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音在沈府住了一月有余,期間來煩她最多的倒不是陳哲,而是沈洄。只是她與沈洄這小子本就是死對頭,早已習(xí)慣了他蠻不講理的糾纏,倒是無所謂了。傅懷音想見、想接觸的人是蘇隱,偏偏得不償愿,這一月之中蘇隱似是被陳哲派出去辦其他事情去了,兩人一直未曾想見。
夏日已至,昆城的夏日不似其他地方一般炎熱難耐,倒是有風(fēng)清涼,時常不期而雨,為炎夏又添了幾分涼爽。
屋外的香樟樹綠意盎然,蔥郁的枝葉間有年婉轉(zhuǎn)啼叫,另一側(cè)的木蓮花樹到了花期之末,尚有幾朵余了幾瓣花瓣的花朵頑強(qiáng)地開于枝葉間。
這日天氣比往日又熱了些,傅懷音換了一身輕薄的水綠色旗袍,將鞋子扔在一旁,赤了腳盤坐在低案前,謄寫太白的詩以靜靜心氣。
一陣風(fēng)吹過,只聽見“噼啪”的聲響,似有什么東西落在地面上。傅懷音抬頭去看,只見一只鳥落在了門內(nèi),嘴里叼了一枝琵琶枝,其中一顆琵琶或許因過于成熟便掉落在地面上,這才發(fā)出了那聲響。
傅懷音覺得有趣,眼眸亮了亮,起身輕手輕腳朝那小鳥走去,赤腳貼于地面,聲音輕飄飄的。
“這是哪來的偷枇杷賊?。俊彼龔澤硐氯ザ耗侵恍▲B,它卻也不怕,歪著腦袋似乎對眼前這個姑娘充滿好奇。
“偷枇杷賊倒是沒有,送枇杷膏的人倒是有?!碧K隱柔柔的聲音傳過來,一入她耳中便讓她有些心亂。抬頭間那個人已行至跟前,伸手去扶她:“地上涼,怎么不穿鞋?”
“熱得很,哪里涼了?”傅懷音與他爭論,他不說話,只是湊近了她,彎身將她橫抱起來。
“……”她多少有些驚訝,在兩人重逢以來,他的態(tài)度一向冷淡得很,總是避她且遠(yuǎn)之,如今在沈府這樣眼目無處不在的地方,怎的就這樣放肆了?
“蘇隱,”傅懷音抬手掛著他的脖子,一臉好笑看他,“你這是做什么?”
“別講話,這樣挺好。”蘇隱抱著她繞到方才她鞋子的矮案后,坐于地上時仍將她攬在懷里,偏頭去看她一雙赤腳,伸了手將不遠(yuǎn)處的鞋子拿過來,握住她的腳踝想為她穿上鞋。
傅懷音躲了躲,皺眉:“我熱。別穿了?!?p> “你不是熱,”蘇隱嘆了聲氣,“張大夫說你內(nèi)火虛旺,是長期憂思所致,可身體實屬虛弱,需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注意養(yǎng)護(hù)。”
蘇隱低下頭去,寬大的手掌小心翼翼握住傅懷音的腳掌,另一只手拿了一只鞋過來,順著她腳的形狀仔細(xì)為她穿上。他這時怎會知道,他掌心的溫度如同炙烤的火一般,此刻能將她的心弦燃燒,叫她臉色微紅。
她見他又要給她穿另一只鞋,躲了他,低低地說:“我自己來?!?p> 他再這么撩撥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舉動來。
蘇隱抬眼看她:“傅小姐,你該不是……害羞?”
“……”傅懷音偏過臉去,扯了另一個話題,“你今天是怎么了,蘇先生?”
楊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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