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是來找馬的
甄凡開始以為是宇文述的人馬,仔細一看,服裝不對啊,大隋雖然要亡了,但正規(guī)部隊的軍服還是統(tǒng)一的。
新殺將出來的這支兵馬,服裝和魏刀兒他們差不多,不過每個人頭上都圍了一塊紅色頭巾,戰(zhàn)斗力更強,顯然是有備而來。
好幾千紅色頭巾的兵勇,彪悍勇猛,又殺了個措手不及,魏刀兒的兵馬很快就潰散了,只剩下幾百忠勇士卒在拼死抵抗。
為首一個黑大個,一柄霸王槍舞得呼呼響,一路掃殺過來,魏刀兒大怒,劈翻身邊幾個兵士,迎上前去,倆人對戰(zhàn)在一起。
耐不住對方人多勇猛,魏刀兒腿上中了一槍,唐刀也被打落,黑大個用槍指著他的咽喉。
其他人見狀,紛紛丟下兵器,繳械投降。
另一邊,魏飛羽被十幾個軍士圍攻,手中長槍被打落,鋼刀架在脖子上,頭盔也被挑落,露出一頭秀發(fā)。
“魏刀兒,沒想到吧,今日栽在了俺劉霸道的手里,你若歸順于某,某可以不殺你”。黑大個原來叫劉霸道。
“劉霸道,你好卑鄙,大家向來是只對付官軍,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要偷襲俺?!蔽旱秲貉劾镆獓姵龌饋?。
“某得到消息,說長平太守要給宇文述送糧食和金子,所以帶了兵馬過來,準備半道截殺,沒想到來晚了一步,被你搶了先。某早就想要收歸你這三千多人馬了,今日天賜良機,讓某一擊得手,哈哈哈哈”。
劉霸道一陣狂笑。
魏刀兒怒極而笑,“劉霸道,朝廷暴君尚未推翻,你就對相約起事的義軍下手,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嗎?”
“廢話少說,你若歸順于某,某可免你一死,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劉霸道槍尖往前一送,抵住他的喉嚨。
魏刀兒看看身邊,自己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全投降了劉霸道,好容易發(fā)展起來的這一點人馬,一朝化為烏有,悲憤莫名,虎目落淚,對劉霸道說道,
“歸順你?你不配,爺今日死了,18年后還是一條好漢”。
說完用力往劉霸道的槍尖撞去,喉嚨血流如注,頓時氣絕身亡。
魏飛羽目睹哥哥慘死,厲聲痛呼。
兵士把她推到劉霸道面前,魏飛羽怒目瞪著他,要是眼光能殺人,劉霸道早已死了。
“早就聽說魏刀兒有個妹妹,不但年輕貌美,而且弓馬嫻熟,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本大王正缺個壓寨夫人,把她給帶回去,好生看管。”
劉霸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帶著糧草和魏飛羽,打道回山。
只可惜了魏刀兒,死不瞑目。
甄凡的馬,和魏飛羽一樣,自然也成了他的戰(zhàn)利品。
這驚心動魄的兩場群毆殺戮,嚇得他伏在草里,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劉霸道的人馬走得不見了影,他才起身,檢視一番戰(zhàn)場,除了尸體和血腥味,什么都沒有剩下。
甄凡大著膽子扒下一個劉霸道死掉的兵士的衣服,還有他頭上的紅巾,然后悄悄尾隨劉霸道的人馬而行。
不找回他的馬兒無雙,甄凡誓不罷休。
或許,他根本就是無事可做,因為在這個世界,他就是個多余的人。
誰搶了誰的江山,誰吞并了誰,誰死誰生,甚至是劉霸道搶了魏飛羽做壓寨夫人,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不過是一個不小心穿越錯了地方的人。
想到魏飛羽就要成為黑炭坨的女人,那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他腦中飄過美人沐浴圖,覺得是有那么一點點可惜,暴殄珍物啊。不過這個女人也夠歹毒的,自己差點就死在她手里了。
這樣一想,哼,活該她。
劉霸道大勝而歸,寨門守衛(wèi)也不甚嚴格,甄凡換了衣服穿上,對守衛(wèi)說他肚痛掉隊了,然后就大搖大擺混了進去。
不入虎穴焉得無雙,無論如何,他要找回他的馬。
進得山寨,甄凡悄悄扯下紅巾,混在歸順的隊伍里,倒也混了頓飽飯。
他要養(yǎng)足精神,等到夜色深沉之時,去找到無雙,然后悄摸呆到天色發(fā)白,再找機會逃出去。
劉霸道大獲而歸,搶得糧食,又擄得美女,心下著實高興,當晚和手下眾頭領(lǐng)擺開宴席,喝起了慶功酒。
美人早晚都是他的,不著急。
而且這小娘子剛剛死了哥哥,性子又烈,先關(guān)她兩天,餓上一餓,到時候再不從他,霸王硬上弓也容易些。
所以,魏飛羽就像昨天的甄凡一樣,被關(guān)了起來。
只不過,她的牢房要稍微好一點,起碼地上有些干草可以棲身,不至于睡在硬邦邦的泥地上。
甄凡在高中時候就養(yǎng)成的生物鐘,準時在5點叫醒了他。
北方天亮的比較早,他想乘著天明之前的夜色掩護,摸到馬兒處,位置他早就用定位儀鎖定了的。
無雙和其他的馬匹都關(guān)在一個矮墻內(nèi),馬匹并不是很多,畢竟養(yǎng)馬是要消耗大量的草料的,逃避兵役徭役,落草為寇的草莽,并沒有像朝廷那樣有穩(wěn)定的收入來源。
兵丁們都或多或少喝了點酒,沉沉熟睡著還沒醒,甄凡很順利的就摸到了馬廄邊,響亮的呼哨他不會,但口哨他還是會吹的。
當下他對著無雙輕輕吹了兩聲口哨,聰明的無雙認出他來,歡快的輕跑到他身邊,一點也沒有驚動其他的馬匹和守衛(wèi)。
甄凡輕拍馬兒脖鬃,他終于找回了它。
甄凡牽著馬,小心沿著房檐屋角繞著走,打算離開主建筑群后,冒充去送信的詐開營門,他本來就是傳令兵,還身穿著劉霸道兵士的服飾。
經(jīng)過一個有粗壯格柵的房子,甄凡好奇的向里面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又把他送進了牢房。
真是好奇害死貓啊。
這座房子是劉霸道的牢房,借著熹微的亮光,他往里瞅了瞅,發(fā)現(xiàn)被關(guān)在里面的人,居然是魏飛羽,她的甲胄和紅色披風,是整支部隊里最鮮艷的,非常容易認出來。
這個蠻不講理還疑心病賊多的女人,把自己關(guān)起來,差點害死了他,現(xiàn)在自己也成了階下囚,報應(yīng)來得好快啊。
甄凡有心奚落她一下,于是對著格柵吹了幾聲口哨。
魏飛羽起身撲倒格柵邊,她還以為是部下來劫獄救她呢。
等她看清甄凡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時,激動瞬間變成了憤怒,鳳目圓睜,恨不得把甄凡拉進來,按在地上摩擦幾百遍,再把他弄死。
甄凡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想當然的認為是他出賣了他們,因為這個伏擊劉太守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他非常清楚他們的行動計劃,等他們得手后,又帶著劉霸道的人來偷襲他們,一定是這樣的。
說不定這個趙四就是劉霸道派來的臥底和奸細。
這樣一想,那這個趙四,就是害死哥哥,害得他們?nèi)姼矝]的罪魁禍首。
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甄凡笑嘻嘻的看著她,這個女人雖然可惡,不過看在見到人家沐浴的份上,也就不想和她計較了。
“沒想到吧,你不是喜歡關(guān)人嗎,現(xiàn)在自己也被關(guān)起來了,這滋味怎么樣啊”。甄凡調(diào)侃她。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出賣俺們?還是你本就是劉霸道派來故意算計俺們的?”不問清楚,她死不瞑目。
雖然劉霸道不殺她,而是要收她做壓寨夫人,但她卻已經(jīng)存了必死的念頭,她怎么可能和殺死自己哥哥的人同床共枕。
“劉霸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我告訴過你們,我叫趙四,是大將軍宇文述的傳令兵,不過我已經(jīng)辭職了?!闭绶残α诵Α?p> 辭職?,什么鬼。
“好吧,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宇文述的逃兵,本來是想借傳命令的機會逃走的,卻被你們給抓了,為了不被你們砍頭,所以才出了那個搶糧草的主意,至于劉霸道襲擊你們,可能是他也得到了消息,也想來搶糧,看見被你們搶了先,就對你們下手了。”
甄凡停了停,說,“難說在你們身邊就潛伏著劉霸道的耳目也不一定,總之,劉霸道襲擊你們,還有你哥的死,和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我逃出牢后,剛趕到你們身后,就見已經(jīng)打起來了,整個過程我倒是看了個清楚,包括你們搶劫劉太守,和后來劉霸道偷襲你們,事實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
魏飛羽當然不會僅憑這話就相信他。
“那你為什么要尾隨在俺們身后?為什么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只是要來找我的馬,現(xiàn)在馬找到了,我得趕緊走了,天大亮就走不了了”。甄凡指了指身后的無雙,沖魏飛羽揮揮手,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哎,你等等”。魏飛羽叫他。
甄凡回頭看著她。
“你就這樣走了?你不放俺出去啊?”魏飛羽指指牢房的門。
“我干嘛要放你出來,我已經(jīng)找到我的馬了,帶著一個人可沒法逃命”。甄凡對著她邪魅一笑,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他犯不著自找麻煩。
反正劉霸道又不會殺她,頂多就是逼她當個壓寨夫人。
看著甄凡不顧她,就這樣徑直走了,魏飛羽突然大喊大叫起來。
“來人啊,有人偷馬,來人啊,有奸細”
尖銳的聲音劃破清晨的寂靜,傳出去很遠。
甄凡肺都要氣炸了。
這個瘋女人,神經(jīng)病,害得他又被抓了起來。
甄凡又被關(guān)進了牢房,可這次是和魏飛羽關(guān)在一起。
因為山寨里根本就沒有兩間牢房,當然也沒法分男囚和女囚。
關(guān)人的人,現(xiàn)在卻和被關(guān)的人被人關(guān)在了一起,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這下好了,大眼瞪小眼,誰也跑不脫了。
一山頭都是兵,現(xiàn)在再想要逃走,對于他們來說,幾乎是白日做夢,除非是阿湯哥或者杰克成,每次出場都是要去完成那些不可能完成的簡單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