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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難聽點,我是個英語白癡。有時候很簡單的題目,面對四個選項,我能干瞪眼好久,看著哪個都像正確答案,可是每次都能成功避開,連松他們都不得不佩服我。
所以我每次英語考試,哪怕是日常普通的測試,就會學當初初中同學的做法。
初中那會,一個雙胞胎同桌,對數學充滿敬意,每次考試前,總會拿出數學教材,擺的畢恭畢敬,教材的正上方是鉛筆盒,上面放了一塊橡皮,橡皮中特意扣了一個小洞。
我還在疑惑,她卻神情嚴肅的拿出了一株紅圓珠筆芯,倒插在橡皮上。用她的話說,她跟數學不太熟,恭敬一些準沒錯,拜一拜或許還能保佑她多會一些題目。
呵呵,我現(xiàn)在領會到她當初的意思了。
但我有一股絕不服輸的勁,總是自我鼓勵,江山萬里如畫,我愿提刀跨馬,氣吞萬里如虎。
那氣勢連我自己都欽佩,要是能在學習上也勢如破竹,拿下英語易如反掌就好了。
如今我倒是托了英語的福,能夠名正言順的跟在芮雪身后,堂堂正正的由她罩著。
有一天,我開玩笑說:“姑姑,要不我做你的數學師傅吧?”
我英語不好,而芮雪數學不好。
一句玩笑話,我只是拼命的想要拉平與芮雪之間的水平線。
她那么優(yōu)秀,我是如此的平凡。
如今我有了一項特權,隨時隨地借用芮雪的英語書。
我漸漸明白為何那些處于男女熱戀期中的男子舍不得洗掉女朋友穿過的衣服,漸漸明白為何那些瘋狂的追星族與明星握手以后一百天不洗手。
因為上面有他們最在乎的,最愛的人的氣息,一份單獨屬于他們的氣息,就像如今我捧著芮雪的英語書一樣,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絲不合適的舉動破壞了整本書的氣質。
這書上每一頁都保留著芮雪的呼吸,我甚至能清楚的聞到她衣服上獨有的香味,有一種戀戀不舍的感覺。
這事要是讓策知道,這家伙肯定會罵我變態(tài)。
無奈我只能偷偷摸摸,輕輕觸摸著英語書上的每一個芮雪寫的字,一遍又一遍的臨摹。
到后來,策直接說我:“豐年,我最近發(fā)現(xiàn)你的字越來越像芮雪的類,不會是學英語學的字都一樣了吧?!?p>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卻默默地開心。
其實我想說,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時時刻刻想著如何與她靠近,留意她的習慣,喜歡她的喜歡,最后漸漸地變成她的影子。
你與她的距離,哪怕與她只有一厘米的距離,你都會嫌遠。
每天能朝她靠近一厘米,也不會嫌近。
74
我們這個年代,還流行包書皮,不過主要是在女生間,我們男生都是隨心所欲的,好好的書,包了書皮就沒有那種質感了。
用現(xiàn)在的話說,體感不好。
“姑姑”的英語書包著一張米色的書皮,上面還有個卡通人物,是《灌籃高手》中的流川楓。
剛開始我還有些奇怪。
后來芳芳告訴我:“芮雪經??础豆嗷@高手》?!?p> 我想或許是她喜歡,選擇自己喜歡的卡通人物作為書皮是理所當然的。
我們男生中很多也喜歡《灌籃高手》的,甚至都自詡流川楓、仙道、牧紳一,還有的甚至是因為看了《灌籃高手》才漸漸接觸籃球。
我也喜歡,挺好。
這本英語書我每個星期都會借來過來看,哪怕有事沒事。這是我的特權,怎么能不好好的行使。
芮雪總是開玩笑的說:“姑姑的英語書是不是給你一種特別的安全感?”
安全感,這個詞特別貼切,只要這本英語書在手,我就感覺芮雪在我身邊。
翻開英語書,上面都是多種顏色的重點線,紅、黑、藍,偶有熒光棒劃出的重點詞匯,芮雪習慣將各種各樣的語法句式用不同顏色的筆劃出來。
我往往看著書發(fā)呆,思緒早已經跑到九霄云外。
一邊回憶著與芮雪的過去時光,一邊幻想著未來與芮雪的種種可能種種計劃,手中還不停的象征性劃幾道線,都是黑色水筆的,比較單一。
第24頁與第25頁之間,夾著一張紙。
這是一張白色的便簽紙,一頭帶有黏性。
我好奇的看著上面的文字:“今晚晚自習結束,操場邊的小樹林見。”
沒有落款,也沒有日期。
我看得云里霧里,猛然間卻一陣激動。
“砰”的一聲,我以閃電般的速度將芮雪的英語書收起來,又一連在上面蓋了好幾本書,再用雙手死死的按住。
發(fā)出的聲音讓策和松著實吃了一驚,好在活動課,教室里人并不多,否則又是一起“驚天動地”的事故。
我慌忙解釋:“沒事沒事?!币贿呥€頭不停地四處觀察著,賊頭賊腦的,像極了一個賊,一個想要偷心的賊。
策一臉不信:“你這是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肯定有事?!?p> 松也這么認為,一看我手下方壓得嚴嚴實實,就知道問題在哪。
也不等我反正,松給策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上下其手,強行剝開了我按著的英語書。
我拼命的喊:“別弄破了,包著書皮的!”試著先穩(wěn)住他們。
就像是他們搶我的珍寶一樣,一面要想方設法搶回來,又生怕他們一不小心弄破。
“不就是芮雪的英語書嗎?這有什么呀,你稀罕,別人還不理睬呢?”松看不出什么花樣,在我眼前晃了晃,正準備還給我。
策及時提醒了一句:“翻開來看看,有沒有貓膩?!卑粗业氖志尤贿€紋絲不動。
“別亂翻,那可是人家的隱私。哪有人隨意翻女生書的?”
“你不也在翻嗎?”
“我不一樣啊,你都說了,芮雪是我姑姑,我是她過兒?!?p> “哎呦喂,豐年,看不出來啊,什么時候這么厚臉皮了?平日里你可是連喜歡兩個字都不敢說出口的人?!?p> “策說的對!豐年,事出反常必有妖!”
松說完也不顧我如何反對,一頁一頁的往下翻。
好在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策一臉的失望,特別像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感覺。
松把英語書還給我的時候說了一句:“保管好,別弄丟了?!?p> 聽著莫名其妙。
策還有一些不死心,問松:“都仔細看過了?什么都沒有?”
松沒好聲好氣的說:“你自己管好自己吧,你的競賽怎么樣了?”
不提也罷,一提競賽策就還是顧左右而言他。
呵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
但是我感覺松卻十分的完美,現(xiàn)在我很佩服芳芳的眼光。
芳芳也應該很佩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