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號,教師節(jié)。文槿蓬頭垢面的進入了人類世界。
理了短發(fā),進旅舍收拾了一番。又是一個精神小伙出來了。只是皮膚黑了些。
手機充上電,再開機。提示就響的手機有點卡。半天才反應過來。
原來外面的世界已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有一百三十多個陌生人至電并留言。直接忽略。然后是室友,也是傳話。
文槿只回了兩個,先是老師:“喂,崔老師,不好意思,旅游在山里迷…”
崔老師也是頭大,開學這幾天,天天被校長叫去罵一頓:為什么還沒聯(lián)系上文槿?
現(xiàn)在聽到文槿的聲音真是太可愛了,這可能是教師節(jié)最棒的禮物了:“你別解釋了,先回來。馬上回來。聽到沒有?你現(xiàn)在在哪?…”
還好這里離蜀都不遠。租個車晚上能到。
車上回了個電話給任言:“美女,什么事打這么多電話?”
怪怪的感覺,這家伙性情大變了?叫美女?
“別說姐姐不仗義。現(xiàn)在是給你通風報信。你被人告了。而且案情重大。法院已經出傳票了。你準備跑路吧?”
“謝了。”
文槿在信息堆里了找了好久才找到傳票信息。
崆峒資本旗下任旭鋼廠起訴文槿非法盜竊商業(yè)機密。
在法律面前證據才是重要的。
當時文槿和任言是股東身份。利用鋼廠的資源開發(fā)出新技術。所以新技術應該歸屬于任旭鋼廠。
但是文槿賣掉股份離開任旭鋼廠時帶走了新設備的作業(yè)參數數據。并且毀掉了鋼廠的數據備份。
所以文槿就成了商業(yè)盜竊犯。
現(xiàn)在任旭鋼廠要求文槿交出數據,并賠償任旭鋼廠的損失。
證據確鑿,而且人證物證俱在。文槿基本上是被定死了。
如果文槿只是一個普通的技術人員,可能會束手無策。但是當人到了一定的心理高度,并且有與之相配的實力時,小事是動搖不了他的。
絕對的實力能粉碎所有的陰謀詭計。
但是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亮出底牌。底牌亮多了就不是底牌了。
先不想那么多。回學校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老崔拎到了辦公室。
人沒找到,校長急的不得了。人到辦公室了,校長不急了。招呼文槿坐,順便讓崔老師去找人:“小崔,你去找下吳校長過來。他現(xiàn)在應該在辦公室?!?p> “文槿同學是吧?坐,要喝點什么?我這只有茶和白開水。”
文槿雖然不緊張,但總有點不自在:“謝謝校長。我不用喝什么?!?p> 校長還是遞了杯茶給文槿:“找你過來是有三件事要跟你聊一下。一是你英語成績太差,還老請假。要注意一下。二是學校給了你一個保研名額,但是有學生質疑。所以學校想公開一些你的資料??茨闶裁匆庖?。三是你的官司,學校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也知道你是無辜的。所以學校想辦你。這也看你的意思?!?p> 這時吳校長進了。
“老吳坐?!毙iL示意,還遞了一杯茶。
“老趙你們談好了?”吳校長問。
“正好,你也聽聽文槿同學自己的意思?!?p> 文槿打了聲招呼:“吳校長好。校長,我的資料我同意公開。但是也別太詳細。再就是官司的,我想自己解決。大不了將數據給他們。我…”
吳校長放下茶杯,示意文槿停一下:“文槿同學,他們可以找許多理由拖死你的。而且你一妥協(xié)就不是交出數據這么簡單了。以你現(xiàn)在的價值,他們會以高額賠償金將你另類的圈禁起來。你信不信?資本很可怕的?!?p> 趙校長適時的介紹了一下:“吳校長政法大學畢業(yè),法律熟識。如果你需要學校幫忙,也是他出面請人過來?!?p> 文槿在考慮:學校為什么要這么幫自己?而不是盲目的謝謝學校。
文槿沒能想明白這些,但他承諾要出一百萬的律師費。
兩位校長沒有跟文槿深究什么。答應了他。等文槿走了以后,才笑他太年輕了。
“這小子今天就會傻眼。人家會凍結他的帳戶。都涉及賠償了,他還能有錢?”吳校長笑呵呵的。
“教書育人嘛,那能只翻課本?人情世故也是門學問?,F(xiàn)在你不是在教他嗎?”趙校長捧了一下。
“只是希望他能隱忍一點,以現(xiàn)在對方的證據,能將他送進去呆幾年。如果他做什么傻事就…”老吳還是還很擔心。
只要經歷的多了,為人處世自然就會了。但這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文槿卻直接被懟上了法庭。
雖然有學校的幫助,但文槿還是被逼到了爆發(fā)點。因為對方不僅逼他交出數據還要他賠償五百萬損失。
更氣人的是對方派了一個律師過來向文槿出示了兩份鑒定書。
“文先生,經過權威機構鑒定。你的木匣和橫刀屬于高檔工藝品??梢怨乐滴迨f?,F(xiàn)在請交出來。它將作為資產被凍結?!?p> 不知道是身體在顫抖,還是橫刀在自鳴?
明眼人都看出文槿已經在忍耐的邊緣了。如果再刺激一下,拔刀是一定的。
對于崆峒資本的人來說,再進一步刺激一下才好。但律師只是掙錢,又不是賣命。何畢賭人家不會拔刀?
所以他們安排了后手。
那個質疑學校開后門的學生再次圍上文槿。而且是直接堵到了宿舍門。
“文槿同學,學校說你在材料學方面有天賦,所以給一個保研名額。好,現(xiàn)在只要你能把這些題目做出來。我承認你有實力。我可以道歉。我…”
走道上站滿了人,都在看文槿如何應對。是有真材實學還是走后門呢?
“你有資格出題嗎?”
我沒資格?那好:“我林家成自費請權威人士出題。而且現(xiàn)在就可以網絡聯(lián)系。”
“我是學校保送的,自然是學校才有資格考我。你算老幾?”
到這正戲開始:“難道傳言你偷竊鋼廠技術是真的?然后用它賄賂老師才有的名額?不然為什么學校幫你打官司?”
原來還是那些資本家的手段。文槿理都不理,直接關門。
這只是個跳梁小丑。只為激怒文槿。也順便激怒了學校。
再次開庭,校方?充上一次已方的觀點:文槿在鋼廠開發(fā)新技術時,雖然是股東身份,但并未擔任任何職位,也沒有任何合作合同。如果強制將新技術歸屬于鋼廠。即是認定當事人為鋼廠員工。那么鋼廠需要另外支付文槿酬勞。并且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通知解聘。所以文槿還是鋼廠員工。而新技術還不完善,只有開發(fā)者知道參數不是很正常嗎?
當校方真正發(fā)力時,資本方知道自己不能為所欲為了。
退而求其次:掌握新技術就行。
于是最開始一副鐵了心要送人進去的氣勢沒了。
最終庭外合解。文槿給出新技術研發(fā)的階段性報告。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工作參數。而鋼廠因未簽勞動合同,罰款。并賠償文槿每個月雙倍的工資。
對于龐大的資本,這點錢可能連一天的收益都算不上。
于個人而言,資本真是個龐然大物了。將文槿逼的死死的。但人家連個崆峒資本的高管都沒見到過一個。壓的人是喘不過氣來。
好在有學校幫忙?,F(xiàn)在徹底的解決與鋼廠的糾紛。連名義上的員工身份也沒了。與鋼廠徹底撇清。新技術也徹底與文槿無關。
在雙方律師的見證下完成新技術的交割后,文槿看對方的眼神就陰冷了許多。仿佛看著死人。
到這時,任明文帶著女兒親自來陪罪來了。
這事多少有點是任家對不住文槿。
當初任旭鋼廠就只是這父女倆的。送股份時拍胸脯保證沒事。現(xiàn)在呢?
任明文是真過意不去。如果新技術成熟,那真的是分分鐘全球首富。
所以上來自罰三杯:“小文,叔對不住你?!?p> 這也怪不了別人,是自己大意了。以為最重要的在自己手里,就有了主動權。
“沒事叔。是我大意了?!?p> 雖說是沒事,但任明文還是把前因后果講給了他聽。
并且還分析一番:“小文,其實我有點奇怪。他們完全有證據證明新技術歸屬于鋼廠。自然就有籌碼跟你談。以你賣股份的爽快,他們不會想不到你自己賣參數的可能性更高。而且代價不會太高。但他們?yōu)槭裁匆赃@個比較極端的方法找你麻煩?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得罪人?
是那幾個綁架人員的同伙?
商人就是精明。這樣一來好像不好怪罪人家了。
而且再送上利益就更親切了些。只是文槿拒絕了新鋼種分成。只讓他幫忙找了塊地。
將喝醉的老爸扶進車里,任言才拿出了一個資料袋:“新技術雖然給別人了。但我是知道的,那有缺陷。我已經重新設計了裝備。它能將壓痕和坑洞等缺陷趕到鋼板兩邊。再簡單的加把剪子,新技術開發(fā)的鋼板就出爐了。”
厚的有一本中學物理書厚。有心了。不過暫時沒時間看。
忙了這么長一段時間,文槿才有時間去研究自己挖出來的寶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