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朦朧朧的黑色，頭上頂著少年的外套，有淡淡的陽光與煙草的味道，熏得人心跳加速。
陳肆抬起胳膊直接摟住林月的脖子，半拖半拽的拉著她跑出了小區(qū)。
林月的話全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看不清眼前的路，她迫不得已攥緊了陳肆的袖子。
跑的氣喘吁吁的，林月受不住熱幾次探頭，都被陳肆重新蒙住了臉。
“你干嘛呀？”她小聲抗議，來到一處無人的街角，陳肆才皺著眉，掀走了外套。
“嘖，臉腫了。”彎腰瞇著眼睛靠近，少年的鼻梁很挺，唇色深紅，唇角輕輕勾起來，邪氣，也讓人摸不清底細：“你這種好學生，和我這種人混在一起，不怕被人說閑話？”
林月用手戳了一下自己的臉。
剛才挨打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片混亂，耳朵里嗡嗡作響，現(xiàn)在反應過來，才后之后覺得覺得疼。
火辣辣的疼，又有點僵。
她不想說話，低著頭捏自己的書包帶子，眼睛里慢慢的蓄上了淚。
“剛剛不還是挺能說的嗎？”
陳肆等得不耐煩，暴力的伸手奪過她的書包：“一根帶子有什么好玩的？算了，我?guī)闳タ瘁t(yī)生。”
半截書包帶還掛在肩上，陳肆在前面扯，林月就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也不知為什么，不是委屈，也不是恐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
可能是他太兇了。
“有監(jiān)控，可以解釋的。家里有藥，我不看醫(yī)生，我要回去寫作業(yè)。”
陳肆的步子邁的大，林月跟不上，她小心翼翼的抽了下鼻子，穩(wěn)定住情緒，開口道。
陳肆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作業(yè)就那么重要？你不吃飯了？”
路燈逐漸亮起來，晚歸的人們臉上帶著疲憊，還有對未來生活的希望。
林月淚眼朦朧的抬起眼睛，這才恍惚記起，以前回家的時候，她都直接在小面館吃完飯，然后回去寫作業(yè)、預習、洗漱。
偏偏今天是陳肆把她送回來的，又繞了路。
“蠢死了。”林月猜，陳肆現(xiàn)在肯定是翻了個白眼。
耳邊有汽車的鳴笛聲，陳肆直接拉著她的胳膊，把人拉去了一家小診所，開了消炎藥，又要了個冰袋，敷在林月臉上：“吃什么？”
林月手里捧著冰袋，左右手來回換著在臉上敷。
她淺粉色的書包被陳肆斜斜的掛在肩上，抬頭是一片城市的煙火繁華，少年長身玉立，帶著一身煙火氣，又好像超脫世外。
他眉目之中的戾氣被橘黃色的燈光柔化了不少，顯得認真。
林月像是觸電一樣猛的收回目光，但身上未經(jīng)世事的迷茫感，卻讓人想忽視都難：“都可以。”
“你喜歡吃什么？”陳肆被她這慢吞吞的性格，搞得脾氣都快沒了。
喜歡？
林月更迷茫了。
父母不在家的時候，他都直接去父母安排的那家餐館里吃飯，老板給她做的東西更注重營養(yǎng)均衡，好像都好吃，又好像全都是一個味道。
“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