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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周帝辛

第三章 宣榜招賢

商周帝辛 炮炮火 4171 2021-06-21 20:09:55

  天生異象,非福即禍。

  距離朝仙臺的祭祀已經過去好幾天。

  此刻,文臣百官們多為擔憂安定的江山,而武將們則是內憂朝歌城有妖邪。

  朝堂之上議論不休,帝辛一臉平靜看他們冷冷道:“眾位愛卿,可有任何談論的想法,不妨直說出來。”

  大臣們相視一眼,低下頭默不作聲。商容背后為人一杵,回頭看那人,傳達了意思,他郁郁愁容,便出側拘禮道:“陛下,女媧娘娘看今狀況,真為觸怒難消了?!逼浜竽侨它c頭稱是。

  聞太師見此,出側抱拳,洪鐘入聲:“陛下,上天這心已經是塵蒙遮蔽,竟不識我朝歌的宏盛威望。但虛言假語恫嚇之勢,并不能垮塌商湯大業(yè),如有杞人憂天之人,全是懦弱行徑的小徒。陛下萬萬不可聽信咧嘴胡言,而當百姓面貽笑大方。”

  驚喝一聲,從商容后走出,有一青衣黑袍老臣,孔芳直指聞太師,老臉憋紅氣急,忿罵道:“聞仲莽夫,你當真是粗鄙狂妄。你可知這話若讓天神知道,該有什么樣的危難來臨。如此放蕩行為,駭人聽聞。陛下,老臣認為,為今之計是要快快派人,前往天峰仙山跪求女媧娘娘下凡,祈得寬恕,挽救蒼生?!?p>  在旁百官連連點頭,那被驚嚇過余的首相商容也隨之認同這做法。

  聞太師看著孔芳恥笑說起:“孔大人,你雖主持欽天觀象之事,在于傾聽上天,宣達世人。老夫我也是略知天象術數(shù),我敢斷言,但凡卜算今日之事,分明并非是女媧娘娘的行徑所為,恐怕還是有什么妖物,為亂朝綱,更加真切。你在此巧言奪語,坐其位,所辦之事無異于一個廢人。”

  “你!你這......”孔芳氣急敗壞,顫抖指這聞仲還欲罵。

  連連叩響書案,“孔愛卿,勿要再講。聞太師,你神通廣大,必定有諸多策略,你且說說看,若當真是妖物所為,孤該如何是好?”

  消止住孔芳的怨氣,帝辛看聞仲繼續(xù)說:“宮廷森嚴禁地,在妖物面前就這般毫無作用,使之來去自如。假使到至孤的身旁,豈非要置于孤在生死危機的關頭?!?p>  自然要想到這一點,他來到這商朝,如果想要度過余生,還沒做到任何準備,陡然不知被人給干掉,很是無法接受。

  現(xiàn)在自己就是商君王,命是自己的,輕易死去怎么想都很憋屈。

  朝堂大殿門外,響起一陣爽朗豪邁的笑聲。

  “哈哈哈!陛下莫急,武將黃飛虎在此,誰人敢造次!”

  大將黃飛虎,乃是紂王手下猛將,身形高大,面容黝黑。傳說祖輩曾與荒古兇獸結合,黃飛虎體內擁有兇獸的血脈,戰(zhàn)斗狂暴生猛。

  長年戍邊在外,他雖不會施展任何法術,但在抵御南蠻巫族的邪惡術數(shù),仍然擊潰敵軍使之退而再退,不敢侵犯一寸大商朝的疆土。

  黃飛虎與聞太師照面行禮,二人互為尊重。

  行禮跪拜之后,黃飛虎起身說:“末將黃飛虎,拜見陛下。末將從南荒而來告知主上,南荒有一部落野民愿歸宿我朝歌,特意獻出地心火爐和黑金神像兩件遠古秘寶,同巨獸五色神牛一并護送到來。”

  說著,他看了一眼聞太師,聞仲與他點頭示意,黃飛虎繼續(xù)說:“末將歸還朝歌,就是收到聞太師的緊急傳信。陛下不必擔憂,黃飛虎勢必守衛(wèi)朝歌安危,必不會讓邪魔妖道入我朝歌危及陛下?!?p>  帝辛此時愣住,也無奈這個黃飛虎確實是身姿高拔,長相過于威猛,大臣也偶有慌側臉不去觀望黃飛虎。

  “如此甚好!且?guī)非叭ィ乱纯瓷耱T五色神牛?!彼幌麦@喜,笑了笑。

  他對神獸怪物還是很感興趣的。前世在童年之時,經常對山海經一些奇奇怪怪的繪圖神往不已,參加工作后,也偶然收集一些插圖版畫,雕刻藝術擺放書柜里。

  黃飛虎道:“遵命?!?p>  于是乎,大臣們跟隨在帝辛的身后到寬闊的囚居場。囚居場是紂王最喜愛的地方,往昔他同大臣觀看獅虎豹在此互相撕咬搏斗。

  現(xiàn)代靈魂的帝辛憑著記憶,想起了原先商君王還做出將囚犯丟到當中,美其名‘訓練’,而活下來的人其實少之又少。

  場中央有五名赤身彪悍的猛士在扯拽著五色神牛,但仍然被拖著走動,絲毫困不住神獸。

  見那神牛,身高快近乎兩人高大,犄角金色亮光,仙意徜漾,泛起鮮麗的五色光暈,無后尾,渾身腱子肉發(fā)達,通體銀灰色金屬質感,胸口處不時亮著白色的古紋路。

  這神牛并沒有到處亂走,只是不停地在場中,原地悠悠轉停,金色的眼眸甚是有靈性,四處探看。

  帝辛忍不住拍手稱:“好,很好?!?p>  他轉過頭對黃飛虎問:“此神??捎惺裁瓷裢▎??”

  黃飛虎慨然笑答:“五色神牛來自遠古蠻荒兇獸洪烏,與上古大神坐騎星蟄結合的后代。洪烏兇猛,力大無窮,體膚硬實難以傷害半分;星蟄騰云駕霧,可托云而行,且無懼邪物侵襲,穿破酆都結界于妖鬼幽冥任意行走。神獸承接起祖輩的神通,全都在這里,”

  帝辛一聽,連連咂舌。

  他逐漸走去,想要靠近五色神牛。

  神牛掃視周圍,忽而看見正走過來的商君帝辛。

  它立在原地,五色光芒越加發(fā)亮起來,金色的眼眸緊緊盯著帝辛,驟然間仿佛瞧見什么,面臨極大的威脅,‘哞哞’雷鳴般的不住地向后退縮。

  原本猛士們還在拉扯住它經得急退,實在抓握不住鐵鏈全都紛紛脫手,綻疼叫苦。

  仿佛還在掙扎什么,五色神牛奮力前突,直直地沖向帝辛!

  帝辛竟不知走開,心中嚇去魂魄,暗叫道:什么情況?

  大臣驚叫連連,有的想躲開,避免受到波及。

  見如此驚險時刻,黃飛虎惶急怒吼道:“孽畜!找死!”

  身著白色的訓練錦袍,瞬間爆發(fā),碎片四散開來,黃飛虎壯碩的身姿從紂王身后向前飛躍,撲身沖上去。蟠龍重擊,他揮出沖勢難擋的兇猛一拳破空爆響。

  忽然間,這頭神牛竟能止步剎地,土地上耙勾出幾道溝壑停了下來。

  驚魂彎身,收回力量,黃飛虎卸力一拳猛砸在大地上,囚居之地撼動,地面震蕩下沉出現(xiàn)龜裂。他收住態(tài)勢,情緒亢奮地看五色神牛,一手撐地,一手撐膝,眼睛死死地盯著它,以防備這神獸還要再生異端。

  五色神牛的金色犄角,所有光芒全黯淡下來。神??聪虻坌恋瓦?,但又不像是在看帝辛。在神牛的眼眸里,倒影一處藍色幽火,像人影似的。模糊的藍色幽影飄飄悠悠在跟它招手,然后幽影將手向下按卻,示意安撫勿燥。

  五色神牛乖順低首,‘哞哞’的兩聲,驚雷有力。

  眼睛深邃,閃過藍點。

  晃了晃腦袋,帝辛訕笑兩聲說:“哈哈哈,黃將軍,這神牛的精力當真旺盛。如此看來,你展現(xiàn)出實力,能喝止這神獸,神牛應當歸屬于你才是?!?p>  “孤將此神牛,作為將軍的戰(zhàn)利品,賜予你罷?!钡坌潦秩嗔巳嗵栄?,對著黃飛虎繼續(xù)說道。

  黃飛虎立馬抱拳盛喜:“多謝陛下恩賜?!?p>  回過頭,黃飛虎剛毅地看神牛,在內心想,定是要狠狠教訓你這南蠻牲畜,今次竟是差點兒釀成大錯。

  走在皇道,商君王嘖嘖慨嘆,真是太有趣,哪能想到這世界的怪獸長這般模樣。不過最讓帝辛驚嘆的是,黃飛虎將軍在他面前驚為天人的一面,

  ‘這人雖是有什么先祖混血,但也太夸張,回想剛才場地下沉龜裂足足有七八米的小范圍,當真恐怖。’

  百官在其身后贊道,陛下霸氣昂然,天佑陛下。

  帝辛對這些拍馬屁的話不覺然,徐徐前行。路上,他過問起大臣官員朝政的要務,皆無要事,帝辛宣布散會。

  此刻,一大臣快速返至上前,在帝辛身邊低聲匯報:“啟稟陛下,朝歌城數(shù)十里外,奉陽都告急。都府管治下附近的村莊發(fā)生莫名的瘟病,已是病死二百多人。橫尸腐臭流于山林,焚燒慘狀從未斷絕,奉陽都醫(yī)師郎中束手無策,更有甚者死亡十余人醫(yī)師?!?p>  “孤未曾聽過世上還有這樣駭人驚悚的事情,愛卿你認為朝歌城內可有醫(yī)術高超者,能幫孤來拯救一方的生息?”

  大臣搖頭深表難事,憂慮說:“陛下,死亡醫(yī)師中就有一位朝歌鵲神宮元老。鵲神宮殿乃是國家之重,是最高醫(yī)術者管署之地。此番事變,鵲神宮早已是撼動,已然不敢再派人前往,此事就這樣困口在深山老林,不再流傳言語。”

  “真就沒有其它行之有效的辦法?”帝辛皺著眉不滿意地問起。

  大臣點頭道:“無奈聽從奉陽都侯的命令圍堵那幾處山坳村莊,如有擅自離開圈地的人當場射殺,從此就是自生自滅?!?p>  吩咐在旁的侍從,立刻拿來一道金黃絲絹布,帝辛在上面寫招納賢士的旨意:

  ‘承天災而人禍不得止休,拜四海賢士解救黎民于水火難地,而今......’

  書寫罷,交到大臣手中,他認真囑托說道:“孤,萬萬不能舍棄這子民,國安民康穩(wěn)固,乃是江山社稷之根本。今日你快快將此榜發(fā)放出去,孤要招納賢士,重金聘請他們,定要保住蒼生安全?!?p>  大臣沉重接過,為眼前浩然正氣而凜然,深受帝辛的精神感化,雙手隆重高舉榜書稱道:“謹遵陛下旨意。”

  兩日過去,帝辛茶飯少進,想著在奉陽都府附近的村莊又是在死傷多數(shù)。

  唉聲嘆氣,他不住地搖頭,怎么當一個好君主,原來是這么心受煎熬的事情。

  每天匆忙都在為天下生靈一枯一榮時時刻刻著想,擔憂不止。

  又是幾日過去。

  這天,宮外傳喜訊報告,說是有數(shù)人揭榜而來。帝辛欣喜得離身王座,宣見那幾人到大殿來。

  見那幾位人,有身穿破爛縫袋的算卦郎中,有紅衣武錦的高大醫(yī)娘,還有默念經書的僧侶,和一位英俊黑衣道士。

  “諸位可否清楚,在奉陽都闕發(fā)生的怪事,爾等可有辦法來解決?”帝辛詢問道。

  郎中一步邁前,自信地說:“稟告陛下,家傳仙丹無數(shù),必可藥到病除。”

  紅衣高大的醫(yī)娘一把推開郎中,爽朗大聲地說:“陛下莫要聽江湖騙子在胡吹亂侃,民女家中真切實在,種植無數(shù)的靈藥,過路熟客皆知我紅茗大娘的圣手,有民女一出,保證是病魔退散?!?p>  點了點頭,帝辛再看還是念經書的和尚問道:“高僧可有法號?”

  和尚抬頭答道:“貧僧并無法號,略懂一些梵法咒術。望能夠救治這蒼生,獻出自己綿薄之力?!?p>  郎中和醫(yī)娘便是齊刷刷看向他,笑出聲來:

  “什么咒術救人,不就是跳大仙的雕蟲小技,簡直好笑至極?!?p>  “和尚,趕緊回去修持佛心,莫要再出來世道丟人現(xiàn)眼?!?p>  撩起細細鬢發(fā),撥到耳后,眼眸一瞇察看二人的氣息,黑衣道士冷冷看說道:“原來是些廢物,真是不自量力?!?p>  那二人氣急,咄咄斥罵道:“你這賤道士,真是太放肆!”

  黑衣道士單手輕輕揮去,郎中和醫(yī)娘瞬時跌倒翻滾在地上,嚇得二人連連慘叫‘妖道’,躲到一旁不敢再出聲音。

  看著帝辛,道士說道:“陛下在上,小道申公豹愿助力救治。此乃小事,全無大礙,交至我身定然是馬到成功?!?p>  左看看,右看看,帝辛不停地打量,細細地看。

  申公豹心中凝滯,皺起眉頭深深疑惑:難道這紂王,竟是能感覺到前些夜晚我那氣息不成?

  然而申公豹不知道,帝辛此時僅僅是想不通。這廝竟會是美男子?怎么可能呢,申公豹不應是猥瑣八字羊須胡的中年人?

  “呃,道長,你的胡子?”帝辛忍不住問起。

  申公豹困惑回答:“什么胡子?”

  反應過來,帝辛連連擺手,示意并沒有什么問題。

  申公豹身后的和尚在默默地謹慎注視著道士,站出來說道:“陛下,貧僧比不得道長仙法大通,甘愿就此離開?!?p>  道些遺憾,還以為能看他們來斗斗法術,帝辛有點意外答應。

  送別了余下三人離開,帝辛邀請申公豹入宮殿商討啟程之事。

  *************************

  前往晉州中途,費仲與尤渾乘坐寶馬雕車在路途顛簸前進。

  費仲在車上把玩寒冰雪魄珠,這珠子能清涼除熱,寧神效果非凡。

  車內空間很大,尤渾在車的后方摟著一名艷妝的侍女,手不住地上下?lián)崦湄S潤的大腿?!按笕耍瑴\嘗一下西域的果品,好吃甜緊呢。”侍女拿起一顆葡萄,笑靨嬌容地喂給他食用。

  尤渾初美潤味,食之頷首滿意,但吃到一顆酸澀不無,怒叱狠狠掐了一下侍女的大腿,疼得侍女眼淚都快出來,還得裝作掩羞的模樣低低笑道:“大人,可疼壞奴家。”

  “老費,我們可是快到晉州?”

  看他這憊懶頹廢,費仲說道:“所行路程折半路途有余,快到了。”

  “未曾到過晉州,竟有不知道如此之遠?!庇葴啺β暤?。

  望了眼車外景色,鳥雀聲在清晨聲聲叫喚,費仲自言自語:

  “晉州靠近西岐,而西岐遠離朝歌城闕,因而路途長久。我同蘇護是遠房表親相識,也多次來過,并不會覺得有多遠?!?p>  忽然想起一事,尤渾不解地笑來:“你且說這陛下竟不要那美人,一定要那破玉,叫何名來著?紫金靈玉,哈哈,費大人你有沒有聽錯?”

  費仲思索著想不通,搖頭晃腦說道:“伴君在側,做臣子當真困乏至極?!?p>  快馬雕車之上,有一白狐貍在蜷縮睡覺,隱形無影并不能使人看見,偶爾聽到車內的聲音,眼眸微微睜開,又閉合上眼,慵懶地嚶叫一狐鳴,白尾抖擻消去酥體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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