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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大孝子

第四章 娘也沒了怎么辦

漢末大孝子 夜郎說書人 2423 2021-03-03 13:48:31

  呂布邁著青色的莊園中的石子路,穿過二門,再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這才來到黃氏夫人的主房。

  劉刕輕輕把門推開,接著一揖到底:“老夫人,少爺已經(jīng)隨我回來了?!?p>  病榻上的年邁婦人正是黃氏,呂布的親生母親。歲月的蹉跎在她布滿皺紋的臉上蔓延,此刻她已經(jīng)病得不行了。但聽見劉刕說自己的兒子回來了,還是努力地睜開雙眼。

  “兒……啊……”她虛弱地喊道。

  呂布上前幾步走到病榻前,雙膝跪倒地上:“母親,孩兒在這里,孩兒回來了……”

  黃氏夫人伸手摸著自己兒子的臉,眼中滿是欣慰。呂布看在眼里,心頭一下子沒了方寸,兩種并存的記憶糾結(jié)在一塊,令他此刻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但看在黃氏夫人念子心切上,他也猛然想起自己后世的母親,如今他穿越了,就這么不聲不響地來到了這漢末,自己那個老邁的母親又與這漢末呂布的母親何嘗不是一樣?

  想至此,他也落了淚,忽見左手掌心的紅痣現(xiàn)在愈發(fā)鮮艷明亮,并且伴隨著陣陣痛癢之感,呂布并未在意,他此刻已經(jīng)融入到了這等喪父喪母的悲痛之中。

  也許是心中念想得以實現(xiàn),黃氏夫人終究合上了雙眼。

  一旁的呂氏三姐見此,哭得稀里嘩啦收不住聲。片刻后其他幾個做姐姐的也都進來跟著哭,整個屋子上下起伏、層層疊疊,全是哭泣的聲音。

  黃氏夫人仙逝了……

  她給呂布的第一印象就是慈祥、和藹,記憶中她在九原縣家鄉(xiāng)教自己讀書寫字的光景映入眼簾。

  黃氏夫人的一動一靜都透著身為母親的那種關(guān)愛,似乎她操持整個家庭的活力從未因為年齡的增長而磨滅。當(dāng)然,除了這種關(guān)愛之外她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

  在呂布的記憶里,從未有人像這個婦人這般厲害,她不僅打理著田產(chǎn)祖業(yè),還開辦了織染作坊,甚至還會與南匈奴通商做起了買賣。

  可是現(xiàn)在呢……黃氏夫人就一動不動躺在病榻上。原本富態(tài)雍容且精致的面容上枯瘦了許多,稀疏焦黃的頭發(fā)如枯草般松散開來,嘴唇幾乎成了迸裂的草紙……她再不能對呂布教書說經(jīng)了,再不能親自打理家業(yè)了,當(dāng)然也不能和子女們一起游山玩水了。

  呂布突然覺得這座莊園里的氣氛十分恐怖:堂外的棺材里還陳列著父親的尸首,堂內(nèi)也躺著死去的母親!

  這葬禮就要舉行了,呂氏莊園的小廝、婢女們扛著紙牛、紙馬,捧著香爐、酒盞四處布置。

  呂布的三姐和四姐親手為他們的父親脫下戰(zhàn)衣。呂良身上傷痕累累,有些是擦傷,有些是刀傷,還有一些明顯是被皮鞭抽的,令人發(fā)指的是他右手的手指竟然全部都沒了!

  “混蛋!”呂布一拳打在停尸的板子上,“父親都死了還要被他們戮尸,這是被他們那些胡人折磨的呀!”

  劉刕瞥了一眼那只布滿血痂扭曲的尸體后,覺得一陣眩暈,趕緊把臉轉(zhuǎn)開了:“天殺的匈奴蠻夷……即便攻破了城池,也不能這樣對待一方守將呀。刑不上將帥,他們難道不懂嗎?”

  呂氏大姐此刻坐在堂屋里,惆悵地閉眼倚著桌案,聽到自己這弟弟與劉刕的話語,抬手掩面啜泣:“那些匈奴狗久攻雁門不下,這想必是他們那偽單于須卜骨都候的泄憤罷了……”

  “那匈奴單于竟能如此殘忍?”呂布怒火中燒,“他日我定要親手取了此賊首級,以告慰父親在天之靈?!?p>  呂氏大姐睜開她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沒辦法,匈奴人對待漢人一向如此。更何況對待這城關(guān)守將而言,哪里會在乎什么人理?當(dāng)年霍去病十八歲時,被派遣領(lǐng)兵北征匈奴,他率領(lǐng)八百名名騎兵沖入敵陣,一口氣斬殺匈奴兵兩千多人,生擒匈奴單于的叔父,威名從此勇冠全軍,被漢武帝封為兩千五百戶的冠軍侯,那會兒匈奴單于的叔父也不是叫漢家軍兵給殘忍殺害了?”

  此間呂氏二姐插話進來:“大姐說得不錯,在我大漢幾次得勝后,匈奴的軍事力量被大大削弱了,他們便不得不退到遙遠的北方的地區(qū)??稍魅甑那锾?,匈奴又集結(jié)了一萬多騎兵開始向南進犯,一直深入到右北平燒殺搶掠,漢朝邊民上千人死于匈奴鐵騎之下。于是武帝決定遠征漠北,徹底消滅匈奴軍隊?!?p>  “也是這個時候,大漢與匈奴徹底結(jié)上了梁子。這年,武帝調(diào)集十萬騎兵以及步兵輜重隊幾十萬人,由衛(wèi)青和霍去病率領(lǐng),分東西兩路向漠北進軍?;羧ゲ÷受姀拇こ霭l(fā),在大沙漠地帶縱橫馳騁,行軍兩千多里,終于捕捉到敵軍主力。于是霍去病指揮漢軍發(fā)動猛攻,一場激戰(zhàn)開始,長槍象稻草一樣折斷,莽莽草原,棄尸累累,山河變色,日月無光。幾天血戰(zhàn)之后,漢軍終于勝利。這場戰(zhàn)役,殲敵七萬名,匈奴左賢王部幾乎全軍覆滅?;羧ゲ÷受姵藙僮窊?,一直追到狼居胥山,將匈奴幾乎屠戮殆盡……”

  呂布對他大姐、二姐的這些話反響激烈。更確切地講,他兩只眼睛瞪得像一對鈴鐺,神色充滿了憤怒。他就始終那么一動不動地站在停著呂良尸首的板車旁,心中猶如火熾好似即將要爆發(fā)的火山一般。

  呂氏三姐和四姐正擦拭著呂良的尸體,用一塊濕布抹去血跡和污痕。擦著擦著她倆突然歇斯底里地嚎叫起來:“我受不了……這幫禽獸不是人!”隨著喊叫,她們摸到了自己父親的肋骨早就斷成好幾截。

  “他娘的!決不能便宜這幫狗匈奴?!眲^叫囂著不知從哪兒取來一柄龍雀長刀,“我要將這些匈奴狗崽子們千刀萬剮!”

  呂氏四姐見狀,趕忙起身奪過他的刀,撫著他的背安慰。呂布也是看不下去了:“三刀,不要在這里干著急了,等有機會上了戰(zhàn)場,咱們就能殺了這些狗娘養(yǎng)的匈奴人。”

  劉刕點點頭:“成,我劉刕從今往后就跟著少爺您一道破虜討賊,以報呂老爺子大恩!”

  “各位姐姐,待這喪事結(jié)束,我也要回雁門關(guān)去了,還望你們保重身體……”

  “我沒事,弟弟不用掛念,倒是你這番一走……你可要記住,你身上流的是咱們呂家的血脈?!眳问洗蠼愦丝诖髿?,率先說話。

  “我隨你同去!”呂氏二姐雙目通紅,憤怒的連發(fā)絲都翹起來了。

  “姐姐這又是何苦呢?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放不開的?”呂布見狀趕緊安慰道,“我呂布今日立誓,一定要為父報仇,一定會手刃了那須卜骨都候?!?p>  “不是放不開,是咱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后路了。咱們呂家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絕不能因為這次匈奴的進犯,而一個跟頭就栽了下去。我想的是弟弟如若不能繼承父親的官職,往后咱呂家的后輩還能指望誰?咱們不就是上對不起祖宗,下對不起兒孫了嗎?”呂氏二姐一咬牙,“我必須得去,絕對不能不去,我要去向朝廷為弟弟討回官職!”

  “姐姐可有什么辦法嗎?”

  “丁原……現(xiàn)在只有靠丁原了,我得設(shè)法買通丁原,讓他幫你繼承父位?!?p>  呂布心里很不是滋味:依靠丁原繼承父位,這真的值得嗎?

  但做為姐姐的已經(jīng)放話了,這下也只能出言附和:“行,那么二姐便和我們一道走吧!只是這路途遙遠,況且還有……”

  他還沒說完便被這二姐打斷了話:“弟弟說的什么話,我也是呂家的后人,身上流的也是呂家的血脈,你們男兒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區(qū)區(qū)匈奴,何足掛齒?”

  說罷,這呂氏二姐將孝布取了下來,牢牢地栓在了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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