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再次醒來時已在羽化族的寢房。
“蘇陽,你醒了?”此時他的床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威嚴但又毫無距離感?!澳牵俊鄙倌陹暝闹纹鹚v的上身?!俺酁憽蹦腥松斐鲭p手幫助蘇陽坐了起來。
赤瀾...赤擎...離歌鎮(zhèn)...盛雪樓...
記憶的碎片如同鋒利的尖刀狠狠刺激著蘇陽的大腦,記憶像急速快播的片段快速的在大腦中閃過,又好像突然被人拿走,只留下一片空白。
蘇陽忍不住拼命的擠壓太陽穴?!澳阒笆芰藗F(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盛雪樓將他交給自己時說離歌鎮(zhèn)一事使得蘇陽記憶受到了破損,赤瀾心想蘇陽應該受了很大的刺激,故而并沒有多言。
“謝謝。”蘇陽說著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羽化族大殿。
“王,蓮花塘會晤的名單已經(jīng)遞交上去了?!币粋€小兵低著頭半跪著?!坝惺裁磫栴}嗎?”赤瀾看小兵臉色凝重,猜想也許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長老們似乎對這份名單很不滿意,此刻,赤余長老正在殿外...”小兵的語氣吞吐,赤瀾知道長老們雖德高望重卻也是盛氣凌人,小兵該是被為難過了。
“請赤余長老進來吧?!?p> 赤瀾話音剛落,一個白胡子老頭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王,蓮花塘試煉是赤煉大陸的大事啊,這兄妹倆來路不明...暫且不說他們的來歷,單就能力而言,我族能力者雖然比不上其他兩族,讓麻瓜參加試煉。豈不是讓別族笑我族沒人!”白胡子老頭將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在了地上。
“赤余長老,我族的能力您比誰都清楚,現(xiàn)今啊,也就只是多一個蘇陽,那蘇月不過七歲,資質(zhì)尚未成熟卻已然靈氣充沛,說不定未來還能為我羽化族做出巨大的貢獻!”赤瀾略顯滄桑的臉上帶著一絲疲倦的笑意。
“王!這千百年來從未有麻瓜去參加蓮花塘會晤,更別提那蓮花塘的試煉!你是想要我族成為赤煉大陸的笑柄嗎?”白胡子老頭這一次惡狠狠的看著赤瀾,語氣近乎命令的等待赤瀾改變主意。
“好了,這件事我自有安排,赤余長老無需多言了?!背酁懧冻鑫⑽C色。
“世風日下,我族何日能強!”白胡子老頭氣鼓鼓的揚長而去。
“赤瀾,蓮花塘,蘇陽必須去?!边@是盛雪樓傳來的口信,這也是盛雪樓和赤瀾合作的第一步。
赤煉大陸之人都知道蓮花塘不受侵犯,卻鮮有人知蓮花塘下的別有洞天,曾有很多蓮花塘修煉的高階煉化師因好奇而進,卻無一人生還,故而入口被封,要求只有一階煉化師及以上才有資格將其打開。因為赤煉大陸從未誕生一階和全色,于是那里便成為赤煉大陸的禁地,關于里面究竟有什么、為何物,赤煉大陸之人也就無從得知了。
“蘇陽,你想不想變得更強?”蘇陽再次醒來和當初離開盛雪樓的一般無二,少年的面容,澄澈的瞳孔,對著未來無限期待的目光,面對赤瀾的問題回答得堅定而決絕,“我想!我得變強才能回家?!?p> 蘇陽被自己的回答驚了一跳。因為他也不知道盛雪樓是不是自己的家,但是那里有期待著他回去的伙伴,有期待的地方就是家了吧。
“那你愿意去蓮花塘修煉嗎?也許,這會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可能...也是一個未知充滿險峻的挑戰(zhàn)?!背酁懣粗K陽時的表情很復雜,蘇陽一時間也無法讀懂。
“我愿意!機遇與挑戰(zhàn)并存,沒問題啦!”少年臉上的笑與以前一樣,依舊如春風化雨般干凈明亮。
“哥哥!”蘇月不知從什么時候從門口沖了進來直撲向蘇陽的懷里。
“妹妹!我就說我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原來是你?。 碧K陽笑嘻嘻地拍了拍蘇月的腦袋。
“瀾伯伯他們說你在休息,不讓我來和你玩!我就知道大人總是喜歡欺騙可愛的小孩!”“哈哈哈!”蘇陽看著自己鬼馬精靈的妹妹,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音。這個七歲的小女孩構建的是蘇陽一部分完整而美好的人生,所以,她本該珍貴和寶貝。
“瀾伯伯...”蘇陽突然意識到赤瀾作為赤煉大陸的王,這樣叫可能欠妥。赤瀾意識到蘇陽的顧慮,接著說“對嘛,你就和蘇月這樣叫我就好啦!”
“謝謝瀾伯伯這段時間對我們兄妹的照顧?!碧K陽此時臉上寫滿了真誠,他沒有回報的能力,也只能以言語表達自己的謝意。
“舉手之勞罷了,不必客氣。不過,蘇陽啊,你是不是在煉化...被你稱為光的力量?”赤瀾帶笑的臉逐漸的激動起來。
“也不能說是煉化,赤煉大陸上光很少,這本身就造成了凝聚的困難,我之前意圖用煉化之法將其煉化,后來發(fā)現(xiàn)也只能說是...借光而行,至于是否能夠駕馭它,我暫時也毫無頭緒?!碧K陽此刻的感覺就和當初以煉化之力將光引到身旁一樣溫暖,一種重生的感覺噴涌而出。
“那你知道那光從何而來嗎?”赤瀾的眼里閃過一絲期待。
“我本也是好奇,在邊境之時我看見赤火和銀水在沖擊瘴氣圈處,兩者因無法融合而露出了點點縫隙,光便是從那里露出的?!碧K陽覺得講述自己的經(jīng)歷卻有一絲陌生,但他也沒有細想。
“這樣的啊,所以離歌鎮(zhèn)...”赤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蘇陽,你好好休息幾日我們便一起出發(fā)去蓮花塘?!?p> “瀾伯伯,我想和哥哥一起去!”蘇月坐在床邊百無聊賴的聽著他們的對話,發(fā)現(xiàn)他們要去其他地方,自然也來了興趣。
“月兒,你好好照顧你的哥哥,我就帶你去!”赤瀾捏了捏蘇月的小臉,“騙人是小狗!”接著邁著大步朝門外走去。
蘇月看赤瀾離開,又撲向蘇陽懷里嘰里呱啦的說著蘇陽昏睡時期大大小小的諸多瑣事,直到蘇月累了在蘇陽懷里熟睡過去。蘇陽抱著蘇月,他明明和她寸步不離的生活了七年,無數(shù)次的將她抱在懷里,但這一次抱著蘇月的感覺竟然十分生疏,好似過往未曾發(fā)生。
他們一切相仿,他們所有相似,他們幾乎雷同,但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初心未改,少年卻已然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