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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工程師

第四十七章 這野兔有股尿騷味

戰(zhàn)國工程師 寒武紀(jì)pi 386 2021-04-10 19:04:40

  在這痛失族人的悲傷時刻,簡如槿心中還能惦記著工師謀在愚公山遺失戰(zhàn)馬一事,且用于替換的戰(zhàn)馬,還沾染著鮮虞族人的鮮血,這無疑讓工師謀深受感動。

  前一世,工師謀一門心思鉆研學(xué)術(shù)研究,未曾考慮過自己的終身大事,自然也就感受不到被女孩子照料的暖意。這一刻來自于簡如槿的關(guān)懷,讓他心中有了一種說不出的美妙感。

  工師謀望著簡如槿似在微笑卻又帶著幾分憂傷的臉龐,斬釘截鐵地說道:“槿妹妹,汝放心。殘害鮮虞族人的兇手,不論臺前幕后,我定讓他們悉數(shù)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一個都跑不掉?!?p>  說完翻身上馬,朝著高都城的方向而去。

  到達(dá)城門邊上時,夜已深。

  城門緊閉,守城的軍士雖然有些困乏,但仍然強(qiáng)忍瞌睡瞪大眼睛注視著城下的動靜。

  工師謀,則是懷抱著已經(jīng)睡著的旭八,騎著一匹匈奴戰(zhàn)馬,大搖大擺地往城門而去。

  “咻——”

  猛然,一支弩箭飛一般落在了他的跟前,顯然,這是來自于城門上的警告。

  “何人?止步!”守門軍士大吼一聲。

  “啊嗯吁爾布茲哩科啊偎澤嘞特透爾!”工師謀沖著城門喊道,這是一句匈奴話,那日他在蟾蜍山偷聽到篝火堆那幾個匈奴人講的。雖然他并不清楚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是心想守城之人也未必就清楚,所以就放肆講了出來。

  “吱——呀——”

  城門突然打開。

  自城內(nèi)涌出一隊(duì)一手執(zhí)火把,一手持戟的甲士,他們?nèi)舫彼话?,瞬間將工師謀團(tuán)團(tuán)圍住。

  “啊嗯吁爾布茲哩科啊偎澤嘞特透爾!啊嗯吁爾布茲哩科啊偎澤嘞特透爾!”工師謀站在中心,嘴里反復(fù)念叨著他僅會的一句匈奴話。

  甲士們并沒有理會工師謀,依舊面色嚴(yán)肅,保持著待戰(zhàn)的姿態(tài)。

  俄而,城中走出一腰系佩劍,身披鎧甲的中年將領(lǐng),那將領(lǐng)眼神堅(jiān)毅,面若重棗,下巴留有一小撮山羊胡子。

  此人正是高都所有城門的掌管者,縣府司馬韓皋。韓皋是韓國王室遠(yuǎn)支,早年在燕國軍中任過屯長之類的小官,后來感覺沒甚前途,便又回到了韓國,在這高都偏遠(yuǎn)之地任了司馬一職。

  韓皋不緊不慢的朝甲士們抬了抬手,原本水泄不通的圓圈,瞬間開出一條通道,他自那條通道走到工師謀面前,冷冷地說道:“工師先生好雅興,大半夜的竟然來此戲弄起我守城軍士了。雖說工師先生在這高都城也算小有名氣,但韓某還是要奉勸先生,切莫以身犯法,挑釁守軍威嚴(yán)?!?p>  工師謀的本意,一是借用匈奴人的身份試探一下這些守城軍士有沒有和匈奴人勾結(jié),二是提高軍士的警惕度,好讓他們在以后的盤查過程更加注意講匈奴話的嫌疑人。然而此刻被韓皋識破身份,不禁有些尷尬。

  他問韓皋道:“敢問尊姓大名?”

  韓皋也不避諱,直爽地答了一句:“高都司馬韓皋?!?p>  工師謀拱了拱手:“原來是韓司馬,大名早有耳聞,失敬失敬?!?p>  韓皋面不改色,神色平靜地說道:“溯原慘案一事,韓司隸已經(jīng)與韓某道明了原委。韓某身為王室貴胄,也并非那茍且齷齪之人,工師先生也用不著半夜前來試探?!?p>  自己的這點(diǎn)小伎倆,全被韓皋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為之一震的同時,不由得有些佩服起眼前之人來。

  韓皋接著說道:“聽聞工師先生和那鮮虞頭領(lǐng)有些淵源,心中著急找到兇手,早日讓其繩之以法,這一點(diǎn)韓某也能理解。不過因此而試探韓某,韓某雖敬重先生為人,但也萬難接受?!?p>  韓皋一番言語,讓工師謀感覺他并無惡意。于是再向他拱手賠禮道:“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著實(shí)失禮!”

  韓皋又瞟了一眼工師謀手中牽著的戰(zhàn)馬,說道:“近日高都城中有傳言,說愚公山軍府重地遺失了一匹戰(zhàn)馬,此刻又恰巧先生手中牽著一匹?,F(xiàn)今舉國小征,戰(zhàn)馬乃國之重器,亦在小征之列,韓某身居司馬一職,不敢大意。所以今夜怕是要委屈工師先生在城樓之上將就一宿,待到韓某查實(shí)情況之后,自然會還工師先生自由之身?!?p>  “無妨!”工師謀爽快的應(yīng)了一句,便大搖大擺地跟隨韓皋上了城樓。

  早有韓皋身邊的副司馬,帶了一隊(duì)人,騎著快馬,連夜出城前往愚公山征馬去了。工師謀心中暗呼道:幸好槿妹妹有心,補(bǔ)齊了愚公山戰(zhàn)馬數(shù)目,要不然我工師府怕是要惹上大麻煩了。

  韓皋與工師謀二人在城樓之上的案幾前對坐。

  早有軍士端來了茶水。

  工師謀小酌了一口,感覺這茶水有些清淡,不過入口卻甚是清甜,不禁贊道:“韓司馬的茶水,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p>  韓皋亦抿了一小口,笑道:“工師先生的匈奴話,也說得別有一番風(fēng)味?!?p>  原來韓皋在燕國軍中服役之時,也與匈奴人打過大大小小不計其數(shù)的仗,對匈奴話,也多少有些了解。

  那日在蟾蜍山,幾個匈奴人正在篝火前品嘗著捕獲的野兔,其中一人抱怨了一句:“啊嗯吁爾布茲哩科啊偎澤嘞特透爾?!彼囊馑际牵哼@野兔有股尿騷味。

  恰巧被工師謀聽到,今夜到這高都城門前反復(fù)念叨起來。幸好只有韓皋一人能夠聽懂,要不然丟人就丟大發(fā)了。

  從韓皋微妙的表情,工師謀察覺到了他能夠聽懂匈奴話,且自己嘴里的這句匈奴話定然是不適宜用來在城門口叫門的。于是連飲幾口茶水,面露尷尬之色:“見笑了!見笑了!”

  韓皋端起瓷鼎,為工師謀續(xù)了一碗茶水,說道:“聽人說起過工師先生的楚敗五因,韓某由衷拜服。又在香悅樓品嘗過先生奇妙的菜品,更覺先生是個接地氣之人。今日再聞先生一句匈奴話,才發(fā)覺先生原來還是個風(fēng)趣之人?!?p>  原來,韓皋就是那日邀請公子華去香悅樓赴宴的友人。宴會上,工師謀一道蛋炒飯和一道韭菜苔炒肉,俘獲現(xiàn)場一眾達(dá)官貴人的味蕾,當(dāng)時就引起了韓皋的注意。后來公子華又跟他說起了在工師府三人談天說地講諸國形勢,最后情到之處,桃樹下義結(jié)兄弟,他更是羨慕不已,恨不得當(dāng)時就在現(xiàn)場,成為結(jié)拜的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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