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高月強行自己的情緒,但聲音依舊略微顫抖著。
畢竟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尋找她的身世,畢竟,這是她活著時最想弄清楚的事情...
“谷風(fēng)的女兒。”段雪笙側(cè)著身子,并沒有看向高月。
“她當(dāng)年那么小,為什么會被追殺?她又是怎么到清河的?”高月說罷又輕輕地閉上了眼,這一次他是真的很平靜。
如若是恨,那他就去殺了那些人,讓他們到地下去給她磕頭認(rèn)罪便好了。
“因為她想救她的母親,也就是夢瑩。”段雪笙看著高月,“桃源人向來與母親親近,常稱名,你不知道?”
“是哦...”高月很小的時候父母便離世了,只有他和姐姐住在一起,沒想到竟然連對于母親如何稱謂竟然都忘記了。
當(dāng)初竟然沒有人想到這件事,就叫了她“夢瑩”。
“那為何...”
“因為她想要盜取熾靈珠,被長老們發(fā)現(xiàn)便一路追捕...”
“就算是谷風(fēng)的女兒,也不例外?”
“就算是谷風(fēng)也不例外?!?p> “那為什么...”
“為什么我能拿到熾靈珠?還是為什么雪薦會去清河?”段雪笙說得很快,高月甚至都沒有注意她的稱呼。
“她去清河,是因為谷風(fēng)那個老頭用谷蘼兒的第一次能量打開了通往清河的路?!倍窝衔⑽㈤]了閉眼,“也許是她太小了吧,小到還無法承受被曾經(jīng)疼愛自己的同族爺爺們追殺,故而失了神智?!?p> “我能拿到熾靈珠是因為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有了蘇荼,我覺得這應(yīng)該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吧?!倍窝相卣f著,便站起了身子伸了個懶腰“你好好休息吧。”
高月死死攥著被角的手輕輕地放松了些許。
是啊,蘇荼是王的血脈,熾靈珠當(dāng)然會讓段雪笙觸碰。這樣,段雪笙成為它的主人便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陌伞?p> ....
“何季叔叔,你怎么來了?”子悠正在營帳中休息,沒想到看見了何季的身影。
“阿矜呢?”何季伸手拍了拍子悠的頭,然后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見卿子矜的身影。
“姐姐在哨點,熾火族節(jié)節(jié)敗退已經(jīng)沒有攻勢了,姐姐說還是小心點好,便讓我休息,自己去守著啦?!弊佑崎_心的拉著何季坐了下來。
“這樣啊。我看這四周都沒有羽化族的守衛(wèi)啊。”何季知道阿矜早已被段雪笙訓(xùn)練成了一把利刃,現(xiàn)在看來確實不用擔(dān)心他們。
“羽化族除了王的親衛(wèi)騎兵,其他都不堪一擊。姐姐說這樣無畏的犧牲實屬沒有必要,就讓他們都回去了。”子悠得意洋洋的說著。
何季心想這兩個小丫頭片子膽也挺肥,就兩姐妹就敢迎接萬千士卒。
“那我們?nèi)タ纯此??!?p> “好呀,我正準(zhǔn)備給姐姐送點吃的?!弊佑崎_心的提起一個小籃子,“赤煉大陸人吃的東西都黑黝黝的丑死了,還是蘇荼做的彩色糖果好吃好看?!?p> “...我們回去又讓蘇荼做就好啦?!焙渭颈瘋臄D出了一個笑臉,不知道蘇荼現(xiàn)在如何了。
...
“王,攻不下!我們已經(jīng)損失十分慘重了!”熾火族的大殿里,一名帶傷的威猛勇士單膝跪著,右手放在左邊心房,魁梧的身材下只有一個小而疲倦的小小靈魂。
“兩個小丫頭都打不贏!你們干什么吃的!”赤烈焰憤怒的將自己面前的茶杯扔在了士兵的面前。
士兵紋絲不動,可能是累了懶得動,亦或是早已習(xí)慣了這位暴躁的王。
“因為他們并不是普通人,他們來自赤煉大陸之外?!背嘣麓┲簧砭o身的黑色長裙,腰間別著銀光閃閃的匕首在這身長裙下格外的顯然。
“月兒,你回來了?”赤烈焰揮了揮手示意那名受傷的士卒退下,趕緊走下來緊緊拉著赤月的手。
赤烈焰的手又重了很多,常年使火本就會灼傷皮膚。這世間沒有什么東西是不用付出就能得到的,熾火族的人代價就是手嶙峋丑陋。
“是的,我回來了。還帶著你所期待的秘密。”赤月的言語很冷漠,沒有帶著一絲感情。
“月兒,你辛苦了!”赤烈焰想著赤月可能只是太累了,便沒有在意她這不太對勁的情緒。
“為什么要下令攻打冰雨族和羽化族?”赤月冷冷地看著赤烈焰,“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的嗎?說好的啊,說好不要戰(zhàn)爭的!”
“你這孩子怎么和長輩說話的!你是不是真的覺得蓮花塘內(nèi)有和平和安寧?你現(xiàn)在在赤煉大陸,這么千百年來我們都是這樣過的,如果你輸了你就得死,只有足夠的能力才能獲得絕對的資源領(lǐng)導(dǎo)權(quán)!”
赤烈焰對于赤月的這番質(zhì)問十分的氣惱,“你忘記了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了?”
赤月低著頭,眼淚早已噙滿了眼眶,她很努力的想要讓他們不要掉下來,但是眼眶的堤壩似乎從來都不是人們所期待的高度,眼淚大滴大滴的順著眼簾流了下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永遠(yuǎn)都記得我的父母是如何死去的!可是,舅舅,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知道嗎?”赤月近乎咆哮的說出了這段話。
是啊,赤月,這個滿眼玲瓏的女子,永遠(yuǎn)都是無限的服從赤烈焰的話,永遠(yuǎn)都是在努力成為熾火族最年輕有為的煉化師。
但是這些,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憑什么一定要是她,只能是她!
“月兒,你累了,下去休息吧?!背嗔已孓D(zhuǎn)身走向自己的王座,他此刻無法冷靜的和赤月交流了。
“他們不是赤煉大陸人,赤煉大陸外還有我們所不能抗拒的巨大力量,讓那些士卒回來吧,羽化族受他們庇佑是無法攻克的。”赤月端莊的行了一個與先前士卒模樣一般的禮節(jié)便離開了。
赤烈焰重重的坐在了自己的王座上,深深地嘆了口氣。
...
“阿矜!”
“姐姐!”
卿子衿正站在高高的瞭望臺上,看見何季和子悠向自己走來,便滿心歡喜的趕了上來。
“何季管家,你怎么來啦!”子矜開心地問道。
這兩姐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到盛雪樓了,看見盛雪樓人自然內(nèi)心歡愉得很。
“尊讓我來幫幫你們。”何季笑著撓了撓頭,笑著說,“不過我發(fā)現(xiàn)你們兩姐妹完全不用我的幫助,我來了也只能做個閑人吧。”
“怎么會!盛雪樓里大家怎么樣了!”子衿焦急的問著,之前她便知道蘇陽去了那邊,想著也該回來了吧。
“事情蠻多的,我們回去說吧?!焙渭臼掌鹆诵θ荩查g氣氛都凝固了起來。
“他們已經(jīng)撤兵了,那我們?nèi)I帳里談?!?p> 子矜牽著子悠的手,他們?nèi)藳]有說一句話,朝著同一個方向凝重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