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樂安自然不是什么妙齡少女,所以尾隨他的要不是個對男人感興趣的變態(tài)癡漢,要不就是想對他圖謀不軌的歹徒。
他上輩子就看到過這樣的新聞,深更半夜一男子被某彪形大漢尾隨至無人處,強迫發(fā)生勉為其男之事。
呂樂安發(fā)現(xiàn),有時候外表看上去越是魁梧的男人,內(nèi)心就越悶騷放蕩,當欲望沖昏頭腦時,難免會做出一些知男而上的事情。
他甚至能夠想象當時被侵犯的那位兄弟內(nèi)心是有多么的絕望。
月黑風高,四下無人,一名比自己強壯數(shù)倍的猛男肆無忌憚的蹂躪著自己嬌小的軀體,在黑暗中進行著男上加男的操作。
那一刻,受害者是多么的弱小無助。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能默默忍受著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屈辱,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呂樂安越想越害怕,他才剛穿越過來,還不太了解當?shù)氐拿耧L習俗,萬一這里的人都有些什么特殊癖好也說不定。
他心里開始緊張,步伐不自覺的加快,心想這個時候要是有手機就好了。
要是有手機的話他就能拿出手機發(fā)帖問一下那些沙雕網(wǎng)友們,“我在巷子里被人尾隨了,對方是個變態(tài)!要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不過他又想了想,以那些沙雕網(wǎng)友的性子,估計會回復“當然是對一波槍法!”“針尖對麥芒,能順便來段直播嗎?我花錢看!”
沙雕網(wǎng)友是指望不上了,萬事還得靠自己,呂樂安瞬間想出對策。
“跑路!”
這事他熟。無論是實際意義上的撒腿狂奔,還是工作意義上的提桶跑路,呂樂安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
以前上初中那會兒,呂樂安的名聲在學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曾經(jīng)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強吻了班花,然后班花哭著去找上高中的哥哥告狀。
結果呂樂安被班花的哥哥追著揍了一個學期,天天放學在門口堵他,跑步速度就是那會練出來的。
大學畢業(yè)出社會后又頻繁換工作,有些公司只待了幾天就提桶跑路,還順帶撩走了公司的前臺小姐姐。
此時空蕩狹長的窄巷格外安靜,氣氛也顯得有些壓抑,呂樂安和身后那人一前一后緩慢的走著,宛如一幅靜默的油畫。
但畫面一瞬間又從靜態(tài)轉(zhuǎn)變成動態(tài),就像蓄勢待發(fā)的獵豹,是前一秒還小心翼翼的進行著偽裝,下一秒?yún)s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撲向獵物。
巷中兩人像是彼此約定好的一樣,同時邁開步子撒腿狂奔,一前一后進行著追逃戰(zhàn)。
可呂樂安剛跑幾步就感覺不太對。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前世那個跑起來像風一樣的男子了。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穿越到了一個書生身上!
一身寬松的書生長袍限制了他的發(fā)揮,同時他也感覺體力有些不支。
曾經(jīng)那令人望塵莫及的速度仿佛已經(jīng)離他遠去,今后他再也不是那個曾在夕陽下被人追著滿地亂跑的少年了......
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從小悶頭讀書的書生,在身后變態(tài)的追逐下進行著最后的掙扎。
呂樂安回頭望去,瞬間驚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馬上就要被追上了!”
身后那個人的速度很快,顯然是有練過的,眨眼間就要追上呂樂安。
這在危急時刻,呂樂安急中生智。
他突然一個急停,止住了步伐,然后轉(zhuǎn)身向后揮了一拳,用盡全身力氣給對方來了個回馬槍。
這一動作極其連貫自然,如行云流水一般。
得虧他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這些動作,他上學的時候就在一次次打架中爛熟于心。
有段時間他暗戀學校一個女生,也不能說是暗戀,可以說是舔狗了,但是誰沒有年少無知過呢。
那個女生長得很漂亮,當時在呂樂安心中簡直就是女神般的人物,不過總有些小混混時不時地騷擾她。
于是呂樂安就去找那些小混混打架,對方人多他也不怕。
因為他最擅長迂回戰(zhàn)術,仗著自己跑得快,先假裝打不過勾引對方來追自己,然后再趁其不備追個擊破,最后嘲諷對面一波,大搖大擺的離開。
呂樂安的拳頭已經(jīng)揮了出去,仿佛攜帶著一絲風聲,直擊對方下顎。
他有信心,這一拳擊中的話,對方肯定會暈倒。
因為人的下巴處位置有著很多神經(jīng),特別是三叉神經(jīng),連接著小腦,一拳下去很容易腦震蕩。
但是呂樂安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他想的太簡單。
他眼前的對手不是那些年少沖動、只有著一股莽勁的小混混,而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
對方看到呂樂安突然發(fā)動攻擊,眼中只略微驚訝了一下,隨即做出應對之策。
他身子快速后仰,用強大腰腹力量做支撐,整上半身幾乎與地面平行,完美躲開攻擊。
呂樂安一拳揮在空氣中,打了個寂寞,他的手臂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對方就順勢一只腳抬起,用力腳踹向他的胸口。
呂樂安感覺自己仿佛被火車撞了一下,人直接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差點當場去世。
他躺在地上叫喚,心里暗暗叫苦。
“主角做到這個份上,真是沒誰了,人家穿越系統(tǒng)美女金手指,自己穿越?jīng)]錢沒勢又挨揍......”
“如果我有罪,請讓警察來制裁我!讓法官來審判我!而不是讓我在這陌生的地方感受著世界的惡意!”
回想起今天各種莫名其妙的遭遇,呂樂安心中郁悶無比,于是惡從心中起,怒向膽邊生。
心中涌起了一股濃濃怒火,接著怒火沿著胸腔沖上頭腦,通過嘴巴爆發(fā)出來,朝著那人無能狂怒:“你想干什么!大傻*!”
好端端的穿越過來,又無緣無故的被人揍,換誰不生氣?兔子急了況還咬人,何況是呂樂安。
這能忍?他呂樂安就沒受過這氣!
呂樂安坐在地上用著兇狠的眼神盯著對方,仿佛一頭落單的孤狼。
但是對方壓根不理他,一言不發(fā),仿佛是一個莫得情感的殺人機器,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匕首,朝著他走來。
我靠,你不要過來啊......
看見對方手中兇器后,呂樂安眼神逐漸清澈,從一頭孤傲的獨狼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
心中的怒火也被涌上來的懼意澆滅,坐在地上本能的往后挪動屁股。
面對死亡的威脅,他慫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他認為自己就是那個俊杰。
他下意識想爬起來接著跑,但才剛才那一腳踹的太重,半天都沒緩過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對方過來。
看著對方越來越近,心里也越來越著急。
“不行,我得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斃!”
他腦中飛速旋轉(zhuǎn),情急之下慌忙大喊:“兄臺,誤會,誤會了!”
對方不搭理他。
“要錢是吧,別急,我回去給你拿!”其實對方不急,呂樂安很著急。
對方還是不搭理他,手持匕首如同拿著鐮刀的死神,朝著呂樂安步步逼近,沉重的腳步在呂樂安的心里就像是敲響了死亡的倒計時。
“這是奔著我的命來的!”呂樂安心中一涼,對方連錢都不要,更不可能要他的身子,這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他坐在地上,一時間心生絕望,腦中自覺的腦補了死亡回放。
我呂樂安,上輩子作為一個努力上進的打工人,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為祖國事業(yè)添磚加瓦,結果換來了什么?
如今穿越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沒能大展宏圖,連青樓都沒去就要抱憾離開,憑什么!
“我不想死,我只是剛穿越過來,我有什么錯!”呂樂安心中大吼。
如果有的選,他想好好的活著....
然而沒辦法,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它就像是一個拿著皮鞭的惡魔,縱然你心里萬般不愿意,也只能忍受著它的毒打,同時嘴上還要被逼無奈地說:好舒服。
瞬間那個人已經(jīng)來到呂樂安面前,揚起匕首干脆利落的刺向呂樂安心口。
呂樂安避無可避,一股悲涼感覺從心底升起,已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愿天堂沒有穿越!
就在匕首即將接觸呂樂安身體時,眼前白光一閃。
嗡鳴聲充斥著呂樂安腦袋,他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眼前的景象在呂樂安眼中變成了慢動作,那個殺手像斷線的風箏,飛出去之后在空中拋出一個弧線,重重摔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啊哈?
什么情況?
呂樂安被突然的變故整的有點懵。
剛才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結果關鍵時刻的變故打亂了他醞釀半天的情緒,一時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愣了好一會,他還是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沉思片刻后,從懷里掏出一顆淡綠色珠子。那顆剛才吐出來的珠子,光澤已經(jīng)變得暗淡。
這顆珠子有問題!
呂樂安心里十分肯定。
剛才好像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飛了殺手,但自己身上除了這個珠子啥也沒有,只能是這個珠子的緣故。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難不成這是什么寶物?”。
呂樂安把珠子拿在手里仔細打量,雖然沒有系統(tǒng),但是有個寶珠也不錯,說不定這個寶珠里面住著一個會操控異火的老爺爺。
呂樂安心中浮想聯(lián)翩,卻沒注意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真的站著一個老爺爺,但肯定不是從珠子里蹦出來的。
這個老頭須發(fā)全白,穿著寬大白袍,往那一站,有幾分仙風道骨,就是表情有點不太正經(jīng)。
他站在呂樂安背后,透過呂樂安肩膀看向手里的珠子,嘴里喃喃: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