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樂安剛才喝了不少酒,但此刻卻沒有一點醉意。
對于修煉之人來說,體內(nèi)擁有神力,那點酒對他們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上次跟孫德水喝醉是因為他刻意沒有使用神力,任由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但這次是跟周云天一起。
他可不敢在那家伙面前喝醉,一想到對方猥瑣的笑容他就感覺屁股涼涼的。
周云天的住處離著藥師院頗有一段距離,途徑書院中心的大廣場,再穿過前方的樹林就是藥師院。
呂樂安快步走向藥師院,一路上遇到不少書院學生,個個都古怪的看著他,眼神中流露著渴望的光芒。
書院師兄弟們?nèi)缃穸家呀?jīng)知道呂樂安就是寫銀瓶梅的呂小布,見到呂樂安從煉魂塔出來了,都恨不得撲上去詢問銀瓶梅的后續(xù)。
如果說他們以前對呂樂安只是有些羨慕嫉妒之情,那現(xiàn)在就又多出了一些敬佩,他們覺得只有呂樂安這種異類才能寫出銀瓶梅這種奇書。
不過以往那些看呂樂安不順眼的人此時心里有點糾結(jié),又抗拒又想要......
呂樂安一邊趕路一邊看著師兄弟們仿佛要把他吃了的眼光,心中感嘆:
“皇叔害人不淺吶......”
很快呂樂安來到廣場,他沒想到又在這里碰到了蘇俊。
蘇俊一伙人正在廣場上欺負新生,雖然蘇俊自己也是新生,但是已經(jīng)成了新生里的老大,還組織了一個什么叫俊生幫的幫派,經(jīng)常欺負其他不愿意加入幫派的弟子。
呂樂安覺得蘇俊就是吃飽了撐了太閑了,就應(yīng)該讓他多在煉魂塔里待幾天,找月季姑娘玩玩。
呂樂安心想著去看孫德水,準備直接離開廣場,卻被蘇俊叫住了。
蘇俊發(fā)現(xiàn)呂樂安后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看看這是誰?。∵@不是我們書院大名鼎鼎的呂樂安嗎?”
“怎么?從煉魂塔里放出來了?”蘇俊一邊嘲諷還一邊走過來堵住呂樂安的路。
“滾?!眳螛钒仓皇堑f道。
蘇俊聽聞在呂樂安耳邊陰沉說道:“呵呵,寫本破書就認不得自己是誰了?”
接著他想威脅一下呂樂安,但是眼前卻呂樂安突然散發(fā)出一股強勁的氣勢,使其身體四周幾乎都外現(xiàn)著神力。
有著寶珠的幫助呂樂安的神力隨時隨地都在修煉,當時在出煉魂塔的那一刻起,他的神力就已經(jīng)凝聚有十分之九了。
呂樂安體內(nèi)十分之九的神力一瞬間全部展現(xiàn)出來,氣勢逼人。
同時他把神力匯聚雙腿,施展踏月步,僅一瞬間就消失在蘇俊面前。
留下蘇俊在原地發(fā)呆,驚訝的表情還留在他僵硬的臉上,宛如一個小丑。
蘇俊感覺自己被愚弄了,當即眼中充斥著憤怒,望著呂樂安留下的殘影,咬牙切齒道:“裝神弄鬼!”
“嗖....嗖....”樹林間一道身影快速的閃過,卷起兩邊的枯葉,只留下一道迷糊的殘影。
呂樂安施展踏月步一刻不停,只一會的功夫就來到藥師院門口。
仿佛一個虛影慢慢變成現(xiàn)實,呂樂安的身形顯現(xiàn)了出來。
他站在藥師院門口大口喘氣。
“呼....這踏月步快是快,就是太耗神力?!?p> 如今他體內(nèi)神力幾乎被消耗一空。
呂樂安剛才最開始是想在蘇俊面前裝個逼,震懾一下蘇俊。
但是進入樹林后他突然想測試下自己目前使用踏月步的極限速度,結(jié)果他還算滿意。
他剛學會踏月步,使用起來雖然遠比不上月季姑娘,但速度已經(jīng)算是很快了。
看來踏月步是一部品質(zhì)很高的身法秘籍。
呂樂安休息片刻就進入藥師院來到樂閑居,藥師院中又不少弟子居住的小院,呂樂安在周云天那打聽到,孫德水如今就在那樂閑居之中。
樂閑居是一個小院子,里面有著幾間房。
呂樂安就來到樂閑居院外,剛進小院就聽到里面房間內(nèi)傳來爭吵聲:
“要我說就把他手臂卸了,換成食鐵熊的前肢?!?p> “此事太過荒謬,人和動物肢體豈能融合?”
“我說能就能,我閉關(guān)一整年,終于成功把金鱗獸的鱗片移植到七眼刺猬身上,彌補了它唯一的弱點,現(xiàn)在把人的手換成妖獸的肯定也不成問題!”
“我不管你們怎么弄,反正我該做的都做了,你們快把他抬頭吧?!?p> 呂樂安疑惑的走進房間,發(fā)現(xiàn)這間房內(nèi)只擺放了幾張床鋪,幾個人正站在正中間的那張床鋪旁邊吵作一團。
呂樂安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中間那張床,上面躺著一個人,白布蓋過頭頂,一動不動。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忙上前兩步跪爬在床邊,大聲叫喊:“得水??!大哥連最后一面都沒來得及見你啊!”
“得水你說你怎么不小心一點啊,怎么就這么......”
“大哥?”孫德水突然從旁邊角落的一張床上起身,詫異的看著呂樂安。
“孫德水?”呂樂安愣了一下。
“你沒死?”他隨即驚喜的道,又低頭看看眼前的這張床,納悶的自言自語:“那這是誰?”
呂樂安用手掀開蓋床上那人臉上蓋著的的白布,發(fā)現(xiàn)好像是一個剛身亡沒多久的書院弟子,面色漆黑,看樣是中了魔毒。
他忙又把白布蓋回去,一臉尷尬的樣子,嘴里輕聲念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無心打擾....一路走好....”
然后呂樂安起身來到孫德水旁邊,笑著說:“原來你沒事啊?”
“是啊,我的毒已經(jīng)被易師兄給解了?!睂O德水也笑著。
“那剛才他們在吵什么?還喊著什么抬走....”呂樂安疑惑問道。
“呂師弟,你來的正好。”房間內(nèi),裴老的三弟子段塵開口道:“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剛出關(guān)的大師兄邵初,這位是前不久從山下歸來的二師兄易子軒。”
邵初衣著穿的很樸素,頭發(fā)亂糟糟的,好似很長時間不曾打理過。身為裴老大弟子,聽說他天賦異稟,不過眼下卻看不出一絲傲氣,給人一種不拘小節(jié)的感覺。
同時眼神異常堅定,炯炯有神,簡樸的衣物絲毫不影響他內(nèi)在的氣質(zhì),看上去整個人氣度不凡。
易子軒則恰恰相反,他衣服穿著講究,絲綢布料穿在身上看著像是個富家公子,五官生的也是極為好看,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神情,不過此時看上去好像有點無精打采,不在狀態(tài)。
呂樂安看著眼前精神蓬勃的邵初和仿佛一臉沒睡醒的易子軒,又看了看段塵,心想“好家伙,今兒裴老三位大弟子齊集一堂了?!?p> 段塵說:“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易師兄從山下回來正好碰到了受傷而歸的德水師弟,就帶他回樂閑居,用一顆解毒丹順手解了德水師弟的毒。”
“雖然現(xiàn)在德水師弟已無大礙,但是他的一只手臂卻是被妖獸拍斷,易師兄閑麻煩不想再繼續(xù)為他治療,所以把德水師弟托付給我和大師兄,于是我跟大師兄二人便起了爭執(zhí)?!?p> “我覺得修煉之人斷臂只是小事,過段時間就能生長出來,但是大師兄卻執(zhí)意要把得水師弟的斷臂換成妖獸食鐵熊的前肢?!?p> 段塵看了一眼大師兄邵初,又接著說:“我不太認同大師兄的觀點,雖然食鐵熊的前肢力大無窮,但是那畢竟是妖獸啊,怎能跟人的身體結(jié)合到一起呢?”
“況且......”
“分明是可以的!”段塵話說到一半就被大師兄打斷,大師兄仿佛對于這種學術(shù)研究特別較真,一聽就來勁了,立馬反駁:“我已經(jīng)做過實驗了,不同的妖獸間都可以進行結(jié)合,人和妖獸怎么就不行?”。
“萬一到時候出什么問題怎么辦?”
“這種極具意義的研究,總需要有人犧牲的!只要這次我成功了,以后就算是普通人都可以擁有強大的力量!”
兩人仿佛化身杠精,互杠看起來,他們針鋒相對,吵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
隨后易子軒也加入其中:“你們先別吵了,我不管你們誰用什么方法醫(yī)治,反正這個病人現(xiàn)在是你們的了,趕緊抬走到外面吵去,別影響我斗蛐蛐?!?p> 這樂閑居是易子軒的住所,里面有間房是他休息的,其余幾間用來接待病人。
不過他很少主動替人治病,所以房間里沒幾個病人,除了孫德水也就數(shù)那位已經(jīng)去世的仁兄了......
易子軒上次外出到各地游歷不久前剛剛回來,整天不務(wù)正業(yè)的他自然是少不了在外折騰一番,這次回來帶了不少新鮮好玩的玩意兒。
斗蛐蛐就是其中之一,最近他瘋狂沉迷于此,又因為其敷衍了事的性子,自然是不想繼續(xù)在孫德水上費心思。
反正已經(jīng)幫孫德水解了毒,只要死不了就行,于是盼著大師兄和三師兄替他把孫德水這個麻煩病人接走。
情況愈吵愈烈,三個人在這間不大的房間里互噴口水,吵成一團,呂樂安同情看著孫德水,對著他無奈聳聳肩,悄悄溜走了。
他是來看孫德水的,既然孫德水沒事那他就放心了,只要他們不是真的把孫德水的手臂卸掉用什么妖獸的來代替就行,要是真那樣的話自己這小弟豈不是成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