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雍魏之勢
當(dāng)熊起安逸地在山洞中融煉冰之靈力,不斷提升實(shí)力時,剛到雷云山這邊的廉成卻略有些煩惱。
“爹爹為何看著有些悶悶不樂?”
作為貼心小棉襖的廉月最先發(fā)現(xiàn)了廉成的不對勁,頗為不解。
“明日云瑤妹妹便要拜爹爹為左將軍,后日便要為小青和赤虎舉行婚禮,于我家可謂雙喜臨門,爹爹應(yīng)該高興才對呀?”
廉成一嘆,道:“正因雙喜臨門,我才愁悶?!?p> “為何?”
聽廉月追問,廉成卻不吭聲了。
接著,為了轉(zhuǎn)移女兒注意力,他又道:“提醒你一句,而今我們山寨既然歸附了云國,便是云侯臣民。
不論人前人后,你都不可再說什么云瑤妹妹了,要稱君上,記住了嗎?”
“云瑤妹妹不會在乎這個的。”
廉月忍不住犟了句嘴。
廉成立即沖她瞪眼,“讓你改你便改,爹爹會害你嗎?”
因?yàn)槟赣H早逝,廉成很少兇廉月。
所以,一見他瞪眼,廉月立即眼睛一紅,含著淚水跑出去了。
廉成知道廉月雖然在他面前愛使些小性子,但從來不闖大禍,也就任由她去了。
正好,他借這個機(jī)會獨(dú)自來到政事堂,拜見云瑤。
“廉成拜見君上!”
見廉成來拜,云瑤含笑道:“廉將軍客氣了,明日孤便會拜你為我云國左將軍,你該自稱為臣才是?!?p> 廉成沉默了下,才道:“廉成有一要事需稟告君上?!?p> “哦,何事?”
云瑤知道,在拜將、兩虎大婚前一天這種關(guān)鍵時刻,廉成所提之事絕對很重要,心便不由懸起來。
廉成又沉默了下,才道:“啟稟君上,廉某本是魏國人,只因十幾年前得罪了魏國皇室與司馬家,才不得不逃亡到云嶺,落草為寇。
若廉某出仕云國,恐怕魏侯及司馬家也會因此嫉恨云國,甚至可能在吞并昭國之后出兵攻打云嶺?!?p> 聽了這話,云瑤先是微愣。
隨即她就露出了一種罕見的颯爽大笑,雖然她聲音清脆,不像成年男子那么霸氣,卻竟然也自有種諸侯的氣勢。
“孤當(dāng)是何事,原來廉將軍竟然以為孤會攝于魏侯及司馬家的威勢而放棄招攬。
怎么,廉將軍莫非看孤是女子,便以為孤膽小怕事嗎?”
廉成見云瑤如此反應(yīng),稍有些意外,微愣了下才道:“廉某不敢。”
云瑤看著他道:“廉將軍該知道,我云國乃是為雍、寧、魏聯(lián)軍所滅。
與魏國雖然不像與雍國那般是累世仇敵,卻也打了許多仗。
今后我云國若復(fù)國、壯大,雍、魏皆是必討之?dāng)常?p> 何況將軍也說了,魏國吞并昭國后,必然覬覦云嶺。
而云嶺則是我云國最后的國土,豈容他國再來侵占?
因此,廉將軍可以說與我云國有著共同的仇敵,正應(yīng)該為我云國將軍,將來共伐魏國!”
廉成表示,她被云瑤說服了。
同時也對這位女侯有了初步的認(rèn)同,不像原來,只是出于其諸侯之名做個樣子。
當(dāng)即,他便單膝向云瑤跪下,抱拳道:“廉成今日在此立誓,必追隨云侯,完成伐雍討魏之大業(yè)!”
云瑤當(dāng)即下來將廉成虛扶起,含笑道:“孤得將軍,如虎添翼也?!?p> 這時,國相趙柄、上將軍聶敢當(dāng)一起走進(jìn)了政事堂。
見廉成也在,先問了下原委,得云瑤轉(zhuǎn)述后,自然也表現(xiàn)出原與廉成同仇敵該,一起對抗魏國。
至于廉成與魏侯、司馬家究竟如何成了仇敵,云瑤三人卻都識趣地沒追問。
這等事,廉成想說自然會說。
若不想說,也當(dāng)是有苦衷。
況且,他們只需知道有共同的敵人就行了,追究原因做什么呢?
說完這事后,云瑤才奇怪地問:“國相與上將軍聯(lián)袂而來,可是有要事?”
聶敢當(dāng)抱拳道:“方才收到山外傳來的消息,稱雍國已經(jīng)攻破寧國國都興慶,寧國覆滅在即。
此戰(zhàn)中涼國未有出兵干涉的跡象,恐怕為西戎所牽扯,難以東顧。
若真如此,恐怕不久后雍國便會全吞寧國,實(shí)力再增。那時,我云國想要復(fù)國便更難了?!?p> 國相趙柄則接著道:“另外我等還得到了魏國那邊的消息,情況要比廉將軍所講的更為嚴(yán)峻。
我們收到消息中稱,昭國國都已于七日前被攻破,而今恐怕也將要亡國了?!?p> 聽完兩人所言,云瑤當(dāng)即走到了她座位背后的地圖前。
只見那地圖上,云國故土周邊西有寧國,北有雍國,東有昭國,且與魏國也有些許接壤,西則與錦國隔云嶺相連。
可謂是四戰(zhàn)之地。
這讓她不禁想,倘若當(dāng)年云氏先祖知道而今的亂世景象,還會不會接受大虞天子所賜予的這塊封地。
不過話說回來,云氏最初或封的也不只不過一府之地而已。
經(jīng)幾代云國君臣謀劃,才有此前的云國七府三十七縣。
可惜,這些國土而今只余下半邊云嶺可以支撐,其余皆已淪喪了。
回過神來,云瑤不禁眸光銳利地看向趙柄與聶敢當(dāng),問:“雍國尚未全吞寧國,機(jī)會難得,若是如今出山,我們有幾成戰(zhàn)勝把握?”
“這···”
趙柄與聶敢當(dāng)相視了一眼。
隨即聶敢當(dāng)先道:“而今我云國僅有萬余將士,而坐守峳城的司馬護(hù)麾下便有三萬雍軍,其人又以善守著稱。
故而,若我等現(xiàn)在出山,且不談收服多少故土,即便是想擊敗司馬護(hù)也相當(dāng)難。”
趙柄則道:“而今我們所有物資,除了鹽有所短缺,其余的都可以支撐到明年秋收。
可若是要出山作戰(zhàn),除非能繳獲更多物資,否則將是孤注一擲之舉啊。”
一聽這話,云瑤就明白了,兩人都不太贊同現(xiàn)在出山與雍軍大戰(zhàn)。
但云瑤卻有種危機(jī)感,覺得若不趁此機(jī)會改變一下形勢,日后必然更加艱難,甚至沒了復(fù)國之機(jī)。
于是她又道:“那我等總不能什么也不做,坐看雍國滅寧吧?”
聽聞此言,趙柄與聶敢當(dāng)都不禁滿面愁云的沉默了。
他們也知道這樣坐等不好,但目前他們是真的打不過雍軍。
不是指全部,就單指司馬護(hù)麾下那三萬雍軍。
須知,北地涼、雍、燕三大諸侯,以雍國最強(qiáng),雍軍之精銳可不是說說的。
除非···他們能請熊起出動。
但云瑤三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若熊起想,早就出去將雍軍碾壓一遍了,哪里還用他們請?
熊起不想,他們請也請不動。
這時,一旁的廉成抱拳道:“君上,雍軍精銳,天下皆知,我等與其軍力又相差甚大,目前確實(shí)難以戰(zhàn)而勝之。
但魏軍就沒那么難對付了,且魏軍目前正在攻打昭國,戰(zhàn)場與云嶺毗鄰。
我等既然無法撼動雍軍,何不趁昭國尚未覆滅,先從魏軍那里收些利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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