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一名捕快指著古諧非命令道。
古諧非道:“幾位官爺什么意思?是懷疑我把人藏起來了嗎?”打了個哈欠,挪動著臃腫的身體慢吞吞站了起來。
四名捕快看到他遮住的地方也是完完整整并無孔洞,再加上沒有聽到什么動靜,這才打消了懷疑,威脅古諧非若是知情不報就抓他下獄。
古諧非嬉皮笑臉,連連點頭,等到那捕快離開之后,他去大門外偷偷看了看,確信所有的捕快都走了,這才回去揮袖一拂,神像上的那個窟窿再度顯現(xiàn)出來,拍了拍神像道:“可以出來了。”
首先爬出來的是蓬頭垢面的秦浪,同樣蓬頭垢面滿臉通紅的雪舞跟在他身后爬了出來。
古諧非道:“你們在里面沒干什么壞事吧?”
雪舞紅著臉啐道:“你胡說什么?”心中忍不住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哥哥的元陽還真是旺盛。
秦浪臉皮發(fā)燒,雪舞該不會認為自己故意占她便宜吧,只怪自己的身體太誠實。
不過他對古諧非仍然充滿警惕,剛才古諧非還氣勢洶洶要對付雪舞呢,看到古諧非已經(jīng)收起了桃木劍,應(yīng)該是暫時放棄了捉妖的打算。
秦浪和古諧非相識于眾生院,雖然是匆匆一晤,但是對此人的印象還算不錯,從古諧非提醒他離開眾生院那件事就能夠看出此人本性并不壞。
古諧非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秦浪將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古諧非并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后果,聽完之后感嘆道:“如此說來,那些捕快的確該殺。”
秦浪向他抱了抱拳道:“剛才多謝古先生相救,我們?nèi)窍碌湺耍幌脒B累先生,就此告辭?!背弥胖C非沒有再起捉妖之心,打算趕緊帶著雪舞走人。
雪舞抓住秦浪的手跟著他向廟門外走去。
方才走了幾步,卻聽身后古諧非道:“站?。 ?p> 秦浪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心中暗嘆,如果古諧非堅持對雪舞出手,那么自己只好和他性命相博了。
轉(zhuǎn)過身,已經(jīng)重新?lián)Q成了笑臉:“古先生還有什么指教?”
悄悄尋找著動手的機會,為了保護雪舞,就算多殺一個也不介意,可胖修士也不是什么壞人,還是先用定身術(shù)。
古諧非道:“九幽宗的七名四代弟子也是你們殺死的吧?”
發(fā)生在九幽宗的血案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向來關(guān)注九幽宗消息的古諧非不可能不知道。
秦浪的內(nèi)心再度緊張了起來,古諧非為了拜入九幽宗門下,在眾生院苦熬了三十年,此人缺少修道的天份,但是如果能夠抓住他們兩個,豈不是為九幽宗立下大功一件?到時候就能順利進入九幽宗。
雪舞道:“不是我們?!?p> 秦浪忽然揚起了右掌:“定!”
他終于還是決定出手了,先下手為強,對古諧非使用定身咒,不想傷害這胖修士,更不想古諧非傷害雪舞。
古諧非望著秦浪掌心綠光閃爍的定身符,雙目中泛起金色光華,一雙不甚大的眼睛呈現(xiàn)出定身符清晰的倒影,綠色的定身符閃爍著光芒從他的瞳孔中反射出去,秦浪的嘴巴都未來得及閉上就被定住。
雪舞也是如此,抓著秦浪的手腕僵在了那里。
符光返照,此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道家法術(shù)。
古諧非利用瞳孔將秦浪的定身符反射了回去,兩只瞳孔一只對付秦浪,一只對付雪舞。
秦浪這次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非但沒有將古諧非定住,反而把他和雪舞給定住了。
古諧非望著宛如木雕般的他們,嘿嘿笑了起來:“小子,夠陰險的,居然想定住我?我古諧非什么場面沒見過,豈會在陰溝里翻船?”
秦浪的嘴巴微微張著,目前這種狀態(tài)保持一會兒就渾身肌肉發(fā)酸了。
古諧非又在他胸上摸了一把,確信這貨身上是真實的血肉,實在是想不通,短短幾天怎么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這小子究竟得到了怎樣的造化?
秦浪被這胖修士摸得內(nèi)心發(fā)毛,這貨該不是取向有問題吧?一會兒功夫已經(jīng)摸自己兩次了,不是輕描淡水,是把把到肉的那種摸,摸得同時還捏了捏。
古諧非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雪舞的身上,雪舞內(nèi)心頓時緊張起來,這死胖子,若是敢摸自己這里,就剁了他的手,剛才好像哥哥也摸自己了,想想還有點害羞,他肯定是無意。
不過古諧非只是看看,并沒有對雪舞下手,伸出又短又粗的手指在秦浪的脖子上點了一下,秦浪頓時恢復(fù)了說話的能力:“放開我?!?p> 古諧非嘖嘖有聲道:“你這么厲害,自己幫自己解咒?。课椰F(xiàn)在只要出去喊一聲,馬上官府的人就會蜂擁而至,到時候嘿嘿……”
秦浪見到狀況不妙,趕緊一連串彩虹屁:“古先生,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是非分明忠厚正直的君子,為虎作倀的事情你才不屑于去做?!?p> 古諧非笑瞇瞇搖了搖頭道:“我這個人是個忠厚正直的君子不假,可我也不會做以德報怨的事情,我古諧非自少年就立志要捉盡天下妖孽,志向堅如磐石不可轉(zhuǎn)移。”他反手將桃木劍緩緩抽了出來,劍尖指向雪舞。
秦浪頓時緊張了起來,都怪自己,居然蠢到把自己給定住了,雪舞也被自己連累,心中默念解咒符,希望能夠創(chuàng)造奇跡。
古諧非手握桃木劍一步步走向雪舞,雪舞一雙藍色美眸露出驚恐的光芒,她想逃,可惜一步都移動不了,只能眼睜睜接受被收的命運。
秦浪轉(zhuǎn)動眼睛,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中指上,名為深冥的白骨筆畫出的符咒威力竟如此不堪一擊,居然會被古諧非反制,這胖修士的修為絕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膿包,此時他的指尖隱隱泛出藍色光芒。
古諧非此時正挪動著臃腫的身子慢吞吞走向雪舞,秦浪腦海中勾畫出一個大大的定身符,在古諧非進入自己手指所指范圍的時候,發(fā)出一聲吶喊:“定!”也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yī)的態(tài)度。
古諧非聽到這聲大喊心中暗笑,這小子莫不是急瘋了?轉(zhuǎn)身望去,卻見一個藍光閃閃的符咒漂浮在空中,果真是一個定身符。
古諧非大驚失色,根本不知道秦浪是通過何種方式畫出了這道符,可有一點他明白,這次自己逃不了也無法將之反射出去,眼睜睜看著這大寫的閃閃發(fā)光的定身符徑直打在自己的大圓臉上。
古諧非張大了嘴,一手握劍,一手張開五指試圖做出遮擋的動作,右腳剛剛抬離地面,就這樣以一個極其尷尬的姿勢被定格在原地。
這下好了,三人全都中了定身咒。
古諧非哭笑不得,在沒有人主動解咒的前提下,他們恐怕都要保持目前的姿勢呆上整整六個時辰,算起來要到明天上午了。
兩只眼睛拼命朝秦浪使眼色,苦于無法開口,這藍光閃爍的定身咒是秦浪憋出來的大招。既然秦浪能夠在定身狀態(tài)使出定身符,那么他就有解咒的辦法,古諧非就是通過眨眼向他傳遞這個信號。
就算打平了,求和好不好,大不了我今天放過你和小妖精。
秦浪不敢嘗試解咒,就算他能夠再次激活白骨筆,畫符解除定身狀態(tài),可誰能保證被解咒的是他和雪舞而不是古諧非呢?
最穩(wěn)妥的辦法就是這么耗著,他和雪舞先被定身,理論上來說,他們兩人也會先于古諧非解除定身狀態(tài)。
古諧非看到秦浪無動于衷的樣子就猜到他打什么主意,從心底嘆了口氣,大意了,居然栽在一個年輕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