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城大街是紫陽城最熱鬧繁華之地,雖然紫陽城只是一個位于大源朝東部的偏遠小城,可主街之上卻是人聲鼎沸。
小城有小城的熱鬧,此時若光看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會覺得就算是跟源朝主城相比也不逞多讓。
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商鋪早早的就開門營業(yè),流動小攤販也不停地吆喝,男男女女漫步行走于街道中,儼然一片繁華熱鬧景象。
“糖葫蘆~賣糖葫蘆~又脆又甜的糖葫蘆喲~”小販叫賣吆喝的聲音清脆入耳。
“來根糖葫蘆?!?p> “好嘞!”
現(xiàn)在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呂樂安手里拿著糖葫蘆,走在街上,一邊吃著一邊眼睛不時的往后瞟。
經過一晚上的思考,他是準備去靈鴻書院報道來著。他倒不是為了每月那三兩銀子,主要還是熱愛學習。
可是老騙子只給了他院牌,沒有告訴他書院位置在哪,他只好到街上找人打聽打聽。
昨天的遭遇呂樂安現(xiàn)在仍心有余悸,那是他第一次離死神那么近,所以他走在街上也小心翼翼的。
一路上都在留心觀察身后,生怕像之前那樣被人尾隨。
不過好在他沒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自己,可能是昨天襲擊失敗后對方暫緩了行動。
呂樂安走在街上,置身于人潮之中,聽著耳邊的歡笑聲、談話聲、吆喝聲......
各種嘈雜的聲音匯聚到一起傳入耳中,他非但沒覺得吵鬧,反而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是一種帶著煙火氣息的無比真實的存在感。
這種熱鬧的場景就仿佛置身于清明上河圖,自身不覺間已然成為畫中的一部分。
“長安大道連狹邪,青牛白馬七香車?!?p> 這里雖然沒有詩中那么夸張,可是也十分繁華。
他一直挺喜歡這種氛圍的。
這種熱鬧的場景,讓他感覺自己活的無比真實,而不是像前世那樣,經常獨自一個人在房間里懷疑人生。
前世他一個人漂泊在外,住在租來的出租屋里,有時候下午睡了一覺醒來就已經是夜晚。
看著外面昏沉的夜色,那一瞬間讓人涌上無盡的孤獨感,仿佛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現(xiàn)在這種熱鬧繁華的景象宛如一雙溫暖的大手,把他從孤獨中拉回現(xiàn)實,讓他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
這種感覺就如同你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每個人每件事物,甚至一草一木都有可能和你有聯(lián)系,你真實的存在這個世界上。
你買糖葫蘆,小販對你開心的笑;你看街上的姑娘,她們會害羞的撇過頭去。
對于這個世界你毫無違和的融入了進去,成為其中的一份子,而不只是一個匆匆過客,在外面冷眼旁觀。
其實這才是真實的生活,有一種獨特的親切感。
不像前世那個世界,總有著一絲淡淡的冷漠,人與人之間存在著莫名的距離感,就像始終隔著一層薄薄的膜,讓人很不自在。
聽著周圍熱鬧的聲音,呂樂安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這里雖然沒有手機電腦、沒有日本的老師們。
但也沒有那么高的物價房價,不用每天擠在地鐵上擔心早上遲到,不用省吃儉用存著結婚彩禮和買房子的錢。
節(jié)奏很慢,很適合生活。
呂樂安悠然走在熱鬧的人群中,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心中對這個世界多了一份歸屬感。
“大爺~來玩嘛~”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酥到骨子里的聲音,令他渾身一抖,把他沉浸的思想拉回到現(xiàn)實。
順著聲音看去,眼前是一座氣派的樓閣,再抬頭往上看,上面牌匾寫著“飄香院”三個大字。
雖然他對這個世界了解不多,但也知道這個大概就是他以前十分向往的青樓了。
“原來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青樓門口?!眳螛钒柴v足觀望。
門口站著身穿抹胸長裙的漂亮女子,不停地向路人拋著勾人魂魄的媚眼,活脫脫一個魔人的小妖精。
呂樂安暗暗咋舌,如果放到他前世,不知道又有多少舔狗要淪陷,又有多少子孫要陣亡。
他默默豎起大拇指,這么大白天的,這么早就開門攬生意,真敬業(yè)。
同時不由得對這個世界的勞動人民生出敬佩之情,原來她們是這么的樸實無華,大家賺錢各憑本事,女子雖身嬌體弱,卻也依靠自己的勞動換取財富,值得尊敬。
就像有句話說的
——雖然有些過程是骯臟的,但其實賺到的每一分錢都干凈無比。
此時呂樂安正淡定的站在飄香院門口。
不過面對著小姐姐的瘋狂勾引,任憑對方使出渾身解數(shù),他都不為所動,面對美色的誘惑如同賢者一般。
是什么讓他如此淡定?
是讀書人的品質?
并不是。
是窮。
并且窮的理直氣壯。說白了:兜里沒錢,下次一定來。
呂樂安心里暗暗記下了飄香院的位置,下定決心,以后有錢了一定來照顧生意。
不為別的,就沖這份敬業(yè)精神,出于對勞動工作者的尊重,怎么也要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不能讓認真工作的人心寒。
......
呂樂安逛了半天,最終來到一家客棧。
他剛才走到這家客棧門口,看到里面人不少,打算進去吃點東西,順帶打探下靈鴻書院的位置。
客棧分兩層,生意很好,底下一層基本坐滿了人。
呂樂安坐在桌前,看著自己桌上一盤花生米、一盤炒白菜外加一碗白米飯。
“唉....”一聲無言的嘆息。
他又望向隔壁桌上滿滿的酒菜。
“唉....”又是一聲無言的嘆息......
同樣是做人,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隔壁桌坐著的是兩位儒生青年,正在喝酒聊天,呂樂安邊吃飯邊聽著兩人對話。
“我跟你說,就前段時間的科考,我哥,兩榜進士!高中探花!”一個青年喝了不少酒,臉上微微泛紅。
“這么厲害,真羨慕??!”另一個青年流露出羨慕眼神。
在這個讀書人靠科舉考試尋求出路的時代,考生多如牛毛,能夠考中進士已經是難如登天,如果有人再能夠成為進士及第高中探花,那定是祖墳都冒青煙,成為所有讀書人羨慕的榜樣。
“那是,可牛了,回家走路都橫著走。來,干一個!”青年極為自豪,仿佛高中探花的那個人是自己一樣,端著酒杯一口飲盡,又接著說:
“這都不算什么,我還有個遠房親戚,你猜怎么?去年被靈鴻書院錄取了!”
“還有我那個......”青年滔滔不絕的講著。
呂樂安聽到靈鴻書院,心中一動。
他端著一盤花生米走到鄰座,極為自然的坐了下來。
“兄臺,吃花生米不?”
貪睡小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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