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問詢
炎魔事件結(jié)束了，莫林獵殺了寄居伊芙利特體內(nèi)的惡靈，伊芙利特也平平安安到了十三歲。
千玨之印再上一層，也完成兩個任務(wù)。
“隱藏任務(wù)：追憶（3/3）
描述：過往化作碎片，你有勇氣，面對過去了嗎？
獎勵：一段千玨狩獵的作戰(zhàn)記錄，可多次使用。”
“支線任務(wù)：炎魔事件（完成）
描述：你保護了一個稚童，為她送上最好的生日禮物。
獎勵：萊茵回路（低配版）、萊茵回路（平替版）、萊茵回路（升級版）、萊茵回路（完美版）、萊茵回路（未知版）”
一張綠色的作戰(zhàn)記錄出現(xiàn)在系統(tǒng)中，‘請在安全的環(huán)境下使用’。
關(guān)于萊茵回路的知識，也讓她對醫(yī)療的認識發(fā)生質(zhì)變。
如果不是手邊沒有法杖，莫林很想試試，她理解更深的幻神技能鈣質(zhì)化。
一個月內(nèi)，莫林第二次住進了隔離病房。
她的項圈不知是否故意，沒有人來解開，莫林自己也沒把這玩意當真。開什么玩笑，引爆之前會有電擊警告，屏障術(shù)、鈣質(zhì)化等著呢。莫林才不相信這玩意能威脅她的生命。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太好就是了。
……
“嘀！”
緊閉的門扉滑開，塞雷婭拎著一個小皮箱走了進來，“醒了？”
她隨手把提箱放下，道：“看起來你的狀態(tài)還不錯?！?p> “只能說您下手還沒那么重?！蹦滞虏鄣溃耙淋杰皆趺礃恿?？”
自從A區(qū)一別，莫林和伊芙利特被分開得到救助，再也沒有見到。
“伊芙利特醒來第一件事也是問你。”塞雷婭叼著一根蜂鳥百奇，神色并不輕松，“放心吧。伊芙利特很好，我暫時將她安置在C區(qū)的一個隱秘的地方，未來會轉(zhuǎn)移她到更安全的地方。赫默和英子也得到了及時的救助。”
“對不起……老師是為了我和伊芙芙而受傷的……”
“誰也不會意料到伊芙利特會失控的……我們這么多年都沒能看清她的第二人格，這是防衛(wèi)科的責任……”
“不，我知道?！蹦执驍嗟溃骸拔抑浪呀?jīng)快克制不住自己了，她的睡眠一天比一天少，精力卻更高。作為保護她的人，我早該想到她的精神出了問題。”
塞雷婭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談?wù)撈鹆似渌虑椤?p> “作為一個剛從急性衰竭態(tài)清醒的人，你就一點不關(guān)心自己的現(xiàn)況嗎？你已經(jīng)睡了兩天，如果再不醒來，我們可能用一些手段喚醒你。”
“但我自己睡醒了，不是嗎？而且他們完全不需要這樣，我一根手指都動不了?！蹦直焕卫问`在病床上，她現(xiàn)在全身唯一能動的只有頭部。“我挨了兩發(fā)神經(jīng)麻痹劑，還是我自己灌裝的。兩天的時間可遠遠代謝不掉那種濃度的藥物?！?p> “我更好奇，那時候你是怎么繼續(xù)操縱獸親伙伴行動的，以及現(xiàn)在，你都能開口說話了。我不知道以法術(shù)見長的卡普里尼能不能，起碼我這樣的瓦伊凡做不到?！?p> “啊，這個啊。你也知道，我的礦石病影響了神經(jīng)。急性衰竭態(tài)的源石技藝，什么都做得出來，比如將藥物壓制在小部分神經(jīng)里，阻斷傳播?！蹦纸忉尩溃骸爸劣诂F(xiàn)在，我能說話，能偏頭，只是因為后頸的那塊源石終于做了點好事。
“對了，您的右臂這么快就好了？瓦伊凡這么離譜？”
“還沒有，只是接續(xù)上了，琺瑯質(zhì)讓我不用吊著個胳膊行動。”塞雷婭隨后道：“現(xiàn)在換我來問了，實驗時A區(qū)發(fā)生了什么？”
莫林眨了眨眼睛，道：“那您想聽謊言還是鬼話？”
“總之就是沒有真話對吧，”塞雷婭沒有意外之情，她嚼碎了嘴里的糖果，吞咽下去。
“來監(jiān)督實驗的特派員瑟利姆死了，總部肯定要來追查?？雌饋砗漳湍氵_成了一個隱瞞的共識，那咱們都要對一下口供?！?p> “哎？”莫林大受震撼，塞雷婭這個保守派中的保守派，居然會說出串供這種話。
別是在詐她吧？
“赫默還在昏迷中，英子聲稱她在第一次伊芙利特的攻擊時受傷，帶著白面鸮脫離戰(zhàn)場?，F(xiàn)在清楚全部清況的只有你了，那我們從頭開始復(fù)盤?！?p> “首先，瑟利姆是你殺的嗎？”
“我都不知道他是誰。當時赫默身邊有一具尸體，大概就是你說的瑟利姆吧?！?p> “很好，就這個說法。”塞雷婭點點頭，繼續(xù)道：“然后是赫默。她腿部受傷，然后感染了礦石病。英子則在鎮(zhèn)壓伊芙利特的時候重傷，沒有問題吧？”
“沒錯。”莫林進入了塞雷婭的節(jié)奏。
“實驗中，你做了什么？”
塞雷婭一轉(zhuǎn)攻勢，莫林道：“我為伊芙芙重塑了……！你在套我話！”
“呵，足夠了。下一個問題之前……”塞雷婭笑著揉了揉莫林的小腦袋，尤其是四個耳朵，“小莫林對審問技巧是一點都不懂呢，今天，我教你一點?！?p> “英子，進來吧?！?p> ……
在英子好奇的眼神中，塞雷婭不緊不慢地打開皮箱，給莫林看里面的三支透明的針劑和制冷的干冰袋子，“英子，是時候教教你們什么是審訊技巧了?！?p> “和我講講，你和你的動物伙伴是怎么回事吧?！比讒I閉上眼，深呼吸，再睜開時，她就是防衛(wèi)科的主任，而非赫默的朋友了。
“就、就是普通關(guān)系啊。”莫林有點慌，她不敢和塞雷婭對視，而后者按住她的腦袋，強行讓她看自己。
“我不認為一只正常的魯珀獸親可以撕咬開琺瑯質(zhì)覆蓋下的手臂骨骼。”
莫林假裝沒聽懂塞雷婭的自嘲，道：“真的是普通關(guān)系，配合我進行施法的動物伙伴，我一點都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別……”
塞雷婭將手指點在莫林嘴上，“請端正你的態(tài)度?！?p> “……我的源石技藝就是強化獸親伙伴，我們一起鍛煉所以……”
“你在試圖編造一個理由?！比讒I和旁觀的英子一眼就看穿了莫林的視線偏向右下，這顯然不是向左的回憶，“很遺憾，你的行為從一開始就結(jié)束了?！?p> “只要我不開口，您就不能從我嘴里套話！”莫林心一橫。就算她被牢牢束縛，但神經(jīng)麻痹也讓她無法感知到疼痛，塞雷婭不可能對她動刑……吧？
“沉默確實是一個好品質(zhì)，但現(xiàn)在不適用?！比讒I就在她眼前，取出了一支針劑。“常規(guī)的手段顯然不能讓你說出我想要的答案。炎魔事件的調(diào)查正在進行，你的證詞很快就會失效。作為一個防衛(wèi)科人員，我申請到了這個?！?p> 干冰袋讓空氣中水霧彌漫，塞雷婭還在慢慢給莫林壓力。
“你知道有一種毒素，可以直接作用到神經(jīng)嗎？”
“……安努拉。”莫林還記得，藍毒說過，她的毒素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
“不錯。這種針劑可以直接刺激大腦，產(chǎn)生幻覺。比如，內(nèi)臟疼痛難忍，比如皮膚發(fā)癢，也沒準，能讓你回憶起某些感染中的軀體癥狀?！比讒I每一個動作都很慢，說話速度也如此。
這給莫林一個又一個反悔的機會。只要她說出秘密，審訊就會立刻停止。
“您、我會告訴赫默老師！”
“這本來就是防衛(wèi)科的分內(nèi)之事。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就還是家人。我再重申一遍，我真的不想讓你遭受這么可怕的折磨，但我需要知道你的狼，是什么?！?p> “……”
“還是沉默嗎？那么，對不起，我要開始了?！?p> 塞雷婭布滿老繭的手按住莫林的頭，將針管插進血管。
“現(xiàn)在要說還來得及，小莫林。藥劑在常溫下停留越久，藥效就會越劇烈。”塞雷婭再次誘導(dǎo)道：“或者說，狄安娜真的死不悔改了？”
“我……它就是普通的魯珀獸親，只是因為我的感染加劇使它的戰(zhàn)斗能力變強！”莫林用力將嗓子里的詞句咽下去，然后將編織好的話語說出來。
她不可能出賣她的餓狼，那個叫她小羔羊、陪伴她、幫助她的狼靈。它就是她最愛的餓狼，最親密的親人。
“那就是說，你，決定好了？”
莫林緊緊閉上雙眼，牙齒咬在下嘴唇上，準備迎接折磨。
針劑涼涼的，注入后慢慢和血液融合……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小羊錯愕地睜開雙眼，塞雷婭笑得很暖?！翱梢粤?，這樣就可以了。我其實也不想知道什么獸親的來歷……我自己就是防衛(wèi)科主任，誰能看我寫報告？”
“哎？”
“生理鹽水，冷凍版?！比讒I合上箱子，道：“好好休息吧，無論什么人來問你，拿出今天的勇敢，都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