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jìn)入幽冥之境。
耳邊便被那鬼哭狼嚎的聲音縈繞。
這里真亦假來假亦真。
究竟什么是活物,什么是死物,誰也不知道。
或許你面前地上的石塊,正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
又或許那看起來身材魁梧的大漢,不過是被人團(tuán)吧團(tuán)吧,團(tuán)出來色一團(tuán)邪氣。
還好,小昱宸素來眼神好使,這些東西,他還是能夠分的清的。
走過眼前這條長廊,道路變的寬廣了起來。
不過,那路邊用頭顱制成的煤油燈,看起來可就沒有那么好看了。
“賣花嘞,賣花嘞。
小哥哥,要不要買朵花啊,你看,你是個小男孩兒,我是個小妹妹,你買我一朵花,我給你找個媳婦,怎么樣?”
小昱宸輕笑。
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啊。
是“小妹妹”呢。
“接待使大人?!?p> “嗯???”
那自稱小妹妹的小女孩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小昱宸,平時,那些來人,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她呢!
今日人少,原本想著到了晚上也沒有一個人把她認(rèn)出,那她可就能回家睡懶覺了。
至于那進(jìn)來的新人啊,就真能放了血,喂狗了。
那接待使上下打量了小昱宸一眼,依舊沒有看出什么不對勁的。
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兒而已,也就是個天生神體,天賦好了點(diǎn)兒,可這修為,可真是拿不出手。
幽冥之境,從來都不缺天生極好的孩子,可那大多都被家族嬌寵著,高傲,自大,吃不了苦。
呆不了三天,不是被吞噬當(dāng)下酒菜,就是被家人傾半族之力,割地賠款,接回了家。
眼前這小子看起來十分有底氣,莫非是出身更好?
“我并非世家貴族,不過是找個地方歷練罷了。還請小妹妹行個方便。”
小妹妹聽后,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成年女子模樣,一步三扭地帶著小昱宸前往他以后的落腳地。
沒錯,這女子名字就叫小妹妹。
這可是在這幽冥之境里,最難得到的名字之一。
因?yàn)椋@像個人,溫暖。
…
幽冥之境的落腳地一入這個地方一樣,一樣的奇葩。
小妹妹帶著小昱宸徑直的走到一座深山外,眼也不眨的走了進(jìn)去。
小昱宸異步跟著。
進(jìn)了這山內(nèi)就知道為何稱之為“落腳地。”
整座山體被掏空,山壁上都是一個一個的方格子,大小都差不多。
一張石床,一個石桌。
那便是每個人的房間了。
沒有門窗,沒有陽光。
山體內(nèi)灰暗,僅靠這山壁上許許多多的夜明珠照明。
“去吧,小子,你住那兒?!?p> 小妹妹指著最上面西邊角落里的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甚好,一圈都沒有人或者動物居住。
看起來干凈利落,很適合小昱宸居住。
“去吧,睡覺時別忘了把石桌扭一扭,這樣才可以高枕無憂的誰去。”
“多謝,小妹妹。”
那名叫小妹妹的接待使十分開心,躡手躡腳地對小昱宸行了個禮,這才離開了。
小昱宸回到自己的落腳地之后,就扭動了那個石桌,也幸虧他反應(yīng)快。
下一秒就有一個滿身血腥的鯊魚怪沖了上來。
一頭裝在那結(jié)界上,氣的對著小昱宸噴火。
沒錯,就是噴火。
鯊魚會噴火,這若在其他地方根本想都不敢想,可這幽冥之地,確是十分普遍。
這里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解釋。
那鯊魚怪罵罵咧咧道:“該死的死小子,也就讓你舒坦這一天,明日你出來完成任務(wù),老子一定要把你的頭揪掉?!?p> 小昱宸連眼神都不給那鯊魚怪一個。
盤腿坐在自己的石床上,修煉了起來。
若是云嵐在,一定會發(fā)現(xiàn)小昱宸的不對勁。
他修煉的功法根本不是她教的,也不是飄零上神教的,甚至與整座飄渺仙山都不沾邊。
小昱宸的身影忽明忽暗,看起來正氣十足,那是生而為神的象征與驕傲,那便是真神之氣。
不斷地有奇形怪狀的怪物從他的落腳地外飄過,都想要看一看,這一年多以來,唯一找到落腳地的小子,是個什么樣子。
…
次日。
今日的任務(wù)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桌子上。
上面寫著,山外往西一公里,屠城。
小昱宸捏緊手里的紙張,小小的臉蛋繃得十分嚴(yán)肅,眼神卻十分的平和。
“師姐,等我。”
……
與此同時。
云嵐極為享受的躺在搖椅上,上面有她幻化出的一頂巨型荷葉遮陽,身旁放著各種小吃與飲品。
她可真是愜意,一晃一晃的搖搖欲睡。
沒錯,云嵐又去壓榨清嶼了。
畢竟這家伙的手藝好的不得了,隨手做個糕點(diǎn)什么的,都比別人好吃的多。
既然半路上遇到了,當(dāng)然就跟著清嶼走了。
而清嶼此時,正坐在那園中的小亭子里撫琴。
曲子還是云嵐挑選的——高山流水。
…
那日小昱宸剛走。
云嵐想著在凡間搜羅點(diǎn)兒好吃的,再帶回飄渺仙山,天辰國的東西幾乎都被她吃過來遍了。
她也想嘗一嘗別的東西。
看一看別處的風(fēng)土人情。
于是,云嵐便來到了——西疆。
集市上,遇見了正在自斟自飲的清嶼,清嶼滿身落魄失意,一位翩翩貴公子在街頭喝大酒。
早已引了不少無知少女的注意。
云嵐出于好心,唯恐清嶼被人抓走當(dāng)了上門女婿,于是便不動聲色的給了清嶼一個腦瓜崩,令他瞬間清醒。
云嵐為了讓清嶼表達(dá)對她救命之恩的謝意,便拉著清嶼離開了。
畢竟,清嶼這山間別院,還是極為舒適的,清嶼的手藝,也是云嵐極為滿意的。
小昱宸不知還有多久能夠回來,沒弄清小昱宸與那昱宸之間的關(guān)系,云嵐絕對不會離去的。
當(dāng)然,她不承認(rèn)她是懶得去找那迷夢鏡。
…
直到云嵐呼吸完全放平,清嶼在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連一絲風(fēng)都沒有,云嵐對清嶼早已沒了防備,此時也沒有任何感覺。
清嶼輕輕地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云嵐的身上,替她擋去那一絲微風(fēng)。
那外衣脫掉之后,便能夠看到他的身上到處都在滲血,一個又一個龍鱗的痕跡十分顯眼。
可清嶼就這般無知無覺,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情,他答應(yīng)云嵐替她畫一幅美人酣睡圖,此時,正是好時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