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然迎上她的目光,嗯了一聲,點頭,“祝姑娘說得對,身為男子,我沒有站出來阻止事情的發(fā)展本就是我膽小懦弱的錯(才怪),現(xiàn)在,我要彌補我所犯下的錯,阻止這一切?!?p> 聞言,祝玉婷緊張的神色放松下來。
她心想,看樣子徐悠然還不算太糟糕,到底是跟在三師兄身邊的人,雖然及不上三師兄萬分之一的風(fēng)采,心眼到底是不壞的。
徐悠然眼下愿意站出來幫忙,祝玉婷對待她的眼神都隨之轉(zhuǎn)好,沒有了之前的嫌棄和責(zé)怪,“徐公子,既然你認為我的話都是正確的,那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了吧!”
徐悠然再點頭,“知道?!?p> 可事實上,如果不是祝玉婷突然把南衡逸給扯進來,按照徐悠然的性格,肯定還會繼續(xù)站在一邊裝柔弱裝膽小,躲避祝玉婷的請求看好戲。
畢竟,徐悠然是南衡逸帶進玄機門的,她總不能給南衡逸帶來麻煩吧。
阻止這場戲也是給南衡逸個面子。
望著屋檐上飛來飛去的兩人,徐悠然眼中露出羨慕,如果她也能夠這樣飛來飛去,擁有絕世輕功就好了,若是有輕功,她也不至于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收斂好眼底的情緒,徐悠然沖曲靈兒的方向喊道:“曲姑娘,你不要再跟于公子糾纏了,若是于公子傷到了倒沒所謂,可要是你受傷掛彩,那便不好了?!?p> 屋檐上的曲靈兒聽完,頓時收手。
她糾纏于安半天,本來的發(fā)髻散亂,過長的衣裙也被她在纏斗間弄得亂七八糟的,一陣?yán)淅涞暮L(fēng)吹來,曲靈兒這才回想起來自己為了讓徐悠然對她刮目相看特意穿戴的如此之少。
慶幸的是,她花費的心思沒有白費,哪怕只是得到徐悠然一句關(guān)心的話語,就足夠曲靈兒高興好幾天了。
曲靈兒心中得意,仍舊不忘瞪了眼于安,哼了一聲,皺皺小鼻子,兇巴巴道:“算你走運,我今日就大發(fā)慈悲的放過你!”
說罷,曲靈兒轉(zhuǎn)身,雙臂展開,身姿輕盈朝著徐悠然所站立的位置飛身而下。
得到徐悠然的關(guān)心,心情好極了。
于安立在屋檐之上,收拾了一下形容,他俊朗的面容被曲靈兒揍了兩處,那兩處泛著青紫,而他的衣裳,也被曲靈兒的彎刀割破,有幾道狼狽的劃痕。
咯咯……
掌心中的兩顆琉璃珠子在他用力的磨蹭下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這次曲靈兒讓他這樣狼狽,下次,他定讓她生不如死。
圍觀的眾人,在看到這一幕時,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發(fā)生什么了?于公子為何跟朝右使的女兒打起來了?”
“你來得晚,錯過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p> “快同我說說,是什么樣的好戲?!?p> “我勸你們這些小姑娘啊,不要對二師兄帶回來的那位于公子抱有幻想了,人家剛才說的明明白白,他喜歡的是徐公子,這說明啊……于公子其實好龍陽!”
“哇……”
所以搞半天,于公子跟曲靈兒打起來,實際上是爭風(fēng)吃醋?
南衡逸立在人群中。
她倒是會惹事,在哪一處放著都不太平,總能將原本平靜的地方掀起陣陣驚濤駭浪。
姜焱輕笑出聲,他把于安帶過來,是因為于安手上有足夠的實力,能夠幫助他對付南衡逸,沒想到于安答應(yīng)前來,竟然是因為看中了他安插在南衡逸身邊的一顆棋子。
話說回來,這是一顆極其好用的棋子。
說到心狠手辣,心機深重,徐悠然表現(xiàn)平平,他手底下安插在各處的很多棋子都要比沈清平聰明圓滑,詭計多端。
然而,徐悠然卻是這一批棋子里面最有用處說的。
姜焱留意著南衡逸的面色,心底對徐悠然的本事更加贊賞了,“三師弟,看樣子,你帶回來的這位徐公子桃花朵朵啊,只是于公子也是,年紀(jì)輕輕的,怎么就成了龍陽之好呢!”
他隨意的話落在吳昊耳朵里,卻使得吳昊皺起眉頭。
曲靈兒抬起袖子,發(fā)現(xiàn)袖子也凌亂,她轉(zhuǎn)身,瞪了眼后面雖然狼狽看起來卻比她好上許多的于安,內(nèi)心有點小小的嫉妒,“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在徐公子面前出丑!”
于安:“……”就沒這么無語過。
呵呵。
無理取鬧的女人。
他都沒有計較她揍自己的事情,她倒好,反而指責(zé)起了他。
難怪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越是接觸到不同的女子,于安就對這句話深信不疑,枉他自以為聰明,卻總是看不透那些善變敏感的女人。
祝玉婷對曲靈兒的咋咋呼呼極為無語,不過,好歹大家相識一場,她昨晚還那么費心地教導(dǎo)過曲靈兒的行為舉止,眼見曲靈兒的形象越來越差,她輕輕咳嗽幾聲,以作提醒,“曲姑娘,我看你形容狼狽,眼下,不應(yīng)該是跟于公子計較誰對誰錯的事情,這么多人還在這里看著,你還是先回去收拾一下為好。”
曲靈兒窘迫得臉頰通紅,她盯著徐悠然,一臉舍不得離開的神情。
因為有父親的管束,曲靈兒現(xiàn)在都沒了以前那么自由,平時想要見上一面徐悠然已經(jīng)是難如登天,如今好不容易見到心上人以解相思之情,結(jié)果,相處的時光還如此短暫。
她不能夠浪費每一次遇到徐公子的機會。
所以,她一定要從徐公子的身上得到點什么再走。
想罷,曲靈兒的目光從徐悠然妖艷精致的面龐往下,最終,落在她雙手抱著的暖手爐身上。
冷風(fēng)吹來,冷得曲靈兒渾身一個哆嗦,她上前兩步,朝著徐悠然伸出雙手,收斂了方才的脾氣,語氣輕軟,“徐公子,這天太冷了,你看,我的手都凍得通紅了,你能不能大方一點,把你手中的暖手爐給我?”
祝玉婷有些看不過去,身為女子,這般行徑大膽,落到旁人眼里,會覺得這女子不矜持自重。
于安瞪了眼得寸進尺的曲靈兒,冷哼,“我平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恬不知恥,厚著臉皮像男子索要東西?!?p> 曲靈兒微窘,“……”
若非于安這么說,她還真的反應(yīng)不過來。
正在這氣氛十分尷尬時,一道熟悉且清冷的聲音響起。
“徐悠然?!?p> 這聲音,這語氣,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徐悠然疑惑,南衡逸怎么來了?來多久了?都看到了什么?
徐悠然渾身僵硬地轉(zhuǎn)身,面帶微笑,“阿衡,你怎么來了?”
也是這一轉(zhuǎn)身,讓徐悠然注意到不遠處正在看好戲的吳昊與姜焱等人。
好熱鬧啊……
除了玄機門門主,估計整個玄機門的人都到齊了吧!
南衡逸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狼狽的曲靈兒,突然伸手,將徐悠然手里抱著的暖手爐拿過。
“我也很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