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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課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差別?

  哈維的腦袋里滿是大大的疑惑。

  但這現(xiàn)在不重要了。

  三大勢力的人陸續(xù)退出,各自的領(lǐng)隊也知道了那里面發(fā)生的事情。

  那是一場難以言喻的碰撞。

  沒人說得清發(fā)生了什么,但都不約而同地提到了頭頂上的詭異云層。

  因此,探索計劃目前暫時擱淺了,畢竟就連法比恩與兩位教長自問也沒把握能在那種情況下保持清醒。

  這片空間里蘊含著未知的威脅。

  六人在法比恩的帶領(lǐng)下回到了特別行動部,開了一次簡單的小會。

  哈維完全沒有心思聽法比恩講了什么,他只看見那位老派騎士身著亮銀色輕甲,在首座前來回走動,口中說著什么。

  但哈維的腦袋里卻全是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比如為什么法比恩和兩位教長在里面無法使用超凡能力,而自己等人可以;再比如自己看到的那道攀登石階的人影,對方是誰,又是怎么到那里去的;還有就是,那個無垠之土的人。

  “今天就到這里,意外不能怪在任何人頭上,這也不是阿貝小先生的問題,大家不要介懷了?!狈ū榷骺偨Y(jié)道,“況且我們并非毫無收獲,比起兩大教會來說,我們算是收獲頗豐了?!?p>  哈維在此之前已經(jīng)把那幾張奇怪的莎草紙交了上去,他沒有瞞下來,這些莎草紙對他而言是未知的事物,瞞下來獲得的利益也是未知的,還不如坦誠地上交。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晉升還需要功勛積累!

  再加上其他人多多少少還找到了一些事物,特別行動部這次的收獲確實不錯。

  至于兩大教會的隊伍,則比特別行動部慘很多,聽說除了哈維干掉的那個人,還有其他的傷員,死亡倒是沒有了。

  “為了慶祝這次的順利,讓我為各位高歌一曲如何?”臉抹濃厚油彩的法蒂款款地站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隨時準(zhǔn)備開嗓。

  “別!”

  “隱蔽!快隱蔽!”

  “打暈我,快!”

  除了一無所知的阿貝和需要維持威嚴(yán)的法比恩之外,其他人一聽見法蒂的話,都做出了避災(zāi)的架勢。

  安撫下興致勃勃的法蒂之后,眾人才終于松了口氣。

  “好了,哈維留一下,其他人先走吧?!狈ū榷鲹]了揮手,總結(jié)會議到此結(jié)束。

  眾人紛紛起身離座,哈維聽見隊長點了自己的名字,于是沒有跟著其他人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阿貝拽了拽哈維的袖子。

  哈維抬起眉毛瞥了他一眼。

  這小笨蛋還有什么事跟我說?

  思考片刻,他點了點頭。

  很快,房間里只剩下了法比恩和哈維兩人。

  法比恩仍然站著,哈維也不好大大咧咧地坐著。

  “你知道你殺的是什么人嗎?”法比恩杵著他的長劍,劍鞘在地上頓了頓,發(fā)出咚咚的聲音。

  哈維聽著隊長的聲音,知道他有些發(fā)怒,這也是自己預(yù)料之中的事情。法比恩作為老派騎士,在規(guī)矩與責(zé)任的事情上總是死板幾近迂腐。

  護短是出于對隊伍的負(fù)責(zé),與事后的親自責(zé)罰并不矛盾。

  但最難過的那一關(guān)其實已經(jīng)過去了,隊長在生命教會的教長面前力證了自己的清白,所以哈維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慚愧。

  畢竟是自己惹的麻煩。

  “那是生命教會的教區(qū)司鐸,序列八的超凡者?!狈ū榷鞫⒅S。

  哈維由于對方序列六的威懾力,不得不低下頭,不敢多言。

  總之自己挨過隊長的這波怒火就無事了。

  “但這件事也不完全怪你?!狈ū榷魉腊鍤w死板,但也不是完全不懂道理,事情的始末他已了解,知道哈維也是受害者,“你知道你最大的錯誤是什么嗎?”

  哈維搖了搖頭,等待隊長接下來的責(zé)罰。

  但是……

  “你就不該告訴我這件事!”

  法比恩的話出乎了哈維的預(yù)料。

  哈維眨了眨眼,隊長好像不是要責(zé)罰自己。

  “你說你是出于對盟友,對生命教會的好感和責(zé)任心,才想要提醒他們?!?p>  法比恩的語氣突然升高了幾個調(diào)。

  “但是!

  “那是普通人的規(guī)則,是合乎規(guī)范的禮儀與外交流程,無論誰來都難以指責(zé)你?!?p>  法比恩的語氣又舒緩下來,那張剛毅的臉龐露出了難見的和藹。

  “但是,孩子,這是超凡的世界,這里除了黑暗,再無他物。

  “你應(yīng)當(dāng)展露你的能力讓他人恐懼,而不是像貓狗一樣袒露你的肚子來博取信任?!?p>  法比恩的話語讓哈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忽然覺得面前威嚴(yán)的老派騎士其實沒有那么死板,也沒有那么固執(zhí),對方深諳超凡世界的規(guī)則,知道該怎么在這里存活,并活得更好。

  “是,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告訴您這件事?!惫S深深地躬身,感謝對方的教誨。

  法比恩輕輕點了點頭:“你既然告訴了我,那我按照規(guī)矩與責(zé)任心,就不得不對你做的事情負(fù)責(zé)?!?p>  哈維聽得出來,對方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只要不告訴他,那他就算猜到了,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好的,隊長?!惫S相當(dāng)認(rèn)真,“我明白了?!?p>  法比恩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將長劍擺在桌面,向哈維伸了伸手示意他也坐下。

  待哈維落座后,法比恩開口說:“但是就事論事,你的做法沒有太大的錯處,該有的功勛不會少?!?p>  哈維心里一喜,自己的晉升有希望了。

  似乎看出了哈維所想,法比恩笑著擺了擺手:“具體的事情你找肖恩去商量,比起我來,他是個更好的管理者?!?p>  “好嘞?!惫S開心地說道,“但您確實是個值得敬佩的騎士?!?p>  “你先走吧,阿貝之前好像有事跟你說?!狈ū榷鞑⒉惶谝夤S的夸贊,這也是騎士守則之一,不受榮辱。

  哈維聞言,起身向隊長法比恩行了個禮,離開了會議室。

  剛一出門,他就看見了一旁靠在墻上百無聊賴的阿貝。

  阿貝也看見了他,迎了上來。

  二人邊走邊說。

  “你還有什么事找我?”哈維順手揪了一片花盆里盛開的紫茉莉花瓣,放進嘴里嚼著。

  “我想代表阿貝家族與你正式建立盟友關(guān)系,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可以進行后續(xù)的一些合作?!卑⒇惖恼Z氣竟有些正式。

  “噢?”哈維有些驚訝,“阿貝在當(dāng)初可是個相當(dāng)大的姓氏。”

  他沒有掩飾自己對阿貝家族的調(diào)查。

  “不過,你們現(xiàn)在還剩多少支了?”

  在奧芬巴赫,像這種大家族,往往會有不少的分支,在長久的發(fā)展后,分支超過本家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哈維有此一問。

  阿貝豎起一根手指。

  “只剩一支了么……也算正常?!?p>  “不是,就剩我一個?!?p>  哈維面色一僵,嘴里咀嚼花瓣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噗?!彼碌糇宪岳蚧ò?,扭頭看了一眼身旁十七八歲的大男孩,目中透出三分驚奇,三分迷惑,四分無奈,九十分好笑。

  “你認(rèn)真的?”

  阿貝用力點了點頭,斗篷的兜帽隨著他的動作搖晃:“相信我,你不會后悔的?!?p>  哈維又摘了一片木槿嚼著,他對這種東西有著奇怪的癖好。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他不認(rèn)為阿貝是在開玩笑,對方雖然蠢是蠢了點,但那種蠢其實是阿貝內(nèi)心深處潛藏的熱血與正義感,并非愚昧,他相信阿貝既然提出這個話題,那就不會是無的放矢。

  “今晚出來,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卑⒇惵冻鲆粋€神秘的笑容。

  哈維摸了摸自己的領(lǐng)結(jié)。

  合作伙伴約我大半夜出去,表情很神秘,怎么辦,急!

  “行,幾點,哪里?”哈維心里雖然在胡思亂想,但嘴上仍然正經(jīng)。

  “我來找你,老地方?”阿貝見哈維嚼木槿瓣嚼得津津有味,不由得露出好奇的表情,“這個好吃嗎?”

  “不是,換地方了?!惫S想了想,要不要把自己的現(xiàn)住址告訴阿貝呢?

  一想到對方老在窗外晃悠,哈維就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

  “你說個時間,上次那座橋那里見吧。”

  阿貝想了一下,點點頭:“也行,那里離我想帶你去看的地方也不遠(yuǎn)?!?p>  “所以幾點?”

  “十二點過一些?!?p>  “為啥非要半夜?!惫S揉了揉額頭,靈性透支的副作用現(xiàn)在仍沒有完全好轉(zhuǎn),他萬分不愿意半夜把自己從溫暖的被窩里拽出來。

  奧芬巴赫最近進入晚秋了,半夜的冷風(fēng)實在有些刺骨。

  “那地方白天不太好進去?!卑⒇悷o奈地攤了攤手。

  哈維眼神一凝,頓覺這小笨蛋是不是又想搞什么事情。

  “我跟你說,你要是想帶我去政務(wù)廳入室盜竊的話我第一個就得把你抓起來?!?p>  “我不會做那種事!”阿貝氣得跺了跺腳,他也知道哈維是在開玩笑,沒有多計較。

  哈維嚼了嚼嘴里的木槿瓣,差不多已經(jīng)嚼碎,他干脆咽了下去:“那行,晚上見?!?p>  也不知道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非得半夜出來談事兒。

  阿貝見晚上約談的事情已妥當(dāng),注意力又集中到哈維之前嚼的花瓣上:“你還沒跟我說,這玩意兒好吃嗎?”

  哈維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瞇成一條縫,笑道:“晚上告訴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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