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嶼已經(jīng)沉睡了一天兩夜,還未醒來。
這期間,只有鳳璃進過那間屋子,云嵐一直被他關(guān)在外面。
說什么“男女有別”不讓她進去。
云嵐自知自己的身份早晚都會被拆穿,并未有什么反應(yīng)。
自己變出來了一把躺椅,躺在那沒有桃花的桃花園中,昏昏欲睡。
此時,還是這般。
早晨的晨露覆蓋了云嵐一身,她也毫不在意,依舊那么懶懶地躺著。
也難怪十萬年之后鳳璃還在打光棍,半點兒紳士風度都沒有,也不知道對女子有半分關(guān)懷,他若不打光棍,就沒天理了。
突然,云嵐感覺到心臟一陣絞痛。
她體內(nèi)那許久感覺不到的禁制此刻又能感覺到了,似乎還松動了一些。
也不知道那禁制究竟在封印壓制什么東西,云嵐此時也沒有能力去解開那禁制。
實在是心臟太疼了。
疼的她額頭上起了一連串的冷汗,當然身上也起了一身的冷汗,但衣服本就貼在了身上,也看不出什么。
此時她才感覺到衣服被浸濕有多難受,可是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等著鳳璃那個家伙出來解救她。
她的心臟越來越痛,那感覺就像是被撕成了碎片一般,又感覺到有什么東西似乎在離她遠去。
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莫非是小昱宸出了事?
小昱宸離開時,云嵐在給他的那個珠子里留下了一絲神識,可是到現(xiàn)在,云嵐也沒有感受到有任何的動靜。
她屏住心神細細查看,卻發(fā)現(xiàn)那里像是被什么隔絕了一般,她根本什么都感受不到。
這絕對不是僅僅進了幽冥之境這么簡單。
若不是小昱宸把這顆紅珠子放到了哪個特殊的地方,就是他去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
可這六界中,究竟有什么地方能夠隔絕她的神識?云嵐是不知道的,也不愿相信有這種地方的存在。
可心臟疼的讓她喘不過氣來,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聯(lián)系小昱宸。
真能在心中祈禱,祈禱他能夠安全回來。
……
這陣疼痛終于過去了。
云嵐也失去了意識。
此刻若是有人,定然能夠看到,這地面上有紅色的東西,像一道道血管生在了地面上。
那紅色的東西漸漸變成了一只手,剛剛爬上了云嵐的藤椅,就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被云嵐手腕上那琉璃貝殼手串所散發(fā)的一道光芒打散。
那紅色氣息立刻消失了個干干凈凈。
云嵐迷糊中,聽到有人說,“嵐兒,堅守本心,莫要被邪氣蠱惑了思想!”
什么邪氣?還蠱惑她的思想?這都什么鬼?
云嵐還不容易不疼了,根本不愿意多想,關(guān)閉了自己的六識就睡了過去。
不得不說,姑娘,你真是心大。
……
鳳璃在再次為清嶼診治之后離開了房間。
不讓云嵐進去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因為清嶼不讓。
畢竟,這樣的場景,沒有人愿意讓自己看重的人見到。
鳳璃剛準備繼續(xù)吸養(yǎng)分,看了一眼云嵐,這才發(fā)現(xiàn)壞了!
云嵐,她不對勁!
鳳璃連忙恢復了她的六識,卻如何都無法叫醒她。
想要替她診治,可此刻自己實在是太過虛弱,無論如何也是沒有能力了。
并且,他也不敢保持這種狀態(tài)太長時間,若是被那些東西趁機而入,那可就遭殃了。
這些東西若是引的那物醒過來,只怕整個六界都要遭殃。
靈界之所以被天道庇護,還不是因為他們承擔了特殊的責任。
特殊到每天都像是生活在棺材板上。
清嶼聽到鳳璃鳳璃的聲音也沖了出來。
其實他期間醒過幾次,但因為實在是太過虛弱,又昏睡了過去。
此時事關(guān)云嵐,他也是廢了極大的力氣才沖了出來。
鳳璃一見清嶼傻眼了,這人怎么這么沖動。
“你出來做什么?她沒有大礙,有事兒的是你!
你若再傷到自己半分,就等著見閻王去吧?!?p> 清嶼自知理虧,可看著躺在那里悄無聲息地云嵐怎么都放心不下。
仔細看便能看出來云嵐不對勁兒,她從未這般虛弱過,那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一樣。
令人心疼。
“鳳璃大人,清嶼再求你一事,能否看看云嵐究竟出了何事?”
別人看不出來,鳳璃卻是清楚的,云嵐如此,不過是……
唉,罷了,這時間的事如何說的清啊。
“放心,她沒事,要不了多久就恢復過來了。倒是你,此時正值要緊時刻,千萬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快些進去吧,待我稍稍恢復體力,會把她帶進去的?!?p> 清嶼聞言也只好回去了,他現(xiàn)在這樣,實在是一言難盡。
鳳璃珍藏了一上古神物,能夠替代他的龍鱗,生長在他的身上。
可這個過程十分的艱難,那神物有自己的傲性,也與他難以相容。
這也是鳳璃與清嶼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
如今,那神物算是生長在他的身上了,也與他有了聯(lián)系,就像是他的龍鱗一樣。
可是,此時還太過脆弱。
可以說是還未長成。
他整個人的皮膚十分稚嫩,一旦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都是不能彌補的。
所以,此時他連觸碰云嵐都是萬萬不能的。
也是用所剩不多的法力凝聚成了結(jié)界護在自己周身,這勉強闖了出去。若是在耽誤一會兒,他自己都堅持不了了。
不能因小失大,云嵐就只能交給鳳璃了。
鳳璃恢復起來是極快的,畢竟所用的方法與他人不同,這種方式,六界里估計也只有一個鳳璃能夠如此了。
院子里的桃花樹跑的到處都是,鳳璃這一日兩夜沒有空搭理它們,它們算是在這山谷里撒了歡。
此時,鳳璃也懶得管它們,略略感受了一下它們在做什么,也就沒有過多的浪費自己的時間。
鳳璃給云嵐診脈,止不住的搖頭。
“哎呦,這可算得上是天命了,天命難改,強行扭轉(zhuǎn),害人害己啊?!?p> 鳳璃一直喃喃自語,云嵐其實沒有什么事兒,睡一覺也就好了。
鳳璃揮袖對她使了個清潔術(shù),又烘干了她的頭發(fā)與衣服,也就不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