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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雪罩豐年

五十、很配怎么能不同班

芮雪罩豐年 明州布衣 2383 2021-04-15 08:5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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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分科表的那天,芮雪坐在我的位置上等我,手上還拿著分科表。

  我以為那是她自己的。

  可芮雪卻攥緊著分科表,領(lǐng)著我一路到了樓梯旁邊的走廊上。

  她問:“豐年,人生的道路上,有些選擇可以用行動彌補,而有些選擇卻影響著一生,用任何方法都無法挽回了?!?p>  我忽然明白,芮雪其實在擔心我的選擇。

  她的話就像是一個過來人對我的囑咐。

  我一臉嚴肅,劉墉的《螢窗小語》中其實就有說不完了道理,我雖然看了明白,卻依舊選擇不好,倒不如這次按照自己的意思選擇。

  我說:“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我知道我的未來需要我自己去創(chuàng)造?!?p>  “你沒聽張老師說的嗎?”

  “什么?”

  “結(jié)合自己的能力和興趣!”

  烈陽曬在過道的陽臺扶手上,滾燙滾燙,我將手放在扶手上,感受著熱量從手掌的每一寸皮膚中傳來,辣辣的,很難堅持。

  我問芮雪:“你不喜歡跟我做同班同學嗎?”

  一路走來,已經(jīng)整整一年時間,我再也沒有比現(xiàn)在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姑姑,過兒喜歡跟你做同班同學?!?p>  我長舒一口氣。

  策和松曾經(jīng)多少次慫恿我去對芮雪表白。

  這兩個家伙自己都不敢做的事,愣是憑借著一瓶啤酒幾顆花生米就想要催促我釋放天性,癡人說夢。

  每次夜宵或者周末小聚,總會玩著真心話大冒險,鼓起勇氣拿起電話撥通號碼的時候,對方一聲“喂”,就嚇得退縮,敷衍幾句,說什么“飯吃了沒?”“什么時候一起看看數(shù)學題?”,手忙腳亂的掛了電話。

  有人說藝高人膽大,也有人說確定的事一定做。

  我承認我藝不高,哄女孩不是我擅長??墒莾蓚€人的事,怎么可能確定,你壓根不知道她的想什么。

  如果真的到了哪一步,根本不需要點破,因為你知道,她也知道。

  我的話,讓芮雪遲疑了,或許她真的不知道。

  她漸漸紅起來的臉,朝著樓梯方向扭去,避開我的視線。

  我覺得這是害羞了。

  芮雪沒說話,輕輕的扶起我的手,將手中的分科表塞在我手中,一路小跑回了教室。

  這是將她的決定權(quán)交給我了嗎?

  我此刻覺得手中的分科表和陽臺扶手一樣滾燙,卻充滿力量。

  118

  回到座位,策和松兩個一聲不吭。

  他兩倒好,前天為了孫燕姿的演唱會這么瘋狂,今天怎么就一副萎癟癟的樣子,好歹他們都沒有分科表簽字的煩惱。

  “哎,干嘛,天要塌下來了?”我問策,看他一臉苦惱的樣子,我就想笑,不知道這小子又再想什么鬼點子。

  出乎意料,策居然連頭都沒有回,望著窗外發(fā)呆。

  我不甘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煩我!”策一聲怒吼,嚇的婷從座位上竄過來。

  周圍的人也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這下我也怒了,本就遇到煩惱之事,還要在他這里受氣,更是事關(guān)男生的顏面,絕不能忍讓。

  “吼什么?你憑什么吼我?”

  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俯視著我,那雙帶著血絲的眼神中充滿了怒意。

  我突然有些后悔,不知道策遇到了什么困難,讓他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默默地流淚。

  “你煩不煩?!”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我不敢反駁,也不想反駁。

  看著策一個人沖出了教室,任由上課鈴打響。

  松說:“你不該這樣?!?p>  真有意思,明明是策兇我,反而變成我不該這樣!

  可絕望的人總沒有錯。

  我問松:“我看他眼睛有點紅,他是怎么了?你們是怎么了?”

  話音未落,芳芳居然也跑出了教室,帶著一絲的哭泣聲。

  松目送芳芳離去,淡淡的說:“策父母不同意他讀文科,你知道,我父母也不同意?!?p>  “嗯,然后呢?”

  松說的話,我已經(jīng)猜的七七八八,誰叫我們都是相似之人。

  “婷質(zhì)問策,說好的一起去文科班呢?就這么臨時變卦了?策無可奈何,沒有父母的簽字,分科表沒有效力?!?p>  “我明白,我都明白?!?p>  我攤平手中那張分科表,上面赫然寫著我的名字。

  “看來我都理解錯了!”

  芮雪剛才欲說還休的那句話難道是松說的那句“你不該這樣”?

  我不該這樣,我不該哪樣???

  119

  自習課,芮雪給我發(fā)信息,信息是這么寫的:

  “豐年,謝謝你的那首《灌籃高手》,我真的很喜歡,不知道你那個尤克里里是哪里買的?”

  我看了很奇怪,這樣前言不搭后語的問題,不知道芮雪想干嘛。但是我潛意識里總感覺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我用九宮格“啪嗒啪嗒”輸入了一串字:“你喜歡就好,我隨時可以為你演奏。這個尤克里里是鄰居送給我的,世面上可能比較少見,尤克里里不怎么流行。”

  發(fā)送的那一刻,我還在思考芮雪的意思,可死活都沒明白。

  每次回信息我都小心翼翼,來回揣摩短信的意思,模擬著數(shù)種可能性。

  最終還是心一狠,按了發(fā)送鍵。

  屏幕上信件被打包送走,最后消失在遠處,特別像打包我的思念和祝福,膽怯的不知道如何交給給予之人,只能扔向遠方,消失在無盡的大海中。

  五分鐘的時間,勝似一度春秋,等人回應的煎熬,有誰能知。

  我沒有心思看書,筆尖劃過英語書,留下一道道所謂劃重點的痕跡,可重點卻沒有映入大腦。

  窗外的風景此時顯得如此“迷人”,我看得出了神,手上的筆卻沒有停下。

  經(jīng)歷了思緒的萬般浪花,回過頭發(fā)現(xiàn)書上的重點線已經(jīng)覆蓋在英語單詞上。旁邊還有芮雪為我做的筆記,那個只屬于我的筆記。

  仿佛過了很久,芮雪的回復不期而至,很簡單:“這尤克里里我也喜歡?!?p>  曾經(jīng)的我躲在芮雪看不見的角落,拼命的尋找著我們倆的共同點,在書本上一一圈出來,拿筆記一一記下來。

  哪怕考一樣的分數(shù),我都覺得是上天安排。

  那天策說:“你學芮雪英語可以,怎么字也學她的?”

  我心里咒罵:“你懂個屁!”

  而如今我已經(jīng)會習慣性的順著芮雪寫的字,臨摹一邊,就像小時候?qū)W毛筆字一樣,仿佛那樣就能感受到她在我書上寫下筆記時候的氣息。

  順著那一道道筆記,不停的匹配著相似度。

  這就是傳說中的自我認定吧?

  我欣慰的笑了。

  芮雪的喜歡讓我們又多了一個共同點。

  大到興趣愛好,小到習慣性動作,喜歡走哪條路,說哪個口頭禪。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兩個人在一起就了會越來越像對方,其實不是像,而是不約而同的彼此靠近,互相模仿。

  芮雪曾說過一句:“天蝎座和雙魚座很配哦?!?p>  回去后,我偷偷查了,2月27日,雙魚座。

  對,我也認為我們真的很配!

  攤開分科表,我讓松在那父母簽字欄上寫上了我父親的名字。

  松罵我:“這種事也敢造假!”

  我懟他:“我這是自己決定自己的未來!”

  心里卻嘀咕:“很配的人怎么能不同班?”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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