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我家唯一的一本《云隱啟蒙書》給賣掉?”大廳之中,已顯老態(tài)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云端的父親云征,怒聲說道。
“生活終究是要繼續(xù)的。”云端作揖,正色說道:“父親的藥錢、我們的生活費以及我需要的修行資源,都需要錢。先祖遺留的最后一點東西,賣了就賣了吧。”
“看著你近幾日聰明得不像話,為父倒是感覺沉疴盡去。我倒不是心疼先祖遺留的最后一本書,而是心疼你?!痹普骺粗贫舜葠鄣恼f道。
“心疼我什么?心疼敗光最后一點祖宗遺產(chǎn)的名頭落在了我的身上?怕我生生擔負起振興云隱世家的因果重任?”云端笑了笑,說道:“管他呢!”
是啊,管他呢,只要渡過這地獄難度的開局,云端有自信崛起于蒼天之下!
“好,你拿去賣了吧,我的身體還能夠扛得住,你少買點藥,多買點筆墨紙硯。你終究是要修行的……”
云征有些嘮嘮叨叨的說道,似乎是察覺自己有些啰嗦,他生生的止住了繼續(xù)說下去。但云端卻頗覺得溫暖,這二十年他在和肉身意識對抗,并不是對外界一點察覺都沒有。
相反,他擁有宿慧,見證了云征這二十年既當?shù)之攱尩男了岷筒蝗菀住?p> 云端作揖躬身之后告退,走出了屋子。
……
正源縣望族李氏本部,側(cè)門開了一道,一個仆人對著站在外間的云端招手,道:“進來吧?!?p> “你不開正門,就請主事的人出來?!痹贫说徽f道。
“哼!架子還很大!”那仆人冷哼一聲,關(guān)掉側(cè)門走掉了。
大約十五分鐘之后,中門大開,一個青衣少年走了出來,他左擁右簇,排場極大。
“云小哥,你要賣掉你家的《云隱啟蒙書》?”青衣少年說道。
鄉(xiāng)紳、望族、豪門、世家、皇族……大乾仙朝的等級森嚴,勢力層層排序。云隱世家作為曾經(jīng)的大乾仙朝頂層建筑,盡管只有祖地在正源縣,可是在大郢府都是橫壓一切勢力。
雖說現(xiàn)在敗落得只有祖屋,可也不是隨便稱呼一聲“云小哥”就能夠打發(fā)的。
“是的?!痹贫藳]有介意青衣少年的居高臨下,道:“我要換十支青云筆,一萬張松溪紙,百盒上等補品,一萬元大乾仙幣。”
青云筆,青云閣制造的上等毛筆,每支最少作價一千元大乾仙幣;
松溪紙,松溪產(chǎn)的紙,每一百張最少作價一千元大乾仙幣;
上等補品的范疇是相對于凡人來說,每盒最少一百元大乾仙幣;
再加上云端還要了一萬元大乾仙幣,所以《云隱啟蒙書》被云端最少賣出了四萬元大乾仙幣。
大乾仙幣乃是大乾仙朝唯一的貨幣,購買能力極強,在大乾仙朝一個家庭擁有萬元資產(chǎn),就能被稱贊為“萬元戶”。
“云小哥,你這是在賣金礦?”青衣少年不悅的說道。
“我是不是在賣金礦,你自己知道。我終究是云隱世家唯一的嫡系血脈,所以不想和你扯扯淡淡,也不想和你討價還價。買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所以,你愿意買就拿出我開價的東西。
你不愿意買,我再找另一家就是。
李慶,你是望族嫡子,決斷一下?!痹贫说χf道。
“聽說云隱唯一嫡系乃是朽木,看來這是世人傳訛以誤我。既然你當《云隱啟蒙書》是金礦在賣,我也當金礦在買。”青衣少年李慶正色說道:“去,把云小哥所需拿來,并護送到他家?!?p> 李慶說完,掉頭便走進大門。顯然,他既然談完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該由下人辦好。
“云端,請你在這份購置契約上簽字?!崩钍贤宓囊粋€仆人立下契約之后,交由云端說道。
云端接過,看過無誤之后簽訂了契約。十支青云筆,一萬張松溪紙、百盒上等補品,以及一萬元大乾仙幣這些由云端提出的資源,都被如數(shù)奉上,并且在李氏望族數(shù)位仆人的護送之下到家。
“賣了這么多東西?你賣的是金礦?”當安置好之后,云征詫異的問道。
“我賣的是云隱世家最后一道有可能的氣運,若不是實力不足以擁有更多東西,我還能賣……”云端苦澀的說道。
雖說大乾仙朝講究以人為本,擁有完善而健全的法制。可是這里終究是弱肉強食的仙俠世界,沒有實力在身,就不要貪心。否則禍患會轉(zhuǎn)瞬既至。
“氣運……”云征有些苦澀,有些意興闌珊,倒背著手略顯蹣跚的走進了內(nèi)屋。
道在人世間,道在紅塵中。人道之下,氣運自然是存在的。但是,云隱世家敗落至今,哪里還有什么世家氣運?李氏望族買的不是氣運,而是兆頭。
接收云隱世家最后一點遺產(chǎn),希望能借助這股兆頭,使得李氏望族晉升為李氏豪門。
“哎!”云端悠悠嘆了一口氣。他明白父親的心思,父親是想要振興云隱世家的,但是父親早年修為被廢,自己也足有二十歲才開悟,看來是沒有多大的可能能夠振興云隱世家了。
賣掉《云隱啟蒙書》相當于是賣掉了振興云隱世家最后的希望,這給了父親以打擊。
隨即,云端燉好補品,做好飯食,收拾好一切之后,帶著紙和筆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書桌之前,云端提筆端坐,可是卻感覺筆有千鈞之重,寫不下去。前世的云端就是學霸級的文科生,到了現(xiàn)在也不可能是學渣,不會是有東西寫不下去。
而是這里是蒼天之下,文道昌盛!
文道道則之下不是什么人都能夠?qū)憰?,也不是什么?nèi)容都可以寫書。畢竟寫書就是立言,就是很多文道修行者,也就是文人的畢生所求。
云端現(xiàn)在一無才氣加身,二不是文人,三就是他想寫的可能也不是文道正經(jīng)允許的。
是的,作為學霸級的文科生,云端想要寫書賺錢。若寫一些經(jīng)典,當然是能夠掙錢的,可現(xiàn)在的云端實力弱小,不足以支撐他寫出經(jīng)典。但除了經(jīng)典,什么書來錢快呢?
當然是禁書。
云端想寫官能小說,卻提筆難書。
“我這是在進行性啟蒙??!君不見多少學子認為異性之間拉手就能懷孕!君不見有大賢陶公結(jié)婚百年不孕卻求醫(yī),原來是沒有行房!大乾仙朝之人含蓄委婉,羞于談性,我這是在進行一場性啟蒙運動!
我寫的官能小說,露骨而入木三分,看我的小說就能曉男女事,能夠更好的幫助修行者認知自己的肉身!”
云端端正顏色,正色說道。
于是,壓力頓減,云端可以下筆了。
人道之下,人在做,道在看!修行者都沒有修行的功法,只有在紅塵歷練,做事甚至成事才能晉升修為。
云端道明了自己寫官能小說的原由,身上的莫名壓力立即就沒了。于是云端寫下《萬族之潔》,寫下了筆名【老陰賣鮑】。
“我要高效!我要暢銷!”云端滿是振奮的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