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主子讓盯著的事情還是有回音出來了。
“潘家大少爺,被我們的人,送去了京兆尹?!?p> 黎紹挑眉:“京兆尹?他做什么了。”
小廝都不忍心說出來:“逼良為娼,一條人命?!?p> 都鬧出人命來了,這就好玩了。
既然人已經(jīng)送上來了,要是還不能一舉把左相給拿下,他就不是能掌管檢察院這么多年的黎紹了。
“去將這件事情好好宣揚(yáng)一番,再派人護(hù)好那婦人家人,防止有人狗急跳墻,潘家一律不許探視,還有那個雨花閣也讓人護(hù)起來,人證物證,這次一個也不能少?!?p> 左相收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大理寺提審過去了。
也怨不得他收到消息會這么晚。
跟著一起去的潘家伺候的小廝早就被京兆尹抓了起來,還是黎紹親自過來吩咐的,那就是跟左相對著干了,這個時候怎么能壞右相的事。
如今這朝堂之上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陛下那是站在右相身邊的。
輕易不能得罪。
因此左相意識到事情不對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再做什么都是于事無補(bǔ)。
潘夫人哭的那叫一個傷心:“老爺,我們就這么一個兒子,不能有事啊?!?p> 要不是因為只有這一個兒子,左相恨不得直接送他上刑場。
“那你告訴我現(xiàn)在怎么救,你兒子是大庭廣眾之下逼良為娼,人家不堪受辱直接撞死,就在大街上,多少人看見,你告訴我怎么救?!?p> 更別說還有一個黎紹在一邊虎視眈眈,這一局,算是,徹底廢了。
潘夫人直接萎靡癱在了地上,怎么辦,接下來怎么辦。
到底是自己兒子,左相也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去死,這件事情不小,估計已經(jīng)是整個上京城都知曉的了。
“我先出去運(yùn)作一番,你在家中,老實給我待著,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出去。”
現(xiàn)如今,這張老臉,是絕對不能要了。
天色還沒有大亮,門房還以為見鬼了呢,好半天才認(rèn)出來這是左相家的轎子。
差點(diǎn)沒栽了個跟頭。
要不是為了家里那個不爭氣的,他會跑這一趟?
“去通傳一聲,就說,我有事找右相。”
門房左右為難,都這個時辰了,還能有什么要緊的,相爺這個時辰肯定歇了啊:“大人,要不您明兒再來吧,相爺已經(jīng)歇下了。”
左相沉了沉氣:“我找他有要事相商,國家大事,容不得半分?!?p> 任何人大半夜被叫起來都不會太高興,尤其還是在今天晚上。
黎紹早就知道了嗎前因后果,不過左相過來找他這個舉動還是沒有料到,畢竟照著他對這個老頭的了解,應(yīng)該先去把他兒子撈出來才對。
“大人不知道有什么軍機(jī)大事要和我說,以至于這個時辰來尋我?!?p> 現(xiàn)在這個時候繞彎子也實在沒有什么意義:“我兒子,你能不能讓他回來?!?p> 爽快,難得左相也有這么爽快的時候。
“做不到?!崩杞B絲毫沒有打算給這個老頭面子:“大庭廣眾之下,保不住,相爺還是先回去吧。”
左相知道這件事情很艱難,可并不是完全做不到,只是需要運(yùn)作一番,想要調(diào)換一個死囚出來,并不是很艱難。
若是在以前自己就能做,可現(xiàn)在兒子在人家手里,也就只能讓人家出馬了。
“條件,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不是不能滿足你。”
事到如今還在做著美夢啊。
黎紹今日早就不介意和他撕破了臉皮:“時至今日還有左相能做而我做不了的嗎,相爺是在這個位子上坐久了,自己都信了,能只手遮天了?!?p> “令公子所做作為,實在令人發(fā)指,估計這個時候陛下那邊肯定也收到消息了,左相與其在這里想要我?guī)兔Γ蝗?,還是想想明日怎么和陛下解釋這個吧。”
左相今日來就是放棄了所有的尊嚴(yán),沒想到這個小子,簡直就是油鹽不進(jìn),既然如此也別怪他了。
“相爺說的對,是我想錯了,還請右相勿怪,不過這以后,本相可不會這么輕易給別人機(jī)會了?!?p> “告辭!”
這就生氣了,黎紹搖了搖頭,也不過如此啊,官場上博弈就是如此,誰著急了,誰就輸了。
“去宮里說一聲,總要讓陛下有個準(zhǔn)備。”
事情一出來郁峋川這里就收到消息了,比任何人都要早。
雨花閣本來就是郁誠的產(chǎn)業(yè),為的就是能夠收集更多的消息,誰知道,今日還真的給了他個驚喜。
萬南湘靠在郁峋川肩頭,心里有些墜墜的:“那個婦人家里都安排好了吧?!?p> 郁峋川揉了揉萬南湘的小手:“放心吧,朕都會讓人安排下去,不會讓她家里過得太過于艱難。”
說到底,還是那個什么潘家的錯,人家教養(yǎng)好的女兒,怎能被這種人生生作踐。
萬南湘難受了一晚上,到了現(xiàn)在都沒怎么睡好:“難不成就這種人陛下還打算放過他。”
怎么可能,郁峋川順著萬南湘秀發(fā)垂了下來:“就是左相那個老家伙有點(diǎn)纏人罷了,放心,做了自然就要付出代價,誰也不會例外?!?p> 萬南湘點(diǎn)頭,峋郎自然會處理好一切:“還沒到早朝的時候,陛下先好好休息一會吧?!?p> 明日里只怕是不會消停了。
短短一個晚上,左相公子事情整個上京城無一不知。
甚至于昨日去雨花閣的官員還有親眼看見那女子寧死不從撞柱身亡,當(dāng)時那個場面。
左相為官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上朝時候受到這種冷淡。
整個朝堂氣氛低沉的可怕,好像下一秒種就要有什么東西出來了一樣。
郁峋川臉色更是冷的嚇人:“朕昨晚聽見了一個駭人聽聞的事情,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行此禽獸之事,左相?!?p> 早就料到了陛下肯定會發(fā)問,這個時候就趕緊跪下就對了:“陛下,都是臣教子無方,臣有罪啊?!?p> “卻是有罪!”
郁峋川直接站了起來:“朕之前創(chuàng)立檢察院,就是希望臣下能自修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