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驊提出質(zhì)疑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但左三左四的態(tài)度卻是非常明確的拒絕。
全殺看著都不愿意的三個人,沒好氣地?fù)u搖頭,“老三老四,你們忘了嗎?你們答應(yīng)過恩人什么事的?”
“恩人?當(dāng)然沒有忘!”
“對呀,我們答應(yīng)過恩人的事情當(dāng)然記得了!”
“我們答應(yīng)恩人要收他馬場的孫子為徒!”
“對呀,恩人馬場的孫子和這個臭小子有什么關(guān)系?”
左三左四你一句我一句義正嚴(yán)辭地說著。
全殺都被他倆認(rèn)真的表情給氣笑了,“恩人姓什么?”
“林!”
“對,恩人姓林!”
全殺看這兩個人還沒有搞明白,嘆了口氣,“合著我們剛才聊的那么多你們倆是一句都沒有聽到啊?”
“啊,你們聊什么了?”
“你們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全殺揉了揉額頭,這兩個師弟他是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啊,“我們剛才聊了,這位林驊小公子就是從他爺爺?shù)鸟R場到的安陽郡,后來又來了奇城,找到我們。他姓林!”
“什么?師兄,你的意思是這個臭小子就是恩人馬場的孫子?”
“不會吧,怎么可能?姓林的那么多,而且從馬場來的姓林的也是有的,怎么會他就是恩人的孫子?”
“不會的!不會的!”
“是呀,不會這么巧的!”
全殺笑了,“你們兩個,為什么這么抗拒這位林驊小公子呢?”
“他,他背地里罵我們!”
“對!他看不起我們,說我們不咋滴,不會殺人!”
“我最討厭這種背地里說人壞話的人了!我跟老四說要把他生煎了的!”
“就是的,要不是小羽攔著,我們早就折斷了他的脖子,生煎了他!”
全殺用手撐著自己的頭看著自己的兩個師弟,“幸虧你們沒把他的脖子給折斷了,否則,你們殺了恩人最愛的孫子,只能以死謝罪了!”
“師兄??!你不會說真的吧,他,他真的是恩人馬場的孫子?”
“對啊,不會他真的是我們一直等著的要收為徒的那個,那個孩子吧?”
全殺肯定的閉了一下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解釋。
“老四,怎么辦?這臭小子就是恩人馬場的孫子!”
“哥,還能怎么辦?我們只能收他為徒了啊!”
“說的是呀,我們當(dāng)時答應(yīng)了恩人的,說道就要做到!”
“是呀,而且,我們還答應(yīng)了恩人,這一生所有本領(lǐng)都交給這個徒弟,以后也不再收徒的!”
“唉,那只能這樣了!”
“就是,有個徒弟總比沒有好啊,我們倆終于可以不寂寞了!”
“那好吧,小子,對了,你叫什么來著?”
“林驊,好像是叫林驊!”
“林驊,你快給我們倆磕頭吧!”
“嗯,磕個拜師頭,我倆就收你為徒了?!?p> 左三左四已經(jīng)把自己說服了,接納了林驊。林驊就聽著這哥倆左一個右一個不停的說著話,像是一個人自己在跟自己自言自語,但他這里還是一頭霧水的,什么恩人?爺爺是他們的恩人?爺爺怎么會變成他們的恩人?還有,爺爺什么時候給自己找了兩個這么奇怪的師傅?
發(fā)現(xiàn)左三左四一副等著自己要給他們跪下的樣子,還有其他人看著自己等待的目光,林驊心里有些倔強(qiáng),“慢著!你們在說什么呢?你們兩位愿意收我為徒,我還不見得愿意拜你們?yōu)閹熌???p> 左三左四一聽這話就急了,就一副要沖上去打人的架勢,但全殺一把拉住了他倆,只是繼續(xù)看著林驊。
“你們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了,好像你們都認(rèn)識我爺爺,我爺爺之前做了很多事,可他現(xiàn)在死了?他為什么會死?還有,在此之前,我的爺爺一直是一個馬場養(yǎng)馬的老人,為什么他一下子就變成了我不認(rèn)識的樣子,一會兒他成為安陽郡四大家族里林家的老家主,一會兒他又成為你們無常門黑無常首席殺手的恩人。我爺爺,他到底是誰?”說完這些,林驊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有點(diǎn)兒想逃離這里,好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覺得自己就被一個什么牽著走,那是什么?是爺爺嗎?可這為什么呢?
全殺站起來走到林驊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坐會位置上。
“林驊,你的爺爺,林韶,是一位充滿了智慧并且有大胸懷的人。在我和老三老四剛剛離開師門闖蕩江湖不久的時候,因被奸人所害,老三老四差點(diǎn)兒被惡人所殺,是你的爺爺,救了他們,所以,他是老三老四的恩人。而我在年輕的時候,走過錯路,做過錯事,那個時候,也是你的爺爺他提點(diǎn)我、教育我,用一些計(jì)謀讓我看清了別人也看清了自己。當(dāng)時我十分的自責(zé),想著自己曾經(jīng)造下的孽便想以死謝罪,又是你的爺爺,他阻止了我,他給了我新的機(jī)會,所以,他也是我的恩人?!?p> 說著這些的時候,全殺真誠的看著林驊,林驊感受到那種真誠,自己也慢慢平靜下來,他好像在看著想象著爺爺年輕時的樣子和做事。
全殺喝了一口茶,繼續(xù)說道,“你爺爺偶爾會來奇山和我們一起聊聊天,我知道他有許多的責(zé)任和壓力,但他幾乎不跟我們講那些。早些年,他會講他離家出走的兒子,林留,也就是你的父親。我聽得出來,他對你的父親的掛念,所以,雖然我沒有見過你的父親,但我知道他。后來,他開始講你,講這個和他離得很遠(yuǎn)只能每年在馬場見上一段時間的孫子。他很喜歡你,也很掛念你,他知道你的志愿是要成為一名軍人,他因此而開心,但也因此而擔(dān)心。后來有一次,你的爺爺在這里和我們喝酒,酒到深處,他表達(dá)了對你的未來的擔(dān)憂,以及,一些別的想法,就是那次,他跟老三老四說可不可以答應(yīng)收你為徒。你爺爺他說不管未來你做什么,選擇什么,都要有一身本領(lǐng)才行的,所以,他給你定了這份師徒關(guān)系?!?p> 林驊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原來,原來爺爺為自己想過很多,可自己,卻什么都不知道。
全殺的語氣變得輕松一些,“至于我這兩個師弟嘛,別看他們心智未開,不關(guān)心世事,但就是因?yàn)槿绱?,他們才有一身高?qiáng)的武藝。所以在武功方面的能力,你大可放心,黑無常的首席殺手,絕不是白給的!”
左三左四之前聽到全殺講起恩人,臉上的表情一會兒懷念,一會兒開心,當(dāng)聽到全殺說起自己,還是贊揚(yáng)的話,兩個人一起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林驊領(lǐng)教過左三左四的身法,那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是,只是這兩位師傅,在溝通上,是不是會有些障礙?
“老三老四,恩人交給你們的收徒信物,你們還記得嗎?”
“信物?當(dāng)然,當(dāng)然記得!”
“對對!信物在呢!一直在我們身上!”
左三左四連忙從各自懷里掏出來一個小東西放到了林驊面前,林驊仔細(xì)一看,那是一對木雕,雕的是兩匹馬。林驊連忙把那兩匹馬拿了起來,是的,這是爺爺教自己木雕的時候手把手和自己一起雕的第一件成品。
“驊兒,這木雕其實(shí)不見的要完全像,但是,要把你雕刻的事物的神給雕出來。你看,我們馬場上那么多馬,你覺得馬的什么是最有馬的神的?”爺爺對十歲的林驊講著雕刻的手藝。
林驊想了想,轉(zhuǎn)身看著在馬廄里站著的馬,想起了什么,對爺爺說,“馬兒最神的時候就是它們奔跑的時候,所以,馬的神,在于奔騰中的馬蹄和風(fēng)中飄舞的鬃毛?!?p> 爺爺看著林驊笑了,“我的驊兒真聰明,來,爺爺握著你的手來雕奔騰中的馬蹄和風(fēng)中飄舞的鬃毛!”
林驊的記憶里,那個時光十分的幸福,看著那兩匹馬變得真實(shí)起來,變得活潑起來,變得靈動起來,心里好生歡喜。
“驊兒,這兩匹馬其實(shí)是可以靠在一起的,你看,它們靠著的時候碰在一起的腹部有一個機(jī)關(guān),把它打開,然后再放在一起就會卡住?!?p> 看著兩匹馬變成了肩并肩靠在一起的模樣,林驊覺得好神奇,“真有趣,它們是可以靠在一起的?!?p> “你看,兩匹馬靠在一起會更加的穩(wěn)定,也更厲害是不是?”
“是,看著就很厲害!”
“那驊兒,爺爺給你找了兩個師傅,他們也像這兩匹馬兒一樣,總是靠在一起的?!?p> “師傅?師傅在哪里?”
“你現(xiàn)在還小,等你長大一些,時機(jī)成熟的時候,你的師傅會拿著這兩匹馬找你,你可不要忘記??!”
“好的,我不會忘的!”說完這話,林驊就又被那兩匹馬的機(jī)關(guān)所吸引,其實(shí),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過關(guān)于師傅的話題。
此時此刻,看著這兩匹馬,林驊把他們腹部的機(jī)關(guān)打開,然后就把他們靠在一起卡住不再分開。咔的那一聲,林驊想起了曾經(jīng)爺爺對自己說的給自己找兩個如同這兩匹馬一樣總靠在一起的師傅,是的,真的就是爺爺給自己找的師傅,那個時候自己才十歲?。∪硕颊f父母為子女而計(jì)深遠(yuǎn),爺爺為自己計(jì)的真的是很深很遠(yuǎn)啊!
看到那兩匹馬被機(jī)關(guān)扣在一起,左三左四吃驚的看著,他們兩人當(dāng)時拿了恩人給自己的信物就各自收在懷里,從來沒有研究過,也沒有把玩過,完全不知道這里面還有如此的機(jī)關(guān)。
林驊站起來,拿著兩匹馬的木雕,繞過桌子走到左三左四面前,把那兩匹扣在一起的馬遞給了他們,“爺爺曾經(jīng)說過,這兩匹馬扣在一起,就像我的師傅,也就是你們一樣,總是靠在一起的,而且,是更加穩(wěn)定,更加厲害的!”
左三左四拿過馬欣喜的看著,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撲通一聲,林驊跪了下來,然后伏地磕頭,“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左三左四被林驊這一跪給嚇了一跳,他們兩個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全殺,全殺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兩個人轉(zhuǎn)頭對視了一眼,同時對對方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兩個人連忙站起來,把跪在面前的林驊扶了起來。
“徒兒,乖!”
“乖,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