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等死
張濤等人已經(jīng)明白,呂成義等人是要將他們困死在下方。
絕望和求生的念頭下,所有人都不敢停下,瘋狂配合,欲頂開蓋板。
其中有一次有些動搖,但還是被呂成義等人用力壓下了。
他們也不作出任何回應(yīng)。這般坐著足夠。頗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意味。
同時,他的心里沒來由慶幸當(dāng)初蓬懊等人沒有想到這種辦法來壓制他們。否則,那時候他們想反抗都沒機(jī)會。
事關(guān)生死,二層的人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哪怕餓著肚子。
因?yàn)樗麄兌贾獣?,現(xiàn)在不拼命,等后面更加沒力氣時,想拼都沒辦法了。
最上面,頂蓋板的有張濤,方方。目前只有他們兩個的體型較大,可以用更多的力氣。因而排在最前。
接著是周耀賢和喬生兩個男人。
目前只有四人能同時借力往上頂。
只是效果依舊不理想。
“姓呂的,你這王八蛋!”張濤憤怒地喊了一句:“老子即便是死,也要拖著你們一起死!”
他知曉頂不開蓋板了。因而威脅道:“我們將船底鑿破!我看你們怎么活!”
撂下這句話,張濤便帶著人離開了。
蓋板上,羅永森聽到這話,不由臉色一變,看向自己老大:“咋整?”
呂成義皺著眉頭。若是張濤他們真的鑿開洞了,那這艘船必沉無疑。這下,他有些猶豫起來,不知是否要打開。
但這時,尤開書嗤笑道:“怎么,怕了?”
不等呂成義開口,羅永森哼道:“這關(guān)怕不怕什么事?我們做到這種地步,只是不想被拖下水而已。”
但尤開書搖頭道:“就憑他們幾個就要鑿開船底?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加上餓著肚子,他們想鑿開船底,無異于電影看多了。看著吧,他們一旦敢動手,能量迅速消耗下,只會死得更快?!?p> “你確定?”羅永森有些不相信。
尤開書瞥了他一眼,淡聲道:“一艘海上航行的船的底板,若是這么容易被鑿開,除非是偷工減料的。你還真意以為電影里,那些人一拳就能真的將船底給打爆了?那是內(nèi)河小河道的小船吧?”
“不說沒有吧?”羅永森似乎和尤開書杠上了,反駁道:“若是李小龍,真子丹,他們還是能做到的吧?”
尤開書哼笑道:“世上有的人能做到,但絕不是電影中那么簡單。也沒幾個。你別拿少數(shù)頂替多數(shù)來跟我杠。你要是能做到,我從這里跳海里去?!?p> 羅永森頓時沒話了。
呂成義也是贊同道:“你說得不錯,世上有人能做到,但絕不可能是下面那些人。是我想多了。”
說開了,他們也就釋然了。
“先別高興太早了。”尤開書又潑了一盆冷水:“堵在這里是不錯。但釣不到魚,我們的下場跟下面的人一樣。所以,你們最好祈求能釣上來魚?!?p> 呂成義的臉色一沉,沒開口。似乎這話戳到了他的心窩子。
釣了一個下午加晚上,結(jié)果毛都沒見到一根。
這讓他很不舒服。
“也不知這魚是怎么回事。這釣魚不就是魚餌丟下去,然后釣起來嗎?”從沒釣過魚的羅永森嘀咕著。
眾人:“……”
“行了,老胡,等下你去釣,趁太陽還沒出來。”呂成義看向胡崇,決定道。他也不想去釣了。起碼胡崇還有釣過魚。
胡崇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起身拿著釣竿出去了。這里五個人,也足以壓住了。
二層船艙的人,張濤帶著人,到處找了找,最后來到一處有些許光線的位置。
他指著一個位置,撐著干巴的嘴,有些艱難張了張口,怒道:“就往這里踩!使勁踩!他們要我們死,那就拉著他們一起死!他們不想死的話,會下來阻止我們!”
說完,他一馬當(dāng)先,直接抬腳就在制定位置踩踏了起來。
結(jié)果,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居然只有他一個在動腳。
“怎么?都不想動?”張濤沉下臉。
“我說老張,我都餓得不行了,哪里還有力氣啊。”周耀賢苦笑道。
一旁的喬生也有些無力捂著肚子,邊說道:“是啊,我都巴不得省點(diǎn)力氣。你這么做,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嘛。要是他們始終不下來呢?”
張濤恨鐵不成鋼道:“那你就想等死嗎?現(xiàn)在不反抗,等我們都沒力氣了,那就真的是在等死了!”
這話,讓在場的其余人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一直都不曾開口的王新一忽然說道:“那就按照老張的意思來吧。不然就真的是在等死了?!?p> 從進(jìn)來這里開始,他就一直很低調(diào),只做事不說話。但現(xiàn)在,他也忍不住了。要是再閉著嘴,估計得閉嘴到地獄去了。
于是,在王新一的贊同下,便達(dá)成了統(tǒng)一意見。幾個女人也沒任何意見。
正如張濤說的,不再反抗,就真的在等死了。
但,想法是好的,現(xiàn)實(shí)是殘酷的。
船板的硬度,超乎他們的想象。
船板都是經(jīng)過各種加工才會被用于造船的。正如尤開書所說,這船板沒有任何工具就純粹靠人力鑿開,那純粹是想得太過當(dāng)然了。
幾分鐘后,一個個只能坐在船板上,要么繼續(xù)捂著肚子,要么躺著,無力喘著氣。
張濤則是揉著腳踝位置,臉龐幾近扭曲。
他剛剛用得太大力,腳給扭到了。
張濤越想越氣,越想越氣,頓時怒吼了一聲,旋即起身,一步一步瘸著腳往臺階方向走去。
上面的羅永森等人聽到動靜,沒有絲毫理會,繼續(xù)坐著不動。
“姓呂的!你這畜生!出爾反爾!你R你祖宗十八代……咳咳~!”
張濤邊捶著蓋板,邊怒罵著。但最后狂咳了起來。只因吼得太用力,嘴巴太干了。
喬生等人沒理會張濤的怒吼和罵街。要不是他們已經(jīng)沒辦法說大聲,他們也想罵人。
現(xiàn)在,他們又累又餓又渴,哪里有氣力去罵街。
“我們,真的會被困死在這里嗎?”人群中,陳秋曼無力的躺著,雙眼無神的望著上層的船板,低喃了一句。
這話,沒人回應(yīng)。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沒有力氣,又餓又渴的情況下,不用想都知曉會是什么情況。
但想到可能會被餓死,渴死,一股絕望的情緒,在所有人心里由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