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殺人之夜
“大人!讓小的們回去睡覺吧!”
“是啊大人!深更半夜的把小的們留下也不說為了什么!”
“大人!小的再不回去,家里婆娘非得以為小的去逛窯子了不可!”
下面的衙役早就站不住了,紛紛開始嚷嚷起來。
縣令當然不敢跟他們說明情況,否則非得一哄而散不可,但是又不能無視他們的叫嚷。只得開口道:“別嚷了,別嚷了,這幾天吃住就在衙門里,本官每人給你們發(fā)八錢銀子!”
衙役們聽到縣令發(fā)銀子全都不叫喚了,只是好奇縣令為何突然之間如此大方,竟然每人發(fā)八錢銀子,他們的月錢可都只有二錢,這一下就賞賜四個月月錢的銀子。
夜黑風(fēng)高,殺人之時。
“呼······呼·······呼······”
“今夜的風(fēng),怎的這般大!”縣令抬頭張望。突然發(fā)現(xiàn)房梁上有個身影,他借著月色仔細一看,終于看清那人的面龐。大聲驚呼:“寧···寧采臣!”
衙役們聽到大人的叫喊,順著縣令的目光望去,全都看到了寧采臣,一個月前的事情他們還都記得,大人收了寧康一筆銀子,還分了他們一些。
心想就算是寧采臣前來尋仇,一個半大小子而已,大人為何怕成這樣?
寧采臣一個翻身跳下屋檐:“狗官,我們又見面了!”
縣令左顧右盼,四處張望:“就你一個人?”
寧采臣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與之前手扶驚堂木威風(fēng)八面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而他頭上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的牌匾更是諷刺至極。心中嘲笑自己之前竟然會被這樣的鼠輩嚇到。
寧采臣見他賊眉鼠眼的四處張望,自然明白他在找些什么,嗤笑道:“不用找了,就我一個!”
縣令聽了寧采臣的話還是不敢確信,又東張西望了一會,確定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影后終于渾身一松,靠在椅子上,手扶著驚堂木,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威風(fēng)的模樣。
“寧采臣!聽說你結(jié)識了大山里的山賊?”縣令問道。
“他們是獵戶,不是山賊!”寧采臣錚錚說道。復(fù)又嗤笑一聲:“怎么!你怕了!”
“哈哈哈!”縣令大笑了好一會,沒有接寧采臣的話頭,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寧采臣,你二叔半個月前來過衙門!”
“哦!他又想要怎么害我?”寧采臣沒有想到寧康死性不改,自己一而再的放過他,他卻是不知道珍惜。
“寧康說他記錯了,你父親確實給他留下了四百兩的遺產(chǎn),他帶來給本官,讓本官見到你務(wù)必要交給你,只是你失蹤了半個月,本官一直找不到人,現(xiàn)在終于見到你了!”縣令說完將銀票塞回懷中。
哦!寧采臣心想寧康什么時候換了個性了。復(fù)又見縣令把銀票塞回懷里:“看來你是不想把銀票交給我了?”
縣令一拍驚堂木:“哈哈哈!寧采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竟然膽敢一個人找上門來,本官將你就地誅殺,神不知鬼不覺,為何數(shù)百兩銀票不裝入自己口袋,而要交給一個死人哪!”
縣令原本打算無論寧采臣帶那些山里的獵戶來,還是打探清楚他跟山里的獵戶真的相交到一起,他都親自把銀票奉上,并且向他道歉。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寧采臣竟然敢大半夜的一個人闖進衙門,現(xiàn)在將他就地誅殺,不僅不會讓那些獵戶知道,還能白白省下四百兩銀子。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來人哪!將寧采臣杖殺,本官每人再賞八錢銀子!”縣令一拍驚堂木命令道。
“遵命!”頃刻間又得了八錢銀子,衙役們都笑著遵命,不過是殺個小子而已,再簡單不過了。
衙役們手持水火棍,向?qū)幉沙甲呓?p> “哈哈哈!”寧采臣大笑:“這天下可真是有著太多的該殺之人!”
“砰!砰!”
寧采臣運起雙掌,掌中兩道掌風(fēng)飛出,頃刻間兩個衙役的腦袋粉碎,鮮血四濺。
紅的白的,噴灑在周圍其他衙役的臉上。
現(xiàn)在的寧采臣殺人,再沒有半點的不適,獰笑著看著其他的衙役。
“啊······”
“鬼啊······鬼啊·····”
“是妖術(shù)·······是妖術(shù)······”
這些衙役有愣在原地的,有向著衙門外逃跑的。
“一個都別想跑!既然有殺人的覺悟,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寧采臣運起雙掌,混元成盾,然后將掌中靈氣壓縮成球,再用力一拍。
“砰”的一聲,大堂內(nèi)仿佛瞬間有颶風(fēng)穿過,桌椅板凳碎,屏風(fēng)窗簾碎,人,碎。
頃刻之間,大堂里再沒有一樣?xùn)|西是完整的。
堂上,縣令癱軟在木椅之上。
寧采臣再次伸出單手,手中掌風(fēng)再次匯聚,順著臺階一步步而上,走向縣令。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此刻的縣令褲子鞋子濕了一片,呆呆的盯著寧采臣的手掌,重復(fù)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寧采臣抬頭看了看天空高掛的皎月,又低頭看了看縣令頭頂明鏡高懸的牌匾,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復(fù)而大笑:“原來舉頭三尺無神明,公道只在自己手中!”
寧采臣將右手緩緩放在縣令的頭頂。
寧采臣走出大門,身后的衙門在烈火中熊熊燃燒。
殺人與放火本來就是一起的,相信不用多久,整座衙門就會化作一片廢墟。
寧采臣懷中裝著整整兩千二百兩銀子的銀票,厚厚一沓,是從狗官身上取來的,想來應(yīng)該是那狗官全部的身家了!寧采臣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銀票。
寧采臣雖然對銀子沒什么概念,但是也知道這是一筆巨款。
看來這狗官平日里沒少貪墨,而且還把貪墨所得全部都放在了身上,如今白白便宜了自己。
清水鎮(zhèn)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寧采臣一夜之間將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細細的一步一步走了一遍。
最后一站,康來客棧,后院,柴房,此刻的寧采臣靜靜躺在這里,寧采臣曾經(jīng)就這樣,在這里度過了無數(shù)個夜晚。
雄雞一唱,天下白。
“是時候了,該走了!”
至此,清水鎮(zhèn)再無半點留戀。
令采臣起身離去。
“是采臣嗎?”
寧康若有所絕,走出房間,來到柴房,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