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愿望,兩個人?”
柳川河重復(fù)道出了腦中出現(xiàn)的一幕。
片刻后,他走到一處平靜的瀑布旁,看著不屬于自己的面容,仿佛明白了什么。
自己被奪舍了。
原主人,帶走了一個一個魂魄,交付與一個愿望,愿望中是兩個人。
一個是找到自己的母親。
另一個找到殺死自己和父親柳歲的兇手。
柳川河搖了搖頭,此刻有點佩服他的膽魄,祈求奪舍之人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打入地獄永世為奴。
擺脫這些思緒,柳川河順著瀑布下落的方向走去,記憶中這是回到雁城最快的方法。
因為原主人留下少許的錢財,柳川河到黑市上買了一張人皮面具,慢慢覆蓋在臉上,找到一個水缸,看了一下。
面色和普通人沒有區(qū)別。
因為自己身份特殊的原因,如果不易容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
柳家門外,數(shù)人圍在門外,音色嘈雜,他們臉上時而呈現(xiàn)出驚恐,時而呈現(xiàn)出興奮。
七嘴八舌,討論著柳歲的死因。
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都讓開!官府查案,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嘈雜之際,一聲鏗鏘聲響起,眾人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李河領(lǐng)著兩名小廝緩慢走來,眾人見到是衙門的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一時間都閉上了嘴,當然其中也有膽子大的,大吼道:
“衙門一定要給柳寸一個公道,這么好的一個人,不能就這樣走了!”
在眾人眼中柳歲就是那種熱心腸,誰家有困難就會幫一幫,不求回報。
聽到有人喊,眾人也連忙符合:
“對一定要給柳哥一個公道!”
這些人都是被柳歲曾經(jīng)幫助過的人。
李河看著起哄的眾人,不屑的笑了笑,將嘴中的吊著的草吐出來,一臉不耐煩的回應(yīng)道:
“官府查案,再說一遍無關(guān)人等速速離去!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話音剛落,身后兩個小廝連忙護在李河身前,拔出刀子,一臉敵意的看著眾人。
眾人后退一步,沒有再說什么,都識趣的紛紛離去。
李河滿意一笑,擺了擺袖子,輕吐道:
“一幫雜碎”
說罷頭也不回的向著堂屋走去,這里是案發(fā)的第一現(xiàn)場,剛進屋李河便見到地上躺著的柳寸。
雙目瞪的楞圓,面目猙獰,嘴張開,面色紫色…
他蹲下身,突然一陣怪異的味道漂來,又連忙站了起來,臉上露出厭煩的表情。
對著身后兩名小廝說道:
“檢查檢查他的身體”
身后兩名小廝大眼瞪小眼,最后無奈蹲下身體,檢查著身體。
李河受不了這里的味道,在兩名小廝檢查身體時,他大步走出門外,扶著墻差點嘔吐出來。
片刻后,兩名小廝檢查完,走到李河身旁拱手道:
“捕頭,沒有發(fā)現(xiàn)傷口”
“沒發(fā)現(xiàn)傷口?”李河抬起頭驚訝的問道。
兩名小廝點了點頭。
“見了鬼了?你倆有沒有認真檢查?”李河滿臉疑問。
“我們檢查了兩遍,都沒有結(jié)果!”其中一個小廝有點冤枉的說道。
李河撇了兩人一眼,沒有再說話,看了一眼時間。
又想了想還有半個月,接著對著兩人說道:
“收工收工,該吃飯了”
話音剛落,兩名小廝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每次查案累了以后,李河就會帶著他倆去怡紅院放松一番。
“是是,捕頭說的對,天色不早了的確要吃飯了”兩名捕手連忙笑著符合。
剛準備走,只見另一個捕頭袁野推門而入,李河見狀,笑嘻嘻的臉龐瞬間嚴肅了下來。
“李兄”
袁野見到李河微笑躬身向他問好。
李河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兄弟,平時我代你也不薄吧?”
袁野底下頭,微微一笑道:
“這是自然”
話音剛落李河直了直胸襟,清咳一聲,鄭重的說道:
“這里先交給你了,明天討論一下新的發(fā)現(xiàn)”
袁野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恭敬的說道:
“李兄說的對,兩個人交流心得總比一個人摸瞎強”
李河聽到這滿意的點點頭,露出了孺子可教的面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罷三人嘻嘻哈哈的離開柳家堂屋,向著怡紅院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護衛(wèi)看著李河逐漸遠去的背影,眼里露出一絲厭惡和嫌棄,接著走到他的身旁說道:
“頭子,他每次都是以這個理由來奪得你的功勞,這種人你還對他這么恭敬干嘛?”
袁野深吸口氣,轉(zhuǎn)頭盯著說話的小廝,微微一笑,音色柔和的說道:
“誰的功勞并不重要,主要是能讓死者安息,以后這種話不要說了”
兩個護衛(wèi)對視一眼連忙躬身,為自己多說話感到抱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
袁野來到堂屋,看著被白布蓋著的柳寸,戴上手套,檢查著他身體的各各地方。
眼睛顏色正?!?p> 手臂沒有斷裂…
身體沒有傷口…
…
“幫我把身體反過來”對著身后兩名護衛(wèi)說道。
兩名小廝點點頭,起身將尸體反了過來。
袁野戴上手套準備檢查一番時。
門外面一句帶著凄慘且悲涼的的聲音響起:
“請問您是?”
袁野抬起頭,只見門外一個白衣少年站在門外,面色白暫且虛弱。
他站起身,點了點頭,拿出腰間的牌子擺到柳川河眼前微笑的說道:
“衙門捕頭,奉命前來辦案”
柳川河度步到堂屋,拱手道:
“鋪頭好,在下柳歲侄子柳青”
話音剛落袁野面色露出驚喜的面容,接著便涌上一絲疑問,眼角閃過一絲鋒芒,隨之問道:
“沒聽說過柳寸還有個侄子???”
…可以啊,還知道暗中察底細
“只是你們不知罷了,那是小時候的事”說到這柳川河又露出了悲傷的面容。
當然柳川河確實不知道,從他奪舍驚醒,似乎只記得了自己母親叫什么名字,父親是誰,其余事情一概不知…
袁野嘆了口氣,見到柳川河情緒便沒有再問下去,有個家屬也好,總比什么都沒有的強,接著輕吐一句:
“節(jié)哀”
柳川河故作整理了一下情緒,接著平靜的回應(yīng)道:
“請您一定要還給我大叔一個公道啊”
袁野拱了拱手,思考了一會,才回應(yīng)道:
“幸不辱命,盡力而為”
柳川河黯然失色的點了點頭,閉上眼深吸口氣,露出已經(jīng)釋懷的表情。
袁野沒有再管他,戴上手套重新盯著,柳寸背后的尸體。
背部完整,沒有被打的痕跡,也沒有傷口的痕跡,其余皮膚和普通人沒有兩樣,各方面都很完整。
“難道是中毒?”袁野呢喃自語。
袁野閉上眼睛,片刻后睜開,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看來只能讓醫(yī)官做鑒定,才能進一步下結(jié)論”袁野此時才知道這件事情的難度。
柳川河站在一旁看著一臉無奈的袁野,沒有專業(yè)知識還是很難的啊。
古代一些科技不發(fā)達,一些技巧判斷定是跟不上時代,所以這個年代的一些案件很多都被草草定義被糊弄過去。
柳川河緩緩蹲下身,仔細的看著地上這個給自己有一點血緣關(guān)系的男人,心里竟然涌現(xiàn)出陣陣憂傷。
“他沒有中毒!”柳川河輕吐道。
袁野眼神向上瞟了一眼,隨意的問出個千古命題:
“你怎么知道?”
…孺子可教,就喜歡你這不懂就問的性格。
“一般中毒的人面目都不會這么蒼白”柳川河往前進了兩步解釋道。
袁野輕輕一笑,點了點頭又說道:
“兄弟,毒這么多,并不是所有毒都會攻上臉龐!”
…這個問題柳川河當然知道,但值得坑定的一點是中毒的人死亡時下意識的都會抱著肚子,或者蜷縮在一起,而柳寸身體很直,絕對不是中毒而死。
當然這些肯定的理論都是二十一世紀研究出來的,和他解釋顯然要費點功夫,還是不解釋的好。
柳川河沒有再次搭理他的話鋒,那么造成身體這么僵硬死亡的方式,很大的幾率便是從背后攻擊頭部。
“檢查他的頭部,把我叔后面的頭發(fā)刮下來”柳川河看著袁野認真的說道。
“頭部?”袁野將信將疑,他都檢查了一邊,沒有什么問題,但見到柳川河自信的樣子,心里不知為何竟生出些許的信任。
擺了擺手,對著身后的兩個護衛(wèi)說道:
“把他后部的頭發(fā)刮掉”
護衛(wèi)點了點頭,拿出裝備緩緩將后面的頭發(fā)刮掉,片刻后頭發(fā)下的皮膚逐漸顯露,袁野瞳孔逐漸放大,仿佛不可置信。
只見頭發(fā)之下大約有三厘米的青紫色。
“他是被鈍器打昏了?”袁野茅塞頓開的驚呼道。
柳川河眼角露出一絲鋒芒,拍了拍手:
“聰明!”
隨即話鋒一轉(zhuǎn):
“但不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