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來,青白社一直致力于行走世間,或許你無法想象,一個維持了兩千年的組織有多么的強盛。”
安拉似乎不樂意搭理蘭斯,蘭斯聳了聳肩,黑色的轎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好像所有的秘密組織都喜歡開黑色的轎車,至少看安拉這駕輕就熟的模樣,蘭斯懷疑她沒少用這輛福特車出去兜風(fēng)。
“如果說我是這個組織的老大,我一定會把所有的汽車都換成藍色的敞篷跑車?!?p> 蘭斯把窗戶打開,摳摳索索的說道,風(fēng)灌進窗戶里,氣的安拉一拍車笛,倒是坐在副駕駛位的那個男人與蘭斯一拍即合,大笑了起來,他們的車聲在荒涼的本內(nèi)維斯山上行駛。
盤山公路上時常有長跑的行人經(jīng)過,這座古老的山峰因為1895年的一伙業(yè)余人士的長跑競爭而變得逐漸有名氣了起來,蘭斯看著盤山公路外的山谷,這里可以看見遠處的山坡,有牧民在放羊,蘭斯在車上睡了一覺,他也不曉得自己是怎么從倫敦的富人區(qū)到達這里的。
“怎么樣?很神奇?這就是真正的神秘,僅僅過了三個小時我們就從倫敦的金絲雀大街到了本內(nèi)維斯山。”
坐在安拉身邊的那個男人向蘭斯搭話,臨近正午時和煦的陽光就這么灑在車頂,黑色的油漆泛著光,這個男人同蘭斯做過自我介紹,叫做提斯,是個純正的蘇格蘭人,按他的說法就是祖上十八代都是蘇格蘭土生土長的農(nóng)民。
“那你為什么不當(dāng)一個農(nóng)民?”
“我其實很樂意,只要當(dāng)農(nóng)民可以讓我還光十七萬英鎊的賭債,不然我死都不會來這個鬼地方。”提斯聳了聳肩,他的言辭間滿是無奈,蘭斯也不再多問。
“其實青白社很頭疼這些慢跑的人,萬一一不小心發(fā)現(xiàn)了青白社設(shè)立在本內(nèi)維斯山的據(jù)點就不好了,嗯,或許據(jù)點不好聽,講成收容所就有那種科研人員的味道了。”
提斯扯了扯自己的白色大褂,他有些嫌棄這衣服:“什么研究員,說不準哪天就在秘境里采集信息死掉了,也沒有機會獲得好的傳承,研究個毛線。”
安拉沒有反駁,她很理解提斯的心情,她們在幾乎同一段時間加入青白社,可或許是因為安拉運氣好,采集的都是一些已經(jīng)快探索完畢的秘境,德古拉就是她負責(zé)的,唯一的一次進入全新秘境就是北歐的神話史詩。
在哪里只有安拉一人活了下來,光是這一次,就讓安拉恐懼的幾乎看見自己背上的圣痕就要嘔吐,這些圣痕都是用人的內(nèi)臟磨成紅色顏料繪制的,如果給安拉一次選擇的機會,她寧愿死也不愿意刻上圣痕。
而提斯,幾乎安拉每一次出任務(wù)回來,都能看見這家伙坐在禁煙區(qū)抽煙,除了第一次,幾乎沒有人攔他,有人曾經(jīng)在背后議論過這個奇怪的A級研究員,而在人群間流傳最廣的還是提斯幾乎每一次的任務(wù)都只有寥寥幾人活下來。
蘭斯把腿翹在膝蓋上,他看著本內(nèi)維斯山的風(fēng)景,雖然并不是第一次來,但像這樣駕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還是第一次,周邊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越來越荒涼,不知不覺間,黑色的福特汽車已經(jīng)避過了山上明媚的陽光,順著山間的一條小道跑出了公路,顛簸的泥土路讓提斯有些埋怨。
“早就說了,應(yīng)該要修一修地面,也省的那些慢跑的人以為這里沒人經(jīng)過,跑來這里撒尿?!?p> 可沒人搭理他,提斯環(huán)顧了一眼車內(nèi),嘆了口氣,把車窗關(guān)上,防止枝頭的毛毛蟲掉進車子里,車子前面的樹林越來越密集,以至于看不清前面的路,可安拉卻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一樣,反而加大了馬力,想要直接沖出這片密林。
可蘭斯瞇著眼睛,趴到了窗戶上,提斯提醒他以后就把窗戶關(guān)上了,他也不想和蟲子走一車,可現(xiàn)在也沒時間計較這些了,蘭斯秦楚的看到,那些被風(fēng)吹起來的枝葉后,是一塊巨大的石壁。
“喂喂喂!撞車了!快停······”
不等蘭斯的話說完,“咻”的一聲,黑色的福特車穿進了石壁當(dāng)中。
“好吧,別緊張,歡迎來到青白社西歐分部,雖然還在路上,不過提前歡迎一下。”
提斯笑了笑,他好像輕車熟路,倒是蘭斯有一點被嚇到的樣子,安拉看著后視鏡中有些驚恐的蘭斯,笑了起來,她特意沒去提醒蘭斯,結(jié)果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蘭斯為數(shù)不多的弱點。
轎車在漆黑的甬道里穿行,安拉漸漸地放慢了車速,蘭斯有些驚魂未定,他始終改不掉這個怕交通工具的壞習(xí)慣,任誰都沒法想到會直接沒入石壁之中,只是令蘭斯有些沒有想到的是,這座漆黑的甬道外傳來暗流涌動的聲音,好像是深海里的洋流席卷沖刷著這條漆黑的甬道。
“下次開車在這里的時候小心一點,別撞壞了墻,你出事了沒關(guān)系,墻破了這里可沒人活得下去。”
看著甬道盡頭越來越明顯的光亮,蘭斯舔了舔嘴唇,他的心中有些猜測,開口問道。
“我們現(xiàn)在在哪兒?”
“英吉利海峽底下?!?p> 黑色的福特轎車猛地沖出甬道,在三四條減速帶下緩緩放慢,猛然出現(xiàn)的刺眼光芒。讓蘭斯有些睜不開眼睛,用手臂擋在額頭上,蘭斯才慢慢的看清車外的一切。
門被拉開,提斯做出請的姿勢,在車內(nèi)看到的一切或許都有些不夠清楚,直到出了轎車門,蘭斯才總算窺見了這座青白社設(shè)立在英吉利海峽底下的收容所的全貌。
“如果說這里是現(xiàn)代版霍格沃茨魔法學(xué)院我都不奇怪?!?p> 蘭斯喃喃自語,映入他眼簾的是這座巨大空間里無數(shù)交錯的通道,這個空間從內(nèi)部看就像一個巨大的雞蛋,但又不單單像是科幻電影里被幽藍色光芒所覆蓋的秘密基地,墻壁上被各式各樣的彩繪覆蓋著,安拉指著穹頂上那只巨大的眼睛。
“那代表著我們對于未知的渴求?!?p> 只是跟在他身后的提斯小聲的說了一句:“求個毛線,不還是送死。”
那些彩繪五顏六色,過于抽象了,蘭斯甚至無法理解那究竟在描繪著什么,但又不自覺得被吸引,來往的行人神色匆匆,好像急著趕往某個地方,他們大都拿著文件,或是熱氣騰騰的咖啡。
蘭斯怔怔的站在原地,身后那輛黑色的福特轎車已經(jīng)被升降梯送到了地下車庫,直到安拉在不遠處催促了一番,蘭斯才回過神,應(yīng)答了一聲,才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那些彩繪上收了回去。
“我們要去哪兒?”
安拉帶著蘭斯走過了一堵巨大的墻,墻上滿是透明的格子,被鎖著,里面卻只是三三兩兩的擺放著些許的奇怪物品,蘭斯甚至在里面看到了那張《德古拉》手稿。
“別看了,那就是存放秘境的柜子,打碎了一個當(dāng)心好幾個秘境把你吸進去,把你扯得四分五裂?!?p> 看了眼安拉的神色,蘭斯饒有興致的撓了撓下巴,她好像不是在開玩笑,蘭斯也很好奇幾個秘境同時吸納一個人會怎么樣。
德古拉對一塊爛肉說晚上好?那未免也太詭異了。
搖了搖頭,蘭斯跟著安拉走進了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柵欄電梯,這甚至于門都是手動開關(guān),電梯里貼著很有年代感的貓王海報,看來哪怕是神秘世界,世界巨星還是世界巨星。
光與影在電梯里交錯著,提斯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安拉在電梯升到第三層時又一次的連續(xù)按了電梯的幾個樓層,突然電梯開始橫向移動,這一次也沒有外面?zhèn)鱽淼墓饬亮?,電梯在黑暗中移動,只有電梯里的電燈在閃爍。
“怪恐怖的?!?p> 話音剛落,電梯就停了下來,透過格子?xùn)艡诘碾娞蓍T,蘭斯看見了一個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他在啃蘋果,頭發(fā)甚至都快掉光了,笑瞇瞇的看著站在電梯里的兩人。
“進去?。俊卑怖叽俚?,蘭斯有些驚訝,他原先意味至少會有一個熟人陪著自己,但沒想到哪怕是神秘世界和領(lǐng)導(dǎo)談話也需要私密的空間。
拉開柵欄門,安拉甚至沒有告訴蘭斯該怎么離開這個房間便乘坐電梯離去,來到這個房間好像要特殊的密碼,搖了搖腦袋,蘭斯把這些拋之腦后,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笑瞇瞇的老人,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蘭斯,我等你很久了?!?p> 蘋果的果肉發(fā)出脆響,老人用為數(shù)不多的幾顆牙咀嚼著果肉。
寒夜行人
酣睡之中驚坐起,想起今日未定時,急急忙忙開手機,發(fā)完章節(jié)繼續(xù)睡。 遇到困難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