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傅家?guī)仔置秒S同傅渠月往南京去參加一場古董鑒賞會,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擺了一柄生銹的青銅短劍,那短劍的劍柄已然損壞,剩下不完整的劍身,看起來既不美觀也不華麗,看起來樸實甚至笨拙,自然得不到眾人的關(guān)注。
傅懷音盯著瞧了許久,對它頗感興趣,傅雅飛便笑她:“這把破劍有什么好看的?即便有歷史價值,卻沒有觀賞價值?!?p> 傅雅厚不認(rèn)同傅雅飛的看法,辯駁道,文物的歷史價值要遠(yuǎn)高于其觀賞價值。傅雅飛嗤笑:“與它同期的完整青銅劍多得去了,它殘缺不齊,歷史價值也不高?!?p> 兩兄弟爭吵不休,傅雅淳左右相勸,兩人依舊互不退讓。
傅懷音忽而說道:“就算它沒有歷史價值也沒有觀賞價值,它也貴得很,它的劍柄是金子鑄的?!?p> 三兄弟皆是一愣,卻不相信傅懷音所言。傅雅飛信誓旦旦:“你看著劍的介紹,它是從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墓穴中找到的,那時哪有提純金子的技術(shù)?”
傅懷音道:“你既知道它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青銅劍,便知道這類青銅器物放置到如今,腐蝕程度與結(jié)晶斑皆有時代特征,可你看這把劍,沒有劍鞘的保護,生銹的程度卻不像是春秋戰(zhàn)國的物件,這只能說明,要么它的保存方式極好,要么它外層有除劍鞘以外的保護層?!?p> “你再看它所標(biāo)的出土位置,并不是保存極好的密封之處,且這劍柄腐朽之處看著像是人為斷口,有人拿走了劍柄卻不要這劍身,說明劍柄的價值遠(yuǎn)高于劍身。我猜測它原是金鑄劍柄,金箔貼劍身,只是后來金箔脫落,劍柄遭人偷竊,只留下這劍身。”
“你說春秋戰(zhàn)國時期不可能有如此金子提純之術(shù),可我卻不這么認(rèn)為。《管子?輕重甲》中有寫,楚有汝漢之黃金?!稇?zhàn)國策》也有寫,黃金珠璣犀象出于楚。說明當(dāng)時的楚國產(chǎn)出黃金。你怎么能說春秋戰(zhàn)國時期無法提純金子?”
傅懷音一番話有理有據(jù),彼時她不過十歲,竟有了不輸鑒古大家的辨識能力與知識儲備,令兄弟幾人驚嘆不已。
傅雅飛說不過她,氣呼呼地便走了,傅雅厚摸摸她的頭笑:“好妹妹,你幫三哥出了口氣,以后出門就帶著你了,有底氣!”
如今,傅懷音再想起這樁往事,便料想傅雅飛給她金箔,大概是在暗指與這件事有關(guān)的信息,如此,便是說陳哲命人帶出境的東西,可能是金劍柄。
傅懷音細(xì)想一番,想不出最近有何金劍柄或是類似物件現(xiàn)世,如果能知道具體的物件,搜尋或是攔截都將更為迅速與容易。她正想著這些事情,忽而太陽穴之處有些隱隱發(fā)疼,便抬起手來揉了揉?;蛟S是因昨夜飲了酒,由于蘇隱處了一夜,不曾休息,多少有些不適,她緩下神來,不再去細(xì)想這件事。
或許只能從陳哲這里得到線索了,她必須想一個法子接近陳哲,探查他究竟要送什么文物出境,具體時間與路線如何。
楊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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