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17）孤樓

　　閣樓越來越近，曉蓮汗流浹背，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終于可以找到人帶她們回莊子了，凱瑞爾表情卻更加嚴(yán)肅。兩人站在閣樓門外，曉蓮就想立刻抬手敲門，凱瑞爾搖了搖頭揮揮手讓曉蓮安靜下來。她四處看來看說到：“太安靜了吧?！?p>　　“是呀，挺安靜的。對呀，怎么會如此安靜?！睍陨徱哺杏X不對，“要不咱們走吧？”

　　“咱們已在門口了，想走，估計也跑不遠?！?p>　　“?。　睍陨徯睦锟┼庖幌?，這是什么情況，她理解不了，但感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澳牵蹅冊趺崔k？”

　　凱瑞爾四處看看，望見空地的石磨上有一個掃把和篩網(wǎng)，就讓曉蓮拿過來。她讓曉蓮緊握掃把，篩網(wǎng)護著曉蓮胸后說：“你輕巧點進去看看，我跟在你后面。咱們一起進去看看。“

　　曉蓮此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神慌亂，卻依舊按凱瑞爾說的做了，緊緊的握著掃把，把篩網(wǎng)固定在胸口。走了兩步回頭對凱瑞爾說，“你……你就別跟著我了，腿腳不好，若我有事，你就跑吧?！?p>　　凱瑞爾搖了搖頭說：“咱們一起把，遇事有個商量，我這一個樣子，沒你攙扶走不了多遠?！?p>　　于是兩人屏住呼吸推門入內(nèi)，屋內(nèi)空無一人，燈光昏暗，空蕩蕩的沒有生活用品，在一角矗立著施鞭刑的架子和其他的刑具。兩人互望，曉蓮喘得更厲害，但眼神卻如炸毛得貓咪眼睛晶晶亮黑瞳圓睜。兩人看見一個不起眼得地方，似乎有個樓梯。凱瑞爾抬了抬下頜示意一起上樓看看，曉蓮咯咯噔噔得點了點頭，兩人就貓著腰向樓梯靠近，曉蓮抬腳踏上樓梯，

　　“吱……”木制樓梯發(fā)出年久失修得聲音，讓兩人同時豎起了汗毛。曉蓮保持著上樓的姿勢，凱瑞爾保持貓著腰的樣子，兩人定在原地，等待將要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嫂嫂?！?p>　　“恩”

　　“還上嗎？”

　　“上?！?p>　　兩人等了會兒看還沒人從樓上沖下來，就壯著膽子一步一步，吱吱紐紐的踏著樓梯向前。曉蓮緊張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吸進的每一口氣都通透無比。

　　“咣當(dāng)?！?p>　　曉蓮的腦袋重重的頂在了樓梯蓋上，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溫妮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她心想那個宅門沒有動私刑的地方，她們估計此刻在的地方就是金家大院動私刑的地方，不動刑平時應(yīng)該是不會有人的，她們自己把自己要嚇出七魂六魄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呵呵。呵呵，，呵呵，來?。戆?！”

　　凱瑞爾笑得歡，曉蓮被凱瑞爾笑得一頭霧水，與此同時，從樓梯蓋后傳來男子猙獰沙啞得笑聲，這笑聲似從咽喉里擠出得一樣，細(xì)，磕磕絆絆，笑得不順暢，又沙啞中伴著偶爾走掉得尖利。

　　曉蓮嚇得抱頭尖叫，凱瑞爾也不僅打了一個冷戰(zhàn)。

　　“閉嘴，你個丑八怪，你給老娘我閉嘴……“

　　“這聲音……，”顫抖中得曉蓮慢慢抬起頭，“楊姨娘？”曉蓮脫口而出。

　　“誰是楊姨娘？”溫妮追問？

　　“是今年沒出十五生了怪胎得楊姐兒，說是她不吉利趕出莊子了，這聲音肯定是她，可是怎么會在這里？”

　　“推推門板，看能不能推開，總算有個喘氣兒得問問了。”凱瑞爾催促說。

　　曉蓮雖然遲疑，還是推開了門板，沒有想象中得重，推看后一股惡臭迎面撲來。推看樓板得瞬間，那女子得叫罵聲停止了.

　　曉蓮頭皮發(fā)麻，深吸口氣探出半個頭向內(nèi)張望。這是孤樓的最上部，起筋兒屋頂和這層連在一起，樓板可一眼望到頭，空空的，樓板盡頭放著一張床，床上似乎有人。閣樓圓窗旁的土輪椅上做著一人，身體瘦釘釘?shù)?，她背著月光看不清面容。此時凱瑞爾也探出頭來，看了看四周情況，就扶著曉蓮斜坐在樓梯蓋口。。

　　“怎么不笑了?！眲P瑞爾冷冷的問。

　　“今天不是十五，上來煩老娘干什么？”

　　“來??！來啊！”床上的人聽見十五二字也開始躁動起來，

　　“閉嘴，你給老娘閉嘴。”坐在輪椅上的女人也抓狂的喊。

　　“楊姨娘？”曉蓮確定楊姐兒的聲音后，喊了出來。

　　那背對月光的女子安靜片刻，晃了晃手中的火折子，點亮窗臺上的燈，燈光下是楊姐兒瘦的兩腮塌陷。

　　“嗯，蓮小姐啊！她呢？“楊姐兒指著溫妮問。

　　“主家哥哥的夫人?！?p>　　“那個主家？“

　　“金夫人?！?p>　　“不認(rèn)識，你過來，我有話說。”

　　曉蓮遲疑了下，但還是走向楊姐兒。凱瑞爾也沒攔她，她們要回到大院內(nèi)沒準(zhǔn)眼前這個瘋婆子或可能幫到她們。

　　“怎么來的？”楊姐兒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了看曉蓮被枯叉刮毛的褲腿褲，不由的扁了扁嘴，。

　　曉蓮順著楊姐兒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破爛褲腿兒，說到：“和嫂嫂迷路了，一路亂撞被枯樹枝掛破爛。然后，看見這個孤樓門前有光，想找個人幫著帶路回院子?！?p>　　“門口不會沒人的，”楊姐兒說，她抖動著干枯的皮膚努力挑起嘴的一角，“哼哼，終于輪到你了?！睏罱阈Φ每﹥嚎┑?，

　　“姨娘，”

　　“別喊我姨娘，”楊姐兒突然厲聲。

　　曉蓮下了一跳，還是鼓起勇氣對楊姐兒說：“我們想回院內(nèi)，怎么走。？”

　　“回去？“楊姐兒看看曉蓮和溫妮，“恩，好啊！”

　　楊姐兒閉上雙眼，久久不說話。

　　凱瑞爾見狀連忙說，“你只要幫我們回到大院內(nèi)，你需要什么，我們只要能辦，你盡管開口。

　　“這窗下有個蓋子，可通向莊子，也可通向雒河，到岔口聽聽，朝沒水聲的地方走，就可以通道我住過得房間，若你們幸運出口沒堵著的話，就算是到大院里了?！睏罱銉赫f完眼神留出一絲恨意，突然用手死死的掐住曉蓮的手臂，說：

　　“曉蓮，我今幫了你們兩個人，你得回報我。就你們這處境，沒準(zhǔn)我還是救了你們得命，曉蓮你欠我的，你得還我?！?p>　　曉曉蓮邊點頭，邊試圖抽出被楊姐兒抓疼的胳膊。

　　楊姐兒見狀更是將干枯的臉也湊近曉蓮，恨恨的說：

　　“下月初十老爺生辰，你來找我，把我院子里茅坑踩腳石下的磚頭挖開，把里面得東西帶給我。”楊姐講手中的火折子遞給曉蓮，說：“去床哪里看看，別離太近。”

　　曉蓮遲疑的接過火折子慢慢向床邊走，心想大抵是剛才一直叫喊這‘來啊！來??！’的男子。當(dāng)燈光照亮地板盡頭的床鋪，曉蓮?fù)艘谎?，撲通一聲摔坐在地上。并快速后退?p>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眲P瑞爾焦急的問。

　　“快走吧，這兒門口不會總沒人，等你來找我，我給你說說這莊子里的腌臜事。別相信艷紅，她是劉媽的人”，

　　“是劉媽的女兒?！皠P瑞爾說。

　　“你也知道？”曉蓮?fù)騽P瑞爾吃驚的說

　　“哈哈，哈哈哈，可恨?。√眯α?，”楊姐兒慘烈的大笑。

　　伴隨著楊姐兒的笑聲，凱瑞爾和曉蓮也倉皇的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