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酒釀
江秋愣了愣,很快接過了裴伯庸遞過來的那包粉末。
“瞧他沒了聲息再走。”
“是。”
那壺桂花酒釀被送進地牢的時候,裴舒很是高興地接過了,甚至還想讓江秋陪他喝一杯,江秋卻朝他搖頭。
“等我從這里出去了,少不得和你見面的時候,你這般拘謹做什么?!?p> “這是大人吩咐給您的,卑職不敢越矩。”
見江秋很是堅持的模樣,裴舒便不再強求他了。
“我同你說的話,你應當不會告訴他吧?”
“應該不會?!?p> 江秋站在牢門前,瞧見裴舒將桂花酒釀倒進了酒杯里,又見他滿滿地斟了一杯,隨后仰頭一飲而盡,并沒有出手阻止。
各人有各人的宿命罷了。
許是酒意上頭,藥效還未曾發(fā)作,裴舒竟還笑著和江秋說了幾句話,隨后小腹的疼痛感愈發(fā)的嚴重了,他直接嘔出一口血來,那血的顏色竟是黑色的。
“你...”
“裴伯庸根本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這里,你那些話告訴我也沒什么用,下輩子投個好胎,多做好事?!?p> 站了半晌,江秋見趴在地上的人沒了動靜,便伸手在他鼻下停留片刻,裴舒已然沒了聲息,怕是魂魄都散了。
“大人,裴舒已經(jīng)死了?!?p> 江秋用帕子沾了點裴舒吐出的血,帶回去給裴伯庸瞧,裴伯庸只瞧了一眼,便讓他用破席子裹了裴舒的尸體,趁夜扔進亂葬崗完事。
江秋第二日才抽空從裴府里出來,那對夫婦的事情不能再耽擱了,他馬不停蹄地到了那對夫婦的家中。江秋這次依舊戴上了那張人皮面具,那對夫婦剛開始聽見他打聽裴舒,心里直犯嘀咕。
“不知官人找裴舒做什么?”
江秋打量起這對已有些年紀的夫婦,“放肆,裴舒如今可是裴府的大公子,名諱豈是你們可以隨隨便便稱呼的?”
“裴舒是一位夫人寄養(yǎng)在我們家中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您說的什么裴府的大公子。”
直到江秋將那枚玉佩拿出來,那對夫婦才變了臉色。
這玉佩其實是江秋在裴舒身上找到的,他記得信中提到過這玉佩是這對夫婦的傳家寶,在裴舒說要離開家外出求學的時候,他們將這玉佩給了他。
裴舒哪里是出去求學,不過是和柳明嵐合謀,設計讓裴澍墜落山崖,自己則戴上了人皮面具代替裴澍進了裴府中。
外面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那對夫婦便領著江秋去了他們住的小院子。
“裴大公子如今已經(jīng)認祖歸宗”,江秋將幾張銀票塞到了那位婦人手上,“希望二位不要再提起往日的事情,裴大公子自會保你們后半輩子衣食無憂?!?p> “他怎么可能認別人為父母!他答應過以后要給我們兩個養(yǎng)老送終的!”
那位婦人不由分說地將銀票重新塞回到了江秋的手中,她身邊站著的那個老頭也沒有反駁,反而警惕地打量著江秋。
江秋將銀票和玉佩放在旁邊的木架上,“東西我放在這里了,話我也交代清楚了,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大可以去裴府找裴大公子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