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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些妖事兒

二十四 試探

大明那些妖事兒 時速一公里 2251 2021-05-08 12:30:00

  蓬船本來是姚晴雇來的,但芳芳像來到自己家,反而占了主動,示意艄公掀開艙簾,牽著姚晴俯身鉆進(jìn)蓬艙。

  把抱著的琵琶放下,解下夜裘疊好,坐在艙里的雅案對面,道:“姚捕頭難得來一趟,船資由我付,請坐?!?p>  姚晴的重點(diǎn)是查案子,沒和芳芳爭駁船資由誰來付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盤腿坐在雅案這一側(cè),把橘貓放了下來。

  郭明隨后也上了船,艙里有兩位姑娘,他不便進(jìn)去,就站在船首。

  艄公來到船尾,輕輕推槳,蓬船離開岸邊,向河面上劃去。

  為方便客人,船上備有熱水和茶盞,芳芳熟捻地沖洗出一套茶具,給姚晴和自己分別斟了一杯熱茶,才道:“姚捕頭,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水香閣死了個秀才,死前喊著你的名字,”姚晴正等芳芳發(fā)問,觀察著她的表情,開門見山地道:“所以來問問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p>  “姚捕頭,你確定那秀才是在喊我么?”芳芳的神情沒什么變化,溫婉笑道:“我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貴,至少也是名人雅士,秀才嘛,一個也沒有的。”

  “這不是我的猜測,”姚晴抿了一口茶,繼續(xù)觀察芳芳的反應(yīng),“而是有人指證你?!?p>  “誰指證我?”芳芳也抬眼看過來,神色依舊沒什么變化,“指證我什么?”

  “是誰你就別管了,”姚晴看不出端倪,索性誆了誆她,“他指證你和那秀才有關(guān)系,而且證據(jù)確鑿?!?p>  “我和一個秀才能有什么關(guān)系?”芳芳低了下頭,又轉(zhuǎn)頭去看窗外的風(fēng)景。

  姚晴思索著話里的含義,沒當(dāng)場否認(rèn),也沒問證據(jù)是什么,可能真有貓膩,笑著反問道:“還能有什么關(guān)系?”

  “指證我的人肯定看錯了,”芳芳回過頭來道:“我和一個窮秀才不可能有關(guān)系。”

  “我可沒說那秀才窮,”姚晴直視過去,“你怎么知道死的是個窮秀才?”

  “我在淮河沿岸討生活,見過的秀才沒一百也有五十,”芳芳回避了姚晴的目光,“秀才哪有不窮的?!?p>  姚晴感覺芳芳有問題,但手上無憑無據(jù),芳芳不肯承認(rèn),一時不知道從哪里打開突破口,叫郭明進(jìn)來審問又太著痕跡,輕輕抿了一口茶,一時沒作聲。

  芳芳幫她續(xù)了一次茶水,也不說話,蓬艙里安靜下來。

  姚晴試探芳芳時,顧北一直趴在她腿上聽著。

  最便捷的破案方法自然是占據(jù)芳芳的身體,搜尋她的記憶,但蓬艙空間太小,不太好操作。

  而且,即便妖靈進(jìn)化到二等后控制能力有所增強(qiáng),目前也僅局限于普通人,控制郭明這樣練過幾年的捕快估計(jì)都非常吃力,像姚晴這種高手更是絕無可能。

  芳芳看起來弱不經(jīng)風(fēng),但真實(shí)的實(shí)力還不明朗,貿(mào)然出手,搞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只能先用常規(guī)手段判斷。

  就顧北個人感覺,芳芳姑娘應(yīng)該有點(diǎn)問題,但真正的問題未必出在芳芳這里。

  那秀才死得如此詭異,絕對有妖物的介入。得益于看過不少電影,他腦海中很快又冒出一個思路。

  害死秀才的兇手也許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一個負(fù)責(zé)勾引,一個負(fù)責(zé)吃。

  就像《倩女幽魂》中的小倩和樹姥,芳芳背后說不定藏著什么妖物。

  這個揣測對不對,顧北也無法確定,不過盯住芳芳肯定沒錯,趴在姚晴腿上,繼續(xù)靜觀其變。

  姚晴一口一口地喝茶,很久沒發(fā)問,芳芳拿起放在一旁的琵琶,主動道:“姚捕頭,雖然你是來查我的,但來者是客,我為你彈唱一曲吧。”

  不等姚晴回應(yīng),手指一撥,琵琶聲響起來,彈了一陣,張口唱道:

  “飛絮飛花何處是,

  層冰積雪摧殘,

  疏疏一樹五更寒。

  愛他明月好,

  憔悴也相關(guān)。

  最是繁絲搖落后,

  轉(zhuǎn)教人憶春山,

  湔裙夢斷續(xù)應(yīng)難。

  西風(fēng)多少恨,

  吹不散眉彎。”

  這首曲子的曲調(diào)哀傷婉轉(zhuǎn),用聲色孤硬的琵琶彈出來,又添了幾分清冷之意。

  芳芳的嗓音輕柔綿長,兩者相互襯托,顧北眼前仿佛浮現(xiàn)一幕畫面:

  一個女子站在一棵柳樹下,正在思念闊別已久的情郎,情郎久久不歸來,美好的年華就在蹉跎中逝去,教人好不惋惜。

  芳芳唱完后,忽然咳了兩聲,從腰間系著的一個錦囊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透黑瓷瓶。

  從中倒出一粒指尖大小的紅色丸藥,送入口中,就著茶水吞了下去。

  “你身體不好么?”姚晴淡淡地問。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芳芳模凌兩可地道,又試探著問:“姚捕頭,我有些冷,能不能坐到你旁邊去?”

  “可以?!币η绐q豫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

  芳芳站起來,坐到姚晴旁邊,探身拿過那件夜裘,橫著裹在兩個人身上,柔聲道:“夜深了,水上寒氣重,小心別著涼?!?p>  她貼得很近,幾乎依偎在姚晴身上,姚晴從小到大,除了和姐姐姚雨這樣親密外,和外人從未靠這么近過,微微有些不慣,道:

  “芳芳姑娘,你要是冷,咱們不如找個暖和的地方繼續(xù)聊?!?p>  “去宜春樓我的房間吧,”芳芳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里有暖爐。”

  姚晴手上無憑無據(jù),只有水香閣掌柜的指證,好不容易把芳芳騙了出來,自然不肯輕易放她回宜春樓,道:“你那房間有什么好的,不如去我家我的房間?!?p>  “妖捕頭的閨房自然勝過青樓百倍,我不愿走那么遠(yuǎn)的路,就在這里將就將就吧,”芳芳抱住了姚晴,湊到她耳邊道:“姚捕頭,其實(shí)抱著你也很暖和?!?p>  被一個女人抱住,雖然姚晴不甚反感,但非常不習(xí)慣,尤其被芳芳柔柔的呼吸吹在耳垂上,胸口生出一股異樣,微微掙了掙,道:“你別靠這么近,擠到我了。”

  “兩個人就是擠在一起才舒服,”芳芳繼續(xù)往姚晴耳朵里吹氣,柔柔地問:“姚捕頭,你說做女人快樂,還是做男人快樂?”

  “問這種問題做什么?”姚晴耳垂酥麻,心跳也微微有些加速。

  “要我說,還是做女人更快樂,”芳芳柔聲道:“姚捕頭,你這么晚還出來辦案,應(yīng)該很累,我?guī)湍惆茨σ幌??!?p>  不等姚晴同意,就摟住她,在夜裘的掩護(hù)下,兩只手如游蛇一樣在她身上揉壓起來。

  “你……你做什么?”姚晴俏臉漲得通紅,想掙脫出去,但那雙纖手上撩下?lián)?,揉壓彈按,有種詭異的節(jié)奏感,每一下都像撓在她心口,全身竟軟綿綿地使不出一絲力氣,道:“快放開我!”

  芳芳“吃吃”輕笑,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齒輕輕碾壓,悄聲道:“我自幼在青樓長大,這種按摩手法學(xué)了十年,專哄女人開心,在淮安城享受過的人不超過五個,舒服么?”

  姚晴耳垂被咬,如遭電擊,但偏偏生不出力氣掙脫,不由駭然,世界上怎么還有這樣古怪的手法?

  納尼?顧北狐疑地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不明白為何好好查著案子,畫風(fēng)突然就變了。

  這種事可遇不可求,觀摩一番是必須的,臥在雅案上,專心做個吃瓜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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