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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我不想努力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非囚之囚

仙姑,我不想努力了 Q青檐 5180 2021-09-27 19:41:55

  李道生被帶到了刑部大牢當(dāng)中,穿過一片凌亂的牢房之后,推開大牢的后門,來到了一個單間的小院里,給他安置在一邊。

  打開鐐銬的時候,獄卒在他手里塞了個小儲物袋。李道生一看,里面只是食物跟水。

  獄卒笑了笑,小聲說道:“李大人稍安勿躁,有殿下在,不會有事的?!?p>  說完,他點點頭,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牢門,便離開了小院。

  李道生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邊,不由得搖了搖頭,這么不會辦事兒的人是怎么在刑部大牢活到現(xiàn)在的?你都不說是幾殿下,這也算替人辦事的嗎?

  不過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李道生也知道他說的是李宏毅。

  表面上的情勢來看,李宏楠不可能對自己施以援手,太子聽說還沒醒過來,自己留在同聲雙珠當(dāng)中的消息也沒有回復(fù)的跡象。

  剩下的,就只有那位三殿下……

  看來,知道我和李宏楠合作,并且太子也要為我出面之后,李宏毅著急了?

  他不由嗤笑,醒悟得也太晚了一些。

  就在李道生被帶進(jìn)刑部大牢的同時,李道乾也邁著略顯匆匆的腳步,趕到了東宮,和聞訊趕來的韋貴妃迎頭碰上。

  “陛下……”韋貴妃泫然欲泣,用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臉色蒼白、幾欲暈倒,看得李道乾一陣心疼。

  他知道韋貴妃平日里便性子柔弱,經(jīng)不起風(fēng)浪。自從有了太子只有,太子就是她余生的全部。如今太子重傷不醒,甚至生死未知,她怎么能承受的???

  想到這里,李道乾伸手扶住了自己這個苦命的妃子,嘆氣說道:“別怕,有朕在!”

  “太子如何?!”

  走進(jìn)東宮之后,李道乾便開口問道。

  便有太醫(yī)上前,為難道:“陛下,太子殿下身上總共受傷十九處,其中五處傷及肺腑,三處傷及經(jīng)脈,其中最為兇險的是丹田和心脈……”

  “夠了!”李道乾只感覺韋貴妃的手頓時冰涼,整個人都搖搖欲墜,連忙呵斥道:“我是問你們救回來了沒有!”

  太醫(yī)囁嚅了片刻,躬身道:“還在努力……”

  “哼!努力努力!”李道乾的怒火終于噴薄而出:“朕要的不是努力,朕要的是太子!朕要他活著!”

  “是!是!”太醫(yī)連忙跪在地上:“臣和諸位同僚一定竭盡全力……”

  “還不快滾去救人!”

  太醫(yī)連滾帶而走,只剩下李道乾、韋貴妃和一眾皇家親衛(wèi)在東宮的院子里面靜默等待著,聽著房間中隱隱傳出來的急促呼喊和討論,提心吊膽。

  國本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錯,那恐怕……

  然而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房間中的聲音從未停止,可是卻沒有人傳來更好的消息。所有人的心頭都是籠罩著一層陰云,越來越沉。

  天色徹底黑下來,入夜了,房間中的靈燈光芒璀璨,照著人影綽綽。

  李道乾的眼中已經(jīng)開始吞吐著兇光,看向房間中來來去去的人影,面露不善。

  韋貴妃拽住了他的手,低聲勸道:“不要!不要!”

  李道乾心頭一軟,知道韋貴妃想起了當(dāng)初韋家家破人亡的時候,與現(xiàn)如今的情形是何等的相似?他的眼神終于軟了下來,點頭說道:“放心?!?p>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騷亂突然自東宮外傳來。

  守護(hù)在李道乾身邊的皇家親衛(wèi)頓時紛紛轉(zhuǎn)身,握緊手中的長戈,看向自遠(yuǎn)方闖進(jìn)來的那道身影。

  “讓開!讓開!我有太子的救命神藥!我有太子的救命神藥!”

  李道乾抬眼看去,便見到太子太保、青龍武宿元賦“噗通”一聲跪在門前,手里還舉著一棵什么樣翠綠色的東西,不停高聲呼喊。

  “讓他進(jìn)來!”李道乾命令親衛(wèi)讓路:“叫一個太醫(yī)來!”

  元賦將歸命草交到大太監(jiān)的手中,說道:“陛下,這是太子早時命我購買的療傷圣藥,當(dāng)初太傅馬君然重傷所用,便是這種神藥,有活命之功效!”

  李道乾轉(zhuǎn)頭看向正在檢查歸命草的太醫(yī):“可堪用嗎?”

  “神藥!神藥!”太醫(yī)喜出望外,轉(zhuǎn)身便跑向了太子的房間,推門高聲喊道:“太子有救了!太子有救了!”

  李道乾聞言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原來之前你們都知道是沒救了嗎?一群廢材!

  不過好在,有了兩棵歸命草吊住一口氣,李宏圖終于在太醫(yī)院的努力下被搶救了回來。只不過因為是學(xué)過多,又受到人仙層次的劍氣沖擊,暫時還沒能醒過來。

  太醫(yī)院全體不由得悄悄抹了一把冷汗。

  “陛下,太子……無恙了!”

  “哼!一群廢物!等過后再算你們的帳!”李道乾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眾太醫(yī),隨后松開了韋貴妃的手,重新恢復(fù)了帝王的威嚴(yán),轉(zhuǎn)身就走:“叫莊不賜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沒過多久,雖然已經(jīng)是深夜,太子已經(jīng)被救回來的消息便從皇宮里傳出來,傳遍了整個承天京。

  涼雉悄悄松開了攥緊的雙手,松了一口氣,知道李道生算是暫時安全了。只要太子沒死,一切就都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現(xiàn)在就只剩下追查罪魁禍?zhǔn)?,證明李道生無罪了。

  但是,想要證明李道生的清白,卻不只是調(diào)查真相那么簡單。

  人仙出手,根本就不可能留下太多的痕跡,縱然是同為人仙的莊不賜已經(jīng)出手,可是想要揪出一個同境界的暗殺者,也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所有一切的關(guān)鍵,或許終究還要落在太子的身上。

  而涼雉現(xiàn)在要做的,是盡量防止對方再次出手,不管是針對誰,最終的結(jié)果都不會對李道生有任何好處。

  想到這里,她的身影便悄悄沒入了虛空中,消失在刑部大牢外圍的角落。

  第二天,李宏毅以探望的名義來到了刑部大牢,和李道生見了一面。李道乾得到通傳,兩個人交談的所有內(nèi)容,一字一句也都擺在了他的面前。

  “暫時來說,從李道生的交代上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是他主使的跡象?!必?fù)責(zé)審訊的刑部左侍郎對李道乾說道:“據(jù)李道生說,太子前日在青龍府與他交談的內(nèi)容,無非就是有關(guān)前次官員刺殺細(xì)節(jié)和李道生調(diào)查刺客的過程,以及李道生返回的路上被刺殺一事的前后。至于剩下的,全都談?wù)撚嘘P(guān)改革的事項?!?p>  “改革?”李道乾沉吟:“太子問過這些?”

  “是的,李道生說,太子對改革十分感興趣,詢問了許多深層次的問題,遠(yuǎn)比……遠(yuǎn)比三殿下看得更全面,更長遠(yuǎn)……陛下贖罪,這是李大人自己的原話?!?p>  “嗯?!崩畹狼]有在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小肚雞腸,不過心中倒是頗為滿意。

  看來他選擇的太子,還是更加成熟和成功的,至少李宏毅目前是比不上李宏圖,這讓李道乾十分的欣慰。不過一想到這樣的太子被人重傷,到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就更加心痛起來。

  “太子大概什么時候醒過來?”

  大太監(jiān)連忙小聲說道:“太醫(yī)院說,至少還要十天半個月……”

  李道生有些煩躁地出了一口氣,看向下方的刑部左侍郎和刑部尚書說道:“李道生那邊嚴(yán)加看管,以后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能去見,包括皇子、親王!”

  “那……”刑部尚書有些遲疑,問道:“那要是郡主想去呢?”

  李道乾聞言也是頭大如斗,終究無奈道:“她要去見,就讓她來見我!”

  結(jié)果沒到下午,李濼就找到了李道乾這邊,哭著喊著要去見李道生。

  “皇兄!皇兄!”她就跟一個上了發(fā)條的煩人機器鳥一樣,口口聲聲叫著李道乾,在他的身邊轉(zhuǎn)圈圈,擾得他處理奏折都心不在焉,但是卻又氣不起來。

  “皇兄!”

  見李道乾放下手中的奏折和玉筆,李濼一下?lián)涞搅怂媲暗拈L案上,也不管沒干的墨跡是不是沾在了身上,整個人湊到李道乾的面前,笑著說道:“皇兄,你就讓我去看看他吧!他一個人在刑部大牢里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我得去看看他!”

  李道乾無奈,你對他的意思是已經(jīng)不屑于隱藏了都?

  “不行!”他果斷拒絕道:“他能受什么苦?宏毅已經(jīng)給他打了招呼,現(xiàn)在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也不用到六扇門點卯,比誰都舒服著呢!”

  “可是……可是……”李濼搜腸刮肚:“可是他一個人在牢房里,肯定會無聊,說不定抑郁了……”

  “抑郁?那是什么?”李道乾莫名其妙。

  李濼解釋說:“李道生告訴我的,說是一種神魂上的疾病。因為長期處在執(zhí)念當(dāng)中,又或者天生神魂脆弱,容易讓人產(chǎn)生極其消極的念頭,并且越陷越深,逐漸走向自絕死路的懸崖邊緣……”

  “行了行了!”李道乾不耐煩地擺手:“他一個修行人抑郁什么?”

  “可是他都中了五劫咒了,還要被關(guān)起來……”

  “我給他找個戲班子行了吧?”李道乾簡直不勝其煩:“總之,你不能去!其他人也不能去!”

  “唔……”李濼苦著一張臉。

  站在旁邊的馬君然笑了笑,終于開口說道:“郡主,此時去見李道生確實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你想想,李道生是因為有謀害皇子的嫌疑而入獄的,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但是也不能排除絕對沒有可能。一旦皇室的人太過接近李道生的話,很容易就會產(chǎn)生更多不好的傳言,對他脫罪就很不利了。”

  李濼沉默不嚴(yán),她當(dāng)然知道這個道理。

  這個時候,千慧和尚拜見李道乾進(jìn)來,輕聲說道:“郡主,回去吧!”

  最終,李濼不依不舍離開了御書房,舍不得的樣子十分可憐。

  看著他們離開,李道乾有些不悅:“李道生這個豎子!真是讓朕沒個安生!自從他來了承天京之后,就沒有一天安穩(wěn)的時候,哼!這一次不知道又是他惹了誰!”

  馬君然呵呵笑道:“龍鳳出世必定卷動風(fēng)云,陛下多想了?!?p>  “希望如此吧……”

  然而事情并沒有按照李道乾的希望而走,莊不賜堂堂神捕,在承天京調(diào)查了整整十天的時間,都沒有找到任何有關(guān)的線索。

  當(dāng)然,也沒人能證明李道生是有罪的,所以他就一直都呆在刑部大牢當(dāng)中。

  改革的事情,也因此耽擱下來。

  一方面因為沒有了李道生這個“技術(shù)指導(dǎo)”,另一方面,若不查出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幕后之人,也沒有官員敢再接受命令前往彰州。

  甚至現(xiàn)在承天京的官員都不敢處出京城了,五月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每年京郊踏青的官員子弟宛如狂蜂,現(xiàn)在整個京郊空曠無人,反倒是高興壞了剛從冬眠里醒過來的蛇蟲鼠蟻。

  再這樣下去,承天京的氣氛將會一點一點緊張下去。

  李道乾懷疑,到時候不少官員都得“抑郁”了。

  “至少抓緊時間證明李道生有罪還是無罪,便可以強派一批官員前往彰州,嚴(yán)密保護(hù)之下,必定不會再出現(xiàn)太大的紕漏。”吏部尚書諫言說:“一旦改革開始,這件事情就可以暫時擱置。調(diào)查幕后之人大可以暗中進(jìn)行,先安了整個京城百官民眾的心才是重中之重,春耕都已經(jīng)開始了……”

  戶部尚書也是點頭:“若是繼續(xù)拖下去,下面的官吏也懈怠職任,拖延了春耕,到時候整個承天京周圍的田地沒有即時播種,保守估計收成都要減少一半……若是還有后續(xù)影響,導(dǎo)致作物病蟲泛濫,恐怕就要顆粒無收了!”

  李道乾不勝其煩,他倒是想要查證,可是證據(jù)呢?

  “太子醒了沒有?”

  大太監(jiān)連忙回答:“太子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不少,太醫(yī)院說,醒過來就在這兩日了。”

  “嗯?!崩畹狼c頭:“等太子醒過來再說!”

  “等太子醒了,必然認(rèn)出出手之人,你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奔t香樓頂層,血魔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房間中。

  慕容萱從容地從一旁拿過外衣,套在瑩潤如玉的身軀之上,輕啟朱唇:“時間不多,但是已經(jīng)足夠了??┛?!他們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得到,我在京城做的這一切,都并非是為了京城。太子醒了之后,真正的好戲才要開場!”

  血魔提醒道:“我不相信李道生會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動作,最近風(fēng)波樓的行動也很詭異,風(fēng)波亂在和我虛與委蛇。小心,不要被李道生揪住了尾巴,再有下次,我不會救你。”

  “你怕了?”慕容萱束好腰帶,轉(zhuǎn)身看著血魔,突然掩嘴大笑:“哈哈哈哈!堂堂血魔,居然會怕?怕一個中了五劫咒,還沒有通明的小修士?!?p>  血魔卻并不惱怒,直言道:“慕容萱,你我都知道李道生絕沒有中五劫咒。我不知道他在虎踞關(guān)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破開血魔心印,但是至少證明李道生的實力絕不像他表現(xiàn)出的那么簡單。承天京是李道乾的地盤,我也無意與承御帝國交惡,我不會和李道生在這里交手,至少現(xiàn)在不會!”

  “那什么時候會?”慕容萱嗤笑:“等到你把慕容素從心里徹底揮去以后?不知道你中了什么邪!”

  “哼!”說道慕容素,血魔也是沒來由地一陣煩躁,冷聲道:“你且好自為之!”

  轉(zhuǎn)身,血魔消失在紅香樓中。

  慕容萱嗤笑一聲,鄙夷著血魔的膽小??v然六千五百年前的梟雄,如今也不過是一個思想固守,只想著如何茍延殘喘的老家伙而已。

  “大家。”一道嬌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兵部郎中許大人來了,點名要聽大家的琴?!?p>  “哦?就他一個人嗎?”慕容萱問。

  門外的聲音回答道:“不,還有一個人,妾身并不認(rèn)識。但是看許大人的樣子,應(yīng)該是一位貴人。而且許大人平日里囊中羞澀,今日卻顯得十分闊綽,可見這位客人的身份極為尊貴。媽媽說,要大家一定好好做好招待兩位大人?!?p>  “終于來了嗎?”慕容萱啟唇一笑。

  “大家,你說什么?”門外的姑娘沒有聽清。

  慕容萱搖頭:“沒說什么。你去將許大人和那位貴客帶到下面的琴廳,我換一件衣裳,馬上就下去?!?p>  “是。”姑娘轉(zhuǎn)身下樓。

  片刻之后,隔著一道珠簾,慕容萱的身影出現(xiàn)在琴廳當(dāng)中。那位并不郎中許大人見到珠簾后的身影之后,頓時呼吸急促了起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兩下。

  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年輕人有些意外:“許大人?你怎么了?”

  “我……我……”許大人的顫抖越發(fā)嚴(yán)重,臉色越發(fā)蒼白,額頭上冷汗如雨。終于,他再也忍不住,整個人撲倒在地上,伸手向珠簾:“給……給我……給我!”

  “許大人!”

  “貴客”嚇了一跳,猛地站起來,沉聲道:“你對許大人做了什么?!”

  慕容萱呵呵一笑,抬手扔出了一顆紅黑色的丹丸。

  之間許大人猛地?fù)渖先?,將這枚彈丸捏在手中,帶著無限的渴望,迫不及待地將其賽進(jìn)了嘴里,“咕咚”一聲咽下。隨著丹藥入腹,許大人身上的顫抖越發(fā)劇烈,可是臉上卻露出了宛如身置極樂的表情。

  年輕貴客驚疑不定,滿身戒備。

  慕容萱這才坐下來,隔著珠簾說道:“不用理他,而且我們說的事情,他也暫時聽不見了?!?p>  年輕貴客臉色陰沉,盯著慕容萱:“如此大費周章,也要讓他帶我過來,你想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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