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掛掉電話許一帆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完完全全走偏了,不,純屬是臭屁把他帶偏的,這是什旮旯地。
走到燈光下,一身雪白干凈的短毛上掛上一朵一朵黑色的泥漿,臭屁好像還一無所知,歡快地?fù)u動身子,泥漿四處抖落。
“哥,咱也不用那么歡騰吧?!甭詭Ы^望地把狗從泥地里拉出來,把牽引繩放到最長。某只狗依然渾不知覺,快活地撅起屁股走在前面。
“汪汪汪?!迸茉谇懊娴墓吠T谠貜椞?,回頭著急地對著許一帆吼,“干嘛不走,快走啊?!?p> 許一帆松開一秒,獲得自由的臭屁向前跑了一步,下一秒又被束縛了自由的靈魂。
方向都偏了還想跑,“回家去就給你松開?!?p> 空氣里有一兩分鐘的停滯,一人一狗僵持在原地,最后以臭屁低頭嗚咽告終,垂頭喪氣地一聲不吭走回家。
走到家門口一直悶頭走的狗開始高聲犬吠,像極了在告狀,果真是,走到林知予旁邊那委屈樣更為明顯。
“汪汪汪。”他不讓我玩。
“汪汪汪。”好委屈,你現(xiàn)在快帶我出去玩。
林知予直接無視,又是一身的泥讓人窒息,“臭屁!你是不是又跑去哪個犄角旮旯了?!?p> 看來是個慣犯。
“嗚嗚嗚?!爆F(xiàn)在不叫了,又開始裝委屈了。
這狗絕了,真是戲精本精,許一帆默默感嘆。
“要出去?”抬頭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睡衣?lián)Q成了外出的衣服。
林知予嗯哼一聲,情緒切換自如,面帶滿得要溢出來的笑容,語氣快活,“姐姐要出去打牌?!?p> “要一起去嗎?”
面對打牌的邀約,他連連拒絕,“我選擇睡覺?!?p> 她也不勉強(qiáng),“那好吧,臭屁洗澡就麻煩你了?!?p> ???他現(xiàn)在選擇去打牌還來得及嗎?
看著臟兮兮的胖狗他真是無法下手,左牽右牽都會臟了他的手。
最后沒法只能把它騙到窩里,然后端著它的窩去寵物店洗澡。
……
另一頭逍遙快活的林知予擺脫了肥狗的負(fù)擔(dān),站在小區(qū)門口等著自己的專屬司機(jī)過來。
陸志昊那從來不讓人失望的車速沒一會兒就開著他那輛騷包的紅色卡宴過來了。
“上車,go?!蓖崎_車門急不可耐道。
林知予系好安全帶用同樣的語氣說,“走走走?!?p> 一陣風(fēng)呼嘯而過,電梯門鈴一響,一間熟悉的房間打開在眼前。
“呦呵,我和知姐都可以說算是飛過來了,結(jié)果你們還要快。”
“慢就慢找什么借口?!标懼娟坏陌l(fā)小沈聞,毫不留情地拆穿。
林知予難得和他統(tǒng)一戰(zhàn)線,“嫌慢,你們不也只能得等著?”
“……”頓時啞口無言。
“知姐你今天居然幫陸狗說話,我傷心了。”
“啊呀,偶爾也得哄哄狗子嘛?!绷种璐钌仙蚵劦募鐚捨康?,“待會兒姐姐請你按摩三件套?!?p> 前一刻還在被寵幸的陸志昊眼睜睜看著他知姐站在了別人的戰(zhàn)隊中,小表情都委屈了起來。
站在最里面的江墨怎么感覺到了那絲絲后宮爭寵那味兒,那他要不要也參與一下,刷點存在感,于是乎,弱弱地冒出一句,“姐,還有我呢?!?p> 這話聽得林知予一頭霧水,“有你干嘛?”
“這…”肯定不能說我在爭寵吧,拉出椅子坐下,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我們四個就可以打牌了啊,剛剛好?!?p> “墨墨,今天怎么就你一個,你那室友呢?”陸志昊坐到他對面的位置。
江墨一邊洗牌一邊咬牙切齒又略帶被拋棄的委屈,“別提了,帆哥重色輕友,為了女人都搬出去住了,現(xiàn)在估計正和女朋友親熱呢!”
為女人搬出去她知道,畢竟這女人是她自己。親熱她怎么不知道,人都在牌場和誰親熱去啊,難不成和臭屁嗎?
等等等,不對啊,這小孩好像并不知道許一帆是跟自己來住的,差點就自爆了。
“哎呦,年輕人嘛,能理解?!?p> “你自己找一個,沒準(zhǔn)也搬出去住了?!绷种柩b作若無其事,還裝作一臉過來人的樣子。
“行了行了,打牌吧?!边@個話題太過于傷人。
作為話題主角的許一帆此刻正嫌棄地拎著狗窩走進(jìn)了一家距離最近的寵物店。
“你好,里面請,請問是…?店員看他一臉寫滿抗拒和嫌棄的表情有點猜不準(zhǔn),不像是來參觀的,倒像是來拆店的。
“來洗澡的。”
店員的表情愣住,一句“我們這里是只給寵物洗澡的”即將脫口而出,許一帆面對打量的眼光晃了晃手里的狗。
“給它來洗澡的?!币蝗喝讼胧裁茨?。
把窩交到她們手里,緊皺的眉頭稍微松了松,走向放在桌上的免洗消毒洗手液,擠了點放到手心開始揉搓。
從窩里放出來的臭屁如同重獲新生,沒注意到窩里有放水,顛簸了一路,印著泥漿的爪子跟新按了印泥似的,爪印在瓷磚上分外清晰。
“小唐,快抱住這條狗,待會兒店里全是腳印了。”
“我抓不住啊,跑得賊靈活啊?!?p> 許一帆置身于戰(zhàn)場之外,看到臭屁矯健的身姿突然覺得可以給它去報名一個動物運(yùn)動賽。
一場東追西趕后,以臭屁被圍堵在墻角失敗告終,只好灰溜溜地被抓去洗澡。一番折騰后,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終于是一條勉強(qiáng)能看得過去的狗了。
店員正打算把狗窩原封不動地還給他,許一帆大邁步后退一步,嫌棄之意分毫不少,“那個幫我丟了吧,再幫我在你們店里挑個新的吧?!?p> “你大概想要怎么樣的呢?!蹦俏唤行√频牡陠T想展開一場詳細(xì)的貨品描述,但……是她大意了,倒是夜也沒怎么見過這么不配合的主人。
“隨便吧?!闭f完覺得應(yīng)該可以再補(bǔ)充一句,“就你們店里最貴的就行?!睉?yīng)該是符合那位姐的消費(fèi)作風(fēng)的,他想。
就算是換了個新窩,臭屁壓根兒也不待見,扭著屁股自顧自地往外走,一副“本狗很高貴,凡人別靠近”的拽樣。
但最終還不是敗在了一根兒牽引繩的扼住之下了嗎?許一帆漫不經(jīng)心地?fù)u動繩子,還好他有先見之明讓店員洗完澡給它套個牽引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