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侯艾佳的講述,艾柏有些悚然,就像是小時候聽一個挑貨郎講述的鬼故事一樣,雖然平平淡淡,沒什么驚險刺激的內容,可是細細回想,又能被其中蘊含的東西驚出一身冷汗。
“既然…你做了這個夢,這里又真的有你夢里的東西,那多半是你父親在這里遇到了什么危險,然后父女同心,所以你也有所感應?!?p>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應該和我們一起去探探了?!?p> 艾柏讓自己盡量冷靜,不去多想,保持著相對平靜的口吻對著侯艾佳說道。
“確實…等等,我們?還有其他人嗎?”
侯艾佳有些驚訝,看著艾柏問到。
“對,不過今天已經不早了,咱們就先休息休息,明天再和另一個人匯合。”
艾柏相信那黑膚少年一定會同意,但是這需要一點時間,不然天一黑就過去找那黑膚少年,可能會讓他認為自己很重要,然后產生一些不太好的影響。
探索未知的地方,還是需要有個掌握完全話語權的人領導,才能順利。
再者,經過一天的奔走,現(xiàn)在天色已晚,實在是不宜再行動了,倒不如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明天養(yǎng)足了精神,再一起行動。
“那…我們…那個…怎么休息?。俊?p> 侯艾佳說道這里,臉色也變得通紅,聲音變得很小了。
她注意到艾柏這一間茅屋不大,似乎只有這一間臥室。
“你在這里好好休息一晚,我在別人家借宿一宿就行,這邊都是我自家親戚?!?p> 艾柏并沒有什么“合宿”、“同床”之類的想法,雖然這幾十年男女之間的情愛不像是以前那樣嚴防死守,可是兩人相處還不到兩天就同床,哪怕不做什么,進度也太快了。
一夜無話。
“昨天你說還有一個人,他是誰?”
侯艾佳看著艾柏,詢問道。
“他?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啊。”
這并不是艾柏有意隱瞞,實在是這個問題也觸及到他的盲區(qū)了,要不是侯艾佳問起,恐怕艾柏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忘了問那少年的名字。
“行吧。”
侯艾佳撇撇嘴,又看向艾柏:
“那你的計劃是怎么樣的?我們去獵殺大鯢,應該算是高風險的行為了,總得有個詳細的計劃吧?”
“嗯,這個還是有的?!?p> 說到詳細的計劃,艾柏來了興致,這個計劃,他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來。
“那具體是怎么樣呢?”
侯艾佳問道。
“你別急,等我細細道來。”
艾柏清了清嗓子,同時也是整理一下思路,然后說道:
“我們昨天去的那個入口,肯定是不能再去的了。既然我們兩個都能搜尋到那里,官府就更不會放過那個洞口了?!?p> “不過完全不去那里也是不行的,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要確定有官府的人在哪里吸引那些大鯢的注意,不然我們偷偷過去,碰到成群的大鯢,就麻煩了?!?p> “我記得城里以前有些五石散商人開辟的運送五石散的暗道,我們可以利用這些暗道去獵殺一些落單的大鯢?!?p> “當然,我們今天還是以探查為主,等你休養(yǎng)好了,再正式動手,官府的清繳速度沒那么快?!?p> 聽到這里,侯艾佳突然感覺有點沒底氣,問道:“等等,那些暗道…你知道它們在哪里嗎?你確定那里真的安全嗎?”
“這是當然?!?p> 對于這種關系到自己安全的行動,艾柏還是很上心的。
“我原來和一些菜販子打交道的時候,接觸過一條暗道,我們走那條暗道就行了?!?p> “至于安全性,就更不用擔心了,雖然那暗道和排水地道有一些聯(lián)通的地方,但是大體上還是很干燥的,那些大鯢喜歡的是濕潤的地方,不是干燥的地方?!?p> 在昨天去官府周圍探聽消息的時候,艾柏就確定了大鯢的生活習性,而且也知道了官府準備動用一些猛火油去對付它們。
“行吧,希望你真的準備好了?!?p> 看到艾柏信心滿滿的樣子,侯艾佳也不打算多說些什么,只是邊走邊活動起來,她身體底子很好,雖然昨天受了些傷、也流了不少血,但是今天走動走動,問題還是不大的。
反正聽艾柏說今天還是以探查為主,不會有太多其他的沖突。
就這樣,兩人一邊說,一邊走,沒多久,就到了徐大廚家中。
“你來了?!?p> 黑膚少年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遠遠地看到艾柏他們,便關好門,迎了出來。
“對,不知道你準備的怎么樣了?考慮好了嗎?”
艾柏也不多說,直接步入正題。
“我想好了,我和你們一起去找那些大鯢報仇。它們害死了我父親,甚至要不是父親給母親爭取時間,一人應對大鯢,恐怕母親也要…”
“所以我要它們用自己的血肉去給我母親換取醫(yī)藥,這是它們該還的債?!?p> 黑膚少年說著話,拳頭攥地緊緊的,臉色都有些猙獰。
侯艾佳在一旁聽著,她也聽出來了這黑膚少年是真的痛恨大鯢,也是臨時才被艾柏帶上的,不禁對這獵殺大鯢的活動有些悲觀。
“相信我,那些大鯢會付出代價的。好了,你母親應該還在休息吧?我們去別的地方繼續(xù)談,別驚擾到她老人家?!?p> 艾柏帶著兩人來到一處較為清凈的角落,開始進一步深入主題:
“既然我們有了同樣的目標,那就都介紹一下自己吧,不然到時候連各自叫什么都不知道,就麻煩了?!?p> 作為和兩人都有一定了解的組織者,艾柏就先介紹了:
“我叫艾柏,算是一個看不過去那些大鯢作亂的農戶,有一些自己保命的手段,如果到時候碰到麻煩,我讓你們跑,就別磨嘰,我自己能逃掉。然后…沒了?!?p> 侯艾佳和黑膚少年對視一眼,然后侯艾佳先開口了:
“我叫侯艾佳,是四海鏢局的侯雄的女兒,善使長劍,對鐵蒺藜和飛鏢也有些使用的經驗?!?p> 黑膚少年頓了頓,確定侯艾佳說完了,便也說道:
“我叫徐客,是平安酒樓徐大廚的兒子,那些大鯢害了我的父親,讓我母親也受了重傷,我要拔了它們的皮,割了它們的肉去換錢治好我母親。”
侯艾佳聽到徐客竟然是徐大廚的兒子,眼睛瞪得滾圓,正打算說些什么,艾柏開口了:
“既然我們現(xiàn)在都知道各自的身份了,就一起談談后面做什么吧,一人智短,三人智長,多做些準備,準沒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