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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破仙,不修也罷!

第十一章 道之極(完整版)

這破仙,不修也罷! 輕舞劍塵 2319 2021-03-05 01:25:00

  一只螢火蟲飛上天際,又緩緩落下,落到一女人手里。

  那螢火的光芒,在她的掌心忽明忽暗。

  她叫張玉瑩,道名張九陽。

  忘了說,修行界有取字的傳統(tǒng),這字就是他們的道名,意味著他們與凡人身份的切割。

  張九陽,聽起來像是個男人的名字,她卻是個實打?qū)嵉拿烂驳拦?,還是叫張玉瑩好聽。

  修行界也沒有一定要稱字的規(guī)矩,一般是哪個好聽,哪個順口就叫哪個。

  她穿著一身紫袍,這是地位的象征。

  在靈霄派什么地位,一般看衣著就知道了。

  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紫色是最尊貴的。

  別看大師兄凌云霄經(jīng)常一身黑衣,其實按道理來講那也是紫衣,只是看起來紫得發(fā)黑。

  她將長發(fā)束起,腰間一把短劍,臉上不抹半點脂粉,冷艷無雙。

  而站在她對面的,是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看起來二十歲上下,名叫花小蝶,這時候正渾身顫抖。

  她沒有道名,花小蝶是她的小名,一直用到現(xiàn)在。

  沒有字的人,一般被認(rèn)為沒有師承。

  她也確實是靠關(guān)系進(jìn)的靈霄派。

  她的一身粉衣,也經(jīng)常遭到別人嘲笑,就因為沒有身份。

  張玉瑩嗤笑一聲,看她一眼道:“就你也敢和我作對?”

  花小蝶盡管顫抖不已,還是鼓起勇氣說:“大師兄對我有恩,我不能知恩不報?!?p>  “可他與我有仇?!睆堄瘳摾漤婚W。

  花小蝶問:“你恨大師兄殺了你丈夫嗎?”

  “不是丈夫!”張玉瑩停頓一聲,吞咽口水,深吸口氣才道:“只是……有好感的師兄!”

  “哦!我懂了!”花小蝶一拍巴掌,歪著腦袋說:“說是你丈夫的話,你不就成寡婦了嗎?”

  “你找死!”

  張玉瑩寒眸一閃,彈指就是一道疾光,花小蝶腳下土地飛濺,嚇得她忽而躍起,身子往后仰倒,翻了幾個跟斗這才站住,不忿叫道:“我說的是實話嘛。”

  “說實話就該死!”說著張玉瑩又要彈指揮來。

  花小蝶害怕打架,連忙叫到:“不就是個男人嘛,我?guī)湍阍僬乙粋€嘛!”

  “你說得輕巧,我?guī)熜炙w質(zhì)絕倫,天賦無邊,哪里是這么容易再找一個的?”張玉瑩喝道,說著她神情一滯,眼珠一轉(zhuǎn),又戲謔笑道:“那好,我要你家李無仙,你給不給?”

  花小蝶聽了漲紅了臉,爭辯道:“他,他還不是我家的呢,而且他……大老粗一個,也不會喜歡你的!”

  “那還廢話什么?”

  張玉瑩一抬手,腰間短劍飛起,在她手上繞了幾圈,再一看,這并非是短劍,而是一把斷劍,也是她師兄的劍。

  她輕吹口氣,斷劍在掌中旋轉(zhuǎn),爆發(fā)出熾烈的光。

  花小蝶被迫應(yīng)對,抬手掐訣,展現(xiàn)出自身修為,一只花蝴蝶的幻影在她的身后顯現(xiàn)。

  張玉瑩哼一聲,笑道:“你小小年紀(jì),竟能和我同等境界,莫不是靠誘惑你李師兄得來的好處,好個柔情蜜意,真是不要臉呢?!?p>  花小蝶又是生氣又是委屈。

  她倒是想和李無仙接近,無奈那家伙一門心思修煉,完全沒把她當(dāng)回事。

  想到這,花小蝶帶著哭腔說:“你才誘惑你師兄呢,你和他的事,別套我身上來,我還什么都沒有……你比我大好幾屆才到啟靈,你才丟臉呢!”

  張玉瑩冷哼一聲,眼里閃過殺意,催動修為,瞬息與之激戰(zhàn)起來。

  所謂啟靈之境,是在金丹之下,筑基以上。

  所謂啟靈,即為“啟發(fā)魂靈”。

  需尋得一通靈之物,與之產(chǎn)生靈魂共鳴,可將自身修為達(dá)到最大程度的振幅。

  靈霄派宗旨:萬物皆有靈。

  理論上一塊石頭也能和修行者產(chǎn)生共鳴。

  比如李無仙的通靈之物就是一塊石頭,派大星直呼內(nèi)行。

  而張玉瑩的啟靈之物,就是手中斷劍。

  對她而言,這是亡夫……啊不是,情郎的象征之物,可以助力她發(fā)揮更強修為。

  花小蝶的通靈之物,則是一只死去的蝴蝶。

  張玉瑩接連揮出數(shù)劍,卻見那斷劍之上,靈光乍現(xiàn),隱約顯現(xiàn)出另外半截斷劍,瑩瑩幽光顯現(xiàn),一劍朝花小蝶刺來。

  花小蝶不閃不避,從手上飛起一只蝴蝶,看似翩翩起舞,速度極慢,卻詭異的圍繞劍身飛了一圈,停留在張玉瑩手上,在她的眼前緩緩破碎。

  只聽一聲嗡鳴,張玉瑩身形劇震,仿佛破碎的是她自己而不是蝴蝶。

  自她的手腕上,出現(xiàn)了一道傷痕,向著她蔓延而來,撕碎了衣袖,化作了一只蝴蝶模樣,停留在手臂上,個中痛苦,仿佛在叫她放下劍來。

  她卻視而不見,痛苦中反而更加將劍緊握,強行催動修為,斬動長劍,化作縱橫劍氣,一橫橫,一道道,直沖花小蝶而來。

  花小蝶閃轉(zhuǎn)騰挪,翻開手掌,吐出一口氣,只見嘩啦啦蝴蝶翻飛,如同飛蛾撲火般,紛紛葬身劍氣之下,又見她身后蝴蝶振翅一揮,掀起一陣金風(fēng),迷離魔幻,直沖神魂,叫人神志不清。

  張玉瑩穩(wěn)定心神,心說不過是雕蟲小技,又自胸前發(fā)出一道清冷亮光,振作起來,望著眼前迷幻世界,冷聲道:“若我是你,趁我失神之際,必下死手,還是說,你不想殺我?”

  她的面前,金風(fēng)飛舞,滿世界蝴蝶振翅,叫人分不清真假虛實。

  花小蝶不愿與人斗爭,哭著道:“我不想殺你的……”

  張玉瑩持劍顫抖,怒喝一聲:“真以為我弱你不成?”

  花小蝶哭道:“瑩姐姐,不是我比你強,是你不愿放手,那斷劍才不是你的通靈之物,你該放下了!”

  張玉瑩緊張道:“你亂說,你懂什么,這是我與他定情信物,必然是此物與我最為有緣……你休要亂我道心!”

  說著,再次催動修為,張開雙手,斷劍飛起,在她身前迎風(fēng)便漲,不斷旋轉(zhuǎn)起來,幽幽亮光之下,竟化作了一把十丈長的巨劍,那長劍末端,熒光如玉,將劍身補全。

  只見她手持巨劍,縱橫捭闔間,狠狠砸碎眼前迷幻世界。

  眼前的花花世界,蝴蝶破碎,金風(fēng)散盡,巨劍揮舞,靈光閃爍。

  卻只見,蝴蝶破碎之后,化作花瓣萬千,飄揚無際,正如一人心碎,零落滿地。

  此情此景,正是叫做:

  持劍縱橫心不悔,誓要以淚奪清泉。

  寂寥凡心蝴蝶夢,來世愿葬花中眠。

  幻境破碎。

  花小蝶含淚出現(xiàn)眼前,張玉瑩手持巨劍,一劍砍下。

  蝴蝶,已飛至心間。

  張玉瑩胸口劇震,口吐鮮血,那鮮血化作了一只血色蝴蝶,葬身大地。

  花小蝶眼前落下長劍,斷劍截面正在她面前。

  那幽幽熒光如玉,已然消散。

  “白玉溫潤,不能用以補劍。斷劍已毀,不必強行補全……”

  花小蝶輕聲念道。

  這句話,正是當(dāng)初凌云霄所言。

  他看到張玉瑩用‘白玉補劍’,嘆了一聲,彈指一揮,將白玉震碎,這才說出這句話。

  可這句話竟然成了張玉瑩心中執(zhí)念,始終不能超脫出來。

  以她的天賦,分明可以有更高成就,卻始終困守在這個境界,不肯將情郎超越,就連這一招一式也全都是情郎的招數(shù),仿佛只要她記得,自己的愛人就沒有死一樣。

  直到這時,張玉瑩才大聲哭了出來,抱著斷劍淚流不止。

  “你好傻??!”她大聲痛罵。

  原來當(dāng)年,她情郎以為自己‘神劍之體’大成,聽信讒言去將大師兄偷襲。

  凌云霄只是輕輕抬手一擋,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將長劍崩碎,那人本命被破,自然身死道消。

  花小蝶滿眼同情之色,正要靠近安慰。

  忽然之間,張玉瑩身上發(fā)生變化,身上散發(fā)出熒光。

  她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一只只螢火蟲。

  這,才是她真正的‘有靈’之物!

  她的道名,叫張九陽!

  眾所周知,數(shù)字以九為尊,而以十為圓滿。

  她只差一點,就是純陽之體。

  就這,同樣不容小覷。

  那一道道螢火蟲的光芒,忽然驟然亮起,伴隨著張玉瑩的咆哮聲,如同太陽一般耀眼。

  花小蝶避之不及,眼看就要被光芒吞沒。

  就在這時!

  李無仙殺到。

  反手一揮,如颶風(fēng)拂地,掀起煙塵無數(shù)。

  可光芒依舊從煙塵中透露出來,凡是光芒照耀之處,無不為之崩碎,那無數(shù)煙塵也在光芒中消散。

  李無仙將花小蝶護(hù)住,看著自己手背,隱約有燒傷痕跡。

  他回頭張口吐出一道濃霧,將灰塵吹散,又將光芒籠罩其中。

  花小蝶感激看他:“李……李師兄……你怎么在這?”

  李無仙來了一句:“今天我守夜!”

  說罷回過身去,將光芒擋住,深吸一口氣,無邊的濃霧又被他吸了回來,連帶著無邊的光芒,也被他吞入腹中。

  不出片刻,一切恢復(fù)了平靜,他還打了個嗝,然后咳嗽起來。

  “還是,吃了點灰……”

  花小蝶聽了滿臉失望,還以為他是關(guān)注著自己動向才來的,可還是幫他拍打著后背。

  那邊張玉瑩耗盡修為,帶著眼淚,抱著斷劍,躺倒在地。

  待咳得差不多了,李無仙才道:“師妹啊,還是你懂我!”

  花小蝶心里又升起希望。

  李無仙道:“我確實是不喜歡她!”

  花小蝶面色又僵住了,這么說,他早就聽到了兩人對話,他早就來了?

  又拍打他一下,不悅道:“怎么這么巧,今天又是你守夜?”

  李無仙道:“哪天不是我守夜?哎,你說大長老講不講理,叫我罰抄書就算了,還讓我天天守夜,不就是拔他點胡子嗎?”

  “死不承認(rèn)吧你就!”花小蝶沒好氣看他一眼,走出幾步,軟倒在地,同樣是已經(jīng)精疲力盡。

  李無仙上前一步護(hù)住,將她輕輕放在地上。

  又看了看那邊的張玉瑩,他對著昏過去的花小蝶,笑著,輕聲道:“你還說她不愿放手,分明是你不肯放手,你的通靈之物,又怎么會是蝴蝶呢?”

  說罷,來到張玉瑩身前,將那斷劍一踢。

  “出來!”

  只見那斷劍截面上,冒出一個人影來,對著李無仙伏跪下去:“李師兄饒命!”

  李無仙道:“好啊你,仗著自己神劍之體,賴上大師兄了是吧?”

  “不敢!”

  這人姓斷,名叫斷隱,字無痕,所以道名就叫斷無痕。

  他生得一副‘神劍之體’,顧名思義,他需要與神劍相融,才能獲得越來越強的修為。

  不過,越強的神劍,越是容易束縛住自己。

  比如他就被之前的劍給束縛住了,根本無法逃脫,所以正好借著大師兄的強大,幫他做個了結(jié)。

  這劍一斷,等幾個月,他就可以獲得更強的力量重生。

  結(jié)果呢,斷劍被張玉瑩撿到,天天帶在身邊,這還不止,還給他續(xù)上白玉了,當(dāng)做自己的劍天天帶在身邊,這可讓他叫苦不迭。

  你都用玉封上了,我還怎么吸收靈氣?

  凌云霄一眼就知詳情,幫他把玉給碎了,這才算救他一命。

  結(jié)果張玉瑩又來了,楞是要把它當(dāng)成自己的本命武器,要強行將它煉化,與之通靈。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敗家娘們,差點謀殺親夫啊!”

  如今張玉瑩終于夢醒,找回了自己的路,他這才算是有機會出來。

  李無仙問他:“今后你打算怎么辦?”

  斷無痕回頭看去,無奈笑道:“我應(yīng)該,還會繼續(xù)留在她身邊,這瘋婆娘,沒有我是真的不行。我也總算知道,她心里是真的有我,是我不該什么事都瞞著她……”

  李無仙點點頭,又說:“不過你缺勤好幾年……”

  斷無痕叫道:“那是我沒辦法呀!”

  “那也不行,無故缺勤,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投敵了,我要替大師兄罰你,看我彈你!”

  只聽得嗡一聲劍鳴。

  “哎呀!”

  從此以后,靈霄派多了一個怪人,就是這張玉瑩,一天到晚的抱著斷劍親昵,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什么大病,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

  卻說凌云霄‘螢火尋緣’的第二天。

  “嘗嘗嗎仙長?”

  凌云霄眉頭緊皺。

  “長老們也來一口?”

  他面色慘白。

  “掌門~!”

  “你別喊了!”

  他撲騰著從睡夢中醒來,坐著迷糊半天。

  玄靈妃推門進(jìn)來,急忙道:“大師兄,大長老有事找你?!?p>  他晃了晃腦袋才算清醒,大長老能有什么事?

  這個大長老平日里喜怒無常,不好相處,對他的態(tài)度嚴(yán)苛,也不常往來,怎么這會忽然就有事要找他?

  待見面,不知為何,這個糟老頭子一改往常嚴(yán)肅,對他瞇著眼笑了起來。

  凌云霄心中驚異,什么事這么開心,真吃了大糞嗎?

  “云霄啊……”

  叫得他一個激靈。

  門派里,誰見了他,都是客客氣氣,唯有大長老對他沒有絲毫客氣,該罵就罵,沒見到過好臉色。

  長久以來倒也習(xí)慣了,不怕他發(fā)怒,就怕他這樣笑得不明不白。

  “不,不知找我有何事?”

  “你自打來到靈霄派,可知經(jīng)歷了多少寒暑?”

  “不記得了?!?p>  “我記著呢!”

  袁罡風(fēng)笑道:“你自小就在靈霄派長大,至今已十七年有余,算起來,也該有十八歲了,如此年紀(jì),又有如此修為,是時候該……”

  凌云霄忽然警覺。

  只聽對方說道:“是時候該找個道侶了吧?”

  果然!

  “什么?”

  還沒等大師兄說話,玄靈妃先激動起來。

  凌云霄冷汗中道:“呃,我還沒想過……”

  “正是該想的時候了!”

  袁罡風(fēng)嚴(yán)肅中帶著搞笑,這話從仙風(fēng)道骨的他嘴里說出來,越是一本正經(jīng),越是讓人嚴(yán)肅不起來。

  “修仙一途,道阻且長,難免寂寞。有個人陪伴在身邊,互相扶持,也好穩(wěn)固道心,不僅有益于修為精進(jìn),對領(lǐng)悟大道也是大有益處!”

  “那你怎么沒找?”

  “我豈能讓女人亂我道心?!”

  袁罡風(fēng)眼睛一瞪,忍不住把實話說了出來。

  “你看?”

  凌云霄抓住了他話中的把柄,笑看著他。

  袁罡風(fēng)咳嗽了一聲,臉上寫滿不自然。

  “我和你不一樣,我修煉的是至剛至陽的道法,而你擅長陰陽相融,使的是一把陰陽紫雪劍,練的是逆轉(zhuǎn)陰陽之術(shù),正所謂男女之道,陰陽調(diào)和……”

  “行了,不必說了,就說給我找的哪戶人家女孩子?值得您老居然屈尊來講?”

  凌云霄心說就你一個老光棍還給我講什么大道理?

  早就看出來他其實是受人之托。

  袁罡風(fēng)也不裝了,正色道:“我有話直說,我是受老友之托,把他的孫女介紹給你……”

  玄靈妃傻傻的睜大了眼睛,站在原地發(fā)愣,臉色已蒼白如雪。

  “大師兄,大師兄要和其他女孩子……”

  袁罡風(fēng)接著道:“這姑娘,調(diào)皮可愛,天資聰慧,模樣如同天仙,傾倒眾生……”

  “行了,說名字。”

  “此人,乃我的老友,東方輕塵的孫女,名叫東方蘭若,你也應(yīng)該認(rèn)識。”

  凌云霄眉頭一皺,心說我什么時候認(rèn)識?

  就算認(rèn)識也不記得了呀!

  見他疑惑,袁罡風(fēng)道:“你忘了嗎,四年前的青玄大會上,你曾擊敗過她!”

  凌云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搖搖頭道:“不記得,我從不記手下敗將的名字?!?p>  “真不記得?你當(dāng)時可是把她打的哭了好久?!?p>  凌云霄一驚。

  “有……有嗎?”

  “你當(dāng)時和她有婚約在身,怎么能把她打成那樣呢?害的她在眾人面前出丑,哭了好長的時間,甚至連大會進(jìn)度都耽擱了……”

  “我還和她有婚約?”

  “我們靈霄派,素來與東方家族關(guān)系密切,聯(lián)姻也是常有的事,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開山祖師與東方家老祖的故事……”

  “別說那么遠(yuǎn)的故事,我不想聽!”

  袁罡風(fēng)搖搖頭道:“十幾年前,我們和東方家族的關(guān)系尚可,還常常會有聯(lián)姻,東方家族剛出生的一輩,會和我們年幼的弟子定下姻親,這里邊就有你,還有東方蘭若,是按照弟子的天賦進(jìn)行排序,而你就恰好與這東方蘭若是一對?!?p>  “這么說她也是個天才了?”

  袁罡風(fēng)皺起眉頭道:“你怎么連你小時候怎么個天賦都忘了?你小時候天賦還尚未顯現(xiàn),而這東方蘭若也是被檢測出年輕一輩天賦最弱之人,沒有人愿意和她站在一起,就只有與你配對了?!?p>  凌云霄強行道:“我那都只是隱藏了天賦罷了,你知道這世道險惡,過早的展露天賦,對個人是不利的?!?p>  袁罡風(fēng)也只得承認(rèn)這一點,很多孩子不是沒有天賦,卻是過早的展露了天賦,而導(dǎo)致迅速隕落,靈霄派不是沒有仇家,世道也不是真正太平,期間發(fā)生的很多事情只能叫人扼腕嘆息。

  “那東方家姑娘也是如此,小時候被人認(rèn)為沒有天賦,這才作踐給了你,而后逐漸成為東方家年輕一輩的新星?!?p>  東方家?

  凌云霄一陣深思。

  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他回憶了起來,那是在不久之前……

  “劍道排名第十位,東方劍魔!”

  “說來此人與我靈霄派頗有淵源,她乃是一代奇女子,她從不使劍,諸位可知,為何她卻有此排名?”

  眾人聽了搖搖頭,紛紛感嘆。

  竟然有人從不使劍,還能達(dá)到劍道高峰?

  “她乃是東方家族長女,自小接受培養(yǎng),到后來,臻至化境,不再局限于劍,一草一木,在她手中都有無窮的力量,與她對決者,無論修為高低,所用之劍,觸之即碎,有劍道毀滅者之稱,所以我把她排為第十,她手中無劍,心中卻有劍,所以她這把無形之劍,也算第十?!?p>  眾人驚嘆,接著往下聽。

  “劍道排名第九,東方劍,此人正是東方劍魔的父親,使得一把無塵劍,劍意銳利無邊,孤身一人擊敗了妖界眾多頂尖高手,曾有‘一劍斬破妖界巔’的戰(zhàn)績,自創(chuàng)一套獨孤心劍,因其劍法過于強橫,據(jù)傳,至最高境界‘天下獨孤’時,可破萬事萬物,只留其本身,而萬物不留……”

  “然后呢?”

  聽者逐漸入了迷。

  “劍道排名第八,東方輕塵,此人正是東方劍的父親,東方劍魔的爺爺,使得一把拂塵劍,曾經(jīng)……”

  “等等!”

  “快停下!”

  眾人立即喊他。

  “怎么都是東方家族,這是給東方家族排輩嗎?該不會接下來都是東方家族吧?”

  好家伙,沒完沒了了。

  “那當(dāng)然不可能……”

  “少廢話,快點的,我要聽第一是誰!”

  “搞快點!”

  根本沒那耐性,直接聽第一。

  那人無奈道:“我還想接著鋪墊鋪墊呢,詩劍雙絕,醉劍仙,劍瘋子,劍狂,劍圣,劍神,劍之極境,這都還沒講呢……”

  “先講第一,先講第一!”

  “哪有什么第一,我直接講最后的好了,超越以上一切存在的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們大師兄!”

  “哇!”

  眾人驚嘆中,又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我故意將他留到最后,是因為第一人總有更迭,說出來總有不服的,而他,是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

  此刻,眾人聚精會神,氣氛來到了最高峰。

  “不是我吹,整個劍道,在他這里只能算是小道,他并不是主修劍道,也不修任何一道,但他就是能在這其中成為最高峰,其他人只能向他前進(jìn),而不可能達(dá)到他!”

  眾人心潮澎湃。

  “為什么我敢這樣說?是因為,他擊敗過以上的所有人,一把陰陽紫雪劍,修為從來讓人看不穿……嘖,都怪你們,這懸念留到最后多好?你讓我再多吹一會,這不是沒辦法突出他的強大了嗎?”

  “原來大師兄這么厲害啊?”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眾人拿燈火看向了他。

  “你不知道大師兄有多強嗎?”

  那年輕弟子撓了撓頭,慚愧說道:“我就是因為詆毀大師兄被抓進(jìn)來的……”

  眾人這才恍然。

  再看這黑暗的環(huán)境,赫然是一間小黑屋。

  只有在門派里犯了什么事的才會被關(guān)到這里來,被罰面壁思過。

  久而久之,這里不僅是小黑屋,還成為了一個聚眾吹牛逼的地方。

  于是話題從劍道轉(zhuǎn)到了大家為什么會被關(guān)進(jìn)來。

  “我是因為他詆毀大師兄,和他打架被抓進(jìn)來的?!?p>  眾人又是恍然的點點頭。

  “你呢?”

  “我是無辜的,他倆因為大師兄打架,我在旁邊勸架,就被一起抓進(jìn)來了。”

  “哦,還有你呢?”

  “額,我就是大師兄?!?p>  黑暗中,一陣沉默,所有人猛然一驚。

  又拿等燭火照向了他,一瞧,還真他媽是他!

  凌云霄假裝咳嗽一聲,站起身來:“你們聊,你們接著聊!”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他打開小黑屋走了出去。

  無奈嘆了口氣。

  他本打算借著普通弟子了解自己。

  只有知道自己有多牛逼,他才能有個更準(zhǔn)確的判斷。

  沒想到,自己真有那么厲害么?

  記憶回溯到如今。

  他確實聽說過東方家族!

  只聽大長老接著說:“她因為婚約在身,對你很不滿,本想著,在青玄大會上擊敗你證明實力,然后解除婚約,誰知道你也隱藏了實力,讓她大受打擊,我的東方老友就是來委托我此事,把當(dāng)年被你取消的婚約繼續(xù)下去……”

  凌云霄一陣失神,這不是斗破的劇情嗎?

  只不過男女主換了過來。

  什么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什么的。

  東方蘭若多年隱忍,怒而休夫,反被暴打。

  等一等……

  她想把婚約繼續(xù)下去??!

  這還了得?

  他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連忙道:“不必多說了,我拒絕這樁婚事!”

  他聽的是心驚膽戰(zhàn)。

  這么一個隱藏的天才,能夠隱忍多年,就等著一朝擊敗自己,現(xiàn)在她得成長成什么怪物?

  “她現(xiàn)在也是一個天才,你們兩個人正是天造地設(shè)……”

  “可是我拒絕!”

  凌云霄把話說的不容置疑,負(fù)手驕傲的道:“她既然對我不滿,那就隨她去,她已經(jīng)被我擊敗,理應(yīng)輸?shù)男姆诜?,豈有取消了婚約然后又續(xù)回來的說法?”

  袁罡風(fēng)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能耐心的和他說這么久已經(jīng)是給他臉了。

  若不是老友為他孫女苦苦相求,他才不會放下面子來,現(xiàn)在幾乎是已經(jīng)在求他,還是這么不給面子!

  他白胡子忍不住飄了起來,握緊了拳頭,咬著牙道:“你當(dāng)真不答應(yīng)?”

  “堅決不答應(yīng)!”

  凌云霄心里都快哭了,聽大長老這么說,自己曾經(jīng)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丑,她不得憋著弄死自己???

  “好!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是我那老友,說什么他東方家也想要圣子圣女,就想要你的血脈呢,你不答應(yīng)也罷!”

  袁罡風(fēng)恨恨的道:“但是,門內(nèi)弟子的婚姻大事還是要我說了算,你既不愿意取門外的人為妻,就別怪我給你隨便選一個了!”

  “反正我不能答應(yīng)!”

  凌云霄昂起腦袋,一副任由殺剮的模樣。

  “玄靈妃!”袁罡風(fēng)瞪著眼睛喊她的名字。

  玄靈妃張大了嘴巴,這才反應(yīng)過來,聽到了他們兩個說的話,難道說,難不成是說……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難道是要她……

  “去把你諸位師姐師妹都叫過來,我就不信,沒一個他看得上眼的!”

  玄靈妃聽到了夢碎的聲音。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

  大長老怒喝一聲。

  “大師兄,我的大師兄……”玄靈妃眼里含淚,可這是大長老的命令,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找人去。

  望著玄靈妃落寞離去的背影,凌云霄有些心疼,趕忙和大長老商量:“您看,咱沒必要這樣是吧,是不是還有得商量?”

  早有預(yù)料的大長老又給了他一個機會:“好,我再給你幾條路?!?p>  凌云霄欣喜的忙答應(yīng)下來:“您說,您說!”

  “咱們靈霄派,女弟子比較多,男弟子們,一個個又都是不爭氣的,如此下去,陰陽失調(diào)了呀,都怪你開的好頭。”

  “這怎么能怪我呢?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也沒攔著呀?”

  “你要不成婚,那些女弟子又怎肯死心?”

  好家伙,怪我咯?

  我太帥了也不行嗎?

  “那我能怎么辦,太帥有罪???”

  “這都還不算什么,主要是別人眼紅?!贝箝L老擺了擺手,指著他道:“你知道修行界有個女弟子多難得嗎,我這一天到晚的,全是其他門派來求親的,我快成什么了?”

  像個月老唄,凌云霄心里說,又道:“說吧,要我怎么做?”

  大長老滿臉不悅看他:“你有本事,就把來上門求親的,全打一頓轟走,要不是我長老身份在這,拉不下臉,我早就動手了!”

  此次青玄門來靈霄派,也有著類似的要求。

  凌云霄冷汗中干咳一聲,正色道:“咱們修行者,還是要以和為貴,不能動不動打打殺殺!”

  提到以和為貴四個字,大長老差點想笑,當(dāng)年就數(shù)你殺的最兇,你還有臉說這話。

  哭笑不得的大長老又提出了另一個條件:“要么,就把你的師弟們,全都給我教的嗷嗷叫,不要再讓女弟子們嫌棄了!”

  “不行?!彼质枪麛嗑芙^,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不管師弟師妹,都是我的心頭肉,在我這里一視同仁,我不能,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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