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訛我,我根本沒有做過!”
那小伙被懟得一下漲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辯駁道。
只是他的反駁在那兩個年邁的夫婦的激烈指責下顯得蒼白無力,撕扯之中,不知不覺被那老兩口拉得從座椅上離開,朝著后車門挪過去。
“……”
“沒有偷?”
“我親眼看著你偷的,你敢說你沒做過?如果不是你做的,現(xiàn)在敢不敢去警務所,這家農(nóng)場的場部里就有一個派出警所,有本事我們下車到那里叫警察來搜查。”
老頭越罵越激動。
“搜就搜!”那高高大大的小伙看起十分無辜,無端被賴上偷東西,一時間也是騰的腦袋也冒起了一股無名真火。腦袋一熱就沖著那前面的司機喊道:
“司機,停車!停車——我們要下車去警務所。”
在他連喊兩下之后,這輛幽靈般的黑夜中無聲駕駛的公交車終于緩緩的停下了。
車門打開,三人就在罵罵咧咧的聲音中拉拉扯扯著下車了,在下了車的時候,那年邁的老太太在雨中忽然回過身子,若有所思的深深的看了菲爾娜一眼。
“唰——”
菲爾娜在車上,這一刻竟被她的眼神看得身上汗毛一下就豎起來,毛骨悚然。
見鬼了??!怎么這老太太在黑暗中的容貌怎么竟然有幾分象自己???
她即使目睹剛才前車那三個僵尸一般的雨衣怪人上了車,心也不見得有多驚懼,但此刻卻心臟不爭氣的砰砰的跳!
看著那老太太離開的背影,這時菲爾娜忽然心中生起了一個念頭——與其在這里猜疑,不如現(xiàn)在跟著對方下了車,悄悄追下去看一個究竟。
作出了決定,她臉上卻不動聲色。
忽然她也唰的站起來,蹬蹬幾步越過通道走到車后門,正想趁車門即將關(guān)閉的最后一瞬間也追下。
但就是這時,忽然一陣大風夾雨從門口刮過來,吹得她不由用手擋著后退了一步。
眼皮不由自主的朝那方向多瞥了一下。
與此同時,由于位于同一側(cè)的前門,那里的窗口是敞開著的,隨著外面那股強烈的氣流吹過來,坐在那里的一個雨衣怪人的帽子被吹開了。
雨打落臉上,菲爾娜一瞬間看到了——
紅黑雨衣之上,那個怪人的臉如蠟一般僵硬,水珠凝在上面絲毫不停留。
而那臉上雕像表面的材質(zhì),則令她聯(lián)想起類似于溶解了的蠟油和塑料一般的光亮質(zhì)感。
此時恰好前面有一塊反光廣告牌,光芒一閃。那一束遠光燈被反射回來,發(fā)出一種異樣的光芒,那種幽綠的光芒,恰好照亮了那怪人的臉,以致使那怪人的臉,看來像是在黑暗之中,突然浮出來的一張詭異鬼臉一樣,雖然此時尚有幾個人乘坐著公交車,但也使人不由生出陰暗可怖的感覺。
“那蠟像面人是什么鬼東西?”
縱然再膽大,此刻菲爾娜也不由心里打了個突,正在這時,她又聽到“吱呀”的一聲車門要關(guān)上的聲音,心里暗叫聲不好,立即邁動腳步,身形一閃,正要向車門疾沖而去,但這時車門卻無聲關(guān)閉上了。
眼見此景。
菲爾娜眼里的精光一閃,沖到車門前身形居然頓住,忽然又從門口返折而回。
這時她側(cè)看了窗外一眼,突然扯下外衣,抓成一把幾下纏上手臂上。突然彈身跳起,兩腿一蹬,一個箭步踏上旁邊的塑料座椅,然后一個沖刺,單手護頭,猛的一下朝向窗外玻璃撞過去。
“嗖——”
就在全力撲出窗外的時候,忽然菲爾娜感到腰間一緊,隨即整個人被拉了回來,視覺天旋地轉(zhuǎn)!
她低頭一看,竟發(fā)覺自己身形一下離地,被人攔腰抱得整個身體從頭到腳顛倒過來。
原來就在剛才她踏上座椅的那一刻,那蹲在旁邊呆呆看書的那個學生突然面目一變,已經(jīng)從身后飛撲而來,雙手如鉗,從后邊無聲撲住了她,雙臂扛實她的腰身忽然作出一個突兀的后仰倒的動作……
這是一個標準的過背摔的姿勢,菲爾娜從小就練習過。
被人一下從背后抱著腰,一下扳起來,高高的掀起,再反身緊緊抱著目標一個倒栽蔥的姿勢狠狠向身后的地面砸!
——身體凌空被人一個向后的背投,如果被摔實,哪怕是精通搏擊之人,也會被摔得頭破血流,連著頸部的整個脊柱神線都被破壞掉,人會立即癱瘓。
以前菲爾娜就從阿姆斯特丹的地下搏擊場中見過人使用過。
那個沾滿鮮血的八角籠里,那位強壯得脖子的肌肉與渾身油光發(fā)亮的腱子肉連成一塊的,重達二百公斤級,在搏擊場中連勝十二局的那位強壯得象野牛一樣的蠻力王,也被對手一招這樣的過背摔摔得頭頸脊椎骨節(jié)節(jié)碎裂,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不過這次不同,對方背摔對象是菲爾娜!
菲爾娜心理素質(zhì)和反應卻是第一流的,她雖然猝然被暗算,倒懸在空中,但竟身形章法卻絲毫不見亂。
千鈞一發(fā)間,只見她深深吸一口氣,雙手齊出,向兩邊一撐,撐向地板,一下將頭部下撞之力抵消!
而在下一刻,當下壓之力去到極限,她竟雙手暴壓著地面,陡的發(fā)力反手一撐,唰的一聲,苗條身形象反縮的彈簧般瞬間在對方抱合的手臂中暴漲一寸,詭異的向上竄起,滑向天上。
這時抱摔她的男子正身形呈板橋形后仰,猝不及防,被菲爾娜一下從地面火箭般反躥而起,身體不覺被帶得向半空也翻轉(zhuǎn)起來。
不僅如此,菲爾娜身在半空,射向空中的那對筆直修長的雙腳竟突然左右一分,腳尖竟準確掛上了天上那根焊接在天花板上的拉環(huán)橫杠。
菲爾娜的腰肢力量極強,一旦有了著力點,便一下勾著那根的橫欄反弓借勢向上陡的收縮起來。
結(jié)果這一下,竟將抱著她身后的那人帶得后翻起來,那人正施力,全身平衡集中在上臂,突然整個人倒轉(zhuǎn),腳下空虛,自然被帶著離地而起,反過來變成附在菲爾娜背后的累贅,他的腦子也一下嗡的蒙了。
然而生死相搏,哪容得他一絲停頓。
菲爾娜這時身在半空,要的正是他不知所措的這一刻,一見他眩暈猶豫,就立即趁機反手一肘向后擊向他的鼻梁,只聽見到喀察一聲,便聽到身后鼻骨便折斷,濕涼的液體噴灑而出。
這一下,疼得那抱摔她的男人雙手一下松開,軟身趴落地面。
而菲爾娜并不就此放過他,而是在下一刻,忽然象一只突然出現(xiàn)的上方的狩獵蜘蛛一樣,“唰”的從他頭頂陡然下降,凌空的雙手伸出,,一手反勒起他的頭頸,一手壓著他的頂門,用力左右一錯。
只見到咔嚓一聲,這個剛才襲擊于她的變臉男的就軟趴趴的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