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腹背受敵(四更求推)
國際金融市場的潘多拉魔盒終于被打開——從中跑出來的,是全球資本市場的山呼海嘯,風雨滿樓的無量大劫。
動蕩,為世人所厭,但對嗜血的資本來說,則意味著饕餮盛宴的到來。它們磨刀霍霍,撲向柔弱的羔羊:
米聯(lián)儲加息的靴子剛剛落地,世界農(nóng)業(yè)大國阿亙庭就被國際游資擊倒了——阿亙庭宣布取消洋匯管制措施,開始實施自由浮動匯率。消息宣布后,阿亙庭貨幣比索匯率應聲下跌,當天最大跌幅高達41%。
星期一,金磚五邦之一鈀硒也已倒下——米聯(lián)儲加息以來,鈀硒貨幣雷亞爾對米幣貶值幅度達4.4%;而近一年來,雷亞爾對米幣貶值已經(jīng)超過50%!今年前三個季度,鈀硒G D P增速分別為-0.8%、-2.1%、-1.7%;貨幣貶值隨之帶來的是嚴重的輸入型通貨膨脹(進口商品變貴),鈀硒通脹率高達10.67%。讓經(jīng)濟學家最為頭疼的滯脹困擾著鈀硒。
僅僅這個星期,倒下的名單就很長,卡薩克的堅戈、莫西戈比索、羅剎盧布、阿塞江馬納特、塞爾柱里拉……
涳交所內(nèi)……
絕望的情緒彌漫在交易所的每一處。
“紅馬甲”們都只是雙眼無神,神情麻木的盯著電腦屏幕。
所有的股仙都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玄黃通寶兌米幣匯價逼近7,在離岸市場甚至已經(jīng)擊破7的崩潰線,往7.5去了。
而且就在這危急時刻,玄黃的幾大交易所卻同時頒布了融斷機制。
通告一下市場的恐慌,達到了極點。
股市再度迎來無量劫難般的大跌。
投資者奔走逃亡,一群進來抄底的倒霉蛋被埋在里面。
不少加了杠桿想博一把的融資盤,直接被掛在跌停板上,想爆倉爆不了,想割肉割不掉。
無數(shù)股民傾家蕩產(chǎn)……
這還不算完。
星期五券檢會發(fā)布公告要求券商開始清理場外杠桿配資,開啟去杠桿、去泡沫化進程。
通俗的講,所謂的場外杠桿配資其實就是借錢炒股,很多互聯(lián)網(wǎng)金融公司都是一秒下單,輕松十倍杠桿。
現(xiàn)在這些高杠桿投資客被迫離場了,少部分有盈利,但大多數(shù)都是割肉。
大盤已經(jīng)從之前5178.19點的最高點跌到了3151點。
市場衰鴻遍野,不知有多少股仙隕落。
恐慌的資金,爭先恐后的向外逃竄,玄黃通寶貶值壓力進一步加大。
“這幫混賬!不管要搞什么先看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啊!卡著這個節(jié)骨眼給我來這一出,這是資敵……資……”
怒火中燒中,周斬仙咳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歪倒在地。
其他人都以為他成了這場曠世大戰(zhàn)中第一個倒下的大羅股仙。
可就在任義釗讓薄琰和幾個交易員去把他抬出來時,他的手卻緊緊抓住桌腳不肯放開。
“你們把他扶到那邊沙發(fā)上躺著就行了,他有心愿未了。”李殺神對薄琰幾個人說。
大羅股仙的話還是很管用的。
昏迷中的周斬仙做了一個綿長的大夢……
夢中他身負重傷,對眼前正四處肆虐,形似鱷魚的巨龍束手無策。
他拼命的思考、拼命的尋找。
哪怕一點點勝利的機會。
可周圍的一切都告訴他,自己必敗無疑。
就在他已經(jīng)絕望,將要徹底昏睡過去時。
上方的天空一閃,自己周身發(fā)出微微紫芒……
而在周斬仙等人先前住過的酒店房間里。
一名身穿雪白道袍的白發(fā)美婦人正扯著陳落雁的手,想把她往外拖,海藍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門外站著幾個西裝革履,同樣不知所措的交易員。
“媽!你干嘛呀?!我就在這里守著,什么都沒做,干嘛要綁我回去?!”
陳落雁一邊掙扎一邊喊。
可陳母卻完全不管自己女兒的想法,執(zhí)意要帶她回去。
“反正你呆在這兒也沒什么用,還不如跟我回去!免得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還好周斬仙那小子把你留在外面了,要是他把你也牽扯進去,我非得找他拼命不可!”
“你們幾個還愣在那里干嘛?幫我把這臭丫頭拉出來!”
幾個交易員聽令走進來,皮鞋踩得木質(zhì)地板“咚咚”響。
眼看自己就要被強行拖走,陳落雁干脆一把抓起旁邊床頭柜上擺著的水果刀,直接架在自己脖子上喊道:
“誰再碰我一下試試!”
見狀,陳母嚇得趕緊松開手,連忙說道:
“別……別這樣,為了周斬仙那小子,你這樣根本不值得?!?p> 可陳落雁卻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守在這里。
“我不管,我就是要在這里守著大師兄出來!”
陳母見此情形,心中頓感大事不妙。
萬一周斬仙那個喪門星被索羅斯給打死了,自己的女兒還不跟著去殉情?
于是她做出了極不符合自己仙風道骨形象、不符合自己大羅股仙身份的舉動——撒潑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嘴里哭喊著:
“我的天塌了呀!女兒你是要逼死你媽才滿意嗎?!”
“你那個死鬼老爹就是執(zhí)著于自己什么圣人之責,去擋金融海嘯,丟下我們娘倆自己去了,你還要在他這條路上走多遠???!”
……
陳落雁無奈之下,只能退讓一步:
“媽,我有個折中的辦法。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但你可以帶著人留下來看著我。”
“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陳母見無法帶自己的女兒回去,也只能同意了她的方案。
……
又過了一個周末,星期一的宏涳,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
剩下的三個大羅股仙已是七竅流血,氣息萎靡的趴在自己的交易席位。
“娘的,好不甘?。∠肫鹞疫€有好多地方?jīng)]有去過,好多東西沒吃過,就要被索羅斯打死在這里了……”勞歌語氣凄涼的哀嘆道。
“你這算什么?我連女人都還沒碰過嘞!早知道就跟秦誅魔一起去剽了?!崩顨⑸襁@時候還不忘制造笑點。
“你個砸總!再誹謗我……”秦誅魔氣息微弱的回道。
而這時,在沙發(fā)上昏迷了兩天兩夜的周斬仙卻下地走到了邊緣的落地窗前,憂郁而深邃的目光,眺望著窗外的景色。
他在那綿長的大夢中,似乎已經(jīng)找到一個契機,卻怎么也突破不了桎梏。
就好像鼻孔堵了,用盡辦法也是倒通氣不通氣的,異常的難受。
窗外的高樓、山岳、海洋的潮起潮落,在他眼中,逐漸與增長變化的K線和量價重合。
的確?。∈袌?,如同流淌的溪水,如同生長的林木,如同延伸的道路,如同拔地的高樓,都有著自身規(guī)律生長的生命,互相影響,互依互存。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高樓長佇,終有拆時。之于交易品,長漲終化跌,亦是如此。牽之一發(fā),則動全身。
忽然間山風呼嘯,云開日現(xiàn)。
一抹紫色的霞光在天邊出現(xiàn),照應在周斬仙周圍。
心中那道桎梏,一點點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