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姜還是老的辣??!
“誒,你聽說了沒?孫家大少爺昨天晚上被人砍死了!”
“真的假的?”
“那還能有假?這種事我能亂說?”
“我十年前的同事的兒子的前前前女友的二姑的表妹的前夫的兒子就住在那里,他跟我說昨天晚上打斗聲可激烈了!”
“我也聽說了呢,據(jù)說今天天亮的時候,雪地里發(fā)現(xiàn)了三具尸體,死相慘目忍睹呢!”
“這算啥……我跟你們說……孫大少爺?shù)念^不見了……據(jù)說那黑衣人殺了孫大少爺以后,拎著孫大少爺?shù)念^顱走了……”
“還有!還有!聽說昨天孫大少爺死前,變成了怪物呢!據(jù)說有八個爪子,兩對翅膀,在天上亂飛呢!”
“亂說!我明明聽說孫家大少爺變成的紅毛怪,雙眼猩紅要喝血呢!”
“鬼扯!我剛剛還在那邊聽說,孫家大少爺變成了長舌怪,一舌頭都將墻壁給頂了一個洞呢!那洞現(xiàn)在還在呢!”
方成昨天刺殺孫廣富鬧出的動靜肯定是瞞不住眾人的,因為聽到動靜的人太多了。
天剛亮,第七十一號聚集地便議論紛紛。
雖然流傳真相接近于事實,但也因為流言而越傳越離譜。
孫廣富昨天確實是蟲變了,但卻沒有眾人說的那么夸張。
貴族富人扎堆在一塊,你一言我一語,來來往往的貧民偶爾湊過耳朵聽一句。
聽聞事情的人,有人拍手叫喊,有人黯然傷神。
“嘿!我有小道消息,說這次孫家大少爺?shù)乃篮屠罴矣嘘P(guān),甚至就是李家派人殺的?!?p> “別亂說!這種話說出來可是要沒命的?!?p> “怕什么!又不是我一個人說。
我聽說昨天孫家大少爺死前,可是喊著李家什么的!好像說是和李家開戰(zhàn)!
反正這事肯定是和李家脫不了關(guān)系的!”
“我好像也聽說孫家大少爺是受李家邀請,才深更半夜去李家的?!?p> “嘶!李家不至于做的這么直白吧?自己派人邀請人,又自己派人刺殺人?”
“那誰知道呢?頭頂?shù)哪菐讉€頂尖的貴族想一處是一處,你怎么能確定那李家故意這么干的呢?”
“對,有什么事大白天的不說,非要深更半夜神秘兮兮的邀請人,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嘶!有道理?。 ?p> “這么說來,是那幾個頂尖的貴族要內(nèi)訌了嗎?”
“誰知道呢!我巴不得他們內(nèi)訌,這樣咱們才有上位的機會啊!”
“……”
幾個身著華麗的小貴族扎堆在一起討論著,絲毫沒有看見他們身后有幾個別著武器的人臉皮陰沉的走了過去。
這是李家特意派出來調(diào)查孫廣富死的。
孫廣富的死確實是和李家脫不了關(guān)系的,這一點李家自己也無法否認。
因為孫廣富是在受邀請去李家的路上被刺殺的,還是秘密邀請。
關(guān)鍵是這隱蔽的邀請還被人查出來了,捅了出去。
李家自然是不可能出面解釋,為何要深更半夜神秘兮兮的邀請孫廣富去家中做客的。
因為就算解釋了也沒用。
孫廣富在死前亂叫的那些話,讓李家有一種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嫌疑的感覺。
為什么孫廣富死前叫的是你們李家,而不是鐵家,馬家或是其他大小貴族?
甚至他連城防部的名字都沒提,卻獨獨點著你李家的名字叫?
雖然眾人都覺得李家是殺人兇手,就連鐵家、馬家也開始防備起李家來。
但可能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李家確實不是這次事件的兇手。
而這次的殺人兇手,方成,此時正在體驗白洛兒的愛心按摩。
“嘶!你輕一點!”
“現(xiàn)在知道疼了?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白洛兒將一副藥膏涂抹在方成背部紅腫的地方,緊皺著眉頭瞪著方成,
“是!你現(xiàn)在是有本事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普通人了,現(xiàn)在是方大校長,是方師長了!”
“可以在聚集地里為所欲為的亂來了!什么事想做就自己做了,也不用給人打招呼了!”
“要不是我昨天晚上發(fā)現(xiàn)你受傷了,纏著你問你干嘛去了,你是不是還不準備告訴我這件事?”
“沒……本來想著過一段時間再跟你說的……”
“過一段時間?那你想沒想過,你就這么一個人去,回得來嗎?”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里!有沒有把萌萌放在心里!”
“你要是一去不返,那我和萌萌娘倆以后該怎么活?”
“我……”
“我知道你沒有想過這些!甚至你都沒想過你會傷的這么重,你什么都沒想過……”
白洛兒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雖然情緒崩潰了,但她還忍著性子堅持著幫方成將藥涂完了。
“你別哭……好不好?我錯了,下次不敢……不!肯定沒有下次了!”
“我哭不哭要你管!你不想我管著你,你以后也別管著我!有什么事你繼續(xù)瞞著,千萬別告訴我!
我想哭就哭,你管不著!”
在方成愧疚和不知所措的表情下,白洛兒哭著離開了。
他嘗試著道歉安慰過,但女人吧,生氣時往往是哄不住的。
不過這次方成也的確明白自己是有些自負了,他以為自己一個人瞞著白洛兒,能將事情解決的好。
結(jié)果事情解決是解決了,但自己也落了一身傷。
現(xiàn)在唯一讓他慶幸的是,萌萌那小丫頭還沒醒,不然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哭起來,他頭就更大了。
嘆了一口氣,方成穿好衣服,起身去往辦公室。
今天,他應該很忙吧。
他劫殺孫廣富的事情他能瞞的過那些貴族,但肯定瞞不過城防部的。
當然,方成也沒想著能瞞過他們。
事情不出方成意料,他前腳剛走進辦公室,后腳城防部的人就來了。
“好久不見?!?p> 這次城防部來的人是王衛(wèi)國,城防部內(nèi)成副部長。
方成上次因為聚集地封閉的事情與他在軍營里見過一面。
“坐吧。”
方成給王衛(wèi)國遞了一杯茶,
“我知道你也忙,有什么事就直說吧?!?p> “爽快人,那我就直說了?!?p> 方衛(wèi)國詫異的抬頭看了方成一眼,把剛剛心里想的可套話都給推翻了,
“這件事是你做的吧?”
“哪件事?如果是孫廣富的死的話,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p> “說實話,來之前我沒想過你會這么直接的承認?!?p> “我沒必要隱瞞這件事?!?p> “我們需要理由,你殺孫廣富的理由。
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軍人,不是貴族,做事得將究規(guī)矩紀律。
如果今天你沒有什么正當?shù)睦碛桑覀兛赡軙茈y辦的。”
“我知道,不過告訴你們理由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們是否認真的查看過案發(fā)現(xiàn)場?”
“我覺得你不應該這么懷疑我們工作人員的辦事能力。”
“那除那三具尸體外,你們還發(fā)現(xiàn)其他的東西沒?”
“嗯……有什么話,你也直說吧?!?p> 王衛(wèi)國皺了一下眉頭,案發(fā)現(xiàn)場其實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墻上的爬行痕跡,雪地上兩團陌生蟲類的尸體。
他不知道方成想問的是哪一個,所以開口讓他直說。
“如果我說,孫廣富不是人,你們信不信?或者說他被蟲類寄生了,你們信不信?”
“這……說實話,這個我們很難信服。”
“你們不信不要緊,有證據(jù)在的。
在案發(fā)現(xiàn)場你們應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墻上的爬行痕跡和雪地上兩團陌生蟲類的尸體。
當然了,這可能說明不了什么問題,畢竟孫廣富的基因能力沒有在你們那備案過。
你們也可以派人去找昨晚目睹整個過程的人采集一下口供。
然后再把孫廣富的頭顱帶回去研究一下,腦部被蟲類寄生過是會留下痕跡的,你們實驗室的專家們會用數(shù)據(jù)告訴你們,我說的是對的。”
“好,我暫且相信你說的。”
王衛(wèi)國探出一個本子,與方成一邊說,一邊寫。
談論到這兒時,他抬頭看著方成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他被寄生了?”
“……昨天晚上?”
“也就是說你在刺殺他之前,你并不知道他被寄生了?”
“差不多吧,不過我起初是沒想著刺殺他的,只是想教訓一頓?!?p> “你覺得這話你自己信嗎?”
“好吧,我自己也不信。”
方成聳了聳肩,坦白的承認了,心中感慨著姜還是老的辣。
“從第一具尸體死亡的樣子來看,他是被偷襲,一擊砍點了頭顱,所以說兇手從一開始就是抱著殺心來的?!?p> 王衛(wèi)國眼神玩味的看了方成繼續(xù)說道,
“而你發(fā)現(xiàn)孫廣富被寄生,也只可能在干掉他的護衛(wèi)之后,所以,你應該是一開始抱著殺心去的,只是碰巧發(fā)現(xiàn)了他被寄生而已?!?p> 臥槽……
這就是福爾摩斯·王·柯南·衛(wèi)國嗎?
但很可惜你推理錯了,我是早就發(fā)現(xiàn)他被寄生了,只是最近有沖突所以才趁機宰了他的。
“對,就是這樣。”
方成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
“告訴我,你起殺心的動機?!?p> “動機……他欺負洛兒和萌萌算不算?”
“真的?沒說謊?”
“真的,前不久他帶著孫戀戀去聚賢大酒樓那取定制的衣服。
他不僅用眼睛對著洛兒亂瞟,還把萌萌惹哭了,嘴巴也陰陽怪氣的。
所以……”
“所以你就動了殺心,想殺了他?!?p> “對。”
“雖然我很想說你殺的好!但是我不能說這種不負責的話,你應該知道的,現(xiàn)在這件事有點麻煩,孫廣富的身份很特殊。”
“我的想法可能和你恰恰相反,這件事現(xiàn)在其實很簡單,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這還是一個機會?!?p> “繼續(xù)說?!?p> “雖然我今天沒出門,也不知道軍校外面怎么樣,但我想現(xiàn)在的關(guān)于孫廣富死亡這件事矛頭都指向李家了才對。”
“對,現(xiàn)在無論是輿論還是證據(jù),都將殺人兇手指向李家,如果不是我們提前知道些情況,可能……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也不能說知道些什么吧,只是孫廣富死前說的一些話很奇怪。
好像他和李家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他一直防備著李家殺人滅口。
包括這次他受邀秘密去李家也一樣,看似人不多,其實身邊帶著一個三階覺醒者。
那覺醒者很厲害,正面打可能拓荒隊的好多戰(zhàn)士都打不贏。
要不是他弱點太明顯,速度反應太慢,我可能還看不見孫廣富蟲變就死了?!?p> “那你覺得現(xiàn)在城防部應該怎么做?”
“靜觀其變!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拖的越久,貴族之間的矛盾就越激烈。”
“哈哈哈……”
王衛(wèi)國大笑著拍了拍方成的肩膀,欣賞的點了點頭,
“有勇氣,有智慧,很好!看來白洛兒真的找到了一個好歸宿?!?p> “我怎么感覺你這次來是故意刁難我的,而不是查案子。”
“沒辦法啊,接到了部長的命令,得替他來把把關(guān)。
順便過來來通知你一聲,最近別出軍校,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城防部和拓荒隊就行,正好我們最近閑的沒事干?!?p> “又有大動作?”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肯定不能親自放過嘛!
前兩天鐵家反水的行為就將貴族的矛盾挑起了,你這一次刺殺,只是火上澆油了而已!”
“你們城防部明明都已經(jīng)決定好了,那你剛剛還一本正經(jīng)的錄口供,嚇我一跳?!?p> “誒!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咱們得有組織有紀律不是?
而且你這次私自行動,雖然有意無意的幫了我們一把,但肯定是要挨處分的。”
“……”
“行了,帶我去見見大壯那小子吧,差不多有半年沒見他了?!?p> “您是大壯的……?”
“我姓王,你說我是他的誰?”
“臥槽!大壯之前跟我說他父親在城防軍里工作,我還以為是個小干部呢!沒想到是個大官?。 ?p> “哈哈哈……那小子……我還真沒具體告訴過他我在城防部干什么。
走吧!我順便下去視察一下你這學員訓練了怎么樣了?!?p> “得,您這還有領(lǐng)導視察的任務是不?”
“差不多吧?!?p> 方成垂頭喪氣的跟在王衛(wèi)國身后,此時他心里只想到一句話。
我二十一歲,玩不贏這個老家伙……
姜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