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羅莊靜悄悄。
百十戶人家黑燈瞎火,但這片黑暗中卻埋著群殺氣騰騰的人影。
在一排五連的院落中甚至放著幾尊迫擊炮。
他們在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以這群人的裝備和素質(zhì)來看,任何靠近他們的人都將遭遇滅頂之災(zāi)。
但姚家和朗庭的混合車隊此刻卻沒再前進。
他們安靜的趴在二十里外,并將探路的人手散的更遠。
姚家?guī)ш牭娜私幸h。
這是個看似莽張飛其實精明的人物。
作為姚家的大將,姚遠在顧海濤和他分享那個短信后便第一時間命令車隊停擺,并立刻聯(lián)系了家主姚武陽。
姚武陽隨后給予的命令和姚遠的反應(yīng)如出一轍。
那就是,原地等待,嚴加戒備。
這也足以說明姚遠的水平。
接著剛拿下黃家興的楊廷輝也知道了此事。
楊廷輝想都沒想立刻卷著黃家興往外走,在路上他又接到了王博榮親自打來的電話。
“楊警司,是我,王博榮,你現(xiàn)在到哪里了。”
“王主任你好,我將出城南關(guān)卡?!睏钔⑤x很沉穩(wěn)的道,哪怕這是他過去接觸不到的人物。
王博榮和他通氣道:“我確定朱家已經(jīng)出手,今天他們動了大概二十車人去的羅莊,也就是說今天羅莊那頭肯定是不太好碰了,你明白嗎?”
“我也是這個意思,不是良機那就撤回來就是?!?p> “對,老姚也是這個意思,那你亮起警燈接他們回來吧?!蓖醪s道。
他們說話時,警車呼嘯過卡,忽然齊齊閃起警笛直插城南聚兵地。
而在車上。
阿勝頗有些郁悶的問林耀:“朱家很強嗎?”
“他們是地面上的武裝,說到戰(zhàn)力確實也不算弱。”林耀如實道。
他當過兵所以熟悉這方面的消息。
“那我們能這是撤了?”王志勝聽著警笛呼嘯,忽然嘆息起來:“海濤最近吹出去的牛逼終于也炸開一回了啊。”
“。。。?!绷忠肓讼?,卻道:“也不一定?!?p> 王志勝???
這會顧海濤正一頭的火。
他當然想繼續(xù)打下去。
因為鬼子成和陸明都已是他的死仇。
葉斌,更是他必抓的人。
另外就是顧海濤確定,未來連貫的六七八區(qū)的鐵路大動脈就從羅莊一帶經(jīng)過,這里將成為99年起越來越重要的經(jīng)濟貿(mào)易中心。
誰搶先占據(jù)這里,誰就能抓住真正的風口,就能獲得龐大的利益。
未來的歲月兵荒馬亂,各家登場刺刀見紅。
但是說到底,勢力之間拼的是什么?
是財富資源!
所以顧海濤完全不想放手。
可是現(xiàn)場無論是朗庭的兵,還是姚家的人都不是他顧海濤的。
顧海濤又不能和他們說未來,于是只把顧海濤給憋的。
也就在這時。
林耀打來了電話。
“怎么了?”顧海濤問。
林耀手掩著話筒低聲問:“你想不想打?”
“姚家和老魏都有退意,我自己想也沒轍啊?!鳖櫤裏o奈的嘆道。
“如果打羅莊你準備怎么打?”林耀又問,顧海濤都懵了,道:“還能怎么打,硬干硬抓唄?!?p> “戰(zhàn)斗中可以不計較對方傷亡的吧?”
顧海濤一愣:“消停之前自然不能收手,不然不是拿弟兄們的命開玩笑嗎?”
“既然這樣的話,海濤,你和楊警司說一聲,我和阿勝單獨開輛車去辦點事,給我三十分鐘時間,我給你個驚喜。”
“。。。。。”
“相信我,這是個能讓你平趟羅莊的驚喜?!?p> 顧海濤想到林耀的那桿巴雷特忽然明白了什么,顧海濤更明白林耀的性格,他沒把握就不會和自己鬼扯。
于是他趕緊聯(lián)系楊廷輝:“你讓林耀和阿勝單獨離隊下,他們?yōu)槲肄k點事。”
楊廷輝。。。
幾分鐘后秦守征一頭霧水的跳下車,看著阿耀和阿勝兩人往東去,他擠進楊廷輝的車問:“長官,他們干嘛去了啊?!?p> “我們顧長官下的命令,要不你去問問他?”楊廷輝怨婦似的懟道。
秦守征就不說話了。
不多久,楊廷輝和顧海濤會和。
大量的警車亮著燈聚集著,數(shù)里可見。
這個消息很快也傳去沈蔚然耳中。
聽到弟弟的匯報,沈蔚然難得露出萌萌的表情,驚訝的問:“他們就在那里不動?”
“我不敢靠近,但他們確實就在那里抽煙扯淡?!鄙蚝橘l頂著露水趴在曠野里低聲說。
“不應(yīng)該啊。”
沈蔚然皺起眉頭,這邊警車出卡時她就已經(jīng)知道。
聰慧如她很快判斷出,對方那副派頭是弄給自己看的,對方是在通過這種方式接人回去。
這說明消息,漏了!
沈蔚然正在琢磨消息是怎么漏出去的,誰知弟弟卻告訴她,對方還盤踞在野外。
沈蔚然這就不懂了。
莫非對方還有其他后援?
整個五華數(shù)的上的人物和勢力都在沈蔚然的腦海中打轉(zhuǎn)。
思來想去,沈蔚然忽然想起個人,她便立刻撥出電話喝道:“你搞什么鬼!”
祝樂衡。。。
“整天在背后捅咕事情,你還是個爺們嗎?”沈蔚然盛怒的繼續(xù)質(zhì)問:“說,你接下來要干什么?”
祝樂衡眼睛眨眨,喊了起來道:“你是不是痛經(jīng)了,莫名其妙上來就噴幾嗓子,什么我接下來干什么,我踏馬現(xiàn)在去給你送護墊行不行!”
“下流。”
沈蔚然切斷電話,手托香腮的想,不是這個白癡的話,那到底是什么變數(shù)讓他們還留在那里呢。
放下電話的祝樂衡則一頭汗。
這個妖精太聰明了,虧自己藏的深。
但他很快又樂呵起來。
因為沈蔚然的這種反應(yīng),說明她開始迷茫了?。∮腥び腥?,就看接下來事態(tài)怎么演了。
被吵醒后睡意全無的他這便翹起二郎腿,點上根煙,等待起來。
這時他無意碰亮的手機屏幕上閃出行字:夢想,是個說出來就矯情的東西。
“顧海濤行嗎?”祝樂衡問自己。
但他的這個問題暫時還沒有答案。
而此時,林耀已經(jīng)帶著一頭霧水的王志勝抵達了自己上次發(fā)現(xiàn)大狙的地方。
他鉆進去后不久,王志勝感覺到大地的震動,這貨調(diào)頭一看,脫口而出一句:“我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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