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此時的赤月穿著一身白色的鎧甲,緊身的鎧甲將她整個包裹起來,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展示出初成女子的曼妙身姿。
面對赤穆的呼喚,她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穆少領(lǐng)?!?p> 這么生疏嗎...
是啊,赤月怎么會原諒自己,從蓮花塘的欺騙,清河的背叛,甚至赤煉大陸那一次偷襲...赤穆心中一陣苦笑。
此時赤煉大陸三族已經(jīng)集結(jié)了最優(yōu)秀的將領(lǐng)在蓮花塘的大槐樹下,曾經(jīng)以血喂養(yǎng)的對手,而今變成了并肩的戰(zhàn)友,倒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率領(lǐng)眾人的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他的身邊站著一群和段雪笙裝扮相似的人,那些人稱段雪笙為“王”,段雪笙叫那個男人為“蘇柯”。
這一次大槐樹不是黑洞,而是一個透著星光的門,門內(nèi)走出一個看似瘦弱的少年。
“蘇陽!”赤月忍不住喚出了少年的名字。
當(dāng)初他們因為救蘇月心急,沒有仔細(xì)的研究,其實從無垠森林到赤煉大陸的路是一路平坦的,而且相對于谷蘼兒打開這門所要付出的代價,他們簡直就是可以隨意的來往兩地...
“尊?!碧K陽好像什么也聽不見一般徑直走到了段雪笙的面前,他單膝跪著,頭沉沉的低在了自己的胸膛。
卿子衿右手死死地抓著自己腰邊的刀,左手用著同樣的力氣抓著卿子悠?,F(xiàn)在他們的仇人就站在他們面前,因為這個人,現(xiàn)在他們過著這種昏暗而沒有方向的生活...
可是就算他們再怎么恨,就算他們想沖上去撕碎那個人,又有什么辦法?段雪笙說不能殺他們便不敢殺,就算殺了他,爸爸媽媽也回不來了...
“做得很好,蘇陽?!?p> 蘇陽抬起頭,他的眼睛在這灰蒙的天地依舊可以看出發(fā)著黑色的光...
蘇柯看著蘇月,眼淚在他毫無表情的臉下默默地滑落。
“怎么?想起來了?是不是和當(dāng)年你寶貝兒子一模一樣?”段雪笙嘲謔的看著蘇柯,伸出食指接住了那滴滑落的淚水。
“那邊,是讓我們過得痛不欲生的罪惡之源,那邊,是我孤注一擲活了一生想要覆滅的地方!桃源人!做回清河的王!赤煉大陸人,你們要的光明可以唾手可得了!”
眾人跟隨著段雪笙走向了代表希望和光明的清河,也走向了代表湮滅和絕望的戰(zhàn)爭...
“陶雨,來不及了。段雪笙計劃了這么百年,不是你我能夠抵抗的,快帶著大家去投靠光明兄弟!”高月知道這一次,清河真的留不住了...
“赤煉大陸的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高月你在擔(dān)心什么?別說我們的守城隊,就是獨自一人,也可抵他們千軍萬馬!”陶雨是清河最強(qiáng)的人,這是不容置喙的。
“你聽我說,你的能力我斷然是相信的,但是段雪笙這個女人肯定是有足夠的把握才會來攻,清河百姓根本無力面對如此軍隊,先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去!”高月心中像有十面大鼓在同時劇烈的敲擊一般。
“好吧,那你快去找蘇陽。我想帶他們轉(zhuǎn)移?!碧沼杲K究還是一個孩子,她只是看見高月著急,但卻對其中的緣由不以為意。
“蘇陽,應(yīng)該回不來了...”高月默默的說著,便趕去無垠森林。
“大家快點,我們先去光明族那里去住?。 碧沼陰е爻顷牻M織著大家收拾離開。
“姐姐,為什么要走??!哥哥為什么不來?”蘇月看著陶雨,一臉茫然。
“高月大人去接你哥哥了,我們現(xiàn)在要去一個更好玩的地方玩,小蘇月快收拾東西吧?!碧沼隃厝岬拿K月的頭。
“好耶!”蘇月蹦蹦跳跳地又跑進(jìn)了屋子。
“雨兒,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去光明族?”王老伯擔(dān)憂的問。
“是不是要打仗了?雨兒,你這么強(qiáng)還打不過他們?”王大嬸急忙插嘴。
“高月大人說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大家快去收拾吧!”陶雨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現(xiàn)在她也就是奉命行事而已。
自從王離開以后,清河鎮(zhèn)一般大事都是高月主持,所以聽到陶雨說是高月的命令,剛剛那些還嘟嘟囔囔的人也跑回家收拾起來了。
“砰!”隨著一聲巨響,清河村口出現(xiàn)了一個男子的尸體。
男子紫色的長袍凌亂的扒拉在地上,刀痕已經(jīng)將本華麗的袍子割得破碎,黑色的長發(fā)和著血水胡亂的貼在滿是鮮血的臉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男子的脖頸被劃了一條長長傷口,血依舊汩汩地往外流著,他的雙眼死死地瞪著遠(yuǎn)方,就好像看見了什么難以相信的事...
“怎么回事?”陶雨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將軍的風(fēng)范卻好似天生自帶的一般。
“是...是...”去查看回來的小將全身顫抖著。
“見鬼啦?”一個穿著黑衣的少年走了過來,“小雨,你們把人叫我們那來什么意思?”
“沒空搭理你?!碧沼瓴荒蜔┑目戳松倌暌谎?,轉(zhuǎn)而面露慍色的看著小將,“快說,到底怎么了?”
“高月...高月大人...高月大人他死了...”小將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
“什么!”陶雨強(qiáng)行的使自己冷靜下來。
“慌什么?你們的雨將軍不是有起死回生之法,醒過來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少年戲謔的拍了拍陶雨,陶雨不耐煩的抖了抖肩膀。
“不,是...是王,王殺了高月大人...王回來了...”小將低著頭,就算是現(xiàn)在跪在地上,他的全身也在劇烈的顫動著。
“小雨,你們清河真是有趣?!鄙倌晁菩Ψ切Φ目粗沼?。
“怎么可能...王回來了...高月...為什么要殺了高于...王...王當(dāng)年明明就被蘇明...不對...蘇陽呢...”
陶雨站在原地,她完全失去了判斷的能力,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不,她不能慌,因為現(xiàn)在清河只有她了,這一切一定和高月說的段雪笙的計謀有關(guān)系,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蘇陽想必也在他們的手中...
“姐姐,哥哥他們來了呢!”蘇月指著清河鎮(zhèn)的必經(jīng)之路。
她順著蘇月的手指看見了蘇陽、段雪笙、王...
不對,后面還有密密麻麻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