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方立杰的偽裝
夜卿憂眼底閃過幽光,“蕭氏倒是摘得干凈。那些錢給我查,我就不信它能憑空消失?!?p> “是?!?p> 希望學校的修建工地,方立杰抹了把大汗,拎起手里的兩桶水泥蹬蹬蹬往樓上爬。這里都是些邊角位置,大型機器過不來,只能用人工來來回回的提。
用高科技久了,很少有人愿意來干這種純體力活,尤其是像方立杰這樣的年輕小伙。
一般愿意干這樣活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只有把力氣,沒有多少文化和技能,年齡也大了,別處不要,身體多多少少也有點問題的人,這活雖然重,但和其他繁重的活相比,算得上輕松,就是來回跑,腳下沒個停歇,而且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很多,忙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工資還不高,也不夠體面,干的人自然就少了。
方立杰在這樣的一群人里,顯得很凸出,年輕小伙,也不像是沒文化,身體有問題的,干什么都好過干這個。
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方立杰也不惱,憨憨的笑著,和他那張略顯兇狠威猛的臉出入很大。初見的人,都會覺得這就是一個憨厚的傻大個,多少會生出些想要欺辱的心思。
不過,隨著時間一天天過,那些心有惡趣味的人,也在相處中了解到,方立杰只是憨厚老實,不是傻,這么久來,還真沒人能欺辱到他。
他這種勤勞踏實,不好逸惡勞眼高于頂?shù)暮┖裥蜗蟮故巧钊肓巳诵?,得到工地上好幾個大工的青睞,愿意帶著他在身邊,教他手藝。
方立杰很高興,有人教,他就虛心學習,大有要做出一番成就的雄心壯志,又讓人高看喜愛了不少。
如此,方立杰成功的打入了敵人內(nèi)部,開始套話了。
初來時,他信心滿滿,想著曾經(jīng)同是一個工地的人,應該能很快打聽到洪國銀的事情。哪想,洪國銀三個字還沒出口,就被人轟走了,沒有一個人愿意搭理他。
沒辦法,只能曲線救國,加入了建筑工人隊伍。
把兩桶灰放大工師傅手邊,轉(zhuǎn)身又去抱了兩摞磚頭擺在旁邊,方便大工動手,又吭哧吭哧去把新砌的墻角下的落灰鏟起來接著用。
眼里有活,手腳麻利,心思細膩,任誰看了都喜歡這樣的年輕人。
“小方今年多大了?”牛犇高是欣賞方立杰的大工之一,牛犇高今年四十多快五十了,十多歲就出來干這一行,一干就是幾十年,手藝自然沒話說,平時也帶人寬厚,并不仗著自己資質(zhì)高就目中無人。只是,怎么都有些脾性,不喜歡那些嬌嬌氣氣的小年輕,只是動動手指的活,就喊累。方立杰這樣的,最符合他心意。
方立杰憨笑一聲,“三十出頭了?!?p> “喲,不小了啊,怎么想起來干這個了,你有文化,去外面干什么都比這個輕松。”
方立杰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人笨,其他事做不好,老板不要我?!?p> 牛犇高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明白了,方立杰憨厚不知變通,在別人眼里就是木訥,外面那些工作,哪個不是需要八面玲瓏能說會道的人才能勝任,方立杰不知道巴結,不得領導喜歡很正常?!皞€人有個人的緣法,只能說明那些工作不適合你。在這里做得怎么樣?”
方立杰認真點頭,“好,我喜歡這里的工作?!?p> 牛犇高笑了,“想一輩子都干這個?不怕苦不怕累?”
“想,我有一大把力氣,什么都不怕,這個簡單,也不用我整天費腦子想怎么和別人相處,我喜歡這個。”
牛犇高看方立杰鼓起的肌肉,羨慕了?!澳贻p好啊,不過,人都是會老的,吃青春飯不長久,就沒想過學一門手藝?”
“嘿嘿,想是想,就是不知道學什么。”方立杰把憨傻演繹到了極致,幸好衛(wèi)隊的人沒在這,要不然一定會亮瞎狗眼,拳頭說話的莽漢,什么時候擁有戲精天賦了?
牛犇高覺得方立杰特別上道,順著話就問了,“想跟著我學這門手藝不?”
震驚,驚喜,不敢相信,各種情緒在方立杰臉上閃過,最后化作三個字,“真的嗎?”
“當然,你這人不錯,踏實肯干,心思細膩,手腳也勤快,是個不錯的漢子,你要想學,我就教你?!?p> “我想,我太想了,謝謝師傅?!?p> 牛犇高擺擺手,“師傅什么的就算了,我就是個打工砌磚的,哪算什么師傅。只是吧,我這門手藝也是得益于一個老鄉(xiāng),如今他不干這一行了,他當初無償?shù)慕涛?,我也想傳承下去,一直以來沒找到合適的人,你倒是出現(xiàn)得恰好。”
方立杰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套出話來的時間應該用不了多久了,牛犇高算得上是當初建筑隊的老人,知道的很多,從他這里探聽消息是最有效的,這也是他此行的頭號目標,如果他不行,再換其他人,不過現(xiàn)在來看,計劃很順利。
“你教我手藝,就是我?guī)煾?,我一定好好學,不讓師傅失望?!?p> 牛犇高十分欣慰,方立杰憨了點,心倒是誠,“行了,一個稱呼而已,不重要,先干活,我慢慢教你?!?p> “是師傅?!?p> 方立杰的探查之路進行得很順利,蘇俊中卻陷入了危機當中。
最近在查資金的去向,他知道自己為陛下辦事,瞞不了有心人,所以之前查一些不能見人事件時,多多少少都會遇見些阻礙,但好在都能應付。
但這次,他不能確定能不能應付得過去了。
總感覺暗處有一雙陰毒的眼睛看著他,隨時有可能沖出來咬死他。
蕭氏集團總部,蕭成皎一張老臉黑得能滴出水,“該死的夜卿憂?!?p> 程龍飛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下首,渾身都在抖。
蕭成皎嫌棄的掃他一眼,“少爺帶出來了嗎?”
程龍飛連忙點頭,“律師去警局把少爺接出來,這事少爺是不知情的,只需要將以前的款項交回,再交了罰款就行。”
蕭成皎暗暗磨牙,工程公司這些年幫他賺了不少錢,突然就這么沒了,少不得要心痛一番,這事也給了他一個警示,萬萬不能再大意了。
“聽說有人查到了金融代理公司?”
“是,不過我的人把他攔住了,一時半會不會有事。”
蕭成皎冷哼一聲,“一時半會不會有事,就是說仍舊會出事是嗎?這么點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有人找死就成全他,這個世界只有死人最老實,還需要我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