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情報顯示,揚武大將軍岳托統(tǒng)右翼軍,于五天前從密云北邊墻子嶺入邊,斬殺薊遼總督吳阿衡。
睿親王多爾袞隨后毀壞青山關長驅(qū)直入。
目前兩路大軍已于通州會師
朝廷詔令宣大總督盧象升,攜總兵楊國柱、王樸、虎大威入衛(wèi)京師。
并召集天下各路援軍進京勤王?!表n城念完情報躬身退到一旁。
陳河走到窗前,拔出那把鑲著金粒的寶劍,贊嘆不已。
他回來已經(jīng)三月有余,期間,除了遼東的四萬大軍,本地同樣擴充了三萬人。
軍隊一多,開銷自然就大了,算上火器采購,人員裝備等各種費用,
每月支出高達十四萬兩白銀,還不算戰(zhàn)艦,軍屬福利,以及講武堂的運轉(zhuǎn)。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西山礦場在匠人的努力下,提煉金銀的技術與日俱增。
其產(chǎn)量配合盜墓多少還能維持一些平衡。
若不是北洋水師還需要盯著清軍反撲遼南,他早就開通貿(mào)易航線,換取大量的白銀了。
說到底還是實力太弱小,沒法兼顧魚和熊掌,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京師。
那里的有錢人實在太多了,多到陳河做夢都在薅他們的羊毛。
所以當他聽說清軍犯邊,燒殺搶掠他的大客戶時。
陳河終于坐不住了,將劍掛回墻上,冷冷的說了一句“子時點兵,丑時出發(fā)?!?p> 嗚嗚嗚………
低沉的號角聲從大營中響起,全副武裝的兩棲軍趁著夜色開出登州府。
數(shù)日后。
大軍行至保定府一處密林,陳河下令全軍入林休息。
正要吃飯的功夫,就見遠處數(shù)個騎兵追著一個騎馬的人向這邊跑來。
那名潛逃的男子,一邊拽著馬韁,一邊回頭看去,似乎擔心被后面的人追上。
“小侯爺,后面的騎兵看裝束應該是清兵?!备睂⒗铊F說道。
“殺了?!?p> 陳河毫不猶豫的下達格殺令,清兵先是斷他財路,現(xiàn)在連飯都不讓他吃消停,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李鐵揮揮手,幾個屬下貓著腰竄到林邊,單膝跪地,舉著燧發(fā)槍瞄準后邊的清兵。
砰
砰
砰
數(shù)聲槍響之后,幾個清兵側(cè)身栽下馬,在地上滾了幾圈沒動靜了。
反觀騎馬那男子,嚇得整個人都趴在了馬背上。
下來!
幾個士兵端著槍將那男子押到陳河面前。
“小侯爺,人已帶到?!?p> 陳河點點頭,打量一番男子,男子年約十七八左右,身上隱隱有著血液滲透出來。
“小侯爺?莫非您是本朝的勛貴子弟?”
男子似乎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口,直接從地上爬起,想要往他的身上撲。
被護衛(wèi)又重新按回地上。
然而男子依舊死死盯著陳河,眼中有著淚光閃動。
“家父大明定遠侯,你是?”對于此人,陳河有些好奇起來。
男子愣了愣,隨即一頭磕在地上,“求求您救救高陽?!闭f到后邊男子的聲音突然混濁起來,跪在那沒了動靜。
陳河暗叫一聲不妙,趕緊讓人掰開他的嘴。
頓時血沫混合著小半塊舌頭被吐到地上。
見到這一幕包括陳河在內(nèi)的所有兩棲軍無不動容。
這人的性格實在太剛烈了,激動之下竟然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看著被軍醫(yī)抬下去救治的男子,李鐵側(cè)過身吩咐了幾句。
隨后一隊背插令旗的探馬被放了出去。
“報,前方二十里處的高陽縣,發(fā)現(xiàn)清兵,目測兩萬人?!?p> “報,前方十五里處發(fā)現(xiàn)清兵的糧草大營。”日落時分,數(shù)隊探馬接連回報。
陳河微微有些詫異,前幾日清兵剛剛破邊,這就打到了保定府,速度上未免有些太快了。
揮退探馬,他將李鐵黃土,幾位隨軍大將召到身前。
“你二人率領一萬大軍繞道清兵的側(cè)翼,秘密埋伏,見我信號立刻出擊。”
“末將遵命。李鐵兩人齊聲抱拳。
讓二人下去準備時,陳河朝隨行的幾個下人招招手。
幾個家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臉笑嘻嘻的模樣。
瞪了他們一眼,陳河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少爺行走江湖的家伙事都帶了嗎?”
“帶了,帶了,巴豆,蒙汗藥,烈女丸……”
望著在那數(shù)手指頭的家伙,陳河氣的臉都黑了。
該死的梁大壯,復州一別到現(xiàn)在都沒個信,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要是他在,何至于自己這么操心。
不過幾個家伙跟梁大壯混久了,多少繼承了一些精髓,殺人的毒藥雖然沒帶,但巴豆烈女丸這些足足帶了上千斤。
美名其曰怕少爺?shù)搅司煏拍?p> “既然你們幾個這么忠心,那就隨我去一趟糧草大營吧?!?p> 啥?
幾個下人一聽頓時怔住了,然后小眼珠一轉(zhuǎn)坐在地上哭嚎起來。
反正話里話外就是不想去清兵大營。
直到陳河亮出殺手锏,幾個家伙才停止了哭嚎,笑容滿面的跟著他去了糧草大營。
之所以帶著這幫家伙去,陳河也是沒辦法了,在下藥這方面目前還沒有人比他們更專業(yè)。
十幾里的路程眨眼就到了轅門前,望著守衛(wèi)森嚴的大營,陳河撇了一眼身后的幾個家伙,暗自點頭。
還行,雖然貪財了些,但心理素質(zhì)這塊確實沒的說,還有心情捧著銀子在那啃呢。
這時,守衛(wèi)糧草大營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陳河一行人。
當即帶著人圍過來,由于是輔兵,多數(shù)都是漢軍。
“你們誰是頭,把他叫出來?!标惡涌人砸宦?,裝模作樣的命令道。
幾個士兵相互看看,沒多久便找來了一個瘦小的家伙。
“本官于成,你是何人?
“原來你就是于成?!痹捯袈涞?,陳河上去就給這家伙兩耳光,打的對方都蒙了。
“你居然敢打我,來人吶……”
突然,一枚碧綠的玉牌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望著這枚玉牌,于成渾身一哆嗦,急忙跪倒在地。
“卑職于成參見盛京特使?!彼麤]想到在這里會遇見盛京的人,莫非……
瞧他驚慌的樣子,陳河心中暗松口氣,還好,小莊沒有把這塊玉牌的消息透露出去。
哼!
陳河冷冷的哼了一聲,抬腿就進了大營。
一路上他看見數(shù)不盡的糧草飯食被裝上車送出營外,想來是送到前線去了。
于成跟在身后見特使一個勁的瞧著糧草,臉色煞白,莫非自己倒賣糧草,貪污受賄的消息被盛京知道了?
“特使,敢問您來此處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