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飛輸了第一場,由越的壓力變得很大。
因為,由越不想輸,不管是為了云上學院還是為了母親,或者是為了白墨難得的情緒,他都不想輸!
但是,由越想不出贏的方法,他開始苦惱起來,一直到他站在擂臺上。
隆瓏看著站在對面那個叫由越的男孩子一臉嚴肅的表情,輕松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叫由越!我們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身世!”
由越愣了一下,他只知道隆瓏是白墨不喜歡的那個山嶼的徒弟,他還有什么身世?難不成跟自己一樣是私生子?
“我是大先生暗夜的養(yǎng)子,我知道,你也是由家的養(yǎng)子,所以,我們,算是身世相似的!”隆瓏看著由越并沒有接話,又解釋道。
養(yǎng)子?干什么這是?拉關系嗎?我跟你很熟?。课倚枰愫苁靻??
由越向后撤了一步,“我跟你不一樣,我有父親的,不是誰家的養(yǎng)子,白墨是我生父,由里是我干爹,我干爹養(yǎng)我長大,不可以嗎?”
白墨和由里在擂臺下聽到由越的話不約而同的看了看對方,意味深長的眼神并沒有在對方身上停留太久,而是很快的又看回擂臺上的由越。
隆瓏哈哈笑了笑,不住的點頭,“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哎,我是看你很有眼緣,所以想交個朋友,你呢?交嗎?”隆瓏伸出右手擺在面前,一副“請”的意思。
異族人還真是不一樣,真的是直接啊!
由越沒有伸手,“現(xiàn)在我們是在比武,哪有比武之前交朋友的,一會兒,還怎么打?”
隆瓏把手撤回到身后,“那,我們先打?”
“打!”
“怎么打?”
“什么怎么打?”
“像剛才任天飛與花蓮那樣打嗎?”
“不!我們直接打!”
“好!”
“看誰,先被打出擂臺!”
“好!”
擂臺上,兩個人迅速戰(zhàn)在一起,這是一場真正的比武,掌法、拳法、身法,挨掌、挨拳、挨揍,一個都不能少。
呃,不是,不是兩個人一樣都沒有少,而是,由越,一樣都沒有少。
隆瓏的出拳速度很快,而且勁道很大,這種武學水準肯定是從童子功練起來的,穩(wěn)扎穩(wěn)打一步步積累出來的。但由越,首先沒有習武的天資,而且沒有什么武學名師調教,同時又沒有什么奇遇拿到什么秘籍,也沒有吃過什么改變經脈的神藥,所以,嗯,所以。
隆瓏一拳打過去,由越沒有躲開,右邊臉頰重重地挨了一拳然后飛了出去。在空中,瞬間,一道鮮血從由越嘴中噴出,還帶著一顆被打落的牙齒。像狗啃屎一樣趴在擂臺上,由越感覺到很痛。他抬起頭看見擂臺下的宣宜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由越自然地咧著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但隨即而來的是更加的疼痛。由越忽然想起宣宜曾經對自己說過,她不會死,但是她會痛,有的時候,死是可以結束疼痛的,但不能死,也就無法結束。唉,這個人人都羨慕的不死,一點都不讓人羨慕。
在由越趴在擂臺上的時候,隆瓏慢慢走過來,他有點兒后悔剛才那一拳打的太重了。其實從一開始,隆瓏就看得出由越的水平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但為了保持兩家學院的友誼,也要稍稍打一會再結束。但沒想到,自己那一拳,由越,竟然沒躲開,看起來,傷的有點兒重,真的是不太好啊。
隆瓏過來后蹲了下來伸出手,想把由越拉起來。由越感受著疼痛看見自己臉旁伸過來的一只手,有一瞬間,由越想拉住那只手然后輸?shù)舯荣?,因為實力的懸殊,真的是打不過。但這種想法只有一瞬間,因為由越看見了擂臺下的白墨。白墨看自己的眼神里,那是失望,對,是失望的眼神!
他為什么要失望?他在想什么?自己和隆瓏之間的差距他看不見嗎?他難道覺得自己應該能打贏隆瓏?他可真搞笑!他可真搞笑!他可真搞笑??!
忽然,由越轉頭看向隆瓏,他沒有接隆瓏伸過來的手,而是沖上去死死地抱住隆瓏的腰然后就往擂臺邊沖。隆瓏一時沒反應過來,被由越抱著后退了兩步,但很快,便穩(wěn)定地站住??粗稍绞箘疟ё∽约海…嚤粴庑α?,“我說你干嘛?你這么抱著我,不太好吧!”
由越想起白墨的失望,就毫不猶豫地又把自己的雙手抱的更緊一些,但,他并不能推得動隆瓏。
隆瓏十分不想由越這么抱著自己,很難看好不好,被一個大男人抱著,于是,他開始有點兒生氣。
“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動手了??!”
由越依然一動不動的抱著隆瓏。
于是,隆瓏抬起自己的右手,用手肘磕打著由越的后背。一陣劇痛通過后背、骨頭、臟腑傳遞到由越的腦中,他有些懵,但依然沒有松手。隆瓏看由越沒有反應,就繼續(xù)磕打由越的后背,并且,慢慢的,一次比一次增加一些力道。慢慢的,由越的痛感也越來越重,好像,有骨頭斷掉了,好像,不,不是好像,而是真實的有血從嗓子中咳出來。有一下,由越感到眼前一黑,雖然很快又恢復了視力,但他有一絲想法,自己,不會要死了吧。
這是由越第一次在真實的世界里感受到死亡可能要到來。這種感覺,帶來強大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是萬世淵里面所無法感受到的,因為在萬世淵里所有人都知道那里的死亡是假的,但此時此刻,自己如果真的死了,是不會有再來一次的機會的。
在臺下,由里看著由越被打的不停吐血,他早就坐不住了,恨不得馬上沖上去把打由越的隆瓏給踹飛,但白墨卻一把按住由里的肩膀。
“你沒有見過你兒子如此的強大吧!”
“這時候還管什么強大?你趕緊的,叫停比試啊,不是說點到為止嗎?這樣再打下去,由越就要被打死了啊!”
白墨仔細看著由里,“你就是總把他當孩子,他期待的是父親可以把他當成一個男人,而不是永遠都是當他是孩子!”
由里看著白墨,又看回擂臺上那個明知打不過卻一直不放棄的由越,那個擂臺上的由越,對自己來說事陌生的,因為在由里眼里,由越一直是那個不懂事的孩子,是的,由越長大了,不再是個孩子了!
宣宜一直沒有動,她站著看著擂臺上那個狼狽不堪的由越,心里最開始的擔心,變成了一種感動,是的,是感動。
擂臺上,隆瓏已經停止了自己的磕打,他說什么由越都沒有反應,再打的話說不定真的要把由越打死了,那可就事大了。隆瓏看向自己的師長和干爹,攤開雙手表示無奈。山嶼站起來用眼神示意擂臺對面的白墨,白墨黑著臉盯著自己,那眼神一副要殺了自己的樣子,山嶼趕緊把目光轉向了文一斐,文一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并沒有看向山嶼這邊。于是,所有人都在相互張望著看誰能出來解決一下擂臺上這個尷尬的場面。
忽然,啊的一聲把大家都嚇一跳!只見由越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抱著隆瓏快步跑著,隆瓏也是沒反應過來就被由越抱著倒著走,沒幾步,兩個人便從擂臺上飛了下來。
是的,飛了下來!
隆瓏先落地,他躺在地上,由越抱著他的腰在他身上。
如此結果的原因,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擂臺的高度,那個高度正好不高到隆瓏來不及翻身。
所以,隆瓏,先被,嗯,嗯,出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