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圣誕快樂
老聰?shù)脑捲诙吚@了一整天！闕御枳依舊雷打不動。而后一串陌生電話打過來，瞟一眼便知道是洮耳。不得不說英雄的事跡很會引起美女的關(guān)注。英雄難逃美人債，闕御枳無奈嘆。
所幸的是老聰暫未將自己的地址告知洮耳，不然依她那樣千變?nèi)f化的性格，這一刻能有可能就沖到家門口了。
這樣回想一下顧蒔依來自己家，一副想要逃離的模樣。闕御枳又嘆，女人與女人之間差別太大。
還未走出小區(qū)就看外賣小哥從顧蒔依住的大樓下來，闕御枳再次覺得微胖顧老師是有原因的。車開半路，老聰?shù)碾娫捲俅未騺?。開了免提，便聽老聰心急又粗獷的聲音在車內(nèi)回蕩。
“你到哪里了？人家小姑娘都等半天了！”老聰?shù)?，“別老是讓人家小姑娘等你，一個大男人的像什么樣呀。這是我好不容易跟龍阿姨談好的事情，你可不要給我毀了，你好好招呼人家?！?p> 闕御枳無奈笑道：“你這話已經(jīng)重復(fù)三遍了！我不對人家姑娘家好，我自己都要深陷愧疚了。這事情呢，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瞎忙活。一不小心傷了小姑娘的心，我可賠不起呀?！?p> 老聰吐槽道：“知道賠不起那就腳踏實地的干呀！你做警察的最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要是把這段緣給毀了，后果自負(fù)！”
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在星巴克喝咖啡的洮耳，老聰?shù)倪哆赌罡菙_耳清凈。找不到女朋友就不敢回家是個什么道理？闕御枳搖搖頭便迅速結(jié)束了老聰?shù)碾娫挕?p> 將車停好，從后備箱拎出老聰命令必備的禮物，三兩步走到洮耳身邊，一句話未說，只是將禮物遞給了洮耳。
抱著康乃馨鮮花的洮耳一臉嫌棄。那個男人追女人送康乃馨的！其實，老聰讓闕御枳送十一朵玫瑰花的，但是闕御枳覺得紅色太嬈嬈，不喜歡。
洮耳嘆，若不是這個男人像極了心中所想的英雄，再加上年邁龍阿姨的懇求，這一刻的自己才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洮耳疑惑道：“你覺得我喜歡嗎？”
“不該喜歡嗎？”闕御枳道，“女人都喜歡花，更何況這花與你絕配，高雅藝術(shù)是不平凡的代表?！?p> 這個樣子的闕御枳與龍阿姨說的有出入，但有意思。
洮耳笑：“闕警官在嘴上功夫下了不少功夫吧，想必很多誤入歧途的人都會在你詭辯論之下回心轉(zhuǎn)意，遁入空門，成佛升仙。闕御枳有多少人成功被你說服呀？”
闕御枳聳聳肩，脫口而出道：“戰(zhàn)績微薄，只有一個。”
“哦~”洮耳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闕御枳在說自己，看來他對自己的影響不錯嘛，“你覺得我們接下來干嘛嗎？總不能能喝著一杯咖啡就過一個圣誕吧。怎么也要電影，西餐。”
呲一笑，洮耳也有意思。闕御枳笑道：“聽你安排?！?p> 昨夜嗨了一整晚的蘇閔行，此刻正躺倒在某高檔小區(qū)的沙發(fā)上，身旁全是性感的美女，或是身材性感，或是妝容性感。一整夜的狂熱，嗨歌、喝酒，打牌，一系列下來，蘇閔行不勝疲倦而敗陣。
宴會廳的男男女女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有的離去，有的難受，有的依舊沉睡。昨天工作一天，晚上有折騰了一夜，此刻的蘇閔行喉嚨難受的要命，頭上冒著汗。這感覺是生病了！
隨即掏出手機(jī)隨意撥打了電話，先是咳嗽幾聲，接著開口就霸道道：“喂！親愛的，我好像感冒了，來接我吧?！庇质菐茁暱人?，抽鼻水的聲音。
撥打這個號碼的主人易帆一臉愁容！這已經(jīng)是蘇閔行在醉酒后第六次打給自己了！所有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可是蘇閔行在易帆的心中上限抓捕不到！沒有即使他一次又一次的試探，易帆還是會奮不顧身的趕到身旁，這真是傻瓜，可是易帆愿意做這個傻瓜。
“你在哪里？”易帆淡淡道。
“我在……金碧花園”蘇閔行鼻塞式的說著，一夜未補(bǔ)充能量的手機(jī)自行關(guān)機(jī)。蘇閔行歪歪斜斜的做起來，一臉的疲倦。身旁的美女輕輕便調(diào)侃，蘇閔行年紀(jì)輕輕體力卻不行，頭靠在蘇閔行的肩膀上，沐予晨光。
無力的蘇閔行用強(qiáng)硬的話來反抗輕輕的話：“男人也會疲倦，你們女人應(yīng)該懂得更愛我們男人。再說了，我不疲倦的話，我女人怎么來拯救我。等會她來的時候，你可給我悠著點，她不喜歡太強(qiáng)硬的?！?p> 輕輕撇嘴道：“你那么喜歡這些聚會，她不喜歡，甚至極度厭惡。你們覺得可以成為一隊嗎？還不如跟著你輕輕姐姐一起，“笑傲江湖”，只要你來，我給你會員制的待遇?！?p> “那也不必，你們這群女人堆的會員我就算了。我還是畢竟喜歡我家帆帆的。大小姐叫人把你家里收拾收拾吧，我女人要來了?！碧K閔行一面勸一面將輕輕從自己肩膀上推開，跑到門口的沙發(fā)上躺著，等待易帆的到來。
輕輕聽了用那不屑的眼神死死盯著蘇閔行的背影，漸漸露出奸詐的笑容。老娘才不聽你的話！
突然斷線的蘇閔行使得易帆心生不快與無奈。金碧花園又是哪里？在這個花園里面的哪棟樓？那套房子。深深嘆口氣后給顧蒔依打了電話，或許蘇閔行會在顧老師那邊報備過！
電話一通響，顧蒔依才接聽，聽完易帆說的事情，迷糊一會后才回復(fù)了金碧花園的地址。至于樓號與房間不記得，但是大概的模樣還是描述了一番。易帆撒嬌讓顧蒔依陪自己來找顧蒔依，否則難以找到蘇閔行的位置！
這兩個人是鬧那一出！顧蒔依道：“易帆你跟蘇閔行是要鬧哪一個樣？你們這樣要我說還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再不然你就像我做一個自由快活人多好?！?p> 易帆淡淡的答道：“這個恐怕不能夠如愿以償，誰讓我犯傻呢。顧老師，我在金碧花園門口等你，你一定要來！”
癱倒在床的顧蒔依真的很想把蘇閔行捆綁起來，塞進(jìn)馬桶里面沖走！若不是這貨以前常常請假到外邊去玩耍而請假報備了各個地方的地址，現(xiàn)在自己才不需要起床！更不需要易帆這個善良的女人為他奔波！
即使顧蒔依一肚子的火，但依舊自我平息，翻滾三下，跳躍起床，簡單洗漱，換衣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金碧花園。兩個女人碰頭后，根據(jù)顧蒔依的記憶摸索著，繞了一大圈后才找到了蘇閔行所在的房子。
門鈴敲響，有人開門。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高一米七，黑色緊身超連衣短裙，紅色高跟鞋，搭配烈焰紅唇，波浪卷發(fā)，整體一看活脫脫的一個狐媚嬌人――這人正是輕輕。
輕輕話語帶著不屑地道：“你誰？我們不需要上門服務(wù)！”
雙方心知肚明，卻假裝從未見過。易帆冷笑回?fù)舻溃骸拔覀兪遣粫銈儞屔獾模覀兏揪筒恢烙猩祥T服務(wù)這件事！你盡管放心去做吧。”
輕輕輕蔑地笑了笑道：“呵，嘴在怎么會說也只不過是個賣服務(wù)的。知道蘇閔行為什么從不帶你來party嗎――因為你不配！頂多算個保姆，在他需要照顧的時候過來搭把手！”
“嘴賤的人一般都沒有好的下場！”易帆不屑的望著輕輕，“知道為什么蘇閔行不喜歡你嗎――因為你惹我討厭！”
兩人對峙，火藥味十足！顧蒔依覺著如果再不澆水兩人就要打起來，女人打架可不是開玩笑的！進(jìn)了警察局還需要保釋，多麻煩呀！
如此顧蒔依便道：“知道你們吵架的樣子有多丑嗎？警察見了都難堪！”
大眼瞪小眼的易帆與輕輕聽了顧蒔依的話，竟在某一個瞬間想要同仇敵愾的對付顧蒔依！只是兩人爭吵的女人還來得及站到同一戰(zhàn)線就被拖拖拉拉的頭發(fā)蓬松出來的蘇閔行打斷。
蘇閔行朝著門口的女人們笑笑，然后搭著易帆的肩膀，對著輕輕揮手告別，口中念念有詞，但是聽不清他的吶吶語言。易帆仰天瞧瞧迷糊的蘇閔行，原本的怒火便慢慢褪去。
一言不發(fā)的易帆扛著一米八個的蘇閔行，艱難的往前走。輕輕瞧著，心不愉快。雖然知道蘇閔行從來都是跟自己說不要欺負(fù)易帆，但是在好強(qiáng)面前誰也不愿意低頭，不會大公無私！
“蘇閔行，總有一天會離開你的?！?p> 易帆停下前腳的腳步，瞥一眼輕輕，匯聚的情緒，全然被隱藏起來，最后只留下冰冷地笑容。顧蒔依緊跟在后頭，回顧兩個爭寵女人之間的對戰(zhàn)，覺得有點反胃，愛情那么復(fù)雜又那么悲傷，不知道人們?yōu)槭裁催€會想要得到，加重痛苦。
女媧造人，可不是為了讓狗血的劇情上演的！世界和平才是正道！顧蒔依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原先反胃想吐的感覺便慢慢消失。
三人到了出了金碧花園，顧蒔依幫忙攔車，幫忙開車門，易帆與蘇閔行做好后，顧蒔依一面關(guān)車門一面道：“我就不跟你們走了，反正也不順路，正好我餓了，先在附近吃了再回去?！?p> 車?yán)锏奶K閔行倒頭就睡，臉上開始冒冷汗，易帆一面替他抹去一面扭頭回復(fù)道：“那顧老師你小心點，我先帶他去醫(yī)院了?！?p> 告別結(jié)束，車子往前走，躺倒在車上的蘇閔行囔囔自語，易帆湊近側(cè)耳傾聽。他說，帆帆，圣誕快樂。易帆看著身旁的蘇閔行，回想輕輕的話，眼睛隱隱泛淚光。
這大概就是自卑的愛吧。害怕又痛苦。
這一片區(qū)域顧蒔依也曾經(jīng)來過，知道附近最好吃的餐館在哪里，揮手告別后便直奔餐館！好吃的店總是被人惦記，門口的排隊吃飯的隊伍宛如長城！若是自己的店也能夠這樣就好了！
肚子發(fā)出巨餓的通告，顧蒔依實在是等不及了，從昨夜到現(xiàn)在大概十二小時了！那空蕩蕩的胃早就咕咕的叫喊了！為了緩解肚子餓，顧蒔依便舍棄最好吃的店，隨意進(jìn)了一家餐館。
可不巧的是――遇到了今天早上被自己拒絕的唐宇森！這會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對方的鷹眼早就捕抓到自己了。
只見唐宇森起身向顧蒔依走來，輕聲笑道：“所以我最后還是等到你了?！?p> 顧蒔依假笑道：“麻煩讓讓我要吃飯！”
再一次證明顧蒔依心中只有美食，唐宇森失聲而笑，臉的輪廓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英俊，瞧見的人都覺得那個笑容很溫暖，唯有顧蒔依掠過這個溫暖的笑容，往后面的餐桌一座，十秒便將餐點好。
唐宇森坐在顧蒔依對面點了碗魚湯，然后笑道：“既然顧老師都愿意出來吃飯了，想必也愿意一起去看個電影吧。圣誕節(jié)不做點歡快的事情可不對喲?！?p> “什么電影？”顧蒔依喝著水問道。
“《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唐宇森特地說道。
“我不看愛情片！也不看動畫片！”
唐宇森掏出手機(jī)刷了刷電影信息，接著道：“那我給你挑，你喜歡的，我都愿意陪你看?！?p> 菜已經(jīng)端上來，顧蒔依瞄一眼唐宇森的打開的電影屏幕，夾起一蛋餃，一口吞下后道：“我要看《拆彈專家》！買票吧！最好是我吃完飯就能夠看，不然我沒有時間?！边@話算是客氣了。
唐宇森一面買票一面嘆氣道：“顧老師你還真的是隨性而為呀，知不知道有的時候這樣很容易被騙的，女孩子不提高一點警惕很容易就被拐跑咯，我可不想我看上的人跟別人跑掉了。”
一聲不屑的嘲笑，一個無情的白眼。又一個蛋餃被吃掉，顧蒔依聳聳肩道：“我又不是傻子，有那么好騙嗎？”
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過后，唐宇森道：“嗯，顧老師哪能那么容易被騙呢?！?p> 往往話與愿違，越是警惕的人在某些緊要關(guān)頭往往會過于敏感而打亂所有的秩序。腦海的理想世界一旦崩潰，所有的防御與戰(zhàn)斗力便為負(fù)值。只要輕輕的一推便只剩殘核！
唐宇森笑問：“那現(xiàn)在也只有七點鐘的電影了。顧老師可以吧檔期有空了吧?！?p> “不好意思，我沒有空?！痹掝}終止。
觀影結(jié)束后，闕御枳將洮耳安全送到家。洮耳抱著早上那束康乃馨皺眉頭，松眉頭然后笑：“以后記得送玫瑰和巧克力，而不是康乃馨?！标I御枳干煸的笑笑點頭答應(yīng)。
洮耳走了三兩步又折回來說道：“闕御枳，你不許找別的女人！記住不管有沒有我漂亮都不許！還有――圣誕快樂?！?p> “你……醒醒吧?！标I御枳這話一出，洮耳氣的跺腳走人。
野蠻女孩！酷，但是顧老板更酷！或者顧蒔依的酷可以用道家的思想來相容——“無為而治，無所作為?！?p> 當(dāng)然葉椽會說，顧老板佛系。只是為什么總是會想起顧老師呢？闕御枳覺得自己有些過與偏執(zhí)了。作為一名警察最主要的一視同仁。
同洮耳道別后，闕御枳回到小區(qū)，車路過顧蒔依住的樓，不覺得慢下來。忽然覺得如果城市的公交再增加一班晚班車就好了，這樣的話，夜晚歸家的人便不會顯得那么孤獨(dú)。而事故或者也可以少有發(fā)生。
闕御枳正多情的為整個城市的交通而感慨時，顧蒔依拎著黑色的垃圾袋從車前路過。垃圾還未丟入垃圾桶，闕御枳便見顧蒔依縮著手腳，稍稍后退，然后是反射弧緩沖過后的低聲驚嚇聲。
見狀，闕御枳忙下車。跑至顧蒔依身后，發(fā)現(xiàn)即無白骨也無老鼠?！霸趺戳?？剛剛是有什么東西嗎？”
“沒，就是剛剛猛的有一只自由飛翔的老鼠，把我給嚇一跳?！鳖櫳P依緩過神來，一面將垃圾倒入垃圾桶一面說道，“剛剛下班回來？”
“嗯哈?！标I御枳笑道，“剛剛送客回來。顧老板，今天沒有跟朋友去過節(jié)嗎？”
“我不過節(jié)?！鳖櫳P依話語帶刺。世界上那么多的節(jié)日，不是所有都要?dú)g樂慶祝，更不是所有都需要與人相伴。
理解顧蒔依忽然的冷漠，但是闕御枳還是對著顧蒔依遠(yuǎn)走的背影輕輕說了一句，圣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