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論小哭包如何征服校霸23
虞深被送去了哪里,姜嬈不知道。
只知終于他的那些秘密就要被翻出來。
他的身體撐不住了,她看得出來,但依舊配合他所有期望的發(fā)展。
虞深的唇總是痛到發(fā)白,他的頭總是疼的近乎昏厥,他捏在手里的診斷書,他的奇怪.....
明明他才是那個小孩,害怕又無助,期望自己存留在這個世界多一絲氣息。他期望擁抱,期望愛,期望有人將他放在心里,期望有一天變成一個人的無可取代。
又怕自己帶來太多牽扯,怕去面對,怕去回憶,就會害怕死亡。
興許起初他對姜嬈的感覺只是一種依賴,依賴于變成她的傘。
而后他開始分不清,但卻拎的清。
一個月是他給自己的期限,也是醫(yī)生給他最后的生存狀態(tài)。
這一刻,姜嬈才開始意識到,當小說的世界存在時,每個人都是不完美的,就和現(xiàn)實之中一樣。
姜嬈便在這樣布滿歡聲笑語的城市里奔波,打著車去了近三家醫(yī)院,一家一家的問。
虞深這個人,虞淺這個小孩。
擔心溢滿了她的心,就連任務都無去思考。
她的眼圈微紅,卻沒有掉一滴淚。
終于,她踏進最后一家醫(yī)院,匆匆跑向咨詢臺,眼睛里帶著焦急。
“姐姐,我想問下這邊有沒有一個剛剛被送來的急診病人,叫虞深的。”
護士一抬頭,看見一個長相可愛的男孩,頓時語氣軟了不少:“你等等,我查一下?!?p> 護士垂頭去找,不一會便抬頭笑到:“在五樓,52……”
她話還未說完,姜嬈便沖了出去,按住電梯的手微微顫抖。
一雙眼睛愣怔,表情還帶著一絲迷茫。
門一打開,她卻猶豫了很久,才敢踏出去第一步。
而后,她便穿梭在走廊里,去找52開頭的房間。
一間一間地找。
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不愿意去聽完護士的信息,可能是為了給自己更多逃避的時間。
她很急,又很膽小。
那些穿藍白條紋的病人,有的躺在病床上僅剩一口氣,身邊圍了不少人,渾濁的眼微瞇,透過光去尋找生命的真諦。
有的呆坐著,身邊臥著一夜未睡的兒女。
僅有一個房間,推開門,便只有冷風。
虞深躺在床上,嘴上罩著氧氣罩,他的手上插了不少的管子,就連頭部都貼著什么儀器。
他的唇沒有血色,微開的窗戶露著冷風,周邊的病房時不時傳來說話的聲音,僅有這一間靜悄悄的。
姜嬈一下子忍受不住了,眼淚順著臉頰的弧度下落,一圈一圈落在純白的床單上。
少年聽不到她的哽咽,更無法抬起手幫她擦掉眼淚,詢問她,“你怎么又哭了?”
帽子下,他剃了頭,短短的頭發(fā)露出那張清秀又顯眼的面貌。
他呼吸淺淺的,打在呼吸罩上,泛起一絲霧氣。
姜嬈輕輕將手搭在他的,俯下身吻在他的呼吸罩上。
虞深的眼睫微顫,濃密的羽扇之下也滑下一顆水做的流星,一閃即逝。
興許他是什么都知曉的,又似乎只是困在夢里,不在掙扎,放棄抵抗。
姜嬈啞著聲音,“你再不醒來,我就要嫁給別人咯?!?p> 少年沒有反應。
她接著說:“你要是是個女孩子就好了,我就可以把你接回家,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然后一直陪著你?!?p> 人設不再是界限,世俗不再是要求,我僅按照我的意愿,給你我所能給予的。
“虞淺……我害怕……”
姜嬈的聲音帶著輕顫,哭腔濃厚。
這一次冷風不再是冷風,只是掀起女孩鬢邊發(fā)絲的幼稚男孩,順便帶起她心里一絲一抹的漣漪。
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再也無法給予她溫暖……
姜嬈呆呆地坐在一旁,看了他許久。
直到醫(yī)生進了房門,“你好,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姜嬈的嘴張了張,還是搖搖頭,“不是,我是他……好朋友?!?p> 醫(yī)生眉頭微皺,“那請問你可以聯(lián)系到他的家屬嗎?他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p> 姜嬈的手指不安地攪在一起,“可能……不能……”
醫(yī)生有些難辦,“這位患者一直有來做檢查,但是從來不接受治療,對治療很抵抗?!?p> 他看了一眼姜嬈,默了默:“他現(xiàn)在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p> 姜嬈眼眸一縮:“醫(yī)生,他……是什么?。俊?p> “……腦癌。”
姜嬈當即笑了,有些不信,也有些逃避:“怎么可能……醫(yī)生,癌癥最后可是要掉頭發(fā)的,我這朋友前幾天還是濃密的的中長發(fā)呢?!?p> 醫(yī)生眼眸閃過一絲復雜,走上前,輕輕抬起虞深的頭,微微偏了一下,不說一句話。
姜嬈半張的嘴說不出一句話,干澀的眼里,再也流不出一顆眼淚。
她覺得他若是在,一定不會再罵她是個小哭包,而要說她是個灌湯包了吧。
醫(yī)生放下他的頭,語氣有些不好:“要是是朋友,應該能注意到的吧,長頭發(fā)是很好的掩飾。”
“他這病多少有些遺傳,可能有家族史,如果他有兄弟,可能有類似的病?!?p> 姜嬈一頓,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
席念。
她等醫(yī)生留下一些話出去后,也轉身出去打了一個電話。
中午草草吃了一些飯,姜嬈便去了醫(yī)院樓頂?shù)幕▓@。
看見院里立著的人,“會長。”
席念轉過身,便看到女孩的眼里寫滿了疲憊。
他的唇抿起,“怎么樣了?”
姜嬈不急著回答,“會長為什么要來?”
席念垂下眼簾,手捏了捏口袋里一個臟舊的娃娃,“我不知道?!?p> “真的不記得?”
他有些困擾:“我應該記得什么?”
姜嬈嘆一口氣:“那會長今天就不會來了?!?p> “我只是告訴你,虞深在這家醫(yī)院,你就趕來了,不問一句。”
席念的眼里也同樣寫滿了疑惑,猶豫片刻還是開口:“我……一直有一些奇怪的地方?!?p> “比如?”
“我會時不時忘記一些事情,沒有指定?!?p> “比如林零,我明明不認識他,他卻要跑來控訴我辜負了他?!?p> “比如今天你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虞深在住院,我明明跟他沒什么交集,可是我就是坐立難安?!?p> 姜嬈看著他,眼里帶著一抹探究:“你知道……貴夫人,其實……”她糾結了一下。
席念頓了一下:“她其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