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三個字剛一出口,卻是重如千斤。
今夜的星空注定不會黯淡無光,星輝璀璨都擠向了角宿。星星點點的光亮匯集,猶如仲夏夜間,草叢間翩翩起舞的螢火蟲從四邊八方而來集成了皓月之光。勾勒出夜的迷離。一時間,陳塵竟是有些癡了。他喜歡眼下的一切,那么的安靜,耳邊只是偶爾略過及生蟬鳴,恍如天籟。天地融為一體,合二為一。
昂。一聲高亢的龍吟毫不留情的摧毀了他眼前的一切。是那般的決絕。就算再美麗的景致,也會有覆滅的一天。這一天或早或晚。
眼枯即見骨,天地終無情。這乃是天地鐵則?,F(xiàn)在,再次抬眼。高傲說道。
陳塵再一抬眼,那一片靜謐早已不知何處。入眼處,皆是一片焦土。天色蒼茫,偶爾泛起一絲赤光。腳邊零星的碎石,沒有絲毫的生機,遠處隱隱的一抹慘白。陳塵自然知道這地方最多的自然是枯骨。
地面在不停的震動,預示著災(zāi)厄即將到來。
混沌的天空終于泛起了光亮。原本璀璨的星空早已不復存在。天空中,不時的劃過一道白光,給這長夜照出了模樣。滾滾的雷音炸響在陳塵耳畔。
原來本就不穩(wěn)的靈力,仿佛受到了召喚。血紅之中更添了一絲凌厲,透明中更顯神圣。
宿命的糾葛。高傲不合時宜的插嘴。
“別廢話”陳塵的話剛說了一半,不遠處忽的血光沖天,映紅了天際。一個虛影在空中浮現(xiàn),模糊不清。
這是什么?
血契之約,凡之王侍。
星下之盟,玄帝敕令。高傲一聲長嘯。你是誰?
落花人。
想必你便是落。
你又是何人?罕見的神秘人的語氣竟是緩和了下來。
我是誰,對呵,我也不知道。
落花人冷哼了一聲,顯然是不信。
緣何至此?
拿回一樣東西。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必執(zhí)念于此。
期限以至,理當追回。
你拿不走。高傲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般的語氣。
你有什么資本?落花人步步緊逼,天地間的靈氣在她的威壓之下都稀薄了許多。
我。高傲飄忽的身影依舊穩(wěn)如泰山,落花人的威壓絲毫影響不到他。
我要你何用?
功遂身退,天之道。高傲說了一句龍語。
星下之名,玄帝敕命。這次輪到落花人吃驚了。
落花人聞言低下頭,半晌沒有言語,似乎在謀劃些什么。最后,他艱難的下了一個決定“我賭,賭注是什么?”
如果這小子在戰(zhàn)場上僥幸不死的話,給他一次機會。
溫室里的花朵,難成大器。落花人依舊冷言以對。
玉不琢,不成器。我,相信他。
陳塵!一聲龍吟后,長劍突至。劍意撩天。吹起了遍地的枯枝殘葉。依舊是那一招渭水秋風,意境早已不同。第一次,劍中春光明媚,浮起地上桃花。這一次,老氣橫秋,看到的再也沒有了少年該有的朝氣,只有滿目的瘡痍,殘破不堪的劍意。
這看似不起眼的轉(zhuǎn)變,期間殺意,卻不可同而語。
這才有些拼命的樣子。落花人說道。
天空中,血暈終是散開了。一抹陽光投下,撥開烏云。遠處,一片艷陽天,一叢叢不知名的花朵在空中迎風怒放,亂了人眼。
一瓣瓣紛紛落下,組成了一只正欲展翅的雨燕。,神色傲然。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雨燕將飛,大雨滂沱。
高傲,他怎么會凝出第二個式,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一激動的情況下陳塵一下子喊出了這句話。
“陳塵,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梓燁的話在旁邊響起。還是原計劃,走起!陳塵看著梓燁那一雙完美的眸子中滿是堅定。
“你行嗎?”陳塵上去拍了一下肩膀,隨后又繞著梓燁走了一圈。
“不試怎么知道不行呢?”梓燁笑著。
梓燁的身影燃起了紫炎,手中再次出現(xiàn)了那顆紫色的珠子。周身卷著風刃迎向了落花人。
落花人手指一動,雨燕心領(lǐng)神會向梓燁飛去。梓燁嘴角微微一揚,身上的紫焰一顫,好似被打得措手不及。但是一瞬間紫炎大盛?;ò杲M成的雨燕終是抵不過烈火的考究,化為灰燼。
落花人冷峻的臉上在這時露出了一絲笑意?!皯?yīng)變很快嘛!不錯”
梓燁微微一笑,好戲,才剛剛開始。
是嗎?那這次以可要接好了!花瓣再一次匯聚,只不過這一次花瓣之上仿佛浸滿鮮血,一只神駿的孔雀從花叢中緩緩的浮現(xiàn)。一聲雀鳴,百獸震惶。長鳴三聲,天地間的一切歸于無寂,無人敢于,也無人能夠反抗她的權(quán)威。
寂靜間,天地間竟有聲音響起,低沉地調(diào)音,給天地渲染了一抹枯黃。笛音驚起撩天的劍意??蔹S,只在一瞬之間。草木,一歲一枯榮,本就是一種輪回。秋風裊裊,孔雀傲立。
梓燁就是現(xiàn)在,陳塵一聲暴喝。靈力涌動,腳下七星,移形換位。陳塵與梓燁從兩個方向夾擊而來,同時巨劍斬下。與血色孔雀激烈的撞在一起。
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的落花人,在一刻,動了。與此同時,“高傲,幫我將你的力量注入歸元陣”
你早已是強弩之末,再一次經(jīng)受這樣的靈力沖擊。你的病情,會加重的。
不惜一切,陳塵血紅的瞳,瘋狂的嘶吼,讓高傲很是后怕。
你…
高傲,我說過,不惜一切。
罷了,既然你有計劃,那就隨你吧!
梓燁,陳塵大喊。
梓燁立即脫手一物,仔細一看正是靈風珠,快如疾風。瞬時間打在乾叁之位,而這時落花人的身影正好出現(xiàn)在那個位置,正中左肩。靈風珠在那一刻幻化為了一道鎖鏈,縛住了落花人。
輪回訣,歸元陣。原本剛剛放晴的天空,又在次陰沉了起來。極光驟現(xiàn),四條光龍從天際落下纏上了落花人的身體,落花人便再無脫身的可能。這時陳塵讓出了半個身位,梓燁順勢轉(zhuǎn)身畫出了一道弧線,向剛剛落花人身后的那棵桃樹沖去。
看到這里,落花人轟然明白。原來陳塵早就知道陣眼在那了。
漂亮,不過你怎么知道那個胖子能正確領(lǐng)會你的意思?
這不必解釋。
梓燁周身繚繞著紫炎,手握風暴之刃。站在陳塵的背后雙眼微瞇。半空中,勝負已分。劍意歸于無形,鳳凰依舊傲立于蒼穹。
你們敗了,一敗涂地。鳳鳴三聲震九霄,踏破天下誅宵小。落花人的口中念念有詞。
孔雀聞音,張開雀屏,翎羽鮮艷。俯沖而下,未留絲毫的憐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梓燁只是站在那里,身后的紫炎卻是變得爆裂起來。于是,天地間分野成了兩種顏色。紫色與鮮紅在天空中交相輝映。
梓燁的余光瞥了陳塵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動了,一人一雀的身影碰在一起。
嗷
狂風嘆
開,聽到了這一聲落花人遮在面紗之后的表情不知多么的精彩。
天地恍如一片白晝,能量之大超乎想象。能量的余波掃過片片桃樹,皆是連根拔起。風暴過后,并沒有滿布瘡痍,而是陽光明媚。
周圍古柏森森,蒼翠盎然。梓燁轉(zhuǎn)頭一看陳塵正盤膝坐在剛剛的那棵大樹下。雖然俊逸但卻沒有一絲血色。嘴角雖然微笑著但雙手卻在微微顫著。靈輪內(nèi),好似翻江倒海,靈力亂作一團混在一起,相互競爭控制權(quán)。時不時地便會又炸響響起。及其的不穩(wěn)定。
強行的運氣,舊病再一次復發(fā)了。靈氣如潮,洶涌的撞擊著渾身的經(jīng)脈。原本煞白的臉龐泛起了潮紅。靈力就像決堤一樣,這時陳塵的身體就好像江上的輕舟,找不到歸家的路途。只能隨波逐流。任他風雨飄搖,無能為力。
卡卡,仿佛有什么東西碎了。那聲音清脆好聽,入了陳塵的耳朵又變?yōu)橐粋€聲音。
豁然的起身,沒后絲毫的拖泥帶水。
別裝了,你的身體早就到極限了,不是嗎?落花人立在一旁,看著陳塵。
咳咳,下意識的陳塵住了一下劍柄,但手與劍柄卻是錯開了!
該死,真的到極限了嗎?陳塵喃喃的說道。
嘿嘿,你到極限了不是還有我嗎?梓燁不知何時來到了陳塵身側(cè)。
你也好不到哪去了吧!何必逞強,落花人尖銳的聲音再次傳來。
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陳塵冷冷的答到。
本座,很好。
我看未必吧!打到現(xiàn)在,我想知道為什么?
因為你擋了本座的路,殺無赦。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何來擋路之說。梓燁滿不在乎的說。落姨,明明就是關(guān)心陳塵的傷勢。還嘴硬。梓燁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也不慢。
狂風嘆。風暴之刃再次化形,向著落花人沖去。與此同時,落花人身上的鎖鏈開始崩毀。
桃花匯成一只燕子,劈開了風浪。
落花人面色一沉,顯然是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哼,兩個廢物。
你說誰。梓燁不服的說。
兩個,都是。
說完這句話。陳塵一抬眸。血腥氣濃了起來。陳塵再次起身飛身上前,在梓燁的耳邊說”前輩并無惡意,相信我。他不會傷我?!比缓?,不由分說的向梓燁后頸拍了一掌,梓燁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我知道,你并無惡意。我還知道高傲一定和你做了什么交易。現(xiàn)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