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出動前的安排
第二日,江奕要領(lǐng)兵剿滅血殺寨的事情便在城中傳開。
各大世家齊齊沉默。
他們知道血殺寨背后代表的是什么,也清楚蕭量這些年為何沒有去剿滅那些為禍的山匪。
一時間,臨溪城風(fēng)雨欲來。
所有人都覺得,江奕這是要和齊室的三公子撕破臉。
心底不由猜測起來。
難道蕭量的所作所為,都是三公子授意的?
武王府的議事廳內(nèi)。
除了曹業(yè)和宋流,這次還多了一個讓江奕感到意外的人。
“李院長,你來我這里,可是有什么事?”
李闕揖道:“在下聽說世子要剿滅血殺寨山匪,便想著能盡一份力?!?p> 江奕搖了搖頭,“李院長顧好書院的事就行,這些瑣事不需要你操心?!?p> 書院,那里面的學(xué)子若是培養(yǎng)的好,文能安邦,武能守土,輕易馬虎不得。
李闕笑了笑。
只道:“在下有一師弟,早年上了血殺寨,現(xiàn)在已是那里的二當(dāng)家,興許能幫到世子?!?p> 盡管不理解那位師弟當(dāng)初的所作所為,可對那位師弟的人品,他還是相信的。
對方定然是有不為人知的苦衷,才會選擇上山為匪。
江奕微微一愣,頓時來了興趣,笑道:“李院長居然還有這層關(guān)系,倒是幫了我大忙。”
“你可有辦法聯(lián)系你那位師弟?”
李闕搖了搖頭,輕聲開口,“此事需要我親自去一趟血殺寨,我那師弟雖說人品不錯,但為人剛烈,這么多年,也只聽我一人的話。”
“只有我去說,或許才能說服他里應(yīng)外合。”
“李院長,書院之事,一日不可懈怠,”江奕嘆了一聲,接著道:“你先書信一封,我讓人送去,若是此法不可行,我們再考慮你上山的事。”
若是能兵不血刃,自然最好。
畢竟穿云峰易守難攻,以駐城軍的部分人馬強攻,即便成功了,最后也要元氣大傷。
李闕點了點頭,“如此便依世子之言,在下這就去準(zhǔn)備?!?p> 說完,便在韓岐的帶領(lǐng)下,尋到一處開始起筆。
江奕此刻也把目光放到了宋流身上,“宋家主,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搜捕林擇的事不能放下。你若再敢有半分懈怠,別怪我不留情面?!?p> 宋流面色一正,鄭重道:“世子放心,這次就算賭上族人的性命,我也會找到林擇那廝?!?p> 心底卻暗暗叫苦。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最多在林擇手上自保,即便找到了,也無可奈何。
只是林擇一日不除,便是他宋家的族人都朝不保夕。
這讓他越發(fā)恨起林擇。
江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曹業(yè)。
“曹郡守,人手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曹業(yè)面色一苦,搖頭道:“不影響城中守備的情況下,能調(diào)動的人手太少,根本不夠世子的要求?!?p> 又有些猶豫,開口道:“若是能用上被世子關(guān)在牢中的那些人,倒是足夠了?!?p> 上次針對武王府的兵變,雖然死傷很少,但關(guān)了一部分人,已經(jīng)讓駐城軍無法調(diào)動更多的人手。
至于新招募的那些人,實力太差,還需要訓(xùn)練一番,才能派上用場。
江奕點了點頭,輕聲道:“告訴那么些人,愿意跟我剿滅血殺寨的,等事成之后,便可與自己的家人團聚?!?p> 對于那些人,他沒有太多的殺意。
最多為了自保,不得不聽從蕭量的命令。雖然可恨,但罪不至死。
“世子大度,小人這就去安排,”曹業(yè)暗松一口氣。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了武王府的船,就算把刀架脖子上,也不會輕易下船。
豈能因為這件事,被記上一筆。
“不急,”江奕嘆了一聲,“彭辭這幾日可有開口的跡象?!?p> 對于這位彭夫子,他還是格外上心的。
明明林擇都自爆了,對方還不肯松口,實在讓人猜不到真實目的。
若是直接殺了就能解決隱患,他也樂意這么做,可對方明顯在醞釀著什么。
曹業(yè)搖了搖頭,“不曾開口,只說著世子早晚會有求他的一天?!?p> “那家伙瘋了不成,”江奕輕笑一聲,卻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中。
典型被關(guān)久了,腦子出毛病。
不然怎么會說出這種事。
即便真在醞釀了什么危及臨溪城的殺招,也沒什么用。
護(hù)衛(wèi)臨溪城的大陣,以武王府為核心,一旦有事情危及臨溪城,便會自主開啟,其威力足以毀滅岱州任何一方勢力。
不過那種陣法已經(jīng)是臨溪城最后的底牌,一旦徹底暴露,只怕會引起有心人的針對。
到時再遇上同樣的事,陣法的威懾或許就小了不少。
曹業(yè)笑了笑,面色陰沉,“世子,要不直接把彭辭殺了,以絕后患?!?p> “留著,我倒要看看,到底什么事,能讓他有底氣覺得,我會求他,”江奕目光忽然變得深邃起來。
這種事不得不防,而臨溪城的大陣,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愿輕易動用。
“還有,剿滅血殺寨的人手盡快籌備,但也不可能太急,”又笑了笑,“總得給某些人一點準(zhǔn)備的時間。”
曹業(yè)點了點頭,沒去詢問原因,只當(dāng)江奕準(zhǔn)備等消息徹底傳出去,給血殺寨造成恐慌。
然后便告退了。
江奕扶著額頭,嘆了一聲。
他不喜歡這些事,但為了武王府的安危,又不得不去做。
只要把血殺寨和林擇除去,他就能放心離開臨溪城,外出歷練了。
可一想到林擇,他又覺得頭疼。
對方到底是不是林寄霜的父親?
如果不是,沒道理林寄霜會覺得林擇只是性情大變。
他想到了林崖。
或許只有林崖才知曉兩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能讓林擇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少主,主人那邊傳來消息,”趙忠面色凝重地快步走入議事廳。
江奕神情一凜,暗暗感覺不妙。
難道南疆有變,父親出了事?
強壓下激動的情緒,緩緩開口,“忠伯,你慢慢說,我受得住?!?p> 心里不停地祈禱著。
趙忠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開口,“主人說,都城兵變,齊地已亂,各地已經(jīng)紛紛舉兵,讓你在外行事,定要注意安全?!?p> 那一刻,江奕會心一笑,莫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