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錢給到位的緣故,只花了短短三天時間,秦煜就收到了原本需要耗時半個月甚至更久才能拿到的檢測報告。
PDF格式的檢測報告中,檢測項目和數(shù)據(jù)很多。
幾家檢測機構(gòu)發(fā)送的數(shù)據(jù)有一點點的差異,但秦煜仔細(xì)對比了一番之后發(fā)現(xiàn)他最關(guān)心的輻射值都是零。
但在一號世界時儀器明明顯示空氣中是有輻射的,沒道理空氣中都有輻射,暴露在空氣中的送檢物卻沒有輻射。
秦煜自信可以確保儀器沒有問題,“如此說來,位面中轉(zhuǎn)站還有清除輻射的功能!”
秦煜不由猜測到,貌似也只剩下這一個解釋了。
確定了從一號世界帶出的物品不會含有輻射后,在接下來的幾天里,秦煜就開始著手尋找靠譜的渠道,準(zhǔn)備想辦法出手從一號世界帶回的金銀。
打聽的結(jié)果令秦煜不是很開心。
縣城和市里的當(dāng)鋪和私人金店開出的回收價格太低,遠(yuǎn)遠(yuǎn)低于了他的心理預(yù)期價位。
正規(guī)一些的渠道雖然價格雖然比私人收購價要公允,但他們需要秦煜提供諸如發(fā)票之類的文件。
問題是秦煜哪里有什么發(fā)票,這些黃金全是他從一號世界撿來的。他就是想開發(fā)票,也得要一號世界也找得到人才行。
再說了,一號世界和主世界的發(fā)票也不能通用呀。秦煜要真敢拿著一號世界的發(fā)票上門,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JC蜀黍帶去喝茶了。
既然價格太低,那就先留著吧,以后總有機會出手的。再說自己暫時也不缺錢,秦煜如是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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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秦煜購買的物資很多,特別是買了幾個大件的機器。
大部分物資送到的速度都很快,除了已灌裝的氧氣瓶和制氧機。
壓縮氣體運輸最麻煩,秦煜這一次采購的氧氣瓶從下單開始一直過了十二天才送到。
而花了將近二十萬的工業(yè)制氧機秦煜還得再等上一個星期,氧氣瓶送到的時候這套機器工廠才剛剛完成生產(chǎn)。
剛收到訂購的氧氣瓶,秦煜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貌似又出了新的問題。
逆生長!
沒錯,秦煜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變小。
不是那種不健康甚至肢體畸形的身體縮小,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逆向生長。
逆生長的過程非常明顯,秦煜每天起床照鏡子都能看到自己的臉比昨天更加年輕,身高也在緩慢而堅定的縮水。他越來越矮,以前穿著剛好合適的衣服也開始變得肥大起來。
這一下秦煜連去醫(yī)院做檢查都不敢了。
現(xiàn)在無論去哪一家正規(guī)醫(yī)院要求實名制,而他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從一個二十六歲的青年人逆生長變成了看起來最多十三四歲的少年,身高更是從之前的一米八縮水到了現(xiàn)在的一米五多點。
這要是傳出去,秦煜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拉去切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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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相貌變得年輕,過段時間制氧機廠家把機器送到縣城的時候,秦煜就只能冒充自己的表弟去聯(lián)系工程師并安排他們上門安裝機器了。
好在手機號碼和網(wǎng)購賬號對得上,加上秦煜手上還有他自己的身份證,再手寫一份委托證明,制氧機廠家的工程師應(yīng)該就不會產(chǎn)生懷疑。畢竟客戶臨時有事,讓親朋好友幫忙監(jiān)督安裝也是很正常的事。
雖然身體變小了,但秦煜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并沒有下降,甚至還有了些許的增強。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他家中的老式八仙桌,純樟木人工打造,桌面厚達一寸三分。換做以前,秦煜一個人別說搬動,就是拖著走都會覺得吃力,現(xiàn)在他緊靠雙手抓住桌腳就能將八仙桌整個給舉起來,隨隨便便舉個幾十下甚至都不帶喘氣的。
雖然身體又變強了,但身體變小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現(xiàn)在秦煜白天已經(jīng)不出門了,他只能等到天黑以后再出門,趁著晚上的時間去縣城采購生活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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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秦煜這些年忙于念書和工作,他在老家待的時間并不是很多。
以往年節(jié)回家的時候,碰上誰家有紅白喜事,如果別人邀請了秦煜也會去送上一份禮金,但他平時跟村里人的來往其實不多。
秦煜家所在的村子剛好在河流的交匯處,絕大多數(shù)村民的房子都建筑在那條小河的兩岸,只有秦煜家的房子單獨建在大河對岸,和離得最近的村民家中間也相隔了好幾百米。
大河將村子分隔成了兩半,大河對岸的土地地形平整,加上兼具水利優(yōu)勢,村民們所屬的水田大多分布在這里。
秦煜家就在半圓形平原的邊上,靠近河岸的位置。
為了照顧過來干活的村民,當(dāng)初村里修橋時把橋建在了中間偏下的位置。于是導(dǎo)致想去秦煜家,就需要先沿著公路走上一段,然后才能過橋去到秦煜家里。
隔了一條河,加上村民們通常睡得比較早,晚上七八點就很少再有串門的了,九點左右基本家家戶戶都已經(jīng)關(guān)燈睡覺,因此一時半會的秦煜也不虞他會被村里人發(fā)現(xiàn)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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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變小,秦煜的飯量卻絲毫沒有變小的意思,仍然維持在之前的水準(zhǔn)甚至還略有增加。
為了保證滿足身體對食物的需求,現(xiàn)在秦煜的飲食已經(jīng)從之前飯量剛降下來時的的葷素各半,變成了現(xiàn)在的八成肉二成蔬菜。
秦煜所在的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路口街頭的各種監(jiān)控更是不少。
為了防止引人注意導(dǎo)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秦煜已經(jīng)改變了自己的采購模式。
他現(xiàn)在在每家店里都買,但都買少一點,結(jié)完賬出門就找個陰暗的角落將東西收進中轉(zhuǎn)空間,然后再去下一家店鋪。
秦煜還得注意不能將車直接開進縣城,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發(fā)現(xiàn)是一個半大孩子在獨自開車,這肯定會引來交警的注意。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秦煜的做法是在離縣城城區(qū)還有兩三公里的時候就停車。這里四下無人,只一條已經(jīng)接近廢棄的村鎮(zhèn)公路。
在這里將車收進中轉(zhuǎn)空間,然后秦煜再騎自行車或者走去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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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到了去縣城采購的時間。
晚上九點,縣城外。
秦煜在將車子停下收好,戴上口罩,在口袋里放上事先準(zhǔn)備的購物袋,也不打開手電筒照明,輕輕一蹬自行車踏板就優(yōu)哉游哉的向著城內(nèi)騎去。
因為靠近縣城,這一段路的兩邊安裝的有路燈,前兩年還換成了太陽能。
這幾天天氣不好,缺乏陽光照射導(dǎo)致路燈電力不足。燈光非常暗淡不說,還一直亮一下又熄一下的。
秦煜將騎車的速度控制的比較慢,自從新的馬路建成以后,這條鋪設(shè)了很多年的柏油路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維護了,路上坑坑洼洼的地方很多,一不小心速度快了就會顛的屁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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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的菜市場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晚上買菜只能去超市。
幾個超市逛下來還是需要蠻多時間的,尤其是在秦煜還需要將自己表現(xiàn)的“正常”情況下。
從最后一家超市出來時,時間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
看看表,發(fā)現(xiàn)再過一個小時就到縣城屠宰場開門的時間了。
提著一大塑料袋肉菜,秦煜慢慢悠悠的朝著縣城南邊走去。
縣城的屠宰場在老城區(qū)靠河的位置,承擔(dān)著屠宰各類牲畜為縣城供應(yīng)肉類食品的任務(wù),縣城的超市和肉菜鋪都是在此批發(fā)了再回去零售,同時這里也做零售生意。
這里的肉不僅新鮮,價格也比其他地方便宜一點。
秦煜每次購買的量不少,自從偶然間發(fā)現(xiàn)這里以后,每次買肉秦煜都會來這里,來這里雖然沒那么方便,但長久來看自然是來這里更劃算。
秦煜這次買了十多斤牛肉和一條羊腿,他打算回去先把羊腿燉了吃。這些羊肉雖然看著挺多,實際也就勉強夠秦煜吃兩頓。
一想到自己的胃口,秦煜懊惱的拍了一把方向盤,拍完就忍不住深深的嘆了口氣。
難??!自己這胃口實在是費錢。
心里有些郁悶,秦煜干脆不開車了,這次改蹬自行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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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秋天深夜里,迎面而來的風(fēng)兒已經(jīng)帶上了些許寒氣。
越往前走馬路兩邊的房屋越少,沒有行人,也看不到汽車。
秦煜將自行車蹬到極速,在路上飛馳的感覺這在白天是幾乎沒有機會體驗的。
明亮的月光灑落在身上,秦煜忽然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如此暢快了。
自行車已經(jīng)買了兩年了,但秦煜一直有定期保養(yǎng)?,F(xiàn)在就算是騎得這么快,運行時的聲音仍然很小,完全不用擔(dān)心會因此吵到別人。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秦煜回到家,現(xiàn)在太晚了,他不想收拾買回來的東西。
一股腦將所有東西收進中轉(zhuǎn)空間后秦煜速度飛快的完成洗漱,躺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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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離村鎮(zhèn)的大山里,山谷中撐開了三頂蒙古包樣式的帳篷。
此時帳篷里人聲鼎沸,幾十個賭徒三五成群的圍在一張張折疊桌拼成的賭臺邊,赤紅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莊家手里的骰盅,嘴里不停的喊著大小。
“靠,搞毛啊,老子手氣怎么這么背,連輸十二把!”
“喂,你特么的是不是出老千了?”
戴國君呸的一聲吐掉剛放進嘴里嚼了沒幾下的檳榔,站起身使勁拍著桌子,滿臉不爽的沖正在搖骰子的莊家罵道。
莊家聳拉著眼皮瞥了戴國君一眼,繼續(xù)自顧自的搖著手中的骰盅。
“你,就是你,他釀的啞巴啦?”
戴國君看見莊家的反應(yīng),當(dāng)即怒氣上涌,獰著一張臉張口吼道。
砰。
莊家將骰盅扣在桌上,嘴里不屑的吐了口痰。
“小崽種,你新來的?這么不知道規(guī)矩?!?p> 停了一下,莊家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沖著一眾賭客喊道:“快快快,買定離手了?!?p> 說完莊家頭轉(zhuǎn)向戴國君,神色愈加不屑的說道:“這里是程哥的場子,有錢就玩,輸不起就趕緊麻溜的滾。要不是看你是熟客,就沖你剛剛亂說,老子一群人就能剁了你?!?p> 見戴國君神色不服,“怎么著,不服氣???總聽你吹你哥多拽,不服氣你盡管把他拉來遛遛啊傻缺?!?p> 戴國君剛要罵回去,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轉(zhuǎn)過頭戴國君就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黑壯漢子站在自己身后,壯漢身后跟著的兩三個混混此時正一臉不善的盯著自己。
“程哥”
莊家恭敬的沖著來人喊了一聲。
臉上神情一窒,戴國君他平時雖然為人囂張,但不意味著他是腦殘,做事他還是知道要分場合的。
“程哥”。
戴國君不情不愿的跟著喊了一聲。
“來,坐下聊。”
程哥攬住戴國君的肩膀,將戴國君拉著坐了下來,他自己也坐到了旁邊賭客讓出來的塑料凳上。
“兄弟,賭桌上呢,全憑本事和運氣,有贏自然會有輸嘛?!?p> 頓了一下,程哥又說道:“你說我們出千,這你得拿出證據(jù)來,沒有證據(jù)你就不能憑空污人清白。畢竟我這么多人來玩,要是你說的多了別人信了,那我這廠子還開不開了?”
“兄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見到戴國君沒回話,程哥從口袋中掏出煙,抽出一支中華遞了過去,自己嘴里也。
等戴國君接過煙叼在嘴上,程哥又拿出打火機點燃湊了上去,然后自己也點了一支。
深吸一口,程哥吐出一個煙圈,他接著又說道:“當(dāng)然,任誰都有手氣背的時候。哥哥我也聽說過你哥的名頭,大家出來混,相互給面子是應(yīng)該的。這樣吧,我給你哥面子,私人送你五千塊當(dāng)本錢,就當(dāng)交個朋友。你看怎么樣?”
有人白送錢,不拿白不拿。
戴國君聞言嘿嘿一笑,伸手抓住程哥手里的五千塊,抽了一下卻抽動。
“嗯?”戴國君抬頭,表情詫異的看了程哥一眼。
再抽,這一次程哥松手了。
“兄弟,拿了錢,就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四處亂說,那就別怪哥哥我不客氣了。”看到戴國君拿了錢,程哥瞇著眼淡淡的說道。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睛里閃著狼一樣兇狠殘忍的目光。
將五千塊收進口袋,戴國君忙不迭的連聲應(yīng)好,轉(zhuǎn)身又?jǐn)D進了人堆里。
沒多久,戴國君罵罵咧咧的轉(zhuǎn)起身。
“呸,真特么的晦氣,又特么全輸了?!?p> “兄弟,要不要借點錢翻本啊。只要一個借條,錢立馬到賬,葳信支福寶,現(xiàn)金也行,利息只收你八分?!?p> 看到戴國君起身想走,站在門簾邊的一個人立刻迎了上來。
“不借了,從昨晚上玩到現(xiàn)在,累了。老子先回去休息休息,等老子明天去老同......老朋友那里搞到錢了再來玩。”
戴國君說完撩開帳篷門簾,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那人趕緊追出去,沖著戴國君的背影喊道:“那行,兄弟你慢走哈。對了,我們明天就換地方了。你加了老海的葳信沒?加了的話到時候你直接看老海的朋友圈,掃描里面的二維碼加群,我們到時候把定位到時候發(fā)群里,你看下就知道位置了?!?p> 為了防止被抓,這樣的賭場都是流動式的,打一槍就換一個地方,還凈往深山老林子里鉆。
作為賭場里的???,戴國君自然不擔(dān)心會找不到賭場的位置。他曾經(jīng)向人吹噓過,就算沒人告訴他位置,他也能循著味兒找到不停轉(zhuǎn)移的賭場。
擺擺手,戴國君發(fā)動摩托車,擰動油門往家的方向騎去。他膽子很大,神神鬼鬼的東西從來不信,這也是為什么他敢深更半夜獨自一個人在大山里騎摩托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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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茅村?!?p> 一個多小時前已經(jīng)回到了主路上的戴國君忽然看到前面拐彎處立著一個很大的告示牌,上面用紅色油漆寫著“新茅村”三個大字。
“新茅村,新茅村...怎么這么耳熟呢?”
告示牌下,戴國君停下摩托單腳踩地,一邊用手梳理著因為沒戴頭盔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一邊摩挲著下巴上的的胡茬暗自思索。
忽然,戴國君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狠狠一變,“嘿,這破地方不就是秦煜他們村嘛,我就說怎么覺得熟悉呢。”
“讓我想想秦煜他家在哪里。”戴國君嘴里叨咕著,皺緊眉頭回憶起來。
“想起來了!他家就在前面不遠(yuǎn),過了這村口,好像拐過橋過了河就到!”
沒多久,戴國君就從記憶里找到了秦煜家的位置,他以前來過這里。
“都到了,秦煜你說老子要不要跟你打個招呼呢?!”戴國君嘿嘿冷笑兩聲。
剛說完狠話,戴國君忽然想起另一個問題,“話說老子一個人能不能搞定他?要不然還是明天拉上賴龍和疤三一起去?”
正思考著,左手忽然摸到了放在上衣袋里的折疊刀。
想起了之前找秦煜要錢時的場景,戴國君獰笑起來,語氣森寒,“特么的,不等了。擇日不如撞日,老子手里有刀,還怕搞不定一個煞筆?!老子找你要錢是看得起你,不給老子就自己拿,要是敢擋路...可別怪老子手里的刀不認(rèn)人。”
“老子說了要來找你的,說話當(dāng)然要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