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9)蓮小姐被打
經(jīng)過患難的一夜,曉蓮已和艷紅成為了知己,在曉蓮心里在這個偌大的莊子里她有了一個可以互說衷腸的姐們。艷紅還說她會求求管事的,安排她們一起住。曉蓮心里更是歡喜,若能和艷紅整日一起,有什么不懂得,就有人商量了?;钪m艱難,從此有了艷紅就多了一個說話商量的人,日子也就會過得容易些。
曉蓮真得被分著和艷紅一起住,她愉快得回通鋪收拾自己得東西,此時從前用異樣眼光看她的人,此刻望向曉蓮得眼光不再有內(nèi)容,仿佛故事還沒開始,已看道結(jié)局。曉蓮沉浸在自己得喜悅里,感念上天總對她不薄,每到人生困境,總有恩主搭救。她在心里唱著貨郎叔叔走街串巷得叫買歌“。針頭線腦碎布頭,姑娘嬸子都來瞧,繡個鞋面編支花,河邊洗衣咱最嬌”。
次日清晨,曉蓮和艷紅一道上工前往鳳巒華庭艷紅,一路和曉蓮談?wù)撝磳⒌絹淼拇汗?jié),莊子里按慣例會有固定的安排。春節(jié)還可以這樣過?張燈結(jié)彩,發(fā)什么賞銀,互送什么年禮,吃什么飯。這一切的一切,曉蓮從沒聽說過的關(guān)于春節(jié)的新奇事兒,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對于從窮人家長大的她能吃飽飯就不錯了,春節(jié)對于她們來講,只是一年勞作的結(jié)束,和考慮明年春耕的安排。曉蓮沉浸在對春的向往中,一路斜頭望著艷紅的側(cè)臉喜悅的記下春季慣例中的點點滴滴,和需要她們仆役必須遵從的規(guī)矩。
“呦,這不是艷紅嗎?“
曉蓮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不由得在心里笑話自己,聽得這樣入迷。當曉蓮微笑的望向說話的人,一個和艷紅一樣仆役裝扮的大丫鬟。說她是大丫鬟,是因為,她腰間也有個和艷紅一樣標志著品級的令牌。曉蓮記得艷紅說過,在這莊子里除了她,凡是見到腰間有和她一樣令牌的大丫鬟一定要先頷首行禮,再回話。曉蓮連忙頷首行禮,因?qū)Ψ降陌l(fā)問是針對艷紅的,她僅行禮沒有做答。對方語氣來者不善,曉蓮謹慎的用眼輕飄艷紅,艷紅身體筆直,面無表情,似在等對方開口。良久三人都無話,艷紅就看了曉蓮一眼示意“咱們走的意思?!睍陨弿奈匆娺^這樣狀態(tài)的艷紅,有種她無法形容的感受。莫名的壓迫感,和些許膽怯。心中感嘆,艷紅果然是把自己當姐妹的,平時都是很親和的對她,從未對自己展現(xiàn)過這張面孔。
艷紅和曉蓮剛起步,那個大丫鬟就用身體攔住了她們的路,艷紅揚起下顎,眼簾低垂,眉頭微鎖,這氣勢比剛才還有重壓感,使攔路的大丫鬟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很快,大丫鬟也挑著一邊得嘴角說到,“楊姨娘叫你。”
“楊姨娘?是艷紅昨晚在柴房和自己提過得浪蹄子楊姐兒吧?!睍陨徲蟹N不好得感覺。
“姨娘?這莊子里那有姨娘?你口中的姨娘是誰?你….又是誰?“艷紅話落輕哼著對這大丫鬟翻了個大白眼。
“你管我是誰?楊姐兒叫你走一趟?!霸捖?,這個大丫鬟就去扯著艷紅走。
艷紅抬手打落對方牽制自己的手,對著她的臉催了一口:”我呸,還姨娘,主家連她的茶都沒喝,也敢自稱姨娘。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也是個嘴沒把門兒的貨,到處為那個浪蹄子散播謠言!汪汪叫!“
那個大丫鬟本被艷紅吐了一臉就甚是惱火,此時又聽艷紅說話難聽,不由的怒目圓睜,叉腰拉開架勢欲對艷紅討回面子。不想,艷紅還沒等她架子扎穩(wěn)就揚手一個嘴巴子狠狠的扇了那個大丫鬟一巴掌。
這下對方就瘋狂起來,朝艷紅撲了過來,曉蓮擔心艷紅吃虧,欲跨步向前替艷紅抵擋以下。誰曾想艷紅此時卻無心連戰(zhàn),而是拉起曉蓮輕巧的躲過,然后一路朝鳳欒華庭跑去。邊跑邊回頭看身后一路追來的大丫鬟,在某處對方追不上時停下腳步,再罵出些讓曉蓮都聽不下去的話語。就這樣那個大丫鬟一路被艷紅刺激著追到了鳳欒華庭。到了大門口,艷紅止住了腳步,把自己的頭發(fā)一通亂揉,一邊將自己衣襟領(lǐng)口解開,一邊拉扯曉蓮的大辮子,還對曉蓮說:“你信我嗎?信我不會害你嗎“
曉蓮用力的點頭說:“我信。“
艷紅瞇眼笑了笑,重重的打了曉蓮一大嘴巴子,還一臉心疼的說:“好妹妹,回頭補償你,進去你什么都不要說,就低頭捂臉就好?!?p> 曉蓮被打的莫名其妙腦瓜子嗡嗡,默默的由艷紅拉扯著手臂往院子里沖,艷紅還大聲吆喝著:“夫人,夫人,不得了了,蓮小姐被人打了?!?p> 內(nèi)院守門得婆子們聽聞沖了出來,和艷紅對視后,就出門扭了隨后追來的那個大丫鬟往內(nèi)堂去。此時被眾人壓著往內(nèi)堂走的大丫鬟意識到不對頭,眼中流出慌張和膽怯。當一眾人跪在內(nèi)堂前,金氏由劉媽攙扶著走了出來,曉蓮捂臉垂頭內(nèi)心慌亂。
金氏今日穿的是嫩粉色,趁著一雙杏目分外溫柔。劉媽注視著堂前下跪的一干人等,約小半刻緩緩的問道:“青天白日的,為什么來繞夫人的清凈,還嫌最近莊子里糟心的事兒不多?“
此時的艷紅頭發(fā)凌亂,面容怯懦聲音略帶顫抖的說:“回媽媽的話,今早我陪蓮小姐來向夫人請安,半路就沖出這個面生的人,還口口聲聲說姨娘讓蓮小姐走一趟。我聽著迷糊啊,只知道夫人收了蓮小姐為義女,沒聽說老爺迎娶了個姨娘。我就問這個面生的人,誰是姨娘,她有是誰。哪曾想,這個臉生的,上手就打了蓮小姐,眼見蓮小姐要吃虧,我就上前和她對博,誰知奴婢這樣無用,還是沒有護好蓮小姐,不但被她打了蓮小姐的臉,還被追打到此“
曉蓮聽的一頭蒙,艷紅的回話中除了那句“誰是姨娘,她是誰外是“她親耳聽道的,其他的不知所云。尤其是,艷紅口中的蓮小姐似乎說的是自己,但自己不是這莊子里的小姐啊。但她此時只能按艷紅說的低垂著頭。
那個被扭著下跪的大丫鬟也是一臉迷?;艁y的說,:“她胡說,是她先打的我,我沒打著任何人的臉。”
“哦?!”劉媽僅發(fā)出一個字,就聽的曉蓮感到渾身發(fā)冷,不由身體抖動不止。
“媽媽,您看蓮小姐此時還嚇的渾身發(fā)抖。“艷紅說話間就跪走到曉蓮身邊,用力拉下曉蓮捂臉的手,紅腫的臉龐就呈現(xiàn)了出來。
“膽子真大??!連小姐都敢打,還敢到處造謠生事,你此等下人還能留!”劉媽此時更是一臉怒色。
“我沒有,我沒有。。。我要見姨娘,我要見姨娘。”那個大丫鬟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金氏聽聞‘姨娘‘兩字就紅了眼眶,“夫人,您別傷心?!逼G紅說完也垂下了眼淚。
此時的劉媽漲紅了眼眶,變得更可怕起來。曉蓮被眼前的一切嚇得越發(fā)得身體抖如篩糠,這是要死了嗎?
“孩子,到我身邊來,”金氏此時似看出曉蓮害怕至今,就召喚曉蓮來她身邊。嚇傻得曉蓮愣愣得一動不動。艷紅忙攙扶曉蓮起身,附耳對曉蓮說快到夫人身邊去,夫人會護著你。曉蓮就想猛地清醒過來一樣,快速跟隨艷紅起身來到金氏的身邊。金氏就隨手攔了曉蓮對劉媽說,要到側(cè)廳去給曉蓮上藥。
金氏摟著曉蓮,曉蓮挨著金氏。曉蓮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金氏的體溫,自從父母去世,有多久沒人這樣摟著自己,這樣親近,曉蓮不由落下眼淚。
曉蓮在偏廳緊緊依偎在金氏的懷中,堂屋內(nèi)嘈雜一片。那個大丫鬟做著殊死掙扎,但屢屢都被幾個婆子給鉗制主。
“我是楊姐兒的人,我要告訴老爺,讓老爺為我作主…….你們……”
“楊姐兒的人?下賤胚子,給你個大丫頭的頭銜,就收了你的心了?忘了自己的賣身契在誰手里了?為奴不忠,心移二主,當殺!把她的嘴給我堵上!莫要污了夫人的耳朵。老爺?老爺要為你做主?你看老爺如何做自己的主?我告訴你,這個莊子里永遠不會有姨娘!就你!就那個浪蹄子子?都是嫌命太長??!”
曉蓮依舊在金氏柔軟的懷里,隨著劉媽聲聲催命的吆喝,也越發(fā)的更緊的貼著金氏,金氏也隨著屋外劉媽的聲音微微皺眉,還用雙手輕捂住曉蓮的耳朵。不知道過了多久,堂屋的嘈雜聲漸漸遠去。艷紅也托著一個托盤進屋,金氏望了眼托盤上的盒子和藥品后,對艷紅詢問道:“送哪里了?”
“回主家的話,今天是十五,劉媽媽說送閣樓了?!?p> 金氏眼中飄過一絲憎惡,后就又對艷紅說,:“要不,等劉媽休假時,叫上楊姐兒和老爺,讓她來敬茶吧。”話落,金氏用娟帕沾了沾眼角。
“主家,您這是何必的。您……”
“不用多說了,家和萬事興,快春節(jié)了,怎么都要好好的過年的。眼見過了春節(jié)就是新的一年了,也找個郎中給楊姐兒好好的把把脈好好保胎,好好的迎接新春吧?!?p> 曉蓮聽著她們的對話,也感嘆金氏的善良,她在金氏的懷里抬起頭,望著金氏瑩潤的皮膚,不由得伸手去觸碰金氏得臉盤。
金氏被突如其來得觸碰身體一僵,艷紅得托盤也因曉蓮的動作抖動了一下,托盤上得藥罐隨著托盤得抖動格零零得響,艷紅得身體欲向前,金氏此時抬了下眼皮,艷紅又恢復(fù)了剛才靜立的姿態(tài)。
金氏緩緩從自己的臉上取下曉蓮的手,并低頭望向懷著的曉蓮,說道:“還害怕嗎?曉蓮?“
曉蓮面對如此慈愛的金氏,幸福的搖了搖頭。
艷紅常伴金氏身旁知道知道金氏的習慣,就主動上前呈上托盤。金氏依舊四平八穩(wěn)的打開盒子,拿出曉蓮進門嬸子的契書交給曉蓮。曉蓮大字不識一個,望著手中的紙張望望金氏,又求救的望望艷紅。艷紅看了金氏一眼就對曉蓮說了契書上的內(nèi)容,曉蓮聽道上面寫的永不相認的話,不由得流下了眼淚。就這一張紙就永遠不能見貨郎叔叔了嗎?這究竟是為什么呢?曉蓮在心中想找尋一個合適得字眼形容自己得難過,奈何沒有胸無點墨得曉蓮始終沒找到,沒找到她會得,和不公平相近得詞語。
艷紅說,“主家一直在挑選日子,按契書上說得,認下你做義女。今天本想給蓮小姐一個驚喜,奈何半路上殺出個這樣得東西,讓蓮小姐受驚了?!?p> 曉蓮再次聽艷紅稱自己是蓮小姐,一陣憂慮涌上心頭,總感哪里不合適。想對艷紅說,咱們是好姐們,不要這樣稱呼我。可又判斷不出來,這樣的場合該不該問,該不該說。
”好孩子,從今兒后你就是我的女兒了,艷紅就分給你服侍你。“金氏邊說,邊著手給曉蓮的臉上上藥,“這是玉面膏,有輔助的消腫重用,最主要的是對咱們皮膚好,以后每天讓艷紅伺候你養(yǎng)皮膚?!?p> “夫人,……“曉蓮欲向金氏表達謝意,同時還想對金氏說艷紅是自己的好姐們,她自己也不需要人來伺候。
”怎么還叫夫人,還不改口?“艷紅笑著對曉蓮說。
”改口?“曉蓮一臉的茫然,要叫夫人什么呢?母親?怎么感覺不合適。
“我,我應(yīng)該喊夫人為。”曉蓮急出了一頭汗,“
“還不適應(yīng),是嗎?也是的,人怎么會有兩個媽媽呢?”
曉蓮聽聞金氏此話,更是著急,“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是……”
“叫什么都可以的,不喊母親也可以的,回頭和楊姐兒一起行了禮再改口就可以了。
曉蓮在心里揉的亂七八糟的話還沒整理順,就被金氏的話給全部結(jié)果了。
此時,金氏已幫曉蓮?fù)磕ㄍ暧衩娓?,抬頭望向屋外。劉媽推門進來,劉媽望向做在繡堆兒上的曉蓮,眼中透著嫌棄。金氏微微鎖眉,道:“今天的事兒就到這里結(jié)了,以后就不提了,艷紅好好的纏著蓮小姐回去吧?!?p> 曉蓮和艷紅相互攙扶著離開了偏廳,曉蓮戀戀不舍的回頭望向金氏,此時的金氏正如之前曉蓮一般,依偎在劉媽的懷中,劉媽也如金氏一樣用手一下一下的順撫著金氏的后背,曉蓮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太行放羊的獨孤燕
碼完這章有想針對小說人物發(fā)表感言的沖動,差點一不留神就‘劇透’了????,一個想劇透自己小說的碼字工,是不是很不合格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